那彪形大漢的一聲暴喝,就像是喧沸的水中,潑了一盆涼水。人羣霎時便安靜了下來。
“肅敬!今日皇后娘娘前來燒香許願,望大家能夠安靜,切莫驚擾了鳳駕。如再有胡鬧亂叫之人,本官絕不輕饒!”彪形大漢威風凜凜地瞪着衆人訓斥道,語氣中充斥着不容置喙的專橫。
剛剛受到民衆圍捧的皇后娘娘,聽見身後有人不停地叫着‘公主、公主’人羣之中又起鬨鬧聲,轉身一瞧,見衆人似乎皆欲追隨雲破月前行,心裡嘩啦一聲,把那調味的瓶子全都打碎了。
曾經豔絕後宮,獨立雲表的她,曾經的那些榮耀,如今都己成了追憶。眼前這個青春貌美,風姿綽約的雲破月,一言不發,就能引起衆人的喧譁。蓮步輕移,居然就有衆人的追隨,怎能不讓她心生嫉妒!
一時間,皇后娘娘眼中不禁陰雲密佈,但多年的後宮生活,令她深喑韜晦之道,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皇后娘娘的眼中,就如初始一般平靜、矜貴而端詳。就像原本就明麗的天日,不經意間飄過了一片雲霧。
“王統領,你何必這般粗暴,當心嚇着了本宮的子民。”皇后娘娘露出溫婉的笑容,不甚贊同的對那個彪形大漢說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剛纔見局面混亂,恐怕會起事端,故爾才喝止衆人,以便確保皇后娘娘鳳駕的平安。”王統領向皇后娘娘抱拳深揖,態度十分地恭順的說道。
聽見皇后娘娘稱那大漢爲王統領,雲破月當下便猜到,他必定就是令東方啓明,都忌憚三分的御內高手王大敖!此人果然是氣若鬥牛,任誰見了都不禁心生怯意。看她對皇后娘娘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他一定是皇后的心腹之人。
衆人涌起的激情迅速散逸,有些人見今日上香無望,便悻悻地走了。還有些年青的香客,仍站着不肯離去,妄圖能再一睹‘公主’的仙容!但是卻沒人敢再嚷嚷了。眼前這個如狼似虎的統領,讓他們頃刻間,都記起了所有所謂的規矩。
皇后娘娘見衆人不再鬨鬧,垂視了一眼雲破月,什麼話也沒說,轉身繼續向上攀去。
‘皇澤禪院’據山腰而築,佔地不足二畝,當中大雄寶殿供着如來佛祖,右側爲觀世音菩薩殿,左側爲韋託殿。呈品字正面排開。後院住着本寺的僧侶,並設有一間素室,以備高僧大德,或揮金奉佛者與方丈高論。
皇后娘娘剛攀上最後一階石梯,早有身披大紅袈裟的三位高僧上前恭侯。當中一位白眉白鬚的老僧上前雙手合什,恭身向皇后娘娘致意:“阿彌託福,貧僧無嗔,恭迎皇后娘娘鳳駕親臨。善哉!善哉!”
“無嗔禪師,何必多禮。虞霞今日仍是爲請願而來。”皇后娘娘客氣地說道,嫺熟地回了個僧禮。
終日養尊處優的皇后娘娘,今日徒步攀行石階,此時額角己滲出汗珠。一旁的應姑姑看見,連忙解下香帕爲她抹去汗珠。
雲破月到了廟前很是興奮,她像一隻被關了數日,乍然放飛的小鳥。仰着紅豔的俏臉望着雄偉的大殿。
小時侯,她常和風小刀到關帝廟去捉迷藏。那關帝唯有臉膛,仍留有豔紅的赤色。其餘身子各處,都是陳跡斑駁,那是間土築的小廟。而眼前的‘皇澤禪院’,大雄寶殿金光燦燦,檐角上翹,似有飛天之勢!
“好氣派的廟子啊!”雲破月不禁讚歎到。
“這位女施主是。。。。?”無嗔禪師疑惑地看着雲破月問道。
“她是本屆的秀女雲破月小主,爲人聰明伶俐,今日隨我前來敬香侍佛的。”皇后微笑着向無嗔禪師介紹道。
無嗔禪師正眼瞧了一下雲破月,忽然雙目放光,竟盯着雲破月仔細打量。剛想開口說什麼,又見皇后娘娘在旁不太好說。
他拈鬚而笑,說道:“貧僧見雲破月小主頗有佛緣,日後倘能心存佛祖,當會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說完,他對雲破月雙手合什,微仄僧頭。
雲破月瞅見白眉白鬚的無慎禪師,頭頂的九個戒疤赫然在目,又是一臉地慈祥。像個老爺爺一樣和藹可親。
“老爺爺,我記下了。今後我也要給佛祖燒香磕頭的。”雲破月嬌聲迴應道。
“阿彌託福,貧僧又爲我佛增一段善緣,善哉!善哉!”無嗔禪師面露喜色,禁不住高宣佛號。
皇后娘娘看見,就連素來清傲的主持方丈都對雲破月青眼有加,心中不免又生妒意。便開口對無嗔禪師說:“無嗔禪師,還是相煩您陪我進香。”
“是!貧僧遵命!”無嗔禪師欣然應道。
皇后娘娘在大雄寶殿的如來神像前,只例行公事般的行了參拜之禮,拜完便就起身退了出來。往右側的觀世音菩薩殿走去。
雲破月跟在後面甚是困惑。皇后娘娘信誓旦旦地來拜佛,爲何又如此的草率呢?
一進觀音殿,看見手執甘露寶瓶,慈眉善目的觀世音菩薩,皇后娘娘的雙眼頓時噙滿了淚花。她顧不了先揖後拜的常禮,撲在蒲團上五體投地,久久不起。
“娘娘何必如此悲傷!心誠則靈,不爭朝夕啊!”無嗔禪師在她身後雙掌合什,無奈的說道。
待應姑姑扶起皇后娘娘時,她己然是滿臉的淚水。雲破月是第一次看見,沒聽到哭聲,就己然淚水滂沱之人,心中猛地一緊,不禁也有些心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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