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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總是想什麼來什麼的,陳雨瀾這邊還盤算着與自己表姐炫耀一番,要好好整治整治她,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好惹的,更想讓她知曉,有皇上的喜歡也沒用,肚子爭氣纔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這般想着,這沈臘月竟然自己來了,不僅她來了,還帶來了白悠然。
聽到小太監的稟告,陳雨瀾疑惑起來,這個時候,她不是該躲着自己的麼?爲何倒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了?她可不認爲這個表姐是看她有了身子前來巴結的。
很顯然,她身邊的大宮女蘭兒也是如是的想法。
“主子,這淳婉容怎麼過來了?”
陳雨瀾也是一臉的疑惑,對於這一點,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和白悠然一起過來?”
他們也算是與白小蝶交好,自然是知道白小蝶這位嫡出姐姐的惡行,也不是個良善之人。看白小蝶提起她時的害怕表情便可知一二。
“是的。”蘭兒憂心。
“主子,她們會不會是不安好心?當初您送了她含有麝香的香囊,難保今日她不會怨恨你能夠有孩子,而來害您。”
陳雨瀾算計人也不是一點道道兒都沒有的,不然她也不會在前一世矗立許久,可這一世偏不同,不是說她戰鬥力變弱,只能說,不一樣的開局會造成不一樣的心態。
而今許是各種事情糾結在一起的關係,她已然沒有了那份淡定。
蘭兒是陳雨瀾的心腹,聽她這麼一說,倒是也有些不安起來。
慌忙的站了起來踱了幾步,又停住。
看蘭兒:“你說,她敢麼?”
這話裡有着遲疑,不若剛纔的囂張與得意。
蘭兒有些激動:“主子咱們萬不可掉以輕心啊,如若往常,或許奴婢會說她不敢,可是您還記得之前在慧慈宮的事兒麼。惠妃的孩子可是一樣也沒了,皇上不是至今都沒有個說法嗎?說不定,這淳婉容恨極了咱們,不惜魚死網破啊。”
她有這想法也是理所當然。可如此一說倒是讓陳雨瀾拿不定主意了。
她也有些緊張:“那咱們不見?”
蘭兒又搖頭:“主子如今剛剛有孕,皇上和太后都沒來看過,這二位來了咱們便是不見,怕是也不妥當……”
見,覺得不妥,不見又是不妥。
陳雨瀾一陣心煩:“罷了罷了。做什麼這般的怕她。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個失了母親,父親不愛的可憐蟲罷了,別以爲一時壓住我便可事事壓住我。讓她們進來吧,她們如若敢做什麼,我也斷不會對她們客氣,就算是她不做什麼,哼。”冷笑一聲。
“也是她該怕,我這孩子,可是金貴。”
聽出了主子語中的含義,蘭兒一頓,問:“主子是想借這個機會……?”
“宣。”
“是。”
不多時,就見沈臘月和白悠然巧笑倩兮的進門。論份位,自是陳雨瀾請安,可她如今雖有了孩子,但是卻不能不顧這些虛禮。
委委屈屈的這麼一拜,臘月微笑叫起。
“聽說妹妹有了身孕,不管如何,我這做姐姐的,都得第一時間來看望妹妹呢。”沈臘月這話委實是讓人不舒服,而臘月自然也是希望得到這個效果的,果然,就見陳雨瀾擰了一下眉,似是不太高興,不過終是一閃而逝,並未明顯表現出來。
微笑着撫着自己的肚子,陳雨瀾看向臘月:“妹妹自被選中那日起便想着,進宮要好好的伺候皇上,爲皇家開枝散葉,沒想今日倒是成真,心裡萬分歡喜呢。表姐自小與妹妹一起長大,想來是能體會妹妹這種感覺呢。”
這話也是十足的挑釁,偏臘月並沒有怒。
也是跟着笑:“如若此般說,倒是未必,表姐倒是很久都沒有猜中妹妹的心意了。那麼看,自是也不能體會妹妹的感受。”
陳雨瀾聽她這麼一說,想來是暗示之前的事情,臉色又變了變,也冷了幾分。
“妹妹以爲,表姐是過來恭喜妹妹的呢。”
臘月笑的更是甜美:“這是自然啊,不然我爲何而來?妹妹莫要多疑。來看看,表姐可是讓錦心好生的爲你挑了禮物呢。快看看喜不喜歡。”
你會這般好心!
陳雨瀾定睛看那禮物,臉上的情緒也是明顯。
“妹妹莫不是不信姐姐?哦對,謹慎些總是好的。不如還是找太醫來看看這禮物吧?免得妹妹多心,自然,這對妹妹也好。不光是表姐呢,就是旁人送禮過來,妹妹也定要仔細檢查清楚。這大家也並非通曉醫理,一旦總了什麼於孕婦不好的東西,也能今早檢查出來,這般不僅是對妹妹好,對他人,也好。”
這一番話讓陳雨瀾徹底的冷下了臉色。
“誰送東西,我自有分寸,倒是不知道表姐今日究竟爲何而來,難不成真的好心送我禮物?這有了身子,到底是不同了呢。想前些日子雨瀾求見,表姐還是避而不見呢。”
沒說幾句,陳雨瀾倒是變了太多,讓一旁的白悠然都是歎爲觀止。
忙在一旁打着圓場:“妹妹這是說什麼話呢。都是自家姐妹,做什麼這般的生疏?淳婉容自是爲陳采女着想。”
打量一眼白悠然,陳雨瀾有些忘形:“白姐姐與小蝶也是自家姐妹,倒是生疏的厲害。”
聽聞她這話,白悠然面不改色。
“嫡庶有別,莫要忘了尊卑。”
“倒是不知,白姐姐也是迂腐之人。”
沈臘月看着陳雨瀾這番做派險些笑出聲,她怎地頭腦竟變成這樣。本來她找白悠然來,不過是做個見證,卻不想這陳雨瀾倒是不客氣。
難不成她真以爲自己這胎能爲她帶來什麼?
“妹妹不信任我也就算了,何苦一懷孕便這般肆意張揚,白姐姐可並沒有招惹你。”臘月要的便是陳雨瀾發火。
倒是沒有想到,她這般的配合她。
“妹妹倒是覺得,一聽我懷孕便來耀武揚威的,是姐姐呢?”
兩人算是劍拔弩張,臘月是存心而爲,陳雨瀾是一朝懷孕之後的張揚無度。
沈臘月站了起來,也是冷冷的看着陳雨瀾。許久,泛起一抹冷笑:“不知姐姐怎地耀武揚威了,若不是妹妹提前做過虧心事,何苦今日這般的懼怕我?”
“我是被冤枉的。而且,我已爲這冤枉付出了許多的代價,小蝶一個外人尚且信我,你身爲我的親表姐,卻處處爲難與我,並不信我爲人。咱們兩人之中,只我一人顧及這段姐妹情,往日我自是不會多言。但是如今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孩子,我必須保護他。斷不會讓姐姐傷了他。”
陳雨瀾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不僅冠冕堂皇,且顛倒是非。就是白悠然聽了,都是一陣噁心,可臘月偏是沒有過激反應。
“賊喊捉賊,既然妹妹執意不信我,又說出這許多的顛倒是非之言,那姐姐定要將事情掰扯個清楚。”一個轉身,臘月起身離開。
白悠然不解臘月的行爲,但是終是跟了出去,而陳雨瀾則是更爲不解,鬧不清楚她究竟要幹什麼。
“皇上駕到——”臘月還未曾走到門口,就聽見小太監的唱聲。
許是臘月腳步太急,一個不慎,竟是撞到皇上的身上。
“大膽!”一旁的來喜開口。
“出了何事,這般的急切,竟是撞到了朕。”皇上語氣平淡。聽不出個喜怒哀樂。
臘月仰着頭,直直的看他:“嬪妾正要去求見皇上。”
“哦?”一個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陳雨瀾生怕臘月顛倒是非讓自己處於不利的境地,嬌嬌的喊了一聲:“皇上~嬪妾參見皇上~”
接着白悠然與衆人都請了安,臘月也並不例外,但是神情卻是不同的。
大步踏進屋坐到上首。看着這幾個女人。
他冷淡的開口:“出了什麼事兒,誰來說說。”
陳雨瀾一個變臉,梨花帶雨,哽咽開口:“皇上,姐姐,姐姐……”
似是不能承受,還沒等她醞釀好繼續說下去,竟被皇上打斷。
“說不清楚就換個人說,白良媛,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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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然不偏不倚,將剛剛發生的事兒娓娓道來。她語氣溫和,敘事清晰,皇上一下子便是明瞭。
看向這表姐妹二人:“白良媛此話可是真?”
陳雨瀾仗着這是自己的寢宮,自己的人多。便是開口:“皇上,大體相同,但是這白姐姐與表姐是一道而來,關係交好。且往日嬪妾多與小蝶交往,白姐姐對庶妹多爲不喜,今日想必也是因着此等關係,對我多有言語冒犯,剛敘述此事,也多偏着表姐……”
她一說完,便聽臘月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