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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來看,這次事件倒是除了幕後黑手和她的幫手陳雨瀾不滿意外,其他人像是臘月、傅瑾瑤,甚至是太后都是滿意的。
以前有個賢妃兩人互相制衡,如今只一個德妃,她雖然也是溫柔小意,可是太后怎麼可能放心,宮鬥了一輩子的人,對旁人哪會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又怎會任由一人慢慢掌權,一家獨大。
即便她並不喜傅瑾瑤,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該做什麼,太后是比誰都清楚的。
如此一來,對她來說也算是甚好。
太后心情不錯,倒是留幾人陪她用午膳。
更令人驚喜的是皇上竟然也過來陪着太后用午膳了,如此一來,衆人心情似乎更好。
臘月也是表現出一副歡喜的模樣兒。
如若不表現出歡喜的厲害,怎麼能對得起她現在這副狀態呢。
幾人之中,皇帝並沒有對誰格外好,相反的,他對太后纔是真正的噓寒問暖,自然,人家是嫡親的母子,自己等人不過是他收在後宮享樂用的。
不過即便是享樂,他也是將她們這些女子與家族的關係分析的極爲透徹。
不消一日的功夫,傅貴嬪協助襄理後宮一事就傳的人盡皆知。偏在太后宮裡發生了什麼倒是三緘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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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瑤想的是順藤摸瓜,縱然未必能行,但也是一條路子。而德妃雖然份位高,但是此次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將主動權讓給了傅瑾瑤,不管他們如何,臘月都心情不錯。
當天晚上皇上宿在了傅貴嬪那裡。
許是有人笑話臘月爲他人做嫁衣裳,可唯有她自己清楚,她這樣纔是明智的。傅家十年不倒,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而傅瑾瑤這個孩子能生下的概率太低。
她這樣,纔算是給自己加了一份保障。
太后看似是在擡舉傅瑾瑤,可是又何嘗不是將她放在火上烤,現在這有孕的身子本就該靜養,偏還將公務交予她,而傅瑾瑤即便是知道自己不該將心力放在其他地方,卻也是不會甘心捨得放棄這唾手而得的權利。
“主子。”杏兒掀開簾子進屋,手上端着一盤做工精緻的桂花糕。
看一眼那桂花糕,臘月開口:“小廚房做的?”
杏兒回道:“這是剛從皇上差人送過來的。說是吃了齒頰留香,甜而不膩,特送過來給主子嚐嚐呢。”
臘月嘴角彎了彎:“將東西呈上來吧。去給我倒杯茶。這兩物配在一起纔是最妙。”
杏兒在一旁沖茶,臘月將手上正在把玩的朱釵放在一邊,縱不小心碰了一下這桂花糕,卻也並無什麼。
臘月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曉得,臘月極喜歡把玩這些首飾。
輕輕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這桂花糕竟然還雕了桂花的花樣,果然是甜而不膩。
“一會兒把廚房的巧寧喚來,讓她看看這桂花糕是怎麼個做法,怎地就如此美味,讓她學好了,以後咱們也不需皇上賞賜了,自個兒的小廚房就能做。”
看起來臘月是很喜歡皇上賞賜的這個桂花糕。
“是。”杏兒將茶端過,福了一□子,領命離去。
臘月再次拿起自己的朱釵,笑了一下。
她可不敢保證,這皇上有沒有做什麼。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時間過得真快,剛進宮那會兒,我還琢磨着穿錦緞熱呢。轉眼間就到了這大雪紛飛的時節。”臘月與錦心閒話。
錦心笑:“如若不是這四季變化,奴婢都沒感覺時間過得有這麼快呢。每日來來往往忙忙碌碌也是充實的很。”
“說起來,距離這新年,也不過不足兩月了吧?”
往年的這個時候,臘月也是很忙的,她陪在老夫人身邊,縱使需要她做的並不多,可自己院子裡的一些事兒也是需要幫襯着,而且自己經手的才更加妥帖不是?
“恩,宮裡如今已經在準備過年的事兒了,奴婢還想着稟了您,咱們聽雨閣也該開始準備着了。”
臘月點頭:“此事你和他們幾人商量着來。有些該準備的,也莫要等了年根兒。”
“是。”
提到過年,臘月倒是有些思念家裡的親人了。前世的時候她入宮十年,也不過就是在每年年末纔可見一次親人,還尚且只能見女眷。
重生一次,她也不過享受了不足半年的溫情生活,又重新投入了這詭辯紛擾的宮闈之中。
見主子有些落寞的神情,錦心曉得她是有些思念親人。
離開了沈家,離開了那些熟悉的人,這主子提起來,她也是有些惆悵的,往年的這個日子,她都會與錦鈴一起爲府裡忙道,今年也同樣忙,但是卻換了一個環境。
“主子,陳答應求見。”小蚊子進門稟告。
臘月笑的開懷,朱脣輕啓:“不見。”
不管是她抱着怎麼樣的心態,臘月都不願意搭理她。
據聞,陳雨瀾聽說她不肯相見之後很是傷心的離開,臘月嗤笑,想必明天宮裡又會傳出些她不顧姐妹情誼的話,可縱使那樣又如何,不說別的,就先前陳雨瀾做的那些事兒,就足以讓她將這姐妹情誼視若浮雲。
麝香,難道你狡辯一句不知曉就可以無事?害人之心昭然若揭,她又何必與她喜笑顏開?而且她也是要大家知道,這表妹尚且如此,他人若是害她,她斷不會善罷甘休。
宮裡踩高捧低,雖然她份位不高,但卻得寵,有了皇上的寵愛,誰會來難爲她。所以,她一定要緊緊的抓住該抓住的。
沒過一會兒,桃兒進門。
看她有着一絲的笑容,臘月打趣般問道:“何等好事讓你如此開懷?”
桃兒在這聽雨閣自然是不避諱的,笑嘻嘻的:“主子笑話人。奴婢剛纔出去,聽聞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呢,正想着回來稟了您,您倒好,一進門便打趣人家。”
雖然稍有放肆,但是該有的禮數桃兒都有。
她向來很會把握分寸。
臘月挑眉:“哦?難不成這有趣的消息還與我有關?”
桃兒搖頭:“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賣了一下關子,桃兒道:“其實是竹軒的事兒。縱然竹軒的人藏的嚴實,但是奴婢還是聽說,竹軒傅貴嬪身邊有一個大宮女被傅貴嬪處置了。奴婢猜測,該是與今日之事有關。”
這在臘月的猜測之中。
今日傅瑾瑤那般做派,斷然是想到了什麼,看來她身邊也不是完全的安穩。
“想必她昨日走了那條小路,斷是有人攛掇,這傅貴嬪那麼機靈,回去怕是設局找到了這內奸吧。”
桃兒點頭:“奴婢想着,也是如此的。”
“你呀,也少在外面打探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免得讓人惦記上。”臘月雖然嘴裡說着這樣的話,但是言語間的關切還是聽得出來的。
桃兒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機靈着呢。放心吧主子。再說了,這哪宮不在外面四處打聽啊,怎麼也不能做個耳聾眼盲之人。”
錦心在一旁打趣:“還不是你好奇心重,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桃兒不依的跺腳:“錦心姐姐怎地取笑人。”
“好了好了,你們倆也別鬧了。這天冷,收拾收拾歇着吧。”
這天雖然已經黑了,但是也不至於睡得這麼早,臘月這般說就是讓她們回房休息,還可以做些自己的事兒。
桃兒應了聲,出門。
此事這小廚房的巧寧已然到來,得了沈臘月的吩咐,將剩下的桂花糕帶走,研究做法去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錦心忍不住:“主子,其實奴婢有一事不明。”
臘月閒來無事,修剪花枝,並未回頭,只淡淡一句:“巧寧?”
“是。”
“不需幾日,你大概就會知道原因了。”
錦心聽聞沈臘月的話,並沒有多說。
“錦心,你覺得,咱們身邊這幾個人如何?”
錦心偏頭想了一下,儘量客觀:“小鄧子是太后的人,咱們是不需多說的,用是可以用,但是一定要大防。杏兒出身貧苦,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在這宮裡待的最久,手巧但是並不十分會那些場面上的事兒。人緣也一般。可是奴婢卻覺得她是最好相與的。桃兒性子活潑,喜愛說三道四,也願意打聽事兒,與人很容易打成一片,但是卻不會過多的說咱們聽雨閣的事兒,奴婢覺得她也是個伶俐的。至於果兒,奴婢覺得,她最是沉默寡言,但是但凡交代她的事兒,她都做的妥妥當當,鮮少出門,大家都說她溫柔心善。至於小蚊子,奴婢觀察着,他嫉惡如仇,平常做事兒也是麻利,有誰說咱們聽雨閣不好,他是第一個不肯罷休的。性子有些衝動。”
錦心不曉得主子爲什麼要問這些,但是還是按照自己的觀察和想法說了出來。
沈臘月點了點頭,錦心分析的還算是透徹,“咔嚓”一剪刀剪掉花枝,臘月語氣沒有起伏:“如果他們幾人之中有一個內奸,你覺得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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