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申時快到了,在房間裡焦急等待的馮夙還不見彭城的身影,起先她稱肚子不適,說去去就來。殊不知這一去就是半晌,馮夙心中略有一絲不安,最初彭城嫁與他之時,城兒對妙蓮的怨恨不淺,如今該不會以此事來報復吧。高渠夜已簡單收拾好,也沒什麼行頭,只不過是隨身攜帶來的幾本書籍。見馮夙心事重重的樣子,高渠夜便雙手合十抱着拳頭開口道“高某給閣下造成負擔,且受高某真心一拜。”
馮夙顯然被高渠夜這一舉動驚呆了“高大夫無須這般客氣,你本是爲了姐姐而來,於此我本感恩纔是。”話剛說完,馮夙忽然身感不適“高大夫,我有點頭暈,我們歇歇再出發可好?”
突然,高渠夜也覺得自己開始頭暈無力,轉頭望望門縫處飄進來的屢屢白煙,糟糕,不好了,興許是中了迷煙。反映過來之時,兩人已經無力支撐,統統倒在冰涼的地板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馮夙才甦醒過來,睜開眼睛便看見熟悉的紋帳,自己居然躺在自家牀上,彭城就在一旁守候着。“高大夫呢?”馮夙猛地坐了起來,搖着彭城的身子厲聲問道。
彭城顯然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有做聲。馮夙又追問着“城兒,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暈倒,高大夫又去了哪裡?”
“他還在宮裡,你先好好休息,有了新的情況我會通知你。”彭城淡然的說着。
馮夙還沒明白過來,只覺得一種不好的預感瀰漫全身。
妙蓮被皇上傳喚過去晚膳,酉時已過,心想此時夙兒應該把高渠夜安全送出宮外了吧,便起身回宮,怎
料,踏進寢宮便聽見內寢傳來一聲尖叫的女聲,是樂兒的聲音,沒錯。
“雲兒,你去看看那丫頭又打壞什麼東西了。”樂兒不止一次這樣一驚一乍了,妙蓮悠然的坐在前廳,撥弄着香爐裡的檀香,好讓臨睡之前,聞着舒心一些。
“娘娘,娘娘……”雲兒也在裡屋不停的喚着,妙蓮停下手裡的動作,莫非是出什麼事了。趕緊的走了進去。一看嚇一大跳,高渠夜赤裸着上身躺在妙蓮的牀上,昏迷不醒“渠夜……”
“娘娘,高大夫不是被送出宮了麼,怎麼會在您的牀上?”樂兒顯得手足無措。
“樂兒,下午的時候你沒有親自送高大夫出宮嗎?”雲兒厲聲問道,話語中不免有一絲責怪。
“沒有,彭城公主叫我去太醫院給她拿藥,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不好,被算計了,“雲兒你去叫李進過來,你暫且在門口守着,誰也不許進來。樂兒你趕緊把衣服給高大夫穿好。”一切都安排好,只希望此時皇上不要過來纔好。
看着樂兒笨手笨腳,半晌都沒把衣服穿好,臉紅得跟蘋果有得一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時間害羞,讓開吧,我來。”妙蓮幾下子將衣服給高渠夜一層層套上,搖了搖他,並輕聲喚着“渠夜,渠夜你醒醒。”
看着高渠夜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妙蓮鎖着眉頭道:“樂兒,你和李進先把他擡下去,好好看着,一醒了就來叫我。”
“皇上,皇上您不能進去……”門外傳來雲兒急促的聲音,糟糕,皇上真的過來了。
“朕來沁霖宮也要事先彙報
麼,愛妃的奴婢是越來越大膽了。”拓拔宏與生俱來的氣質,不怒而威,讓雲兒打了一個寒顫。
“奴婢不敢,只是娘娘現在正在休息,皇上此時進去,實有不便。”
“那朕等也要進去等。”拓拔宏邊說邊向寢宮走進。
“怎麼辦?娘娘。”樂兒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不管了,先把他扶起來再說。”妙蓮拉過高渠夜的手,在李進和樂兒的攙扶下,把他從牀上擡了下來。這一幕被剛剛進來拓拔宏看在了眼裡。
“妙蓮,你們這是在作甚?”拓拔宏睜大的瞳孔寫滿了不可思議,一個男子剛被他們從妙蓮的牀上擡了下來。
“皇上,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那是怎樣?妙蓮你告訴我,他是誰?”
“他~~”妙蓮不語,她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是徒勞。
“來人。”
“你懷疑我?”妙蓮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只感覺眼前的他好遙遠,好陌生。
“這。”劉執也驚訝了,不過皇命不敢違,還是上前去一番查看,回稟道“皇上,這的卻不是後宮男子。”
“打盆水來,讓他清醒,清醒。”
“你不覺得這樣很唐突。”妙蓮責問道。
拓拔宏是真的生氣了,“你不說,朕讓他自己說。”
一盆水澆在臉上,冷得刺骨,高渠夜張開疲憊的眼睛,頭還是很暈。但眼前的場景讓他清醒了不少,氣氛這麼古怪,自己還被兩人架着。他也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拓拔宏走進一看,“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