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德答應了,忙忙的出了門,滿屋子的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麗貴人狼狽的樣子雖然有點可憐,只是一想到小安的慘死,不由又恨得咬牙,心裡竟覺得快意連連起來。
瑾貴妃的神情卻分外輕鬆,笑着對大家道,“昨日,北和門的侍衛在一個出宮辦差的奴才身上搜出這珠釵,因見是宮妃用的東西,就想到偷盜上去了,不免將那奴才狠打了一通,卻沒想到,倒帶出這件驚天的事來。”
不過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年紀的太監被李德呼喝着帶了進來,進門就跪在了我們面前,連連磕頭求饒着。
瑾貴妃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宮裡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如今,你只有好自爲之了。”
那太監連連點頭,道,“是,是,奴才招,奴才招……”
他指着麗貴人道,“都是麗小主逼的奴才,奴才送東西去她屋裡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她屋裡的東西,她就要將奴才送去內務府問罪,奴才一害怕,她又許了奴才許多的好東西,奴才就迷了心了……,”說着說着,他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在地上當當磕頭,直把頭上碰得血肉模糊,還不敢停。瑾貴妃皺了皺,一擺手,李德忙吩咐人將他帶了出去。
“韓氏,你還有什麼話說嗎?”瑾貴妃貓戲老鼠般,端起茶碗,慢慢的吹着裡面的茶沫子。
麗貴人的臉得此時已經如死灰般,哪裡還能說得出一句話來。這時,李德又帶了她貼身使喚的人進來,那倆個小宮女早嚇得魂都飛了,連連磕頭,說,“只知道小主每日都是詛恨嫺主子,那紅花粉兒奴婢們卻是不明白的,那珠釵倒確實是那日那個公公來過後,就沒了的,別的,奴婢們確實不知道。”
瑾貴妃倒憐憫不已,嘆道,“也難爲你們了,她做的事,又哪裡能讓你們這些伺候的人知道的呢?!”
她這話說的好聽,那倆個小宮女感激得連連磕頭,我心裡卻是一陣痠疼,既然是這樣的道理,那日,卻又緣何將我屋裡的人那樣折磨,只是此時,這樣的話哪裡能夠說出來,我只有靜靜的看着,不發一言。
那麗貴人終於崩潰了,“是,是我做的。”
她忽的撲到我的面前,“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
我沒有提防,這一驚非小,身子不由的往後一翻,蔣秀在身後忙托住我。李德早帶了人上前連喝帶罵的將她拖到一邊去。
“妹妹,你怎麼樣了,”殿裡一片驚呼聲,瑾貴妃也吃了一驚,關切的問我。
我伸手掠了掠頭髮,笑着搖頭,“謝娘娘關心,嬪妾不防事!”
那邊麗貴人仍舊罵着,“靜延宮原本是我的位份最高,你來了後,卻一升再升,直將我擠到了邊上,皇上對你寵愛有加,你的淺梨殿裡每日都是歌舞昇華,門庭若市,我的木香閣呢,卻是冷冷清清,就連尋常的一個奴才,都敢在我面前大聲兒說話的,你還帶累我被罰半年月例,我不恨你恨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