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抽一口冷氣,瑾貴妃面上有點不自然起來,“妹妹只是去看姑媽時,略提了提,往日像這樣的事,都是賜死的。”
她只叫姑媽,以此來提醒皇后,自己身份的特殊,皇后倒像是沒在意的,只淡淡道,“事情已經如此明白了,是這個奴才自己做下的,妹妹看該如何收場呢?”
她對着瑾貴妃一笑,道,“妹妹可別忘了,嫺妹妹可是皇上心坎上的人兒,明天就是齋戒的最後一天了,過了明天,皇上問起來,妹妹可怎麼跟皇上交代?”
瑾貴妃強笑了下,“妹妹自然是聽姐姐的吩咐了。”
皇后也不再跟她客氣,當下命人叫來內務府的安槐,吩咐道,“龍裔被害一案,已經查得明白了,”指着小安道,“是這個奴才因爲跟清音軒做吃食的奴才私下有怨,下手算計他的緣故,與嫺容華無干,你記下了。”
安槐連連點頭,上來對着我一鞠躬道,“恭喜嫺主子得以洗脫嫌疑,挽回清白了。”
我看着小安越來越蒼白的臉兒,心內痛如刀絞,於身邊所發生的事,只是木木的聽着,此時看見安槐,我方回過神來,問,“怎麼太醫還沒到,怎麼太醫還沒到的。”
安槐有點爲難的樣子,“嫺主子,這個狗奴才膽敢禍害龍裔,讓他死一百次也不夠的,今天他若是死了,那是他的造化呢,哪裡還會給他找什麼太醫!”
皇后也道,“是啊,妹妹,你也太仁慈了,對這樣的奴才,是不必如此憐憫的。”
當下又吩咐了幾句,見夜已經深了,這才上轎走了。
瑾貴妃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幾句寒暄的話,無非是皇命在身,不得以而爲之,都是刁奴所置,妹妹莫怪之類的,也走了。
安槐正命人要將小安拖走,卻聽得那邊小福小泰幾個已震天價的哭了起來,小安傷勢過重,已是嚥了氣了。
我呆呆的站着,心裡酸楚難言,安槐見狀,上來安慰了我幾句,就命人將小安的屍身給拖了出去。
倒是蔣秀是個有主意的,忙讓小壽他們去拿了幾件清爽乾淨的衣服,追上去給小安穿戴整齊了,又送了安槐好大一包銀子,求安槐千萬別讓人丟他在亂葬崗上,幫着買口薄棺材給埋了。
安槐倒落下淚來,將那銀子包打開,只拿了一小錠,道,“嫺主子是個仁義的,拿我們奴才當人,奴才只要這一小錠,夠給小安買口棺材就行了,萬不敢再多拿。”
說着,抽抽嗒嗒的去了,蔣秀倒奇怪起來,萬想不到他竟然也有這樣義氣的時候!
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麗貴人第二天見我仍舊好好兒的,頓時嚇了個半死,從時每日掩門不出,就算給皇后太后請安時遇上,也都想盡了法子躲着我。
我心裡深恨她,只是卻拿她沒有辦法,每每見了她,我的眼內都恨不得噴出火來。
蔣秀小福等人也都恨不得吃了她,每每有靜延宮的份例下來,總是七摳八扣的,才喚她屋裡的人來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