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熙蘭。不知什麼原因,洪珍追着獨自一人從殿閣裡走出來的熙蘭跑了出來,好像在慌張地解釋着什麼,看着追在熙蘭身後的洪珍,華英急忙地對申英說:
之後的事,我們到了夏卉園再說吧。
聽到華英的話,申英順着華英的視線回頭看了過去,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板着臉回過頭來。繼續悶頭向前走去,華英也跟了上去。似乎是生氣了,一臉兇狠向這邊走着的熙蘭。這時熙蘭放鬆了表情繼續向這邊走了過來。與此同時,洪珍也溫順地跟着走了過來。不知不覺,已經靠了過來,熙蘭和洪珍同時行了個注目禮。對於她們的問候,申英看了一眼,卻裝作沒看到一樣加快了腳步。
面對申英如此冷漠的態度,兩個人還是很守禮儀的站在那裡,華英依然跟在申英的後面,向她們輕輕的點了點頭。與申英一樣,無視她們一樣,向着夏卉園走去。那一瞬間,再次感到了那熱辣辣的視線。
如果說在這之前的目光就如向後腦勺扎過來的針一樣,那現在的感覺就是插過來的刀子一樣。
真的是,好厲害啊
雖然也預想到了一點兒,可那眼神真是殺氣騰騰啊,華英邊笑邊小聲地嘀咕着,就在快要到達夏卉園的時候,申英迅速地回頭看着華英問道:
你說什麼?
什麼都不是。快進去吧,還有要緊的事呢。
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華英站在夏卉園入口處,低着頭讓申英先進去。申英似乎有些慌張,喀兒喀兒咳嗽着,遮住了自己發燙的臉。
你呀,真是不知到害羞啊。
不知在想象些什麼,申英的臉開始燒紅了起來,華英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只是笑着看着他。
那正是我的優點呀。所以,請快點進去吧。
這是在做什麼呀?
安靜的花園裡,傳出申英的慘叫聲,華英似乎覺得很吵似的,堵住了耳朵。剛一走進夏卉園,華英就掏出了早已備好的筆墨和紙,突然叫申英寫信,對此申英很是氣憤地高聲喊叫着,華英卻好似誰家的狗在叫一樣,完全無視他的表情。
還能是什麼呀?訓練你寫信唄。實在是無法再看殿下寫的書信,所以快按照我說的寫。
說着讓申英坐在了自己身邊,監視一樣看着申英,又指了指毛筆。那眼神似乎在說本來就沒有時間,不快點寫還等什麼呀,看着華英催促的眼神,申英無語地反問道:
你說的緊要的事,就是這個嗎?
那您以爲是什麼呢?
那當然是
看着沒有繼續說下去的申英,華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哧哧地笑。
真直白呀。寫完的話,會爲你做的,所以快點寫吧。
誰直白呀?
殿下呀。所以從剛纔開始一直在扇扇子,不是嗎?
雖然比華川熱,但還沒到扇扇子的程度,從剛纔鬧着說熱開始,就已經明白了,華英從容地答道。申英心虛地閉上了嘴。
一眼就能看穿人,真是有點讓人害怕啊,申英心想絕不能對華
英說謊,突然又看了看拿在手中的毛筆,搖了搖頭。
即便如此,也不能這樣呀?
不能什麼呀?只是拜託你把情書寫的熱烈點,怎麼就寫不好呢。殿下在寫情書方面,確實需要訓練一下。
所以今天我要好好的教教你,說着又催促申英快點寫,申英實在沒辦法,結果還是拿起了筆,嘟囔道:
你這是在對皇太子做什麼呢,你知道嗎?
賢者不論地位高下,都會以出色的人爲老師,我便是那個優秀的人。
聽着華英要自己把她奉爲老師,申英想起了華英這期間送過來的書信的內容。即使是自己看,都會覺得很羞愧丟臉,華英的話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啊。在做一些奇怪的行爲這方面,華英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即便如此這好像也不是
自己要收的信,哪有自己寫好之後讀出來的,嘟嘟囔囔的申英還是拿起來筆蘸了蘸墨。見此,華英才滿意地慢慢讀起了信的內容。
好,開始啦。過去幾天裡,只要寧靜的月亮升起,就會浮現那天的記憶,無法入眠。閉上眼睛的話,那天的記憶依然清晰可見。暗夜中,你的脣,你的手,還有你那火熱的體溫
面不改色的華英一字一句地吟讀着,剛要寫下來的申英,大叫道:
等等!
怎麼了?不滿意嗎?
問題不是這個,這個任誰看都可能誤會的不是嗎?
不用如此在意的。
不管你的意圖是什麼,這都太過分了,不是嗎?這書信如果被別人看到的話
馬上就會有傳聞說我懷上了皇孫吧。
這不是很明顯嗎?聽着華英無關痛癢的回答,申英瞬間記起了皇妃的話,大叫道:
這個不行!被母親知道的話,會被處罰的!
反正已經被傳開了,有什麼的。
哪有那麼嚴重啊,華英看着如此單純的殿下問道。申英突然想起,來時路上發生的事,問道:
難道,所以剛纔的舉動才那麼奇怪嗎?
шшш .ttκǎ n .C 〇 奇怪的舉動?
是的。
很快的走幾步,然後突然停下向後看,再走一會,又突然回頭看嗎?看着詢問自己的申英,華英好像明白了似的,點點頭。
啊,那個呀?她們在我身後竊竊私語,我一回頭,她們又都閉上嘴散開,看起來覺得很有趣。就好像在捉迷藏一樣。
說着華英咧嘴笑了。申英真心覺得很歎服的感慨道:
越看越覺得你很適合皇宮啊。
聽着莫名其妙的適應皇宮這樣的話,華英盯着申英,好像再問這是什麼話呀,申英嘆了口氣答道:
通常情況下,如果人們在背後那樣嘀嘀咕咕的話,就會引起頭痛或腹痛而一病不起。因爲那是有損名譽的事。
皇家的人們,即使吃的很好,又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卻很短命,原因之一就是被那壓迫感所打倒,如果是華英的話,在皇宮裡,甚至是最兇險的後宮裡,也會無病長壽的。
不對,如果是華英
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吧。想到這裡,申英真誠的看向華英。不論怎麼看,長相也好,所作所爲也罷,都很不正常,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變了身的妖怪呢,正在申英苦惱的時候,華英撥弄着頭髮,無心的答道:
我本來就不是很在意別人。
果然你的遲鈍纔是最適合皇宮的性格。
所以,你生活的地方就應該是皇宮,申英又開始推銷起來,華英直勾勾地盯着申英笑着說:
所以想讓我嫁過來嗎?
是啊。你就是適合皇宮,生來就像皇家的人。
所以,不要再迷戀集市了,申英隱隱的慫恿着華英。從剛纔開始華英被申英露骨的言論,逗笑了。
您就那麼喜歡我嗎?
是你愛慕我吧。
爲什麼那麼想呢?
所以纔會決定留在你如此討厭的皇宮,不是嗎?
這樣還說不是喜歡我嗎,申英冷笑着問道。華英卻歪着腦袋說:
我雖然說過會和殿下成婚,卻從沒說過要留在皇宮裡呀?
這分明不是同一件事嗎,華英歪着頭問道。申英心想「這又是什麼話呀?」,繼續追問道:
這是什麼話?和我成婚的話,當然要留在皇宮裡呀。
難道是想成婚以後各自分開過嗎,申英驚訝的問道。華英雙手支着下巴,用很真誠的表情看着申英。而且依然用很真誠的表情回答說:
本來還想過,要不要讓皇太子被廢除呢
你說什麼?
聽着華英那令人神共怒的話,申英驚訝地叫了出來。見此,華英大笑着,擺了擺手。
玩笑而已,玩笑。
如果是你說的,可不像是玩笑!
即使是我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說是事情會鬧得很大。所以已經放棄了,您就放心吧。
那麼努力都沒有成功,說着華英示意申英不用擔心,雖說如此,可現在重要的並不是這個。
不管怎樣,你還是那麼想過,不是嗎?
有那種危險想法的本身就是問題,說着申英暴跳了起來。華英眼睛滴溜溜地轉,誠實地答道:
大概只有兩天左右的時間因爲我是很容易妥協的類型。不可行的事,很快就會放棄。所以您不用擔心。而且,我已經決定要負責任的事就會負責到底的。
即便如此!怎麼會隨便就產生那樣放肆危險的想法呢?
只知道你有騙子的資質,怎麼還有反叛者的潛質呢,申英絮叨着。華英覺得很吵似的,擺了擺手。
怎麼了嘛,我又沒有直接去做,只是想想都不行嗎?
不管怎麼說,不就是想想嘛,聽到華英這麼說,申英才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可還是很失落地嘟嘟囔囔說道。
你真是個可怕的孩子啊。
所以不和我成婚了嗎?
當然要成婚啊。
那就接着寫吧。
面對華英如此簡短的回答,申英只好迫不得已地再次握起筆。華英則繼續一句一句地吟讀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