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嬌不時的前去書房之中,給姚玉露留下了許多的機會,姚玉露派人很容易的就取到了正祥的血液。當兩種血型混到一起的時候,姚玉露卻捂住了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兩滴血竟然各自爲營,無法相融。姚玉露心中大驚,又取來正瀚的血,卻與李清霄的血很快的融爲一體。
此時姚玉露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姐姐生的孩子,竟然不是皇上的親生骨血,此事如果傳出去,不但是姚玉嬌與正祥性命不保,便是姚家,也深爲其累,只怕父親與母親,甚至整個將軍府,也要被地株九族。”姚玉露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
姚玉露本來想借滴血認親,陷害姚玉嬌之子不是親生,卻沒有想到,弄巧成拙,竟然正的證明了正祥乃是別人之子,此事重大,如果正祥是皇上的親生子,姚玉露用這一招,倒不怕引起什麼變故,至多是壓壓姚玉嬌的氣焰。
事實一出,如果再用此招,姚玉露搖搖頭,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姚玉露不禁爲難起來。
姚玉嬌回到玉霞宮,輕輕的抱起皇子正祥,捉住他的小臉蛋,小手指,親了又親,親到手指時,卻赫然發現一個小紅印,姚玉嬌心中一動,立刻喝問道:“奶媽,皇子的手指是怎麼回事?”
奶媽趕緊上前,細細的看了一遍,納悶的說道:“玉妃娘娘,奴婢不知道啊,皇子早晨還是好好的,奴婢一直守在身邊,不曾離開。”
姚玉嬌眼色冷冷的掃向奶媽,奶媽那平靜的表情開始變得驚慌起來,她不由得低下頭,不敢正視姚玉嬌的眼神。姚玉嬌一字一頓的說道:“給,本,宮,從,實,招,來!”
奶媽彷彿被抽去了脊樑一般,一下子軟癱在地,“玉妃娘娘,奴婢該死,奴婢因爲偷吃了一些忌食,腸胃不好,出了幾趟恭,奴婢真不知道皇子是如何受傷的啊。”
“你這個奴婢!”姚玉嬌怒目橫眉,伸出手去,狠狠的抽在了奶媽的臉上,奶媽立刻嘴角泛出血沫,倒在地上。
姚玉嬌此時心中又急又怒,這個孩子,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皇上的,還是那個人的,萬一有什麼差池,自己還談什麼榮華富貴,高高在上,便是性命只怕也保不住。
姚玉嬌在宮中如籠中困獸一般,來回的走動,奶媽不敢留在那裡,早已經不知道溜到了哪裡。碧兒侍立一邊,看着姚玉嬌惱羞成怒,卻不知道爲了何事,一時之間,也不敢上前來勸。
小皇子此時已經餓得哇哇直叫,姚玉嬌這纔回醒過來,望着正祥,眉頭一皺,“事已至此,唯有先下手爲強!”她望向黑沉沉的天人,心中暗叫道:“姚玉露,本宮絕不會輕易饒過你!”
凝兒從外面進來,寢宮之內,黑黑一片,藉着月光,看到皇后娘娘依然在那裡發愣,凝兒輕輕點起燈來,走到姚玉露的跟前,“皇后娘娘,天色晚了,娘娘用膳吧。”
姚玉露搖搖頭,“凝兒,本宮有些累了,想早點歇息了,你退下吧。”
凝兒還想再勸,看看姚玉露的臉色在燈光下有些微慍,遂點點頭,“是,奴婢這就吩咐她們散了。娘娘好好的休息吧。”
李清霄剛剛退朝,還不曾來到書房,就見到鍾兒在路邊急匆匆的迎過來,上前跪倒道:“奴才見過皇上。”
李清霄微皺了一下眉頭,“你來做什麼?”
“皇上,玉妃娘娘一早便來到書房,看樣子似乎有什麼急事,奴才告訴娘娘,皇上正在上早朝,玉妃便讓奴才到殿前等候。”
“哦?快快回書房。”李清霄說着,便疾步向着書房而來。
姚玉嬌正在書房之內,焦急的走來走去。李清霄不由得輕聲道:“玉妃,有何事這樣的驚慌?”
姚玉嬌不顧於公公與鍾兒在旁邊,一下撲到李清霄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皇上,皇要爲臣妾做主啊。”
李清霄大驚,“玉妃,何事!”
“皇上,皇后,皇后她……”姚玉嬌看看閃在一邊的於公公,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清霄微微擺手,於公公連忙帶着鍾兒退到了書房之外,鍾兒看着於公公,擔憂的小聲道:“於公公,皇后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於公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且留意着守着,我悄悄的去聽一下。”鍾兒點點頭,立刻跑到門口守着,於公公悄悄的來至窗前,輕輕的扒上窗臺,側耳細聽。
李清霄輕輕的將姚玉嬌摟在懷裡,“玉妃,不要傷心,皇后怎麼了?快說出來,朕爲你作主!”
姚玉嬌抽泣道:“臣妾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皇后,皇后要……要殺臣妾滅口!”
李清霄清峻的面容之上,立刻微現怒意,“皇后有什麼秘密?竟然嚴重到要殺人滅口?說!”
姚玉嬌伏在李清霄的懷裡,不停的發抖道:“臣妾……臣妾不敢說……”
“朕爲你作主,說!”李清霄望着懷中的姚玉嬌。
“皇上,皇后娘娘曾經的隨身太監小玄子原來不是真太監,而是一個男人!”姚玉嬌說到這裡,只覺得自己的身子猛然被李清霄推開,“胡說!”
姚玉嬌嚇得花容失色,膽怯的望着李清霄那張烏沉的隨時可以電閃雷鳴的面孔,囁嚅道:“皇上,臣妾……臣妾沒有撒謊!”
“哼!”李清冷哼一聲,“是一個男人又如何?莫非有什麼不成?”
“皇上,正瀚……”姚玉嬌看看李清霄,面一陣的驚慌,心中卻是一陣的暗喜,“皇上難道看不出來,正瀚並不像皇上嗎?”
“放肆!”李清霄大吼一聲,彷彿打了一個霹靂一般,“朕的皇子,如何不像朕!”
“臣妾也是爲皇上着想,皇上,臣妾明知說出來是死罪,只是臣妾愛主心切,卻不願意隱瞞皇上,請皇上明鑑啊……”姚玉嬌撲通一聲跪倒在李清霄的面前,放聲大哭起來。
“來人!”李清霄此刻臉色已經陰沉的猶如雨前的天空,怒喝道。
於公公聽着姚玉嬌的話,嚇得雙腿無力,他急忙的拖過鍾兒,俯在他的耳邊剛說了一句,“快去告訴皇后娘娘……”皇上的怒吼聲已經響起。於公公不敢怠慢,立刻跑進書房,上前跪倒,“皇上,奴才在!”
“立刻將皇后,與那正瀚帶到書房中來!”李清霄嗓音嘶啞,卻是冷酷之至。
於公公擡眼望望李清霄遍佈殺氣的面容,立刻起身向着星輝殿疾步而去。
姚玉露坐在鳳榻之上,看着奶媽在一邊喂着皇子正瀚,面上慈愛的表情讓於公公心中一陣的不忍,只是想到皇上的盛怒,他狠狠心,上前跪倒,“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姚玉露一臉笑意望向於公公,“於公公,平身吧,於公公前來,可是皇上要傳本宮?”
“正是。”於公公望着姚玉露一無所知的樣子,心中着急,卻不敢說穿什麼。姚玉露心思靈敏,看到於公公神情閃爍的樣子,蛾眉微皺,“於公公……”
“皇上命皇后娘娘帶小皇子,立刻前去書房。”於公公急速的說道,並不看姚玉露探詢的目光。
姚玉露心中一緊,卻是點點頭,“本宮即刻就去,於公公帶路吧。”
凝兒在後面抱着正瀚皇子,於公公在前面緊張的帶着路,姚玉露心神不定的走在中間,於公公從來不曾這樣的驚慌過,莫非發生了什麼事?皇上一向愛子心切,從不許皇子隨意的亂出宮門,如今竟然讓自己帶着皇子前去書房?莫非是姚玉嬌?
一路胡思亂想着,便來到了書房,於公公輕輕叩響房門,李清霄清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
於公公誠惶誠恐的打開門,躬身對着姚玉露道:“皇后娘娘請。”
姚玉露輕移蓮步,緩緩步入書房之中,卻見李清霄一臉怒容的坐在書案之後,姚玉嬌侍立旁邊,面上輕露一片得色。姚玉露微微一笑,上前施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正瀚可帶來了?”李清霄並不理會姚玉露,冷冷的問道。
“皇上,正瀚被凝兒抱着,正在書房門口。”
“抱進來!”李清霄的聲音彷彿從冰窖中出來一聲的剌骨。姚玉露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對着於公公點了點頭。
正瀚此刻正在凝兒的懷中東張西望,看到皇上李清霄高高在上,立刻伸出胖胖的小手,口中啊啊的叫着,就要李清霄來抱。
李清霄心中一熱,就要起身過來抱正瀚,姚玉嬌卻突然輕微的咳了一聲,李清霄這纔回過神來,立刻冷着臉道:“皇后,小玄子可是你宮中的太監?”
“正是,只是小玄子已經失蹤很久了。”姚玉露不緊不慢的答道。
“失蹤?爲何沒人向朕回報!”李清霄微微挑眉,眉宇間流露出了幾分怒色。
“皇上,一個小小的太監走失了,臣妾認爲不是什麼大事,臣妾不想皇上再爲這樣的小事而費心勞神。”姚玉露慢慢說道。
“哼,朕倒真的是勞神啊。”李清霄眼睛猛的一瞪,望向正瀚,“只怕正瀚這個孩子,倒更讓朕費心了。”
“皇上……”姚玉露聽着此話,心中一陣的疑惑,“臣妾一向清清白白,皇上怎會這樣懷疑臣妾?”
“朕懷疑你?朕是如何對你,你又如何對朕?明日曲玉宮中,朕要與正瀚當面滴血對質,如果有任何的閃失,皇后,休怪朕無情無義!”李清霄說完,立刻龍臂一揮,“於公公,帶她們出去,朕不想見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