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嬌聽了御藥房嬤嬤的報告,微微一笑,“妹妹,你這身子也太柔弱了,這樣便受了風寒,只是我派人加的幾味藥,想必你也禁不起了,呵呵……”說着,拿出一綻十兩的黃金遞到嬤嬤的手中,“嬤嬤,只要你好好的聽本宮的話,另有更多的賞賜。”
那老婆子眼睛都咪成一條縫了,貪婪的看着姚玉嬌手中的黃金,“玉妃娘娘,有事儘管吩咐,老婆子雖然年老,卻也沒有老眼昏花,老婆子一看娘娘,便知道是上天派來的貴人,多謝娘娘厚愛。”
姚玉嬌聽着她粗鄙的讚賞,不屑的點點頭,“碧兒,帶這位嬤嬤出去吧。小心着,不要被人看到。”
姚玉露好不容易掙扎着藥性過去了,連喝了好幾杯白水,方纔緩解過來,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卻是渾身軟弱無力,凝兒將她扶起,滿臉的羞愧。姚玉露安慰她道:“凝兒,不要這樣,事情不能怪你。”
小玄子那邊暗氣,忿聲道:“小主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姚玉露微嘆了一聲:“我現在不想算計任何人,只想平平安安的將皇兒誕下,便是最大的滿足,爲什麼這些人,總是不放過我呢?”
這時候,門口一個柔柔的聲音響起,“因爲人心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也是因爲權勢面前,沒有人願意去面對強大的對手。”
凝兒,紅綢連忙的站起來,“奴婢見過宋容華。”
宋金枝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平身吧,妹妹,你身子可好了?”
姚玉露掙扎着要坐起來,宋金枝卻搶前一步,輕輕的按住她,“你我姐妹之間,不用這般的客氣。我今早在新蘭宮的時候,聽得憐兒說,妹妹受了風寒,如今卻如何了?”
姚玉露是病久虛弱的身子,此時動得一身的汗,她疲憊的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姐姐記掛,吃了藥,現在好多了。”
“吃藥?可是御醫來過?”宋金枝皺皺眉頭。
“不是,我怕皇上知道了擔心,所以讓小玄子爲我開了一些疏熱發汗的藥。吃下去,現在也感覺精神好了許多。”
“哦,妹妹,身子有病,不去稟報,被皇上知道了,要怪妹妹隱瞞之罪了。”
“姐姐說的有道理,只是巴巴的去告訴皇上,我卻有些說不出口來。”姚玉露因爲個性倔強,不願意自己開口去講。想着姐姐姚玉嬌那嗲到骨子的柔媚,卻始終學不來。
“妹妹,你太倔強了。”宋金枝嘆了一聲道。
喬婉兒嬌媚的靠在皇上李清霄的懷裡,“皇上,昨夜是婉兒失了禮數,還望皇上饒恕婉兒失禮之罪。”
“傻丫頭,你是朕新封的貴人,便是朕不宣佈,也沒有人敢將你不放在眼裡。你又何必如此着急。”李清霄伸手擡起她尖俏的下巴,戲謔着說道。
“皇上,奴婢擔憂啊……”喬婉兒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雙手環住李清霄的腰身,更加嬌羞的說道。
“擔憂什麼!朕乃一國之君,一言九鼎!”李清霄的聲音不禁有些提高,帝王之氣頓現。
喬婉兒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溜下身子,趕緊跪倒在地,“皇上,奴婢知道錯了,請皇上饒恕。”
李清霄微微一笑,拉起喬婉兒,順手將她按在了龍榻之上,“朕不怪你……”說話之間,脣已經覆在了喬婉兒的櫻脣之上,掠奪起來。
姚國章府內,姚玉露的母親林氏正在自己那小小的後院之內,手中拿着一方絲帕,慢慢的繡着,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女兒已經入宮一年有餘了,聽姚國章回來說過,玉露現在已經身懷六甲。她知道女兒的心思倔強,心中總是擔心,怕她萬一犯了倔勁,衝撞了皇上,那自己這十多年的心血就要白費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卻聽見房門吱的一聲響了起來。林氏連忙的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得心中一顫。姚大將軍,雖然已近五旬,卻健碩依然,只是頭髮之間,夾雜了幾根花白。她一時之間,愛恨疼苦交集。
姚國章看着林氏那曾經的青絲,已經白了大半,面上的皺紋就如那乾涸的溝渠一般,唯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姚國章心中一酸,不由得回想到二十年前,那傾城朝野的京城第一大美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冷落,她又何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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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國章心中痠痛,林氏卻是片刻之間便冷靜了下來,淡淡的施一禮道:“姚將軍前來,可有何事吩咐?”
姚國章聽着她的聲音如此的冷漠,心中更加的傷感,卻畢竟是久經沙場的武將,穩了穩心神方纔說道:“今日宮中來報,說玉露昨夜偶感風寒,皇上已經着御醫爲她醫治。”
“哦,玉露命大,不會有事的。”林氏淡淡的說道:“姚將軍爲了此事前來?多謝姚將軍。”
姚國章再也忍不住,“瀟瀟,你爲何要如此的倔強呢!當初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倔強,我們的兒子也不會夭折!”
“兒子!兒子!姚大將軍,兒子是你們姚家的骨血,他離奇的夭折,你這當父親的,沒有本事好好的保護他,卻要怪到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婦人身上!姚大將軍,兒子,是你一手害死的!”林氏聽到姚國章提到那夭折的兒子,內心大受剌激,當年的屈辱一齊浮上心頭,不由得失去了理智。
姚國章多年來,除了皇上,再沒有被人這樣狠狠的怒斥過他,聽到林氏的指責,兇狠的舉起鐵掌,便要重重得打下去。林氏卻是不避不讓,迎面而上:“姚國章,你現在是將軍了,你有權有勢了,可是你卻沒有兒子!”
“你,你,潑婦……”姚國章氣得手指發抖,那一巴掌,卻始終沒有落下。心中的傷疤被林氏殘忍的揭開,他傷極而怒,狠狠的踹開房門,拂袖而去。
林氏望着姚國章那踉蹌而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伏在桌子之上,痛哭起來。
姚玉露再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她試着大呼了一口氣,呼吸順暢。她此時的心情大好,扶着腹部,慢慢的從牀上下來,“凝兒,凝兒……”
凝兒正在房外與紅綢一起繡着皇子的小衣裳,聽到姚玉露的聲音,連忙的跑進來,“小主,有何吩咐,今日感覺如何了?”
姚玉露微微一笑,“今日我感覺好了許多,你爲我洗漱一下,我要去太麟殿拜謝皇上,招了御醫前來,我纔好得如此之快。”
凝兒一邊去打洗漱水,一邊勸道:“小主,皇上只傳話來要您好好的休養,卻不曾親自過來探望,小主還是不要去了。”
姚玉露詫異的看看凝兒,“凝兒,爲何這樣說呢?”
凝兒愣了一下,方纔緩緩說道:“小主也不要生氣,皇宮之內,這也是常事。皇上這幾日,天天寵幸那新封的婉貴人,奴婢只怕小主去了,又要惹得一肚子氣。”
姚玉露坐在牀榻之上,眼神微轉,手撫着腹部,喃喃道:“莫非世間的男人果真是見一個愛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