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殿,凝兒等人看到季水冬來了,連忙的送上了點心,當日她們幾人肆無忌憚歡樂之時的場景大家還都記得,但是現在許煙寧已經離去,徒然剩下這班人,沒了那個愛鬧的小傢伙,大家也都安靜了下來。
季水冬坐在一邊,彷彿對這些點心之類的並不上心,似乎有事情要說一般,但是卻難以開口,姚玉露也不點破,只是坐在一旁喝着茶,等着她問。
“這是舫蕭新做的點心,季才人嚐嚐看。”呂舫蕭端上來一盤點心,放在季水冬的面前說道。
季水冬微微的笑了笑,拿起了一快放在了嘴裡,“確實很好吃,姑姑的手藝沒的說。”
季水冬的話說完,姚玉露也拿起了一快放在了嘴裡,但是卻微微的縱了縱眉頭,“舫蕭,似乎糖放多了,有些發苦了。”
呂舫蕭連連的點頭,瞅着季水冬面上帶着別有深意的笑容,“奴婢第一次做這個,還沒有做好。”
季水冬的臉立即就變得通紅通紅的,最後直接垂下了腦袋,姚玉露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衝着呂舫蕭點了點頭,呂舫蕭也點頭,將內殿的宮女都帶了出去。
頓時內殿裡面沒了一點聲響,姚玉露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並不說話,而季水冬也是,只是坐在一旁,垂着頭,不言語。
屋子裡面的香薰騰騰冒着煙,最後還是季水冬沒了耐心,率先開口的,“姐姐,妹妹有一事兒相問。”
姚玉露點了點頭,“你有什麼便問,無需這樣。”
季水冬點頭,但是卻縱了縱眉頭,顯然還是問不出口,姚玉露瞅着她抿了一口茶,慢慢開口,“可是爲了侍寢之事?”
季水冬沒有想到姚玉露竟然這麼就說了出來,面上帶着一絲尷尬,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姚玉露看她這般神情,頓時覺得難受極了,前日姚玉露差點才被處死,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季水冬她們這般的關係,不先詢問詢問也就罷了,但是現在竟然爲了侍寢之事纔來找她,頓時心裡覺得別捏極了。
“不知姐姐安排的如何了?”季水冬面色緋紅,完全的沒有看到姚玉露的面色變得極其的難看了。
“前日的烏鴉引路之事妹妹應該知道吧?”姚玉露面色微寒問道。
季水冬這才注意到姚玉露的臉色極其的難看,頓時也聽出了姚玉露的什麼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怔怔的點了點頭。
“妹妹應該知道姐姐也是險些喪命吧?既然如此妹妹還讓姐姐冒險,姐姐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季水冬聽了她的話,整個人也是一呆,然後連忙的擺手,“姐姐,妹妹一向愚鈍你也是知道的,妹妹真的沒心沒肺,還請姐姐不要再責怪妹妹了。”
姚玉露雖然面上難看,但是見季水冬這般說,心裡的那絲難受也就不見了,她是深知季水冬是怎麼樣的人的,所以也就釋懷了,伸手拉住了季水冬的手。
“姐姐知道,姐姐只是近日裡出了一些事情,所以脾氣並不是很好,妹妹見諒。”
“都是妹妹的錯,真是笨死了,姐姐,當時的事兒究竟是怎麼樣的。”季水冬面上帶着慚愧的神色,問道。
姚玉露搖了搖腦袋,現在黑衣人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還不知道下次他還會對誰下手,“我也不知道,許是巧合吧。”
季水冬面上帶着疑惑的神色,顯然是有些不信姚玉露所說的巧合,但是礙於姚玉露並不想說,她也不好再問了。
“姐姐,當日之事妹妹不在場,是事後才聽說的,也沒有第一個來見姐姐,妹妹真的是慚愧。”季水冬瞅着姚玉露說道。
姚玉露在就在她剛纔說的那番話的時候已經釋懷了,也就不在意了,聽她這般說,連忙的拍了拍她的手,微笑着說道,“皇宮裡面的這些陰謀陽謀的雖然很多,往後我也會小心謹慎的,畢竟有太多的人想要除去我,現在的我實在是不方便再怎麼樣,所以妹妹的事情還要拖後。”
季水冬聽了姚玉露的話,臉上立即就展現出感動的神色,瞅着姚玉露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的攥着她的手,點了點頭。
姚玉露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心裡卻茫然一片,這麼多的人想要得到聖恩,只是誰知道站在風口浪尖之上是多麼的危險,如姚玉嬌,就算是懷了孩子還不是事事都謹慎,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差錯,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季水冬還要那麼期待聖恩,難道聖恩真的如此的重要麼?
季水冬離開之後,呂舫蕭走了進來,就站在姚玉露的旁邊,看着姚玉露,姚玉露只是自己在一旁嘆着氣,並沒有說話。
“小主,又在煩心?”呂舫蕭淡淡的問道,宮裡是個藏不住事情的地方,今早之事早就傳遍了整個皇宮裡面,對於姚玉嬌被下紅花的傳聞更是猜測多多,更多的是都在說是蕭淑妃下的,兩個人不合是大家都知道的。
姚玉露微微的頷首,“舫蕭,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呂舫蕭頓時沒了言語,半晌纔開口,“舫蕭的願望就是能夠早日的回到家鄉,離開這個地方,奴婢實在是厭倦了這裡。”
姚玉露點了點頭,有朝一日呂舫蕭會離開這裡,那麼她呢?何年何月能離開這裡?只怕她這一輩子都要老死在這裡了,不過,爲了母親能夠在姚府有點地位,她做的這些犧牲也就值得了。
“能夠離開,真好。”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呂舫蕭的臉上也帶着些許的期盼,她在皇宮裡面也算是資深老的宮女了,還有不到三年她便會離開,但是這三年裡她不希望再出半點岔子,所以纔會選擇了姚玉露,因爲她看出了姚玉露非池中之物,將來定能成大器,也就能讓她順利的離開這裡。
“舫蕭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一家團圓,舫蕭在皇宮裡面待得時日真的是太多了,這裡的一切都讓舫蕭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累。”
姚玉露知道她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皇宮裡面的爭鬥都不曾終止過,有的時候主子們出事最倒黴的要數奴才了,打罵還不算什麼,就像是今日瑾妃的那個奴婢,不也是死的不明不白麼?
“舫蕭,我雖然不能保證你什麼,但是要是將來我能幫的一定會幫,爭取早日讓你出去的。”姚玉露堅定的說道。
呂舫蕭深深的瞅了姚玉露一眼,眼中透露出激動的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