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霆一直在猶豫,到底自己該不該上朝去,若是上朝斷了一隻手臂,定然會引起衆人猜疑,而周帝免不了問自己這到底是爲何。而自己編纂的故事是否能夠瞞過衆人是個問題,畢竟當朝二殿下失去了一隻手臂,這是關乎到皇室性命和尊嚴,不可謂不是一件大事。
皇甫霆此時摸着自己的斷臂,絞盡腦汁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纔好。藥敷了,血也止了,只是思緒也沒了。踟躕之下被稟告說周帝宣自己上朝。
“朝上是何種情況?”皇甫霆立即問道,心中倒是有了一絲不安,該死的,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對,自己昨天去了校場,有各種的意外發生!腦中閃過一剎那間這樣的心思。
“回稟二殿下,奴才也不知道朝上如何,咱家是負責個傳話,請二殿下速速就去。”小太監跪着回答。
皇甫霆點頭,“小公公門外稍等,本殿下要換官服!”
“是。”
皇甫霆轉身走入內室當中,手一招,屋內黑影一現。
朝上已經是竊竊私語,這到底是如何的情況?要是二殿下真的殺死了霖王子,傳到天皇耳中,勢必引起禍事!
當皇甫霆出現在衆人的視野的時候,當看到皇甫霆少了一隻胳膊的時候,衆大臣一陣唏噓,這真的是如阿士達所言?若,巧合……
南旭琮眸底閃過一絲的冷冽,他看向皇甫炫,皇甫炫倒是眯起鳳眸,和南旭琮閃過一絲的眼神交流。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甫霆上前跪下,面色不慌不忙,未曾看到衆人目光驚訝似的。
“平身。”周帝此時雖然對他果真這斷了一臂感覺萬分驚訝,但在這大殿之上豈能表露?如果即使是皇甫霆真的殺死了風如霖,那也要唱個戲!這可是關乎到兩國的邊境安全問題!
阿士達等使者看着皇甫霆,怒氣涌上心頭。
“謝皇上!”皇甫霆站起來。
“你的斷臂是怎麼回事?”周帝此時問道,皇甫霆當沒看到那些棺材和使者,說明這其中還有救!
“回皇上的話,是兒臣在校場的荒山中巡視的時候,一不小心被一隻大狗熊攻擊,兒臣躲閃不急,纔會如此,尚好李毅將軍他們及時趕到,我才撿了性命!只是兒臣擔心皇上會認爲兒臣無能,遂一直不敢上朝。兒臣問過母后意思,母后擔心兒臣傷勢,叮囑兒臣修養,兒臣遂聽從母后建議,還請皇上恕罪!”
“二殿下撒謊!”阿士達此時立即上前拱手行禮,“二殿下斷臂是因爲與我們六人廝殺中被砍掉的!二殿下可是忘了昨日深夜在郊外的廝殺嗎?二殿下殺了我們扶桑王子!此事已經稟告天皇陛下!不日之後天皇陛下定會採取措施!二殿下最好早早認罪,免得禍及無辜!”
“本殿下認何罪?”皇甫霆此時轉身看着他們,“爾等在我大夏周朝朝堂上擡着棺材進來,本殿下可是好生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扶桑人也是擡着棺材進入大殿給天皇看的?”
這話一說的讓衆人都差點地笑了出來,但礙於這是朝堂,便都低頭忍住。南旭琮嘴角上揚,思索着這局勢要是變了,事情該如何,而這個機會,還得是要提供給……南旭琮看向皇甫炫,嘴角上揚微微動了動。
皇甫炫輕哼。
阿士達此時冷哼,“認何罪?當然是殺害我國王子的大罪!你們大夏周朝的人喜歡辯論,阿士達不會,但是我們講究的是證據!阿士達有你殺害我們王子的證據,事實勝於雄辯的!”
“證據?本殿下也有證據!”皇甫霆冷笑。
“這就是證據!”阿士達轉身揮手,而此時有兩名使者捧上一個大箱子來,阿士達冷笑上前,“二殿下,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是什麼?”
周圍的人都疑問,這會是什麼呢?
阿士達冷笑,對着周帝就道,“周帝陛下也要證據,那阿士達等人就給陛下證據看看!”
周帝眸子深沉,這到底是要弄的怎樣!
“打開!”阿士達立即就命令讓人將那箱子打開,頓時一股惡臭的味道就傳了出來,薰得衆人都捂着鼻子,但皇甫霆卻是驚訝得臉色發白!
因爲箱子裡面正是皇甫霆的那隻斷臂!
皇甫霆渾身立即出現殺意,但又生生壓下!
周帝頓時向後退了一步,“這是何物!怎麼可以帶到大殿內!”
“這是二殿下的斷臂!試問,若是大熊狗與二殿下拼命,咬了二殿下的手臂,那爲何他的斷臂在此處!可見是二殿下撒謊!還有,你們且看,這斷臂傷口處,怎麼可能是咬傷?分明是我們的東洋劍的切口!”阿士達可謂一下子變得牙齒伶俐了,說到後面竟然一把就抽出自己隨身佩戴的東洋劍來。
“放肆!”皇甫霆此時大聲一喝,“竟然在這朝堂上亮劍,你們當我大夏周朝的朝堂是菜市場?!”不是說已經解決掉這些使者了嗎?難道都是欺騙自己的!姚後她的人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嗎?難道又是騙自己了?
“呵呵,阿士達只是將事情說出來而已,二殿下,如今你可有何話可說?”
“斷臂興許的是你們從大熊狗口中挖出而已,使者如此咬着本殿下,你們所做何意?”皇甫霆冷汗從後背冒出,他轉身看向周帝,“皇上,兒臣也有證人!”
“傳!”周帝此時心中也緊張,該死的,這件事恐怕棘手得很!該如何做?他的目光此時轉移到南旭琮等人身上,希望能夠找出一些解決的方法來!
而此時傳上來幾在校場中訓練兵馬的將軍,都行禮過後,一口咬定皇甫霆是被狗熊給咬了,當時奮力反抗才逃了出來,而那大狗熊卻是逃走了。
阿士達看着他們人多,心中憤恨,但也想到昨晚有人來刺殺的情形,立即就道,“阿士達還有事情要說!”
“什麼事情?”周帝此時道,“朕知道霖王子死在我們大夏周朝,是跟朕的保護不周有關,朕願意賠償黃金萬兩送霖王子歸國厚葬!”
“那就先謝過周帝美意!但是周帝,還請您先看看這個物證!”阿士達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昨天月夜摸黑過了子時,有刺客要拿我們性命!我們奮力逃脫才死裡逃生,事後發現地上落下此玉佩,這玉佩上面寫的正是個‘霆’字,玉佩玲瓏剔透,想必一定是皇室中人才有,想想,應該就是二殿下的吧?”阿士達立即揚起手中的圓形玉佩。
周圍的人都大吃一驚,這是身份象徵的玉佩啊!哪裡還能夠逃脫得了!
周帝臉上煞白,他從寶座上走下來,“這是霆兒的玉佩,霆兒,你這又作何種解釋?”
“父皇!”該死的,誰將我丟失的玉佩送到他們的手中!皇甫霆一下子跪在地上,“父皇,歹人定是將兒臣的玉佩偷盜之後再栽贓給兒臣!兒臣並未曾在深夜出去過,兒臣深夜是在自己的行宮當中,當時也去了母后的寧鳳宮,聽取母后給兒臣的教導,一衆人等皆可證明兒臣的清白!”
衆人聽着指指點點,這的確是,要是有人來嫁禍皇甫霆,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帝此時道,“此事事關重大,現在說誰是兇手還是爲時尚早。既然霖王子死在我們大夏周朝,而兇手依然還在的話,那就請放心,朕一定派人嚴加追查,定會給使者一個交代!”
阿士達聽着氣得要死,整雙眼睛都紅着,“哼,明明兇手就是他,還這番的狡賴!我等已經稟告天皇陛下,一個月內若是周帝還交不出兇手,那我們扶桑定會舉國討伐!”阿士達見事情沒有一個結果,只能氣憤放下狠話。
周帝嘴角微微抽搐,“使者放心,兇手一定會查出給你們一個交代!”
“來人,送使者!”周帝也不耐煩,這些使者本來就不應該在這裡留住,誰知道是不是他霖王子自己招惹了他國的仇家,甚至是他們自己內部的矛盾而被殺!如此一來,或者可以將事情真相查出!
阿士達胸中氣憤難平,而皇甫霆則是暗舒了一口氣,一個月,一個月的變數太多,誰知道到時候是什麼情況了!
自己從中可以週轉,從中可以奪取一切!現在就是要的是變數!
南旭琮皇甫炫並沒有過多的臉色變化。
而此時倒是太子走出來,跪下,“父皇,兒臣懇請將此事交給兒臣,讓兒臣鍛鍊一下自己的能力,兒臣一定能夠找出真相來!”
“好,朕的太子毛遂自薦!很好!此事就交予你辦,炫兒宗兒二人輔助!”
“是。”皇甫炫和南旭琮走出一起拱手應下。
太子毛遂自薦,想要的不過是建立個功勳,好讓往後的皇位傳得更加穩一些……而且,今日看周帝上朝,忽而心悸,恐怕是時日不多了!這天是要變了麼?姚後的心可真是夠黑啊!
南旭琮嘴角輕佻,看戲一般的味道看着皇甫炫,皇甫炫冷眸微張,並不在乎南旭琮其中意思。
下朝之後,太子皇甫雲感覺神清氣爽,找兇手其實不難,稟告給姚後聽,姚後定會獎賞自己!而後自己只需要做一丁點小事瞞過衆人耳目,相信一切手到擒來!
卻不想,一名太監走到他跟前低頭,道,“太子殿下,姚後有請。”
“好。”皇甫雲點頭,立即跟上去。
此時皇甫霆正在姚後的寧鳳宮當中,心中怒氣萬分,姚後臉色也不是特別好看,而地上跪着的正是幾個太監。
“一點事情都辦不好,本宮留你們做什麼!”姚後冷哼,“回來稟告說事情已經辦妥,誰曾知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娘娘請饒命啊!當時真的是看到他們都死了的,怎麼知道會突然又有了六名使者出來?定是那些扶桑人使詐!”那太監怎麼都想着要保命先!
皇甫霆冷哼,“母后,我看他們就不必多解釋了,來人,拖出去,五馬分屍!”
“饒命啊饒命!”此時那些太監全都磕頭求饒。
而此時在外面傳來太子皇甫雲到,幾個太監依然不敢停下全都磕頭。
“滾一邊去,叫喊什麼!”姚後此時冷哼,自己的心情就已經不怎麼好,還要這樣來煩擾自己,一個個在耳邊嘴叨叨,是不是活得累了!
“是。”幾個太監立即跪着在一邊。
皇甫雲立即上前來,他看着姚後和皇甫霆之後,立即上前去行禮,“見過母后,母后千歲!”
“起身來!”姚後揮退衆人,然後才走下鳳座,“太子可是接下調查霖王子之死的案子呢?”
“回母后,兒臣感覺應當在父皇面前多多表現自己,所以膽敢接下這事情!何況,這對於我們是一件好事!”
“哦?說說!”姚後此時走到他面前來,那鳳眸看着皇甫雲,輕輕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雲兒可是長大了,羽翼也豐滿了!”
“兒臣不敢!”皇甫雲立即跪下來,而皇甫霆倒是上前去,“天子豈會不敢?的確,太子要是將事情真相查出,定可以在父皇面前邀功,到時候榮登皇位可謂是十拿九穩啊!”
“母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皇甫雲跪在姚後面前,“兒臣心中想到的是,如果兒臣不接下這事情,恐怕父皇就會將這件事情交給三皇弟或者四皇弟處理,到時候若是查出對二殿下不利的事情來,恐怕事情更加難辦!”
“你說得有點道理。”姚後此時道,“現如今能夠幫忙的,就只有太子一人了!那太子,你可是準備這真相是如何的呢?”
“回母后!”皇甫雲心中暗自放鬆了一口氣,“找一兩個替死鬼即可!或者我們可以將事情推到皇甫炫和皇甫宗身上,如何?”
“你以爲他們是這麼簡單地被你算計嗎?真是愚蠢!”皇甫霆冷哼,“找替死鬼可以,但這個人是誰,太子可是想好了?”皇甫霆嘴角上揚,也走在太子面前。
姚後回頭看了看他們兩人,然後就走到自己的鳳座上,“太子說說吧!”
“人還未曾想到是誰更加合適!”皇甫雲道,“但是兒臣一定可以將這件事完美解決!”
“哦?”姚後冷笑,“本宮有一個很好的人選。”
“是誰?兒臣一定照辦!”皇甫雲立即低頭道。
“此事本宮往後再告訴你,只是問問你的想法罷了!而今,你既然也想到替死鬼這個來,那就不要拂了你的意,太子,下去吧!”姚後輕佻黛眉,嘴角的一絲浮笑躍然到臉上。
“是。”皇甫雲此時心中倒是有了一絲的寒顫,不知道姚後所言的那個替死鬼是誰?心中揣測,看着姚後和皇甫霆的臉色,惴惴不安退下。
皇甫霆剛想着要問,姚後已經先一步道,“霆兒,你可知道怎麼做了?”
“母后的意思是?”皇甫霆上前想要更加清楚她的意思,“嗯?”姚後眉頭輕輕擡。
“是。”皇甫霆點頭立即下去。
不管她是不是這個意思,總之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
南旭琮與皇甫炫走在廊道上,穿過幾個巷口,進入到容廣殿中,容廣殿中還依然有着宮女在守着。
南旭琮屏退衆人,和皇甫炫對面坐了。
“爲何你要讓我不管這件事?”皇甫炫有些不滿,心中有着萬分的不明。
“不急,你要是插手了,那他們豈不是更加快活了些?”南旭琮笑笑。
“你是什麼意思?”
“姚後和二皇兄肯定會找個替死鬼,而這個替死鬼,就是查找兇手之人,如果你接下霖王子這件事情,非但不可以爲你帶來什麼利益,而且會引火燒身!倒不如,讓他們自己滅了自己人,豈不是更好?”
“你所言可真?”皇甫炫看着他,“太子主要是趁着這件事情在父皇心中留下好印象,他肯定會特意找出兇手來頂罪,我就怕不是你就是我!”
“太子不會這麼沒腦子的,姚後已經讓太子和的二皇兄過去,想必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太子已經按耐不住了,他要想着活路,就必須要下手!放心,對象不是我們,我們可以坐下喝酒看戲即可!”
“你說的是,太子這顆棋子就要被姚後和皇甫霆所棄?”
“嗯。”南旭琮點頭,“依我看來,皇甫霆肯定逼迫太子做出一些逆天之事,或是僞造或是真切,都不一定!”
“何不將事情全部講給父皇聽?”
“父皇已經聽不入耳,唯有事實可證!”南旭琮此時給他和自己倒了酒,“今日我看父皇臉色,他中的福壽膏太深,恐怕比我的時間還要少!”
“姚後可真是夠毒!”
“所以你不應該更加採取自己的措施了嗎?”南旭琮笑笑。
“多謝提醒!”皇甫炫冷笑一口將酒喝掉,“對了四皇弟,我想請你幫忙診斷一下意兒的病……我,我得要趕緊回去陪陪她!”
“嗯,她現在情況如何?”南旭琮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瓶藥來,“這是蝕骨之毒的解藥,你好好善待她!”
“什麼?”皇甫炫驚訝萬分,“這,這是解藥?你的意思是,她,她不會死了?”
“對,回府去看看。”南旭琮笑,“我已經知道昨晚你們的事情,難得三皇兄變了心思要她一生一世。”
“……謝謝四皇弟!”皇甫炫內心激動,“趕緊走!”
兩人趕緊回到炫王府中。
馬如意很安詳地坐在那院子裡曬着太陽,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在臉上,安安靜靜。
“意兒。”皇甫炫還在那院門的時候已經呼喊着馬如意的名字,而馬如意此時從美人榻上起身來,她看着皇甫炫走進來風風火火,一臉的笑容,嘴角也不禁笑了笑。她還真是少見他的笑容。
而後面倒是南旭琮也跟着進來,南旭琮溫潤儒雅,進來也不帶一絲的聲響。
“意兒,我回來了!”皇甫炫上前去,立即就將馬如意擁在懷中,也不顧南旭琮在場,直接就吻了馬如意的脣,道,“怎麼不高興的樣子?”
“沒有,你回來就好。”馬如意語氣有些淡淡的,臉色不是特別好。
“我已經找到蝕骨之毒的解藥,是四皇弟研製出來的!”皇甫炫道,立即就看着南旭琮,“四皇弟,請你幫忙來看看。”
“嗯。”南旭琮哼了一聲,“請三皇妃就坐在美人榻上吧!”
意思是你皇甫炫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了,就讓我南旭琮好好地看完然後我回府,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而我南旭琮就抱着我的無殤去了!
皇甫炫並沒有在意南旭琮的什麼眼光呢!扶着馬如意就坐在那美人榻上,馬如意還在那呆愣當中,“炫,你剛剛說的是什麼?你說,我的毒可以解了是嗎?”
“沒錯,對了,快快吃下這解。”皇甫炫看了南旭琮一眼,南旭琮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遂立即就從自己的懷中找出解藥來,然後遞給馬如意,“意兒,快吃下解藥,我就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馬如意激動地點頭,自己不會死,不會死!自己可以待在他身邊跟着他過一輩子,真好,真好!
她接過那解藥,手抖了起來,皇甫炫看着將她再次擁在懷中,然後大手拿過那解藥,“還是我餵你吧!”
他小心翼翼將解藥打開,然後湊到她的脣瓣去,馬如意喝下解藥,眼淚汪汪地看着皇甫炫,然後又看着南旭琮,“多謝四殿下賜藥,不然如意定會死去!”
“應該的。”南旭琮嘴角笑了笑,眼神看向皇甫炫。皇甫炫知道意思,立即幫忙擦掉馬如意的眼淚,“乖,不要哭了,現在感覺如何?”
“原本的痛苦都感覺好多了。”馬如意擦着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道。
南旭琮此時金絲打出,卷在馬如意的手腕上,兩指放在金絲上慢慢診病。
皇甫炫和馬如意都安靜下來。
過了小半會,南旭琮將金絲撤了,道,“已經無礙,調理一下身子即可,只是,有幾句話,我想跟三皇兄說說。”
“嗯。”皇甫炫點頭,輕輕在馬如意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去去就回來,你好生休息。”
“好。”馬如意笑了笑,自己終於完好了,多好,自己的新生就要開始了是嗎?這天底下重新獲得生命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南旭琮和皇甫炫直接進了皇甫炫的書房中,然後南旭琮立即就寫了一個藥方子給皇甫炫,“給太醫煎藥就好,注意調理就可以了。”
“嗯,多謝!”皇甫炫看了一眼那紙上寫的藥方,點頭。
“對了,你剛剛說有幾句話想要對我說,是什麼事情?”皇甫炫將藥方子遞給招手上來的侍衛,侍衛接過之後立即退下去。
“嗯,三皇妃那方面身子有些吃不消,體虛已經擺在臉上了,你自己看着辦!”南旭琮沉聲道,“我走了!無殤還在等我!”
“你,你是什麼意思?”皇甫炫呼喊,但是南旭琮已經快步離開。
看着南旭琮遠走的身影,皇甫炫想想剛剛的話,那個,那個是指……額,好吧,明白了!
皇甫炫臉上有些尷尬,坐回到自己的書案前開始置辦事情。
而此時太子皇甫雲剛剛回到自己的東宮,心中不得所思,也想着要到底要找哪一個替死鬼,便進了內殿,在坐回到牀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屁股下有一個硬硬的東西,立即起來趕緊查看。
沒想到竟然是翻找出一封書信來,立即看着四下無人,打開。
“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該死的,不行,我一定要想出個好方法來!”皇甫雲眸子狠戾,“既然想要我不痛快,那我就要你們全都不痛快!竟然要把我當成替死鬼,我一定要將你們全都殺了!”
皇甫雲立即拿着這書信趕緊地朝着周帝的龍乾殿就走去。
“請速去跟父皇說,兒臣有事求見!”皇甫雲在龍乾殿前立即喊道。
那一邊,同樣,皇甫霆也在自己的榻上發現一封書信,立即打開,不由得青筋暴露,氣憤填胸。
“來人,去看看,太子現在身在何處!”
不一會兒立即有人來回報,“太子去了龍乾殿,大概是要面聖!”
“該死的東西!”皇甫霆立即抄小路到了姚後的寧鳳宮,直接闖入,就將那書信交給姚後看。
姚後看完,從鳳座上起身,“霆兒,既然棋子想要跳出棋局不肯受擺佈,那就提前計劃實施!就這般……”
“兒臣立即就去!”皇甫霆胸中怒氣難忍,“這是絕佳的機會,母后,這次太子之位一定是我的!”
“定然。”姚後冷冷道,“只要你不讓本宮失望,本宮一定會爲你爭取一切!”
“謝母后!”
“本宮要趕緊去龍乾殿,你下去做該做的!”
“是!”
天色開始沉了下來。
南旭琮回到宗王府,紀無殤正在花園中侍弄着一些嬌滴滴的花兒,紅的綠的,花開甚美,更美的是哪穿梭在花叢中的那抹俏麗的淺白色身影。
“四殿下……”“噓!”南旭琮立即不讓守花園的侍衛和婢女出聲,手揮了揮,示意他們全部下去。
南旭琮輕手輕腳地走進花園中,看着紀無殤正在用水澆花,立即上前去,“我來幫你?”
“琮,回來了。”紀無殤笑了笑,然後看着他,“我閒來無事,所以就侍弄一下這些花,找找事兒做。”
“這些有點累,你不要做這些粗活太久。”南旭琮上前去,將澆花的水瓢拿過來,“我幫你澆花。”
“不了,你還是站着先,我稍後有事跟你說說。”紀無殤笑。
“不急,看我的。”南旭琮輕輕將她拉在自己的身後,然後就幫忙着將水都澆了,“好了,來。”
紀無殤無奈看着他,跟着他走入墨軒園中。
“我已經將蝕骨之毒的解藥交給三皇兄了,想必他們肯定比之前更加恩愛,我們就不必擔心他們了!”
“如此也好,我可是在今早的時候聽聞了,三皇兄昨天雨夜找尋三皇妃的事情,三皇兄也懂得如何去珍惜人了,真好。”
“那是。”南旭琮笑,“你剛剛想要跟我說的什麼事?”
紀無殤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太危險了!要是事情暴露,恐怕會被查出!”南旭琮有些緊張。
“不必緊張,琮,他定會去龍乾殿請求面聖,而姚後定會阻攔他和皇上見面,等到太子再回東宮,事情恐怕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無殤,你不怕這次太子死了,那就是二皇兄成爲太子了嗎?”南旭琮有些疑問。
“不,接上我的計劃就可以了。我會讓他做了一場竹籃打水的噩夢!”紀無殤冷哼,“你讓三皇兄多多配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太子之位,那就是他的了!”
“好!”南旭琮點頭,“那這會兒不就沒了我們的事兒?”
“那也不是,二殿下做太子不成,會和姚後反撲,三殿下需要我們鼎力相助呢!”
你還少算了一個人……罷了。南旭琮想了想,才道,“既然如此,我就多陪陪你好了。”
“在此之前,琮,這次可要麻煩一下你了。”紀無殤笑笑。
皇甫雲此時焦急等着在那龍乾殿前,“如何?”
“回稟太子,皇上已經就寢了,還請太子回去,明日再來吧!”
“什麼?”皇甫雲臉色一白,這天色還未曾太晚,怎麼可能就就寢了?定然是姚後那個女人!自己的事情敗露了!
不能夠等了!皇甫雲立即轉身,返回到自己的宮殿當中,但是未曾到宮殿內,就離遠看到許多的人等已經站在那裡,將太子東宮全都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