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
上官絕壓根理都沒理陳氏等人,而是直接來到老王爺的榻前,看了一眼他的屍身,纔對白總管吩咐道:“可以讓人佈置靈堂了。”堂堂大夏朝的秦親王絕對不能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
白總管微微有些躊躇,上前一步道:“世子是……”
上官絕畢竟是暗中進京的,這個時候總不能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吧,可是老王爺的子嗣就這麼幾個,總不能讓上官煜那畜生扶靈吧,白總管睨了一眼爛泥似的上官煜,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人心術不正。
就在這個時候,一穿着黑衣的暗衛進來稟報。
“世子殿下,王府外頭讓人圍住了。”
“是誰?”白總管大驚失色,難不成皇帝已經發現了上官絕的蹤跡,一想到這,白總管看向上官煜的眼神越發的不善了。
“禁衛軍和羽林衛。”
禁衛軍原本是威遠侯衛澈統領的,不過之前皇帝將威遠侯調去了西山大營,禁衛軍和羽林衛一併的交給了秦家的人,表現出對秦家極大的信任,擡舉秦家自是在爲小太子造勢。
相較於白總管的震驚,上官絕的面色卻很平靜,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打算見一面老王爺的話,那麼在知道他的死不同尋常後,他是當真不能若無其事的離開了,自古帝皇多猜忌,但是秦親王府這樣的功績,他竟真的不怕被後世詬病嗎,老王爺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這一生幾乎都在守衛着大夏的西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爲何不能讓他善終,
還有他竟然藉助上官煜的手,上官絕寧願老王爺死之前是一無所知的,若是他有所察覺,恐怕最令老王爺心寒的不是皇帝的猜忌而是上官煜的手段吧。
“來的人是誰?”上官絕沉默了片刻才問道。
“蔣傲然和蔣傲傑。”暗衛答道。
蔣傲然是蔣家老二,衛澈從禁衛軍退下來後便是他接管了禁衛軍,而蔣家老三蔣傲傑掌管羽林衛可以說這上京的安全幾乎已經都交到了蔣家人的手上了。
“目的?”禁衛軍和羽林衛圍住秦親王府總要有個名目吧,就皇帝都不敢下明旨要老王爺的命就可以看出皇帝的心中還是有所忌憚的,誅殺功臣良將,而且還是自己的親叔叔,真要被人知道了怕是要被萬人唾棄,連帶着朝堂也要不穩了。
“他們說之前有人擅闖皇宮,所以這回子要大肆搜查。”
“所以搜到秦親王府的頭上來了?”上官絕冷冷的反問道。
“暗一,將二房的人都帶回明月軒看管起來,至於上官煜只要不讓他死了就成。”不過片刻,上官絕的心中就有了打算,“白總管,對外宣佈祖父去世的消息,我到是要看看蔣家兄弟有沒有這個膽子直接闖祖父的靈堂。”
白總管應聲而去,老王爺的後事早已經安排了下來,因而上官絕一聲令下後,府裡頭所有的紅色都被撤了下來,換上了白幡白燈籠,府裡頭的丫鬟僕人全都換上了白色的麻衣。
上官絕安排好一切後,又在慕容玉橈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慕容玉橈這一次也沒有跟上官絕擡槓,而是直接出了書房。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老王爺的靈堂就佈置好了,上官絕換上白色的喪服,直接守在了靈堂,不就是想進王府看一看他是不是回京了嗎?那麼現在他就告訴所有的人,他就是回京了,而且會以秦親王嫡孫的身份主持老王爺的喪禮。
秦親王府外,蔣傲然和蔣傲傑看到不過片刻間王府就變了樣,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二哥,這是……”蔣傲傑驚的說不出話來。
蔣傲然臉色沉鬱,直接揮了揮手,命人撤去圍在秦親王府的所有侍衛。
“秦親王薨了。”蔣傲然的一句話讓蔣傲傑愣住了,雖然看到王府佈置的那些白心裡已經有了猜想,但是這種猜想被證實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震動不已。
大夏朝的武官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崇敬秦親王府的,魯國公府以武起家,雖然雙方的政見是不同的,但是這並不妨礙秦傲傑崇拜老王爺,那樣支柱性的人物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薨了,恐怕整個大夏朝都要震驚了,也難怪哥哥此時不敢再用兵圍住王府了,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他們蔣家在老王爺薨逝之時還用兵圍住王府,那麼蔣家也將被推上風口浪尖。
“三弟,你回府備禮,我進宮去見皇上,等我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咱們在來王府拜祭。”蔣傲然的神氣有些莫測,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領兵圍住王府,也是聽聞上官絕悄悄從西北迴來的消息。
上官絕作爲西北的元帥,沒有皇帝的宣召不得隨意回京,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端看皇帝的心思,蔣家的人當然明白皇帝對秦親王府起了忌憚之心,因而想拿這件事打擊上官絕,打擊秦親王府,可是誰知道他們這頭才找了個理由圍住秦親王府,府裡頭便敲響了喪鐘,皇帝便是再信任蔣家也不會將自己挑唆着上官煜暗害老王爺的事說給別的人聽,對於蔣家來說這秦親王的薨逝當真是大事。
秦親王死了,這秦親王的支柱便是倒了,蔣家的肘制也沒有了,這對於蔣家來說應該是喜聞樂見的事情,但是蔣傲然的心中卻是生出一股子莫名的不安來,似乎從他們蔣家開始謀劃起,這所有的一切都太過順利了,順利的令人心頭莫名發慌。
“二哥。”蔣傲傑沒有蔣傲然想的那麼多,心裡不免爲一代戰神的隕歿而可惜,看到蔣傲然說完話整個人似陷入了沉思,不由得開口提醒道。
蔣傲然猛然間回過神來,神色一整道:“你先回府,我這就進宮。”說着甩了一下馬鞭,一人一馬如箭般的飛射了出去,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承乾殿裡,皇帝聽到汪有德來報,到底還是愣怔了一刻鐘。
這是他想要看到的,他絕對不允許任何絆腳石躺在前路,可是當這一切真的發生的時候,他的心裡居然還涌上一股子酸澀的感覺,那個守護大夏門戶多年的戰神終於倒下了,皇叔,你也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先算計我,我也不會拿你開刀,是你先有不臣之心,我纔會下手的。
汪有德跪在底下,眼角的餘光瞄見皇帝的神情,過了好半晌才又道:“皇上,這裡還有一道秦王世子的請罪摺子。”
皇帝的身子微微一震,這才道:“拿上來吧。”
汪有德躬着身子送上了那道摺子。
這是上官絕第一次向他遞摺子,可是那摺子上頭的字跡他卻是萬分的熟悉,只因爲上官絕的這一手字是他教的,那一點幾乎跟他如出一轍,摺子的內容很短暫,就是爲了自己擅自進京的事情請罪,說他聽聞祖父病危,這纔不顧規矩日夜入京,其情自是可恕,皇帝猛的抽了一口氣,驀的站起身來。
此時又有小太監來稟,說是蔣傲然求見。
皇帝又迅速的坐回了龍椅,擡手將龍案前那微微失了溫的茶水一口灌進,這才沉聲道:“讓他進來。”
明明是大白天,承乾殿的光線卻是顯得有些昏暗,蔣傲然垂着頭走進來的時候,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這承乾殿是皇帝住的地方本該是整個皇宮裡最爲尊貴的地方,可是這昏暗的光線,潮聲憋悶有帶了些許腐朽味道的空氣着實讓人愉悅不起來,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喜歡住在這樣的環境裡。
蔣傲然心裡暗自腹誹,面上卻是如常,只叩拜的時候語氣帶了幾分悲涼的意味:“皇上,秦親王薨逝了。”
秦家和秦親王的關係並不和睦,之前秦親王出任攝政王代天子暫理朝政的時候更是同他的父親魯國公發生過幾次衝突,當然這都是朝堂上的事,秦親王是大夏朝的唯一的親王,也是功勳卓絕的親王,他的死是大夏朝的損失,他們自是該表現出應當的悲傷來纔不會讓人詬病。
皇帝的語氣也很沉重:“朕已經得到消息了,秦王世子已經遞了摺子上來。”
“所以秦王世子已經回京了嗎?”蔣傲然一驚之下已然想通了上官絕的這封摺子會說些什麼了,這樣請罪的摺子一上,對於上官絕來說反而佔了先機,這一下他們到不好再拿着他私自進京的事說事了。
恐怕皇帝也只能輕輕的放下,這秦親王都薨逝了,還不許唯一的嫡系孫子進京,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皇帝的心裡卻想的更多,他最擔心的是上官絕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是他下的命令,那麼便是上官絕也不能放不過了,他的手裡還握着西北軍,如果他真的知道各種內情,那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要狠一回。
“汪有德,給朕更衣,朕要親自去秦親王府祭拜皇叔。”皇帝突然站了起來,他得見一見上官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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