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此時卻沒了蹤影,藍憐兒回過頭,卻看到她遠遠的從另一處逃走了。沒錯,是逃,倉促的逃離,連頭也沒有回過來。
“你小子,想做好人?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陳光斐還有事情要做,並沒有對藍憐兒出手。
連當事人也跑了,藍憐兒就算強出頭也不是個理兒,只好怏怏的回到了炎烈身邊。
之前圍着的一大圈人沒了熱鬧可看也散了,藍憐兒怎麼找也找不到了剛纔那位姑娘的蹤跡,有些失落的往方纔圍成的圈子那瞟了一眼,說:“走吧。”
“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知道我碰到誰了嗎?陳光斐還在這裡呢,我剛纔差點就能打他了,只可惜……”
“只可惜還是沒能出手。算了,不打也罷,天快黑了,咱們也該回去了。”炎烈在一旁看熱鬧看得起勁,怎麼會沒看到藍憐兒追截陳光斐那一幕。只不過他還不方便出手罷了,讓他想不通的一點是,藍憐兒與陳光斐無仇無怨的,怎麼會對他的事情這麼“上心”?連他也沒有那麼厭惡陳光斐,藍憐兒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回到軍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營帳裡熱鬧非凡。
這種熱鬧卻有些不正常,炎烈急忙拉住藍憐兒的手,道:“彆着急,先聽聽發生了什麼事。”
如炎烈所料,軍營裡的確發生了點事情,一個女子帶着一匹馬闖入了營帳。
那女子正是白日與陳光斐糾纏的蒙面女子,當時避開了藍憐兒,哪知繞了一個彎兒又看遇到了陳光斐。不知是冤家路窄還是老天有眼,蒙面女子便一路尾隨着陳光斐到了軍營。
果然是冤有頭在有主,得來全不費功夫!蒙面女子在西普國看到許多炎烈的畫像,當日也聽到李樂喊炎烈作“將軍”,如果沒弄錯的話,那位將軍也在這裡!她本來就是要還馬的,不想將軍的手下偏偏搶了這匹馬,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女子面紗下的臉上溢出笑容來,“真想不到你堂堂副統領,竟然會搶別人的馬!”
“姑娘,我說過很多次,我沒有搶你的馬,若是我搶了你的馬,那你現在的又是哪裡弄來的?”陳光斐有些後悔方纔沒有在市集上解決好這個事情,反而把自己弄得這麼不堪!在手下面前,自然不能丟臉,陳光斐已經聲明瞭幾遍,可是蒙面女子卻不依不饒。
實在不行,只有殺了!
陳光斐動了殺機,衝着周圍的人就喊道:“給我上,把這胡攪蠻纏的女子給我殺了!”
“你這奸賊,說不過我就想殺人滅口!看我怎麼收拾你!”蒙面女子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她輕功也算不錯,三兩下便繞開了圍着她的士兵,走到不遠處略爲空曠的地方,看着失了手的人,不禁嘲笑道:“就憑你們還有臉在這軍營裡待下去?甯越國遲早有一天會敗在你們手裡!”
“放肆!”蒙面女
子的話戳到了陳光斐的痛處,他不是無能,而是太子有令,凡事只出七分力就好。可是卻被一個弱女子嘲笑他無能,在衆人面前怎麼能丟得起這個面子!
陳光斐奪過身邊手下人的劍,朝着蒙面女子揮了過去,“看劍!”
哪知蒙面女子輕輕的一閃,還是躲閃開來了,嘴角依舊掛着諷刺的笑容:“再來!”
如此這般了幾回,陳光斐幾乎劍劍落空,蒙面女子招招致勝。她根本不用出招,只需輕功便可以讓她靈活的避開陳光斐一次又一次充滿着仇恨的劍。
與她鬥了一下,陳光斐便有些累了,把劍往地上一扔,道:“今日陳某狀態不佳,若是姑娘同意,我們擇日再戰。”
“陳副統,你覺得我會這麼傻,聽你的話嗎?今日我僥倖得勝,我爲何不乘勝追擊,還給你機會來反撲我?”蒙面女子似乎對自己也不太有信心,露出一絲畏懼的眼神來。陳光斐卻很快發現這不過又是她一個計謀而已,這個狡猾的丫頭,竟然故意讓他放鬆警惕!
“好,只我一個人拿劍對你不公平,爲了公平起見,這把劍給你!”陳光斐使了幾下,發現她一路都在躲閃,斷定她只會防守而不善於進攻,便丟給她一把劍。
“陳副統,做人不要這麼小氣,否則你會爲你的小氣付出代價的!”蒙面女子一把就接住了陳光斐丟過來的劍,這把劍做工粗糙,但是並不礙於她發揮。蒙面女子接過了劍,卻不着急着使出去,而是往地上用力一插,一把利劍立刻斷成了兩截!
“這下正好。”蒙面女子看着手裡的已經並無用途的斷劍,開始了第一輪進攻。
在遠處一直看着兩人決鬥的炎烈卻忽然皺了一下眉,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藍憐兒說:“她也會這一招?”
藍憐兒看了一眼炎烈,炎烈已經繼續了下去:“看來老爺子的劍法被人偷去了。憐兒,我看她的劍法不錯,不知你們比起來誰會贏。”他看着蒙面女子拿着短劍與陳光斐的打鬥,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好似他對這奇特的劍法很有研究。
藍憐兒的心裡忽然冒起一個大膽的設想來,在西普國的時候女子看了她一眼,立刻就逃了,難道她們之間有什麼過節?按照炎烈的說法,她現在用的劍法是潼虛道人創的,不妙!難道她認識真實的藍憐兒?若是如此的話,恐怕她就麻煩了!
看來有必要私底下找她問個清楚,藍憐兒打定了主意,從地上摸起來一個小石子,打算趁着炎烈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出手。
“陳副統!住手!在這裡打鬧,成何體統!”高武的聲音忽然響起。
炎烈看着忽然出現的高武,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來:“好了,既然高武回來了,我們就在這看熱鬧好了。”
原來他也打算出手了,藍憐兒看了一眼炎烈,高武一來,他又鬆懈了下來,像白日在慕府外的大樹上休息一樣,懶洋洋的看着
夜空。
“這妖女擅闖軍營,高副將,你是不是該管管?”陳光斐節節敗退,恰在這時高武出來,也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蒙面女子卻並不想與過多的人打交道,便說:“我來這裡是找你們將軍的,誰知道陳副統卻把我趕出去,若不是心裡有鬼,何必這麼心急?今日之事我也作罷,等你們將軍回來,我再過來!”說罷,便騎上馬,不顧衆人的阻攔飛快的衝了出去。
輕車熟路的樣子,甚至讓人誤以爲她就是這軍營裡的一員。她還提到了炎烈,難道她與炎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看來這女子還認識你,將軍,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出去風流了?”藍憐兒愈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一股沒熱鬧可看的失落感躍於臉上,“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上個茅廁。”
炎烈早就把這女子認出來了,也想找機會去找她要馬,卻沒想到被她先提了出來。
一見藍憐兒要走,炎烈不放心的起身:“這裡男人這麼多,我陪你去。”
哪知卻被藍憐兒重重的按了回去,“你就休息吧,你的高副將可是出現了,你肯定還有什麼安排,不用管我。”
她纔不能讓炎烈跟着呢,事關自己身份的大事,她想先處理好了再告訴炎烈。
蒙面女子騎的是慕容凡的上等好馬,但是出了軍營之後速度並不快,藍憐兒不費什麼力氣就追上了她。卻沒想到她越來越慢,到了河邊更是停了下來,挽起裙子趟進了水裡。
“不知姑娘在找什麼?”藍憐兒騎在馬上遠遠的看着,本以爲她只是想進去洗一下腳,卻沒想到她在水裡弄了這麼久也沒有出來,不禁靠近了過去。
蒙面女子看見藍憐兒靠近,此時想躲開也來不及,惶恐的瞪着眼睛看着藍憐兒,剛抓起的石頭毫無知覺的從手裡掉落,在水裡激起小圈的漣漪,很快卻又恢復了平靜。
蒙面女子強裝着淡定,卻步步的往後退着:“沒,沒什麼。對了,還沒感謝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只是當時有事,只好,只好……”
只好一路跟着陳光斐到軍營裡了?這個女人的目的並不單純,明明是跟着陳光斐到軍營裡來討公道,卻拿出了炎烈當擋箭牌,她真的只是來還馬的?一個弱女子,獨身闖軍營,這樣的膽魄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可是她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卻是那麼的害怕。
眼看着蒙面女子快要退到了河那頭,藍憐兒也並不靠近,隔着河遠遠的問着她:“你認得我,你是潼虛谷的人?”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蒙面女子被戳中心事般,激動地回了一句,卻也因爲太過激動,竟掉進了河裡。
“你是不是她哥哥?你們長得一模一樣,你是來害我的對不對?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王爺一定會來救我的!”蒙面女子跌進了水裡,水浸溼身上的衣服也並不在乎,朝着藍憐兒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