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你還長臉了不是?你是還沒成親,胳膊肘就往你丈母孃家拐了是吧?”夏玉曉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哎呀,你看我這張臭嘴,憐兒,你別往心裡去。這親呀,恐怕是成不了了,我聽說沈夫人被人下了毒手,現在還躺在牀上不省人事呢。老七,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小子乾的好事?她是不是把秘密告訴了你,你一氣之下,就……”夏玉曉嘿嘿了兩聲,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沈夫人不是我殺的,但是她中針的時候,我也在場。”炎烈撇撇嘴,“如果沒猜錯的話,殺她的人就是青荷。”
陌生的名字讓夏玉曉的精神不覺一震,立刻站起身來,“誰?青荷?她是什麼人什麼來頭,竟敢對沈夫人下手?”
“青荷從前是風花雪月的人。”這一聲說得蒼白無力,從前是,那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背叛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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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跟你父皇一模一樣,惹了一屁股的風流債!”一聽到青荷曾經是炎烈的人,夏玉曉便嘀咕了一句,這個青荷沒準就是喜歡炎烈多年,得知他就要成親的消息便對相府心生不滿,就衝着沈夫人下手去了。可是她的話卻讓人聽到一股濃烈的醋意,明着說炎烈,實則重點表達了對炎慕天的風流存在着極大不滿。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炎烈撇撇嘴,不想再和夏玉曉解釋。
夏玉曉倒是對青荷有興趣得很,纏着炎烈帶她去看看傷了沈夫人的到底何許人也,炎烈也正想過去看看青荷醒沒醒,便帶着夏玉曉一同過去了。
“這模樣倒是挺俊的,就是心腸不好……”夏玉曉對着昏迷的青荷一頓數落,卻忽然一愣,青荷的樣子好熟悉,“她長得跟趙貴人真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趙貴人?炎烈從未聽說過趙貴人這一號人物,聽夏玉曉這麼一說,便反問道:“你是和秋月庭打糊塗了吧,後宮之中哪裡有趙貴人?”
“你才糊塗了,我進宮雖然晚,但是宮裡大大小小的妃嬪還是認得的。當初就是這個趙貴人說了你母妃的壞話,你當初年紀小,估計也把她的樣子給忘了。”夏玉曉回憶起趙貴人的樣子來,兩片涼薄的紅脣,一看就是福薄之人。眉毛離眼睛太遠,眼睛一瞪就好似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這樣面貌的人就是丫鬟命,就算當了主子也不會當得長久。眼前的青荷把趙貴人再現得淋漓盡致,讓人想認不出都難!
炎烈一聽,眉頭一皺道:“就是那個被毒啞了趕出宮的趙貴人?”這麼一說,他也有些印象了。當時年紀尚小,記得趙貴人說過的話,卻記不得她的面貌,也才讓青荷待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
既然是趙貴人的女兒,她對沈夫人下手做什麼?趙貴人當年說的關於墨千翎的事情也只是道聽途說,就算青荷要替母報仇,也不該挑沈夫人下手纔對。
夏玉曉對青荷的興趣大極了,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砸吧起嘴來:“嘖嘖
,她多大年紀,不會是皇上遺留在民間的女兒吧?”
炎烈白了夏玉曉一眼,她關心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的,青荷比藍憐兒還要小一點。我記得一清二楚,當時趙貴人對娘出言不遜時,我才三歲,趙貴人總不會懷了個孩子懷了兩年吧。”
“我說什麼,爺都會相信嗎?”青荷已經醒了,聽着夏玉曉與炎烈討論着關於她孃的事情,禁不住開了口。
“喲,這小丫頭,眼神真厲害。”夏玉曉迎上了青荷凌厲的眼神,下意識的一閃,趕緊讓炎烈走到跟前來。
聽青荷這麼一說,好像有故事的樣子。
“當初進風花雪月,爲了不讓人查到我的身份,我隱瞞了自己真實的年紀。我娘被皇上趕出宮後,外公一家怕惹上麻煩,也把我娘趕出了家門。我娘衆叛親離,本想一死了之,卻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懷了孕,爲了讓我活下來,我娘苟且偷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爲的就是有朝一日我能夠揚眉吐氣,替她報仇……”
夏玉曉聽着這鬼話一般的故事,忍不住嘲笑道:“說得有板有眼的,但是無憑無據,你怎麼證明你就是皇上的女兒,而不是你娘和別的男人生下來的種?”
“不許你侮辱我娘!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去找沈夫人求證,當年是沈夫人替我娘找的人接生。”青荷含恨道,就要動手打夏玉曉。可是身上的暗器已經被人取走了,失去了暗器的青荷就像失去了左臂右膀,再也橫行不起來了。
沈夫人?怎麼又扯到沈夫人身上去了?看來沈夫人知道的秘密應該不少,只可惜沈夫人已經中了毒針,死是死不了了,但是想健健康康的活,也是個問題。
炎烈嘆了一口氣:“你說這麼多有何用?沈夫人如今被你所傷,至今還昏迷不醒。”
“不可能!我的針只會讓她暫時休克,根本不會威脅到她的命!”青荷叫起來,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傷了沈夫人。趙貴人死後,沈夫人一直暗中幫助着她,她怎麼會傷害自己的恩人呢?
“聽你的意思,你和沈夫人很相熟嘛。”夏玉曉逮住重點來說,可是青荷嘴巴卻死死的閉着,不願意再吐一個字。
“王爺,這裡我估計幫不上忙了,我先走了。”藍憐兒這次回來的目的只是想看一看炎烈而已,如今目的也達到了,也該走了。
青荷看到藍憐兒時,卻眼前一亮,說:“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她竟點了藍憐兒的名,炎烈一手護住藍憐兒,看着青荷:“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炎烈還真是無時不刻不在護着藍憐兒,在她裝成綠蘿的樣子混在風花雪月裡時,她早已看清了炎烈對藍憐兒的感情。如今兩人就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對對方的關心,讓青荷的心如同被劍刺了一樣痛!
青荷冷笑了一聲,正欲開口,藍憐兒卻已經出了聲:“王爺不用擔心,青荷不會傷到我的。”
“老七,我們
出去吧。”夏玉曉看出了形勢,他們繼續留在這裡青荷也不會說半個字,反而還會惹怒了她。
門一關,青荷便從牀上起來,站到藍憐兒身邊,繞着藍憐兒走了一圈,卻隻字不提。
“你留我下來,不會只是想看我吧?”藍憐兒儘可能用柔和的語氣和青荷說這話。
青荷繞着藍憐兒看了一圈,才憋出幾個字來:“你不是藍憐兒。”
藍憐兒心裡一驚,不明白青荷究竟是怎麼看穿自己的身份,卻依舊淡定的回道:“你是糊塗了吧,我怎麼可能不是藍憐兒。”
“真正的藍憐兒已經死了。”青荷對藍憐兒強裝出來的淡定表示讚許,但是並不阻礙她繼續揭穿,“真正的藍憐兒已經被打死了,她是死了才被丟下的山崖。”
“你這麼瞭解,藍憐兒是被你打死的?”藍憐兒臉上浮起笑容來,步步逼近青荷,“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我說這件事究竟有何居心,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沒死,就算我死了,我也同樣可以借屍還魂,找那些要了我的命的人報仇!”
青荷被藍憐兒逼着退回到牀邊,重重的坐了下去,臉色蒼白的看着藍憐兒,本已堅定的信念霎時間便動搖了。眼前的除了藍憐兒還有別人嗎?可是當時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分明是把藍憐兒打死了才丟下山崖的!她一定是易了容,裝成藍憐兒的樣子!
可是她不是藍憐兒,又會是誰呢?
“你一定是易了容,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青荷發了瘋似的把手伸向藍憐兒的臉,藍憐兒不躲不閃,指尖在她的臉上劃過兩道紅色的痕跡,青荷立刻傻眼了,不對,此人真的是藍憐兒!
“看來你對我的事情很瞭解,那你對整個王府的事情是不是也瞭如指掌?沈夫人是你什麼人?她爲什麼要幫你?”藍憐兒並不在乎自己的臉被青荷弄傷,反而把這當成了最後的機會,趁着青荷精神快要崩潰之時逼她一把,或許她就都說出來了。
果然,青荷被藍憐兒逼得粗氣直喘,她努力的瞪大着眼睛看着這個給自己帶來了不可思議的人,終於說出了一句:“這些話,我只會告訴別人,不會告訴藍憐兒!”若不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她也不會那麼膽大妄爲把“藍憐兒”留下來。
藍憐兒瞟了一眼緊閉着的門,這個時候炎烈和夏玉曉該在外面聽着吧。她猶豫了一下,走到青荷身邊,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瞞你了。我的確不是藍憐兒,有人找到了我,讓我冒充藍憐兒留在王爺的身邊替他辦事。”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藍憐兒!”
“說我不是藍憐兒的人是你,現在說我是藍憐兒的人又是你。我不知道你留我下來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的證據比你的要來得容易得多。只要你要,我可以立刻找人過來替我證明,你手上,不也掌握了一些證據嗎?”藍憐兒不動聲色的撒着慌,時間不多,青荷斷不會讓她再去找什麼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