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期間,更新不正常。凌晨起來修改的。字數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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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汶川大地震,譚軍主動到震區參加救援,腿被砸傷。他表現得很好,讓人敬佩。”齊二妹說話之時,很注意觀察這一對老教師的反應。
老教師長期居於學校,行動很謹慎,小心翼翼地下意識迴避,道:“譚軍離開學校很久了,很久了,至少超過二十年。他沒有回來過,只回來過一次,我們不瞭解譚軍現在做什麼。”
“譚軍當年將人打成重傷,爲了此事做牢,我們想了解具體的細節?他爲什麼會將人打成重傷,我在公安提供的材料中沒有看到。”齊二妹所言是實。她拿到的只是由楊亮提供的簡歷,極其簡單,反映出因爲打架坐牢。
老教師夫人取過紙巾,擦了眼淚,用肯定的語氣道:“小譚是冤枉的,他是見義勇爲。”
任強和齊二妹迅速對視一眼,齊二妹道:“能不能給我們講一講具體過程,說不定能夠起作用,爲他平反。我們是法制報的,公安局、檢察院和法院都訂有我們的報紙。”
老教師夫人正要開口,再次被老教師打斷,道:“事情過了這麼久,講這些陳年爛芝麻有什麼意思。我們記不起了,你們走吧。”
老教師夫人看似軟弱,在此事上卻丈夫更堅定,道:“我們都是七十歲的人了,還有幾年活頭。我不講出這件事情,死了都閉不了眼。你膽小了一輩子,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反抗,現在都退休了,娃兒又不在江州工作,我們怕個啥。”
老教師很生氣,胸口不停起伏,但是沒有制止愛人講述。
這是一個讓齊二妹和任強充分認識人性黑暗的陳年往事。
很多年前,譚軍從中師畢業,來到淺巖鎮教書。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中師畢業生,拒絕了留在城區的機會,立志要爲最偏僻的地區教育做貢獻。儘管他是中師生,從理論上應該教小學,但是淺巖鎮太缺教師,直接就在初中任教。譚軍很快就以教學水平高在學校立住了腳,和老教師搭班,一個教數學一個教語文,頗受好評。
如果沒有意外事件發生,譚軍會成爲一名優秀教師,有可能當上校長,甚至從校長崗位走上更重要的領導崗位。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放在譚軍身上正好合適。
譚軍在淺巖鎮教書順風順水,初一、初二沒有當班主任,初三當了班主任。他是當時學校最年輕的初中班主任,也是縣教委重點培養對象。工作順利,家庭生活也很幸福,他剛剛到結婚年齡與同校臨時聘用的女老師結了婚,妻子很快就懷孕。
有一天,老教師突然找到他,說是班上女孩子懷孕了。
初中女生懷孕,這在當時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爲了保護女生,譚軍沒有將此事立刻告訴學校。原因很簡單,報告學校的結局肯定就是開除這女學生,當地民風保守,若是女學生因爲懷孕被開除,她必將在當地無法立足,搞不好要出人命。
班主任譚軍將女學生叫到寢室,詳細詢問此事。他當時是在大辦公室,每間教室有七八個老師。爲了不引人注意,特意安排在寢室詢問女學生。
詢問的結果讓譚軍怒火中燒,導致女學生懷孕的人就是其繼父。更令人髮指的是除了繼父以外,繼父的兩個兄弟都參加"qiangjian"。
這不是簡單意外,而是很惡劣"qiangjian"。譚軍決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帶着女學生前往派出所報案。他有一個失誤,還是沒有將此事報告學校領導。
女學生跟隨譚軍來到鎮上以後,膽怯了,不願意進派出所,請求老師帶她做流產。
譚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帶女學生去另一個鎮做流產。做完流產,女學生流着淚請求譚軍不要報案。譚軍出於保護女學生名譽,暫時同意了,要求是要讓女學生母親知道此事。
作爲正義感很強的老師,他不能眼睜睜看着罪惡發生,決定要與女學生母親談一次,告訴其女兒所受的苦難。令譚軍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女學生母親情緒激烈,不承認發生過此事。
譚軍憤而前往派出所,不顧一切,準備報案。正在前往派出所過程中,女學生繼父追了上來,用扁擔毆打譚軍。譚軍和女學生繼父打鬥過程中,失手打爆了女學生繼父一隻眼睛。
更加惡劣的事情發生在譚軍身上,女學生母親咬定是譚軍"qiangjian"了女兒,女學生在派出所也指認是譚軍"qiangjian"了自己。再加上譚軍陪着女學生做過流產,公安取得了另一個場鎮醫生的證言,這讓其有冤說不出。
"qiangjian"罪和傷害罪兩頂巨大的帽子就扣在了譚軍頭上。
譚軍被判刑十年。譚軍妻子一下由人民教師妻子成爲"qiangjian"犯老婆,被學校解聘。她生下孩子不久,跳了河。譚軍妻子屍體後來找到,小女兒屍體一直沒有能夠找到。
譚軍在監獄表現好,減刑兩年,出獄以後,再也沒有回到淺巖鎮,後來成爲丁老熊的軍師。
這個故事主體是由老教師夫人講述,後來一些情節由齊二妹和任強腦補,兩方面結合,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當老教師夫人講完故事,齊二妹和任強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得到的資料沒有顯示譚軍還有"qiangjian"罪,或許是年代太遠,記錄有所遺漏。
齊二妹道:“後來怎麼樣?爲譚軍平反沒有?”
老教師夫人道:“現在學校老師提起譚軍,還是認爲他是"qiangjian"犯,法院都是這樣判案,學校只能這樣認。我老伴是當事人,知道真相。他爲了給譚軍辯護,還被學生家長闖進學校毆打多次。譚軍愛人也被學生家長打過。有一次趕場,那家人還將譚軍愛人的衣服撕掉了。可憐的娃兒,跟着媽媽一起跳了河。”
老教師猶猶豫豫道:“我覺得娃兒肯定還在。當媽的自己不想活,也得給娃兒一條生路。”
任強試探着道:“譚軍出獄以後,來找過那家人的麻煩沒有?”
老教師道:“譚軍回來過一次,就是問了母女的事,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任強道:“那家人後來是什麼情況?”
老教師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後來那家人到外面打工,聽說出了車禍,女學生繼父和媽媽都死了。”
任強一直跟蹤譚軍,對其性格還是有所瞭解,又問道:“那繼父的兩個兄弟在做什麼?”
“所以我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繼父的兩個兄弟有一個外面打工,在建築工地出了安全事故,有一個聽說失蹤了,六七年都沒有回家。”老教師強調道:“我說的都是真話,如果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報紙上登出來時,能不能不要提我的名字。”
最後的事情這才符合軍師的身份和風格,讓任強長舒了一口氣。任強道:“我們不會提你們的名字。請一定放心。”
(第四百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