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天朗回到廖府,聽說廖騫正在房中歇息他也徑自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思前想後的躺了一會覺得睡不着又起身來到前廳,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上官茹正在裡面訓斥廖廣承:
“你待會買兩個丫頭給那邊老太太送過去,不是要去看她嗎?這回讓你看個夠。”
廖廣承趕緊解釋道:
“我只是想陪岳父出去轉一轉,沒有別的意思。”
上官茹嚷到:
“以後在我爹跟前少往你自己身上攬事,你跟着去了怎麼稱呼啊?你若是喊她岳母我爹心裡會怎麼想?襄陽城裡的沈夫人才是你的岳母,這事若是傳到襄陽你讓人家怎麼想啊?”
把廖廣承說的無言以對,他只好站在一旁閉口不言,雁天朗一邊走進客廳一邊說:
“我們可沒有你那麼多事,沒想到你年紀不大事可是不少,看你把廣承給欺負的!”
廖廣承見雁天朗如此說趕緊滿面陪笑的替上官茹開脫:
“茹兒就是這個脾氣,讓她嚷兩句過一會她就好了,要是不讓她說出來她說不定憋屈成什麼樣呢?”
上官茹倒上一杯茶端到雁天朗跟前遞給他嬌氣的說道:
“爹您怎麼老罵我啊?”
雁天朗見廖廣承滿不在乎自己也沒必要替他打抱不平,緩和了一些語氣說道:
“年輕的時候在外面只顧着東拼西殺也沒顧得上管你,不趁着現在管管你等以後老了就管不動了。”
上官茹笑着說:
“您纔不會老呢!您最少也得活到一百二十歲。”
雁天朗說:
“江湖上都說咱們是妖門,我要是活那麼久不就真的成妖怪了嗎?”
說的廖廣承和上官茹都笑了起來。
當晚廖騫又擺上豐盛的酒宴陪雁天朗喝酒,他自知不是雁天朗的對手又請來了幾個族中的兄弟,結果這老哥幾個喝的酩酊大醉。
次日雁天朗就要起身返回襄陽,廖騫苦留不住只好打發廖廣承夫婦把雁天朗送至河邊的碼頭,來到河邊上官茹拉着雁天朗的胳膊依依不捨的問:
“爹,您什麼時候再來看茹兒啊?”
雁天朗笑着答道:
“爹的年歲是越來越大了,往後也跑不動了,就得等着你去看爹爹了?”
上官茹沉吟了半晌又問道:
“爹,您說我該怎麼稱呼白盟主啊?”
雁天朗毫不猶豫的說:
“當然是叫娘了。”
上官茹說:
“那合適嗎?我若是管她叫娘還不得把我那個小娘親給氣死啊?”
雁天朗哈哈大笑這說道:
“怪不得你這鬼丫頭不去襄陽呢?鬧了半天是因爲這麼回事啊?有些事躲是躲不過去的,早晚都得見面?”
上官茹傻笑着說:
“還是過一段再說吧!我現在想起這事心裡就打怵。”
雁天朗言歸正傳說道:
“不管你到了哪你那兩個娘也不會薄待你;看着廣承也待你這麼好爹就放心了。”
上官茹說:
“兩位孃親也好,廖廣承也好,還不都是看着您的面子纔對我這麼好的,我若是別人的閨女廖廣承又豈能容我這般任性?”
雁天朗笑了一聲問道:
“你還知道自己任性啊?”
上官茹毫不掩飾的說:
“當然知道了,有個好爹就有任性的本錢,本大小姐就是這麼牛,他廖廣承若是敢說不要我,這咸陽城裡的少爺們立馬就得搶掉腦袋。”
雁天朗又哈哈大笑的說:
“瞧我你給慣的,哪有姑娘家說這種話的!時候不早了爹該上船了。”
上官茹扶着雁天朗上了小船抱着他說:
“爹,我捨不得你!”
雁天朗拍拍上官茹的肩膀說道:
“好了,也不是小孩子了,等爹有時間再來看你。”
上官茹叮囑道:
“您少喝點酒,自己保重身體。”
雁天朗點點頭說:
“爹知道了。”
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廖廣承一直在遠處靜候,見雁天朗上了船他纔來到岸邊拜別。
“你們倆抽空常回襄陽看看。”雁天朗莊重的說完這句話吩咐船家開船。
上官茹看着雁天朗遠去的身影不由得落下淚來,一直守望了好久才轉過頭跟着廖廣承回去。
雁天朗過了渭河也覺得心裡空牢牢的,漫不經心的走到長安府,看看天已過晌他便找個客棧投宿,小二殷勤的迎上來問道:
“這位爺,趕緊裡面請,您還沒有吃飯吧?我這就讓伙房給您做幾道我們店裡的特色小菜。”
雁天朗跟着這位店小二來到一間大廳之中,小二指着一張靠着窗口的位置請雁天朗坐下,雁天朗隨意點了幾道菜獨自坐在桌前吃喝,只見午間喝酒的客人尚未散去,一個個藉着酒勁大聲的嚷嚷,那些吆五喝六的話雁天朗都沒有在意,唯獨把身邊兩個人議論的事聽的一清二楚:只聽一個人說道:
“聽說化子祥這次在華山擺擂把陣勢鬧的可是不小啊!”
另一個人問道:
“化子祥雖然在河北有一些勢利可是從未來過黃河南岸啊!這次也不知發了什麼燒要到華山大張旗鼓的擺擂比武?”
先前說話的人又說:
“化子祥這次請來他的師父白山四劭,聲稱要稱霸中原。”
後者笑着說:
“化子祥是不是瘋了,這中原武林哪輪的着他來撒野?”
先前說話的那人不屑的說:
“這些年哪個擺擂的不是嚷嚷着要稱霸武林,要是不這麼說誰會搭理他?”
後者帶着取笑的腔調說:
“反正咱們哥倆閒着沒事不妨也去看看熱鬧?我倒想看看這個化子祥是怎麼稱霸中原的?”
雁天朗聽得二人所說的話也想到華山去看看這個化子祥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拿定主意他吃過午飯就找了個客房休息,次日清早一路打聽往華山方向而去。當日就來到了華陰縣境內,看看天色已晚雁天朗只好又在華陰縣住了一夜,第二天吃過早飯這才上山觀擂,當他來到華山腳下的時候,華山腳下以經聚集了一羣附近的江湖同道,雁天朗看看沒什麼熟人便一言不發的隨着人羣爬上山去,來到山腰有一個在此等候的中年男人衝着人羣一抱拳客氣的說道:
“諸位大俠,我家掌門已經在朝陽臺上備下茶水果品,請諸位到超陽臺觀擂。”
衆人聽聞都跟着他往華山東峰而去,此時天色尚早山間的霧氣尚未散去,也看不清周圍的景緻,又攀爬了半個時辰左右衆人才來到朝陽臺上,只見朝陽臺正中搭建了一個三尺多高很是寬敞的臺子,想必這就是所謂的擂臺,擂臺下面準備了很多桌椅招待賓客,雁天朗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擡起頭四處觀瞧,一眼看見擂臺後面有一個涼棚,涼棚裡面坐着四個白髮老翁,四個老翁對剛剛上山的這些人全然視若無睹,八隻眼睛只顧盯着圍在中心的的棋盤相互議論;此時遠處的武林門派還沒有趕到華山,所以擂臺之下也只有二三百人在座而已。雁天朗坐在椅子喝了幾口茶一看沒人上臺挑戰他閒着無聊只好四處端詳,恰巧看到擂臺兩側掛着的一副高大的對聯:上聯是拳打三山勝諸豪,下聯是劍挑四海壓羣妖,橫批寫的乃是威震中原。雁天朗自知江湖中人都稱雁卿淞爲老妖,而且占星宮又在西海,這副對聯明擺着就是衝着自己來的,想到這不由得火冒三丈,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本來只是來看看熱鬧,不成想姓化的竟敢如此大言不慚,看來今日這場子我是砸定了。”說完他飛身跳上擂臺問道:
“今日這擂臺是誰擺的啊?”
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上擂臺不屑的說:
“擂臺是在下襬的,不知這位大俠有何指教?”話說的雖然還算客氣可是語氣卻蠻橫得很。
雁天朗瞟了他一眼說道:
“當然是打擂了,既然你口氣大的沒邊,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讓再坐的朋友們看看才行。”
和雁天朗說話的男人就是化子祥,他跟本沒把雁天朗當回事,冷笑着問道:
“你想跟我比什麼?”
雁天朗毫不客氣的說:
“不管比什麼,我一招之內定然摘下你一條胳膊讓你長長記性,只要你能跟我過上一招就算是我輸了。”
臺下的人聞言立刻竊竊私語起來,紛紛議論:
“這位是誰啊?怎麼這麼大口氣?“化子祥聽雁天朗說完不由得冷笑一聲說:
“敢問這位大俠尊姓大名?”
雁天朗說:
“只有跟我過完一招你纔有資格問我?”
此時下棋的一位老者轉過頭來端詳雁天朗,在一旁觀棋的一位老者掃視了一眼雁天朗說道:
“大哥,趕緊下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子祥能應付的了。”
那老者聞言低下頭走了一步棋依然擡頭看着雁天朗。只聽化子祥對雁天朗說:
“這位朋友請出招吧!”
雁天朗呵呵的笑了兩聲說道:
“若是那樣我也太欺負你了,還是你先出招吧!”
化子祥氣呼呼的心中暗想:我看你一招摘不掉我的胳膊還能怎麼說?想到這他喊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化子祥說完一晃身影朝雁天朗攻了過去,雁天朗微微一笑頃刻之間化作無數個身影把化子祥圍在中間,化子祥一看大驚失色,傲慢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驚恐的表情,左肩上立時感覺到無法忍受的劇痛,他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