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瑄吃了大虧心中難免堵得慌,整日悶悶不樂的呆在家中,大小事務也都懶得處理,這日來到韓耀庭房中看望韓耀庭,韓耀庭和她說了幾句閒話又轉入正題勸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後再找個機會贏回來就行了。”
韓玉瑄嘆了口氣說:
“談何容易啊?”
韓耀庭笑了笑說道:
“龍山段春良和萇萬禮是生死之交,當年萇萬禮購買磐石城的時候段春良借給過他大筆銀子,你去把段春良找來,興許能在磐石城贏白傲月一局。”
韓玉瑄眼前一亮追問道:
“大哥所言當真?”
韓耀庭說:
“此事乃是段春良親口對我所說,我看假不了。”
韓玉瑄高興的說:
“磐石城是白家必爭之地,這回我吃定白傲月了。”
韓耀庭又苦口婆心的勸道:
“咱們與白家實力懸殊,與白傲月爭鬥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些時候賺回個面子就算了,做的太過了對咱們沒好處。”
“我知道了,哥。”韓玉瑄答應一聲高高興興的走出門去,回到自己的房中她立刻打發人去找段春良。
段春良此時年過花甲,早已把掌門之位傳給了他的長子,他自己則住到外面閒居享福。這老傢伙雖說年歲這般大了,但是身體非常硬朗,每日在外面吃喝嫖賭過的甚是逍遙自在。
這日韓家的下人奉命前來請他,老頭猜想韓玉瑄找自己準沒有什麼好事,可是自知惹不起韓家也只好趕往瀘州見韓玉瑄。
韓玉瑄得知段春良到訪親自出去迎接,見到段春良她一抱拳客氣的說:
“段叔叔一向可好,玉瑄給您請安了。”
段春良嚇的趕緊還禮說道:
“大小姐太可氣了,段某實在當不起。”
韓玉瑄說:
“段叔叔與我爹爹乃是至交,還是叫我玉瑄吧!”
段春良見這個大美人和自己說話如此親近,心中立時覺得甜滋滋的,巴結着說道:
“不知玉瑄賢侄女喚老夫前來有何吩咐啊?”
韓玉瑄說:
“我哪敢吩咐您老啊?只是有些私事想和段叔叔聊聊。”
段春良喜出望外的說:
“賢侄女有什麼事儘管直言,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玉瑄問道:
“我聽說段叔叔和萇萬禮乃是至交?”
段春良說:
“沒錯,老夫與那死鬼萇萬禮乃是八拜之交。”
韓玉瑄點點頭繼續問:
“我還聽說萇萬禮購買磐石城之時段叔叔幫了他不少銀子?”
段春良心想此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點點頭說:
“沒錯,我幫了他足足一百萬兩銀子。”
韓玉瑄吃驚的說:
“這麼說半個磐石城都是花了您老人家的銀子建成的?”
段春良苦笑着說:
“可不是嗎!事後萇萬禮掛口不提此事,老夫礙於情面也沒好意思去討要。”
韓玉瑄奉承段春良說:
“段叔叔可真夠仗義的!”
段春良嘆了口氣說:
“可惜他萇萬禮不是仗義人啊!”
韓玉瑄笑着說:
“現如今萇萬禮都已經死了,咱們也該去討要銀兩啦!不知段叔叔可有借據?”
段春良垂頭喪氣的說:
“借據倒是有,可是現在萇家敗落到這般地步,他們哪還還得起啊?”
韓玉瑄說:
“還不起就要磐石城,若是連本帶利算起來要他們一個磐石城就算是便宜他們了。”
段春良笑着說:
“老夫都這把年紀了,要那磐石城還有什麼用啊?”
韓玉瑄毫不客氣的說:
“您不要可以給我啊!萇萬禮欠您的銀子我來還您。”
段春良在江湖上混了四五十年什麼事不明白啊?聽韓玉瑄如此說自然知道她的用意,這明明就是讓自己出頭去和白傲月玩命!可是像他這樣的好色之人,見了漂亮女人哪還有不唯命是從的道理,就算是得不到手,親近的說幾句話心中也舒服的很!他翻了半天眼睛笑着說:
“既然賢侄女想要,老夫就替你到磐石城走一趟。”
韓玉瑄高興的說:
“那就多謝段叔叔了。”
當天韓玉瑄擺宴款待段春良,一直喝的段春良大醉纔打發他回去。
段春良在家中思來想去了好幾天,最後無奈之下也只好帶着借據趕往磐石城討債。
萇夫人聽說段春良來訪也是親自來到大門之外迎接,只見段春良從山下沿着陡峭的山路一步一步的爬上臺階,孫氏滿臉陪笑的說:
“怪不得一早就聽見喜鵲叫,這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段春良看看孫氏讓人厭惡的面孔冷冷的說:
“不知嫂嫂聽到的是喜鵲叫還是烏鴉叫啊?”
萇夫人見段春良臉色不好立刻笑着岔開話題問寒問暖,走進大廳落座之後段春良直奔主題說道:
“大哥生前欠了我一筆銀子,不知嫂嫂可否能還上啊?”
萇夫人故作驚訝的說: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段春良從懷裡拿出萇萬禮當年打的字據放到桌上說:
“嫂嫂該認得大哥的筆跡吧?你若是不認賬咱們可以找官府解決。”
萇夫人看也沒看就笑着說道:
“既然你說有那肯定就有,我信不過別人還能信不過你不成?你大哥欠了你多少銀子啊?”
“不多。”段春良說:
“也就百十萬兩!”
萇夫人毫不驚奇的說:
“你家大業大,這點銀子對你來說自然是小數目,可是我們孤兒寡母的哪裡承受的了啊?”
段春良說:
“實不相瞞,我已把掌門之位交給犬子,家中積蓄也就只有大哥欠的這筆銀子,我在外面還欠了不少的債,若是不把這筆銀子拿回去跟孩子也不好交代!還望嫂嫂理解我的苦衷。”
萇夫人嘆了口氣說:
“要不這麼着吧?我先給你拿上一些,慢慢的逐年還清就是了。”
段春良問:
“不知嫂嫂能給我拿上多少?”
萇夫人一咬牙說:
“我先給你拿二十萬兩怎麼樣?”
段春良微微一笑說:
“嫂嫂說笑了,我這跋山涉水的來一趟,你就給二十萬兩銀子這不是打發要飯花子嗎?”
萇夫人聽完嚇了一跳,這二十萬兩本是白家給萇映雪的那筆銀子,除此之外萇夫人恐怕連一萬兩銀子也拿不出來,不成想段春良竟然會是這個表情!她也不敢得罪段春良只好笑着說:
“不如你先在我這小住幾日,我到你那兩個侄女家再給你籌一些回來?”
段春良乾脆的說:
“算了吧!你若是三年五載不回來,我豈不是要老死在這磐石城中?”
萇夫人無奈地說:
“那你說怎麼辦吧?”
段春良拉下臉說道:
“我看這萇家也沒人能撐得住磐石城,不如就把它抵給我吧?這樣我回去也有了交代,你拿着你那幾十萬兩銀子到哪也夠這輩子花的了。”
萇夫人吃驚的問:
“你是說我們這磐石城就值一百萬兩?”
段春良不屑的說:
“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沒有跟你算利息,這三十年的利息恐怕也夠買下磐石城了吧?”
“好了,我搬出去就是。”孫氏一邊說着一邊心中盤算:若是照他這麼算下去恐怕連自己都得抵給他。
孫氏收拾東西帶着兩個還未成年的兒子和僕人憋憋屈屈的搬出磐石城,打發兩個兒子先到金州投奔萇映雪姐妹,她自己則去了鄖陽的孃家。
段春良逼債的事自然瞞不過白傲月的耳目,白傲月聽到這個消息心中自然着急!即刻找來沈雲晴坐在一起商議對策,沈雲晴聽問清來龍去脈氣憤的說:
“準時那個小妖精在搗鼓事,否則段春良怎麼會來討要三十年前的舊債?”
白傲月說:
“這個自然,段春良在江南的勢利本來就不大,就是把磐石城給他他也守不住。”
沈雲晴憤憤不平的說:
“要不我親自去趟磐石城把這老傢伙給殺死算了?”
白傲月搖搖頭說:
“不行,若是段春良這個時候死了,人人都會以爲是咱們乾的,這會引起武林中的公憤。”
沈雲晴站起身跺着腳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麼辦?”
白傲月猶豫了一會說道:
“實在不行就派人買回來吧!”
沈雲晴說:
“本想留那娘幾個在城中做傀儡,咱們買到手還得派人去駐守也太麻煩了!再說現在段春良也不能賣給咱們啊!”
白傲月微微一笑說道:
“咱們也沒想去段春良手裡買?”
“那到誰手裡去買?”沈雲晴說完立刻恍然大悟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要找她去買?”
白傲月點點頭問:
“你覺得讓她去辦這件事怎麼樣?”
沈雲晴眨了幾下眼睛說道:
“這個女人有些見識,派她去辦這件事應該可以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