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帶着上官茹從大廳出來到自己的堂屋坐下,夏蘭趕緊過來奉茶,二人喝着茶聊着天一直等到晌午也沒見雁天朗的身影,白傲月說:
“不等了,你爹這一天也沒個準,咱們娘倆先吃飯吧!”
上官茹也不便多說只好來到桌前陪着白傲月吃午飯,白傲月拿過酒壺給上官茹倒上一杯酒說道:
“這陣子日子難得過的清閒,今天咱們娘也倆喝兩杯。”
上官茹趕緊一邊去接酒壺一邊說:
“娘,我來給您倒酒。”
白傲月笑着說:
“你這孩子?誰給誰倒還不都一樣嗎?咱們娘倆哪來那麼多繁文縟節?快坐吧!”
上官茹聞言挨着白傲月坐了下來,白傲月和上官茹喝了幾杯酒笑着說:
“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和別人聊天了,自從你、自從你二孃去世我就好像丟了魂似得。”
上官茹露出沮喪的表情說道:
“娘與二孃姐妹情深自然是萬分難過,就連茹兒這陣子也時常思念二孃。”
白傲月說:
“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日後常到襄陽來走動走動,只要有娘在誰也不敢小瞧於你,我們日後還都指望着你呢!”
上官茹懇切的說:
“茹兒這一切都是爹孃給的,但凡娘有什麼吩咐茹兒一定照辦,就算是爲您舍下性命茹兒也在所不辭。”
白傲月聽上官茹說的這幾句話竟然絲毫沒有虛僞的語調,滿意的點點頭說:
“你的話娘可記下了!”……
吃過午飯上官茹見雁天朗遲遲不回又問白傲月:
“今日爲何沒見到海棠姨娘,不知道她做什麼去了?”
白傲月讚道:
“這孩子就是嘴甜,怪不得人人都喜歡你,海棠在東跨院給我收拾衣服呢!你若是想見她就讓夏蘭帶你到東跨院去轉轉。”
“好啊!”上官茹說:
“我還沒在府裡轉過呢!只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自家孩子有什麼不方便的?”白傲月說着吩咐夏蘭:
“你帶小姐到東跨院去轉轉,晚上再把她帶回來用飯。”
夏蘭答應一聲對上官茹說:
“小姐請跟我來。”
上官茹起身告退跟着夏蘭走出正房轉了個彎又走了一段就來到了東跨院,二人進到房中正好撞見海棠獨自在吃午飯,夏蘭笑着說:
“小姐想見海棠姐姐,夫人命我把她送過來。”說完她轉頭退了出去。
海棠站起身上前拉住上官茹的手說:
“你幾時進來的怎麼沒喊我一聲啊?”
上官茹說:
“我今天清早就進來了,一直陪我娘聊天來着。”
海棠笑着說:
“這回你可成了白家正兒八經的主子了,以後海棠就得指望小姐提攜了?”
上官茹說:
“看姨娘說的,要是沒有你哪有茹兒的今天啊?”
海棠岔開上官茹的話問道:
“這大小姐當的夠舒服了吧?”
上官茹微微一笑說道:
“我還真有點不習慣,這幾日不管什麼身份的人見了我都小姐長、小姐短的叫,我看着那些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前輩直打怵。”
海棠笑着說:
“你這傻丫頭,這有什麼啊!誰讓你是這中原武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呢?”
“是啊!以前從沒想過當這個小姐會如此威風!”上官茹說完又問:
“我怎麼幾日都沒見到爹爹呢?他怎麼這麼忙啊?”
海棠收起笑容說道:
“自從沈夫人去世之後夫人是越發霸道了,我這一天也跟老爺搭不上一兩句話。”
上官茹驚訝的問:
“姨娘說的也太誇張了吧?有那麼嚴重嗎?”
海棠說:
“我跟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記住了:既然夫人不願意讓你見老爺你就不去見,你若非要見老爺反倒讓她起疑心,現在多好啊!她拿你就當親閨女似得寵着。”
上官茹點點頭答道:
“茹兒記下了。”
海棠又跟上官茹東拉西扯的拉起家常,二人聊至傍晚夏蘭又過來傳白傲月的話:
“小姐,夫人叫您過去吃晚飯。”
上官茹起身答道:
“我這就過去。”
海棠也跟着站起身說:
“我送小姐過去吧!你在這我也沒什麼可招待你的,我的待遇和你可是天壤之別!”
上官茹拉着海棠的手一路說笑來到白傲月的房中,白傲月高興的說:
“你們聊的好熱鬧啊!我這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我都捨不得讓茹兒走了。”
上官茹笑着說:
“那您給廖廣承寫一紙休書,我就留下來一直陪着孃親。”
白傲月說:
“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我可不幹;等日後我們老了,分你們些財產讓你們搬到襄陽來住還差不多。”
上官茹頑皮的說:
“孃親可不要再給我財產了,我現在整天算賬算的頭都大了。”
白傲月取笑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又懶又摳,心裡還誰都信不過。”
上官茹連同海棠和夏蘭聞言都笑了起來。白傲月接着說:
“你這個爹就是不靠譜,都這麼晚了也不回來,自從你二孃去世以後他就是這個樣子,你不要見怪啊?”
“瞧娘說的。”上官茹說:
“我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可見怪的?”
白傲月笑着吩咐道:
“咱們不等他了,上菜吧!”
海棠和夏蘭答應一聲吩咐小丫鬟們上菜,不一會功夫又擺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海棠拿起酒壺給白傲月和上官茹倒上酒便站在一旁伺候,上官茹心想:怪不得她如此羨慕我呢?原來我多了這個名份與她竟是天地之別!
吃過晚飯上官茹起身說道:
“娘,我先下去了,這麼晚了您也該休息了。”
白傲月被上官茹娘長娘短的叫的心裡甜滋滋的,她猶豫一下對海棠說:
“你帶着小姐到我的閨房去休息吧,日後小姐再回到襄陽就讓她住我的閨房。”
海棠答應一聲帶着上官茹又回到東跨院,一邊走一邊對上官茹說:
“你表現得可真不錯,夫人對你非常滿意,這種待遇在白府可是從來沒人有過的。”
回到東跨院便有小丫鬟端過一個傳盤說道:
“海棠姐姐你的飯。”
海棠接過傳盤放到桌子上說:
“你先出去吧!我吃完了再叫你。”
上官茹看了一下那個傳盤裡面只有簡單的兩碟菜和一碗米飯。海棠笑着說:
“看什麼?我哪敢跟小姐比啊?再大的奴才終歸也只是個奴才。”
上官茹說:
“以後我把您接到咸陽去好好伺候您。”
海棠笑着說:
“阿彌陀佛,但願我能活到那個時候。”
海棠剛帶着上官茹離開白傲月的堂屋,沈雲晴就從隔壁走了回來,白傲月吩咐夏蘭:
“把這些菜扯下去再給老爺重新做菜。”
沈雲晴說:
“不必了,我也不餓將就着吃點就行了。”
白傲月又吩咐夏蘭等人:
“你們先下去吧!”
夏蘭帶着幾個小丫鬟應聲而去,沈雲晴聽着夏蘭等人走遠了以後對白傲月說:
“我什麼時候成了二孃了?”
白傲月笑着說:
“誰讓你比我小呢!現在我是夫人你當然就是二孃了。”
沈雲晴說:
“什麼好事都是姐姐的了,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活活的等着讓姐姐給氣死。”
“這些有什麼好爭的?”白傲月撓撓頭接着說:
“妹妹,你快點幫我把這鳳冠摘下來,戴了一整天我這脖子都疼死了。”
“姐姐失言了,若是日後在人前也這般說話恐怕就要出大事了。”沈雲晴一邊說着一邊去幫白傲月摘下鳳冠。
白傲月附和道:
“是得小心點,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沈雲晴一邊端詳着鳳冠一邊說:
“我明天出去辦點事,順便躲躲這個小妮子,她和朗哥走的太近了,萬一讓她看出什麼破綻又麻煩了。”
白傲月問:
“你出去辦什麼事啊?打發下人去辦不就行了嗎?”
沈雲晴說:
“朗哥讓我去殺一個人。”
白傲月驚奇的問:
“殺什麼人?爲什麼非得留着讓你去殺?”
沈雲晴苦笑着說:
“一個跟你一樣聰明的女人。”
白傲月點點頭說:
“殺了吧!殺了咱們就都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