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三星2013手機,還是五年前,蘭姑爲郭樣過生日時特意購買的生日禮物,郭樣平日裡,對這部手機珍愛有加,深知這部手機的意義與價值。
郭樣見落次竟然將自己心愛的手機扔進河裡,一下子怒火燃起,那份與生俱來的頑劣個性,也隨之蹦發出來。居然忘記了手上的疼痛,張開兩手,一把擁住了落次的纖腰,兩手一扣,就將落次攬入了懷中。
郭樣雖然穿著兩個人的衣服,(落次的風衣還穿在郭樣的身上),但是,落次那軟棉的身體,如蘭的氣息,像一股熱流一樣,一下子傳導到郭樣的身體裡,頓時,讓郭樣平生第一次體味到了醉入花叢的感覺。
郭樣左手攬腰,右手手臂彎曲,一下扣住落次的頭臉,如此一來,落次的整個玉體,都埋入了郭樣的懷間。郭樣以牙還牙,低下頭,便在落次的額頭上,像吸食骨棒裡骨髓一樣,重重的親吻了一口。
羞辱女人,或者是懲罰女人,俗常的男人都是非打即罵,而郭樣的報復,則是別出心裁,竟然是非禮式的親吻。
這一吻,來得突兀,吻得熱烈,落次就是做一萬個夢,也決然不會想到的事。這樣的親吻,如果是初戀,那應該是許多女孩子熱盼的事,但是,如果是陌生的男女,這樣的親吻,那無疑就是非禮式的褻瀆了。
郭樣攬腰,親吻,一氣呵成,又是突如其來。落次伏在郭樣的懷裡,本能的伸出玉手,向郭樣的臉上抓來,這也是所有女人,自孃胎裡就已經學會了的武功。然而,落次的手居然停住了,不是郭樣阻止了她的手,而是在落次的心房裡,哪個莫名的聲音又突然響起:“落次啊,不能抓啊,要是抓破了這個男人的臉,日後你還怎麼欣賞?”。於是,原本落次想抓郭樣臉頰的玉手,變成了推開郭樣的臉,身體下蹲,一下便從郭樣的手臂裡,滑脫出來,原本落次穿著的旗袍,就是錦緞面料,那錦緞觸手絲滑,郭樣攬住落次纖腰的力度,也不是十分的強勁,於是,郭樣的手臂鬆開,順勢放開了落次。
落次出自富貴之家,也堪稱大家閨秀,千金之軀,何時讓男人這樣羞辱過?
縱然是心房裡的那個聲音再怎麼呼喊,但礙於顏面,讓落次如何忍讓?於是,嬌聲罵到:“你個混蛋,臭流氓,今天要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本姑娘就不姓落,小浪花,給我取兩把水槍來!”。
小浪花頓時明白了落次的意圖,馬立刻的跑下了甲板。
少時,小浪花從船艙的儲物倉裡取來了兩把水槍,將盤好的水管展開後,吩咐小衝浪道:“你去把水管接到機艙裡的水泵上”。於是,小衝浪拎起兩根水管,跑進了機艙裡……
兩把水槍,已然握持在了落次的手裡,落次高聲說道:“混蛋,你要是現在服個軟,說我錯了,我可以考慮原諒你,不然……”
郭樣說道:“不然怎麼樣?
落次說道:“不然就給你出兩道選擇題”。
郭樣說道:“落老師,你出題吧!學生一定努力答題”。
站在一旁的一哥心想:這小子心可真大,都要大禍臨頭了,還這麼油嘴滑舌。
落次說道:“請聽題,第一題,只要你肯說出尊敬的落次小姐,我錯了,我不該冒犯你,我就是一個純種的混蛋”。
郭樣說道:“第一題忽略,直接說第二題吧!”。
落次說道:“第二題,就是現場感受一下大雨傾盆的感覺”!
郭樣毫不猶豫的說道:“落老師,我選擇第二題”。
落次憤然的說道:“混蛋,回答正確,我給你100分,小衝浪,開閘!”
機艙裡,頓時傳出一陣突突的水泵聲,兩條從機艙裡延伸出來的水管,瞬間膨脹了起來,有如兩條水蛇,爬上了落次手中的兩把水槍。
落次將兩把水槍對着郭樣,扳機一勾,瞬間,兩條水龍,噴射出來,張牙舞爪的向郭樣飛射而去。
輪船上水槍,原本就是用來沖洗甲板與護欄用的,水量充足,水力強勁。
郭樣見水龍飛來,居然一步都沒有躲閃,而是昂頭挺胸,一副堅貞不屈的豪邁風采。
然而,也只是瞬間的時間,郭樣的全身已然被兩條水龍包裹了起來,幾乎看不到郭樣的身影了。冰涼的河水,早已潤溼郭樣的衣服。郭樣感覺就如同赤身裸體的在灤水之中游泳一樣,冰涼徹骨。眼睛也已然開始腫脹,很難再睜開。
小詩站在兩條水龍的不遠處,高聲喊道:“小樣哥,你快躲開啊!小樣哥,都是小詩的錯,讓你遭這樣的罪!”。小詩蹲在甲板上,無奈的哭泣起來。
大黑忽然高聲罵道:“你這個丫頭片子,心咋這麼狠,我非把你的水槍搶過來擰斷了不可”。
說着話,騰騰地走了過來。
小浪花給小衝浪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跑到落次身邊說道:“落總,這兩把水槍要是開到家,後衝力挺大的,你拿不住,交給我們哥倆吧”!
落次說道:“好,那就把水槍開到家,讓這個混蛋好好的吃點苦頭”!
小浪花與小衝浪接過水槍,小浪花說道:“落總,放心,您就瞧好吧”!
小浪花與小衝浪,都是因爲郭樣,纔在主子面前失了面子,而今手握水槍,恨不得把所有的積怨都傾注在兩條水龍上,哪裡還會有半點憐憫之心。
大黑剛剛走前幾步,一條水龍便向他飛射過來,此時,兩把水槍的扳機,已然勾到了極限,飛射的水龍,更是張牙舞爪,恨不得把郭樣與大黑一口吞下。
大黑體型高大,一身蠻力,如果抓舉搶奪,自然是遊刃有餘,但是,面對水龍的衝擊,單憑一身的蠻力是遠遠不夠的,因爲大黑無法將他一身的蠻力灌注於兩腳之上,因此,想要定住身體不倒,大黑的一身蠻力,也實在是無用武之地了。
於是,大黑的高大身軀,讓強勁的水龍一撲,腳下一滑,便一頭栽下身去。
再大的暴雨,也只是從頭頂灌入雨水,。雨勢的力道,也只能是從頭頂至腳板的打擊,這樣的力道,還不足以讓人摔倒,而水槍的力道則不然,它不僅有暴雨灌入雨水的力道,而且還有像颶風一樣推搡的力道,人在這樣的兩股力道擊打之下,再想站立身體,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因此,大黑縱然是氣力勇猛,體型威武,卻還是倒在了水泊之中。
郭樣倒在水泊裡,忍着眼睛腫脹的痠痛,努力的睜開了一條縫隙,郭樣也就是從這樣的縫隙中,看見了大黑倒在了水泊中,心中不禁一陣絞痛。
郭樣與大黑,自幼都是孤兒,兩人自小光着屁股一起長大。感情親如兄弟。大黑性格爽直,頭腦愚鈍,而郭樣卻是機智聰穎,且性格頑劣。每每在外與玩伴鬥毆時,郭樣總是百般的呵護好大黑,讓大黑從來不受一點折難。然而時下間,郭樣親眼看見大黑讓小浪花的水槍給擊倒在水泊裡,那份憐惜,是無論如何讓郭樣難以忍受的。於是,郭樣聲嘶力竭的喊道:“大黑,別再管我了,快,快,快退回去,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以後再也不帶你,出去玩兒了”。
郭樣是在小衝浪的水槍射擊之下說出這幾句話的,嘴脣閉合的秒許時間,水流便瞬間封住郭樣的嘴巴,以至於郭樣雖然只說出了這幾句簡短的話,就已然像口齒結巴似的斷斷續續了。
大黑倒在水泊中,幾次想試圖站起身體,無奈,水龍的衝擊力委實太強勁了,使得大黑每次都剛剛站起,就又被水龍給撲倒下去。而郭樣的這句“我以後再也不帶你出去玩兒了”,讓大黑頓時從惶恐與氣憤中驚醒過來,。多少年來,大黑最懼怕郭樣的,就是郭樣說出的這句話了。於是,大黑便向後翻滾身體,躲閃開水龍的射擊,待翻滾到水槍的射程以外的位置,大黑總算可以吃力的站起了身體,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這才睜開眼睛,說道:“小樣,我聽你的話,你別不帶我出去玩”!
小浪花見大黑退縮了回去,還想不依不饒的繼續射擊,已報大黑剛纔用掌力壓住自己頭的仇恨。
一哥早已看出了小浪花的意圖,說道:“算了,暫且饒過這個傻小子吧,小浪花,把你的水槍,加在那個混小子身上去”!
主人的命令,哪敢不從!於是,小浪花調轉槍口,扣動扳機,又一條水龍從小浪花的水槍槍口噴射出來,張牙舞爪的向郭樣飛撲過去。
兩把水槍噴射出的水龍,怒吼着,狂舞着,瞬間,便把郭樣包裹了起來。
剛纔,也有兩條水龍撕咬過,纏繞過郭樣,那還是落次握持水槍時噴射出的水龍,落次終歸女流,氣力弱小,水槍扳機的行程,也只是走到了中途,故此,水龍的力道,而不過就像是大雨滂沱一般,讓郭樣在大雨中沐浴一樣罷了。
而今,這兩把水槍握持在小浪花與小衝浪手裡,兩人不禁心中竊喜,心想,總算有機會好好的整整這小子了。
於是,小浪花與小衝浪兩人同時把水槍的扳機扣到了極限。
郭樣同時遭受到了兩條水龍的撲擊,身上濺起的水花,有如海濤巨浪一樣,瞬間,便把郭樣的整個人給吞噬了。
郭樣再也不敢面對兩把水槍的直射,在水泊裡翻轉了一下身體,只能犧牲自己的後背了,於是,郭樣的脊背便暴露在兩把水槍的射擊之下,剎那間,郭樣的脊背,就像是倚靠在了一塊冰壁之上,一陣徹骨的冰冷襲來,讓郭樣頓時感受到了身體的麻木與僵硬。
郭樣不斷的用手抹着臉上的水流,冰冷的水汽,已然阻隔了氧氣的流入,讓郭樣的呼吸都已然不順暢了。臉上流淌的水流,同時也封住了郭樣的雙眼,再也不能睜開,緊閉的雙眼裡,由起初的白茫茫一片,漸漸的變得如迷夜黑一般,漫無邊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