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內卷的中洲
ps:本章爲我結合原著，對中洲大環境進行的一些推斷和聯想。
……
鍾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城外，積雪未消，壘在道路兩側。
商道之上，不時有馬車從身旁疾馳而過，秦一觀緩步歸返，猶如閒庭漫步。
目光遠眺，入目所見，皆是銀光素裹的田野。
與南疆依山開墾，常見的梯田不同，中洲的田野大多四四方方，多呈塊狀，十分規整，一眼便可望到邊。
此刻，翠綠的無邊油菜地之間，十餘名一轉蠱師正匯聚於一處空置的田地中，整齊排列，身背繩索，後方則有一座長條巨犁靜靜矗立。
忽然，其中一位掌控巨犁的二轉蠱師一聲令下，前方十餘名一轉蠱師立刻發力，拽緊繩索，拖動巨犁奮力向前。
犁鏟將地底土壤翻至表層，暴露在冬日旭陽之下，又將累雪翻入土內。
不過十個呼吸的功夫，一畝地便被翻耕完成。
但這些明顯使用過力蠱，增長力量的一轉蠱師們沒有就此停下，其身後拖動的巨犁，好似一把墨刷，將銀白的大地抹去，繼續翻涌向前。
不一會兒，他們便完成了凡人需要驅使牛畜，幹上一、兩個時辰的工作量，效率成倍提升。
遠處，默默觀望的秦一觀，恍然失神。
這到底落後農耕的木犁，還是現代機械化的拖拉機？
方纔的一幕，無比讓其回憶起，前世行進於大平原上的大型拖拉機。
只不過，這些蠱師是通過使用蠱蟲來增長力量，以此達到替代燃油驅動的機械設備。
屬實是，大力出奇跡了！
因先前客棧蠱師小廝的話，極大引起了秦一觀對於中洲這片土地的興趣，索性乘着間隙，外出勘察一番。
而方纔那種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在南疆等地。畢竟，高貴的蠱師怎麼會去做泥腿子纔會乾的農活兒？
但很明顯，當孔乙己足夠多時，最後總會還是有人選擇脫下長衫！
任何事情都具有兩面性。
中洲盛行的門派制，除爲中洲發掘出大量才情了得的天才蠱師，擁有五域最多，且綜合實力最強的蠱仙外，還有如恆河沙數一般多的其他蠱師。
這些蠱師的資質，乏善可陳。
受限於資質，終其一生，成就有限。
極其少數部分，會在修行中漸漸嶄露出流派才情，可被門派制選賢舉能的特性，推送至更高層次，擁有後天改命的機會。
這前兩者，又佔蠱師總數的多少？
剩下的那些先天資質差，才情平庸的蠱師又該如何？
他們修行也需要資源，可整個中洲的總體資源是有限的，又還被十大門派壟斷佔據大部分的資源，剩下的邊邊角角，怎麼都不夠分。
顯然，不論是秦一觀前世，還是今生所見，一旦遭遇類似情況，在不主動向外擴張，緩解內部壓力的前提下，答案往往只有一個字——卷！
即指，當一類模式達到了某種最終的形態以後，既無法穩定，亦無法轉爲新的形態，只能不斷在內部複雜化的現象。 正因如此，纔會出現蠱師下鄉，去做原本凡人們纔會做，外域蠱師眼中所謂的‘低賤’行業。
凡人能幹的，蠱師也能幹！
但實際上，因蠱師能夠使用蠱蟲，強大自身，在投身這些行業後，往往能夠發揮出超強效率，幹得更好！
就拿最常見的力氣活兒來說，一個身處壯年，久經鍛鍊的漢子，能夠扛起貨物，蠱師僅需使用過幾只力蠱，便能輕易達成，不存在所謂的壯年鼎盛時期。
這不，當秦一觀返回城內，經過城門時，就親眼目睹了數十名，雙肩各挑百斤大糞的蠱師們，腳步飛快，將之運往城外田地，預備堆肥。
直接讓蠱師拉犁耕田都算是常見的，據其聽聞，更有勢力某些奴道蠱師，下崗再就業，也不幹別的，就操縱獸羣，讓其掛上鐵犁，瘋狂耕田，效率自然不用多說，只是……獸羣也吃得多。
正因有蠱師大規模的參與生產，中洲地界的基礎生活類物資，價格奇低。
有充足的口糧做保證，凡人們纔會多生育，多誕子嗣，開竅出甲等資質的孩子概率，就會多一分！
如果不是甲等或者乙等？孩子又還沒才情？
抱歉，建設美麗中洲，需要你的力量！
當然，除了資質與才情外，一生平凡的蠱師們可以多嘗試跳幾個懸崖，鑽幾個山洞，有一定概率獲得先輩蠱師遺留下的傳承與遺藏。
且介於中洲龐大的蠱師基數，這個概率還會比其他四域，要大上那麼一點點。
坊間曾傳聞過，某位幸運兒在一處風水寶地，一次性找到三位蠱師的傳承，聞者嘴角無不流淚。
中洲的內卷，自然不僅限於深度上，還有橫向上的開拓。
煉製同一只蠱蟲，不同的蠱方往往需要不同的蠱材，成功率不盡相同。
十份蠱材，成功一次與成功三次，其中之差卻是成倍的利潤。
若能改進現有秘方，探索出最經濟的煉蠱秘方，便也間接緩解了資源不夠用的現狀。
那些頻繁煉蠱，積極探索蠱方的秘方大師，遠比任何一域，都更要吃香。
另得益於，中洲擁有五域最齊全的資源種類，各種流派的思想在這裡碰撞、激盪，摩擦出新的火花，拓展蠱之大道。
推陳出新後，又能率先反哺中洲，推動其整體戰力提升。
故而，中洲大地，誕生無數英雄豪傑，草莽鬼才，成爲時代的弄潮兒。
中洲瘋狂內卷下，實則是一個愈發膨脹，而難以掌控的怪圈。
一旦抓住機會，得到大量資源灌入，就能爆發恐怖戰力。
原著中，方源前世中洲討伐其他四域，五域亂戰時期，除武力僅次於中洲的北原，曾發起過對中洲的反向入侵，剩餘三域即便佔據巨大的地形優勢，卻始終被中洲壓得擡不起頭。
“既然中洲這麼卷，我要不要考慮再添把柴呢？”
秦一觀心頭暗忖。
僅靠回憶原著劇情，他便記得一些頗具價值的秘方，四味酒蟲、白玉蠱……
思慮間，卻見不遠處的兩道身影，邁入昨日自己前去的那家商鋪，一進門便收到了商家掌櫃的親自迎接，堪稱隆重。
傳來的若有若無呼聲中，依稀聽見掌櫃喚那兩人……大師？
“會是之前提到的，那個出售新木甲蠱升煉秘方的煉蠱大師嗎？”
心念至此，秦一觀起了興致，遂起身跟上。
今天剩下的時間有些不夠了，還一章來不及了，不熬了，明天再一起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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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