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生活!
嗷——
一陣不屈的狼吼,從一名蠱師腳下傳來,赫然是一頭被撂倒在地,尚未死絕的水狼,雪白的腹部戳破了一個豁口,猩紅的狼血正如泉水般涓涓涌出,鮮血已然染盡褲腿。
然而,沒等蠱師抽出功夫解決足下水狼,耳畔再度響起劃破空氣的‘嗖嗖’聲。
蠱師本能地側身欲躲,卻不料另一頭水狼找準空擋一口咬住,屢經使用的防禦蠱蟲儼然無力支撐,眨眼間蠱師便被數頭水狼撕成殘破的血塊,屍骨不存。
而這只不過是營地戰場中,微不足道,也最爲尋常的一幕。
屍體間夾雜着渾血,點綴肝腸,堆砌成丘。
人、狼之間你來我往,互相廝殺。
他們也不明白,在這個寒冬剛褪,冰雪未消的初春時節,人畜還未從冬日走出,金家部落最爲虛弱的時候,爲何會爆發一場如此大規模的無妄水狼獸潮。
但現實不會給他們間隙思考,眼前會要自己命的狼羣,纔是要緊事!
營地戰場中央,一頭身軀碩大如犛牛,皮膚光白豔麗,氣息宏大的水狼萬獸王,正與一干家老和族長浴血奮戰。
呼~
水狼萬獸王雙腮鼓鼓,旋即呼出大量水汽,一頭四爪水龍自中飛出,橫掃四方。
嘭——
四爪水龍帶起澎湃水汽,猝然擊中一位躲閃不及的三轉家老,強勁的水流瞬間將屍體血肉沖刷一空,僅留下斷成碎渣的骸骨,沒入屍堆。
“金生鐵家老!”
唔!
又一陣呼嘯,水狼萬獸王腳底泛起水漬,助力身形高速移動,其宛若一條在水底遊動的飛魚,電光火石間竄至又一位蠱師近前,就要下口。
“畜生,住口!”
倏然間,天邊好似響起一聲驚雷,洪亮如鑼,自雲端襲來。
衆人擡頭望去,卻見一人身披虹光,卯頭殺來,五轉氣息顯露無疑。
一枚皓金月刃自掌心凝聚而出,恢宏浩蕩,霸氣外溢,徑直朝水狼萬獸王襲去,卻被其催動寄生蠱蟲閃身躲掉。
“竟是五轉蠱師?”
“這人是誰?我怎麼未曾聽聞草原上何時多了這樣一位強者?”
“吾族有救了!”
見水狼萬獸王感知來者氣息,立刻嚇得落荒而逃,金家蠱師無不欣喜若狂。
“哪裡逃?”
一擊不中,秦一觀真元再度調用,腕臂微收,掌心揉搓,忽猛地一揮。
四轉,月網蠱!
一片有着碗口大小的網眼,閃着銀藍光芒的巨網順勢灑出,在半空飄飄蕩蕩,飛出數裡,一舉將翻牆逃竄的水狼萬獸王牢牢網住。
“諸位,還請先殺此狼,再慶不遲!”
秦一觀飛身落至金家衆蠱師身前,單手示意道。
金家蠱師無不皆從。
約一炷香後,水狼萬獸王被徹底殺死,失去了主心骨,剩餘的水狼羣不潰自散,狼潮正式宣告結束。
“偉大的恩人,您對我金家一族的救命之恩,吾族上下沒齒難忘,還請留下,上好馬奶酒,與燒烤的牛羊正在烹飪,請讓我等款待一二,聊表寸心!”
金家族長右手撫胸,帶着一干家老向秦一觀行禮。
秦一觀用爽朗的語氣大笑三聲,一口答應下來。
當晚,伴隨着陣陣沖天血氣,金家王帳內歌舞昇平,籌光交錯,肉香四溢。
酒過三巡,待宴會上氛圍被烘托得差不多。
便有人假借着醉意,趁敬酒時向秦一觀詢問來歷。 秦一觀當即滿飲一杯馬奶酒,拿出早就杜撰好的說辭,開始講述一個名叫陳瑞的北原蠱師,在意外獲得蠱師前輩傳承後,如何遊歷北原的故事。
結合其先前短暫在北原生活的經歷,以及搜魂所得的記憶,令這套說辭惟妙惟肖,又恰到好處,叫人信服。
“陳瑞恩人,不知你的家族是草原上那一支?”金家族長當下酒杯,關切問道。
“唉!”秦一觀掩面嘆息一聲,故作傷懷,“我的家族早已覆滅,也許只剩下我一人,就像永遠無法回家的遊子,孤零闖蕩!”
衆人聞之唏噓不已,卻也習以爲常,又暗暗後怕。
宴會散去,金家族長主動找上秦一觀,央求着希望他再小住幾日,且特意奉上兩隻四轉水道蠱蟲——皆是從那頭水狼萬獸王身軀上所得。
原本還有另外兩隻,則作爲戰利品早早收入他的腰包。
秦一觀洞悉其意,假意推脫一番,轉而答應。
果不其然,翌日清早,就有幾家同樣定居月牙湖畔的中型部落使者到訪。
昨日那場聲勢浩大的水狼獸潮,他們自然有目共睹,此番前來慰問是假,試探是真。
金家族長則順勢邀請入帳,面見秦一觀。
五轉蠱師氣息一出,使者瞬間跪服。
隨後幾日,秦一觀依舊在帳中大吃大喝,燴牛肉、烤羊腿就沒斷過,偶爾見一見其他部落的使者,說說自己的悲慘‘過去’。
在期間,金家族長也非等閒,其抓住良機重修土牆、整頓營防、賜姓外人、收編奴隸,並藉着與其他部落使者商議的契機,將獸潮中的收穫轉售出去,換取資源,結果生生把就要跌落小型家族的金家,硬是給拉了回去。
與此同時,關於新五轉蠱師陳瑞的消息,也似插了翅膀一般,飛速傳遍整座月牙湖。
而在金家小住間,秦一觀又一次遇見了先前在湖邊瞧見的少年。
只是這次,他已被金家賜姓,脫離奴籍,並開竅踏上修行路途,成爲一名一轉蠱師,且還是甲等天資,未來可期。
少年能有這番驚奇遭遇,也與秦一觀脫不了干係,只是外人不知緣由罷了。
倒是他對於此等變化,心生有趣,有意想再嘗試一二,故將之單獨招來,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將從三轉巔峰蠱師石武處,搜魂所得的骨道傳承丟給對方。
“大人,請問有朝一日,我能否追隨您?”
少年眉心一閃,接收完傳承,神情亢奮,鼻息粗重,眼神中盡是對秦一觀強大實力的仰慕。
不論是先前捕殺萬獸王,還是令人敬仰的五轉修爲,叫人心生敬佩。
“哦?”
秦一觀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我是問,伱原來的名字。”
“夜頌歌!”
(注1)
“好,你記住!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生活!”
……
次日,不管金家族長如何挽留,秦一觀毅然飛身遠去。
其與金家不過是互爲利用的關係,金家需要的他名,他也需要藉此傳播自己的名,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再多待。
此後一個月裡,秦一觀開始在北原地界遊蕩,不時‘樂善好施’一下,拯救他人與水火之中。
正如預期,不足一月,自稱爲北原第一上單的五轉蠱師陳瑞之名傳遍北原。
夜頌歌原型爲蒙古第一神箭手——孛兒只斤·也鬆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