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船長室的通道里,陸遜碰到了玩耍的小諾諾,順便要了兩張魔法風暴,藉口是研究一下魔法構造,看看能不能把聖詩也做成聖詩風暴,他可不敢說實話,要不然以小諾諾的好奇性格一定會跟着去看個究竟,陸遜不能保證與船長的對峙沒有危險。
“你真的確定了要進去?很危險的。”站在船長室的門前,陸遜最後一次勸塞琳娜。
“你會保護我的。”塞琳娜淡定的語氣透着沉穩,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接下來的危險,“倒是你,不準備叫幾個幫手?我看那個牛頭人很彪悍,聽說比蒙的牛頭人圖騰戰士很厲害,對了,還有漢尼拔。”
“我估計那個船長應該已經病的下不了牀了,沒什麼好擔心的。”陸遜面不改色的說着這話,其實腸子都悔青了,叫酋長和漢尼拔一起來,人生安全肯定會有大幅度的保證,畢竟多了一個薩滿祭祀和一個聖騎士的戰鬥組合應付任何突發情況都綽綽有餘,可是陸續不想在塞琳娜面前丟了面子,找人幫忙不就是說自己害怕了嗎?
陸遜做了個深呼吸,試圖平復紛亂的情緒,眼前的木門對面或許就有大家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灌輸魔力就會激活永歌水晶,別忘了。”塞琳娜做着最後的提醒,她也看出了陸遜是個半吊子,總是對這些常識一知半解。
陸遜沒有再去管塞琳娜,緊了緊背銀盒的揹帶,穩穩的推開了木門,一個閃身進去,順手關了房門,把塞琳娜擋在了門外。
“古德里安,你這個笨蛋。”塞琳娜愣住了,陸遜的動作讓她苦笑不得後是深深的感動,摸了一下木門,塞琳娜轉身走向了甲板。
“媽勒比,死人了嗎?”陸遜進了房間就背靠着貼在了旁邊牆壁,並且做出了防禦姿勢,空氣中飄蕩着很濃重的**味道,陸遜再熟悉不過來,那是死人的味道。
“不是死人吶?亡靈?還是遺忘者?”自從成爲了牧師,陸遜感覺他的感知力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腦海裡也總是冒出一些古怪的不怎麼理解的詞彙。
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但這並沒有妨礙到陸遜的視線,在桌旁,陸遜看到了那位‘阿託卡夫人’號的船長。
棕色的亞麻船長服襯托着他魁梧的身材,不過裸露在外邊的皮膚大多是腐爛的,看的陸遜一陣噁心,許久未洗過的暗紅色頭髮辮成了許多小辮,整齊的壓在了帆船型的船長帽下,帽子給他的臉留下了大半的陰影,只有下巴濃密的胡茬隨着說話抖動着。
“糾正你一個錯誤,遺忘者就是遺忘者,亡靈只不過是愛琴那些低賤的種族對不死生物的一種蔑稱罷了,順便告訴你,我討厭亡靈這個稱謂,還有,我也討厭牧師。”船長看來心情很不好,拿起了旁邊桌放着的酒品,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你好像早知道我要來似的?”陸遜皺着眉頭,這下事情糟糕了,‘阿託卡夫人’號的船長居然是一個遺忘者,這意味着最後生的希望無疑是破滅了,遺忘者對於愛琴的其他種族總是有着莫名的刻骨仇恨,除了戰爭,在沒有別的詞彙可以形容他們的關係。
“很好猜,在成爲遺忘者之前,我曾經也是東點軍校畢業的特優生。”船長一陣唏噓,看樣子是回憶起了什麼。“還是你來說,自從成爲了遺忘者,我好久沒有和人類聊過天了。”
“‘阿託卡夫人’號是一艘豪華的油輪,那些旅客,大多數都是出來旅遊或是做生意的法拉尼斯貴族,他們應該不會蠢到跑去出現了瘟疫的瑞雪爾北部,我問過胖叔了,在冰堡停留的幾天,很少有人下船,只有他們買到的大量奴隸在登船,至於奴隸,也不用考慮,要想傳播瘟疫,讓它大規模的擴散,被限制了自由的奴隸顯然做不到,那些傭兵,很值得懷疑,畢竟他們的來歷最雜,船員都是固定的,也最有機會傳播瘟疫而不被引起懷疑,可是他們每天都會去食堂吃飯,要是出了問題,胖叔很會快察覺到的,畢竟他在‘阿託卡夫人’號做了好幾年的廚師,不過,我還是對你很感興趣。”
“哦,爲什麼?”船長顯然被勾起了興趣。
“我那天登船的時候和絡腮鬍子米勒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你都沒有露面,我就有些好奇了,尤其在我得知這艘船是你們家族的財產後,沒有誰願意有人在自己的家裡撒野?你完全沒有表現出一位主人家應有的樣子,後來胖叔發現了瘟疫患者,想找你報告卻找不到人,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最重要的一點,傳播亡靈天災的那個傢伙肯定不是人類,而且牧師對遺忘者一類的不死生物會有天生的感知力,可以這麼想,那個傢伙是怕被我發現纔不敢出來見人的。”陸遜說完看着船長,提醒着他自己的牧師身份。
陸遜長這麼大別說打架,就是殺人的經歷也有過幾次,可是和亡靈幹架,卻是生平頭一遭。
“我承認,聖潔的牧師是遺忘者的天敵,但是我還不會把一個小小的白袍牧師放在眼裡,換了一位主祭,或許我會考慮考慮,之所以沒有露面,是因爲我最討厭的一個種族居然了船,我還以爲他們都滅絕了呢!”船長厭惡的把酒瓶砸在了地,暗紅的酒漬濺了一地。
“討厭的種族?滅絕?難道還有別的敵人?聖母呀,你別再玩我了。不過敵人的敵人應該是朋?”陸遜感覺他要崩潰了,這裡的遺忘者船長還不知道怎麼解決,要是在蹦出其他的敵人,可是真的要去找聖母喝茶了。
陸遜這邊還沒感慨完,就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腹部傳來了劇烈的疼痛,然後狠狠地被撞在了牆壁。
“你很聰明,說了那麼多的廢話不就是在等着那個女人找援兵來嗎?別把遺忘者都當成笨蛋。順便告訴你,那個種族很討厭人類。”船長收回了踹向陸遜腹部的右腿,接着一個橫掃,踢在陸遜臉。
陸遜舉起右手擋在臉前,不過巨大的力道還是把他踢飛了出去,陸遜感覺他的右手臂麻木了,皮膚滲出了鮮血。
“你以爲那個女人還趕得及來救你嗎?我不會給你機會的。”船長拔出了腰間的佩刀,走向了陸遜。
“咳,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陸遜掙扎的起身,沒有成功。
“什麼事?珍惜這次說話的機會,這將是你最後的遺言了!”船長踩着陸遜的手臂,舉起了佩刀,雪亮的刀刃反射着寒光。
“我要告訴你的是,機會不是別人給的,是靠自己爭取的,呵呵。”陸遜笑了,晃了晃藏在身子低下的兩張撕下了魔力封條的魔法風暴,然後猛的抱住了船長的小腿。
‘砰’整個艙頂都被火焰流星爆炸的氣浪掀飛了,‘阿託卡夫人’號的三層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