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不知前院可有會製衣之人。”冷星月跟着蕭統在神族邊界走,她不理解他的意圖,散步還是思考問題。
不過神界的風光還是無限好的。
“將軍,你要去哪裡?”
“回家。”
“回家?將軍難道不住前院嗎?”
“家裡有人等我。”
“想必是紅顏知己吧?”冷星月一個勁的與他套近乎,可人家卻不領情,甚至越走越快了。
冒昧闖入別人家不好吧!冷星月想着便止步了。
“師父,前院都歸蕭將軍管嗎?”
“嗯。”
“弟子可以去前院走走嗎?前幾日弟子跟着蕭將軍在邊界走了走,心想神界之內我只有前院沒有走過了。”
“你說想去去便是。”
“可是弟子從未見過前院的人到後院來。”
“這是你的特權。”
“師父,南都的植物喜陽,我把它放在岸案上可好。”
冷星月這幾天因爲要佈置大殿,才得以終日陪在蕭灝華身邊。這幾日天格外的晴,他伏案看卷始陽光照在案几上,映射着他的臉。他後面的窗子是開着的,窗外的美景無限,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刻在案格里的畫,安靜而美好。
她知道他喜靜,便動作輕拿輕放。
“爲何突然想去前院?”
“想來後院也確是冷清,但修行之人講究的便是冷清,你怕孤單嗎?”
“不,我不怕孤單,只是偶爾一個人待着,想四處走走而已,偏殿不如主殿,沒有陽光,怪寒冷的。”由於要修煉,冷星月不與蕭灝華住在主殿,也不能隨便進出主殿,當然也不能時時刻刻陪在蕭灝華身邊。
“你將這些都擺在這兒,便都由你照料了。”
“可是我怕打擾師父。”冷星月雖面露難意,可心裡卻樂開了花。他就是又給她一個特權嗎?只要花需要照料,便可以到主殿,至於什麼時候需要照料,不還是她說了算。
“你今天就做的很好。”
“謝謝師父誇獎。”她伏坐在臺階上小憩。
等蕭灝華看完卷書後,便走至她身旁,見她盯着什麼出神,便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何制一件漂亮的衣服。”
前院和後院相比,自然顯得擁擠,到處都是修行之人。臨近晌午,她走進女院,但很可惜,問遍了所有的人,都沒有人應答她。
“哼,真好,都繼承了這裡的冷漠。”
“你是南都的?”
“你也是南都的,這麼巧。”不,應該是將錯就錯,纔會這麼巧吧。冷星月故意誤導她。
“我教你製衣,你把那個珠子送我可好?”
“行。”
第二日我便去找師伯,他讓我替樾兄弟做兩身衣服,天吶,他們可剽悍着呢,我如何去替他們量尺寸。
“師伯,你就別爲難我了,我師父的情爲何要我來還?”
“你不還,那本尊去找你師父討。”
“別——,別——。”一提到師傅,我要慫了。我還不知如何開口向師父提出爲他量尺寸呢,現在卻還要應付師伯。
“哈哈,師姐你好蠢啊,你不知道樾是不用穿衣服的嗎,所謂的衣服,不過是在樾的背上鋪一張毯子,讓坐着的人舒服罷了。”
“多謝師妹。”
“不用謝,你送我幾株萊草好了,又或是再帶我去各部落玩玩!”
“不必了,忽然覺得我們誰跟誰呀,還用道謝嗎?”
“師父。”我照平常打理好花草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靜待我的下文。
“師父,有事嗎?”
“無事。”
“師父,可否告訴我你衣服的尺寸。”
“你替我量一下吧!”蕭灝華說着便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袖,就這樣直直的看着冷星月。
冷星月趕緊拿着米吃上前,生怕慢了一刻,他便反悔了。
當然,她此時內心也備受煎熬,爲師父量體裁衣,還是在主殿,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支配她。
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第一次。
其實蕭灝華沒有告訴她,用絲線做成的衣服具有伸縮性,可以自動適應差異者的尺寸,根本就不用量尺寸。
蕭灝華體格修長,冷星月覺得這纔是最難的一步吧,又不好叫師父放低姿態來迎合她。
“我累了,你聽我捶會兒背吧。”
蕭灝華說着,便徑直走上前面的臺階,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師父…”她不想說地上髒,可是反過來一想,這地方也被她反覆擦了幾次,不說發光,至少也該是一塵不染,她對他的事總是最上心的。
這麼一想,她也就雙膝着地,安然地替他捶背,她可以保證她的服務絕對是一流的,但不知怎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不耐煩。
“子心,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蕭灝華竭力提醒着她,可是她卻說在師父面前什麼事都可以忘。
“罷了。”蕭灝華讓冷星月停下,然後又走回案上。
“師父…”
蕭灝華沒有理她,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沒有波瀾,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那我回偏殿了。”她心想,自己肯定又做錯了什麼事。
“站住。”蕭灝華背對着她問,“子心,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哦,那個,我記起來了,師伯叫我給他送幾盆花過去。”我瞎扯道。
“子心,我不喜歡拖延。”蕭灝華說,“尺寸,你都記下了嗎?”
“沒有。”她蹭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蕭灝華。
“子心,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子心,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原來他一直在提醒她這個。那他剛纔還不顧身份的坐在臺階上也是。
天吶,彆扭的師父好可愛呀!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就像煙花怒放。
她趕緊快跑過去,冷不丁的與他撞了個滿懷。
“師父,你…”冷星月在幫蕭灝華量尺寸時,忽然發現那本來遙不可及的髮絲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他擡頭一看,師父竟然在配合她的動作。
她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看着他略微傾斜身子,忽然感到眼眶一熱,“師父,你究竟能爲我做到哪一步,她緘默着,輕輕墊起腳尖,在他的髮絲上印了一個吻。
“師父,可不可以,以後就我們兩個一起住在前翰殿。”她在內心想着。
“量好了。”
“我很期待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