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一屍兩命,兇手是誰

梅皇后離奇死去一事,一夜之間傳遍皇宮,朝廷上下爲之震驚。

誰人不知梅皇后溫良賢淑,而又死得過於突然,過於殘酷,叫他們如何接受得了。

尤其是梅震霆,乍一得知愛女死去的噩耗,立刻一病不起,府中上下也是悲聲一片,好不可憐。

“皇上,皇后娘娘死得蹊蹺,必有奸人暗中加害,皇上定要找出兇手,爲皇后娘娘申冤哪!”

太傅崔雲煥一臉悲慼,幾乎要落下淚來。

“崔愛卿稍安勿躁,朕心中有數。”

屠子卿臉色慘白,咬緊了牙。

梅皇后臨死前的慘狀就只有他親眼見到,昨晚他一夜未眠,眼前時時閃現出梅皇后渾身是血的樣子,好不恐怖。

他又不是笨人,怎麼會看不出事有古怪,而且早已讓程據查個清楚明白。

“皇兄,有機會加害皇后娘娘的,必是她身邊之人,皇兄千萬小心。”

屠羽卿滿臉沉痛之色,心中卻萬分擔憂。

此人能加害梅皇后,說不定也會對皇兄不利。

也許,此人的目的就是皇兄也說不定呢?

“朕已把所有相關人等一起收押,不問個清楚明白,朕絕不罷休!”

屠子卿狠狠一巴掌拍在龍案上,手熱辣辣地疼了起來。

不用別人說,他知道該怎麼做。

從廚子到婢女侍衛,特別是梅皇后身邊的雲袖、王騰,他會一個一個親自審問,就不信找不到真兇!

別忘了,梅皇后懷着龍胎,這起命案是一屍兩命,兇手之殘忍,簡直令人髮指。

話又說回來,不是每個人都那麼關心兇手是誰的,他們更在意的,是誰接着做古井國的皇后。

棲鳳宮裡,邵與極與太后正頭對頭地商量着大事。

“紅袖,你老實說,梅皇后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不是邵與極要沒事找事,實在是太后有多想扳倒屠子卿,他再清楚不過。

可接二連三的親王謀反,都沒能動得了屠子卿分毫,說不定太后會拿梅皇后一家開刀呢。

“我倒是想,哪有機會?梅皇后身邊的人,都是皇上親自安排。”

太后白他一眼,這話不像是說假的。

何況在這個時候害死梅皇后,也不是她想要的,她本來一心盼着梅皇后快點生下孩子的。

“那倒是。”

邵與極捏着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要不要趁着這次機會,除掉個把人什麼的。

“真不知道是哪個混帳做的好事!”太后越想越氣,“不然等梅皇后把皇兒生下來再下手也不遲,害得我---”

“小點聲!”邵與極嚇了一大跳,趕緊捂住她的嘴,“冤家,皇上正查梅皇后的事,你想惹禍上身啊?”

太后用力打掉他的手,“又不是我下毒,我會怕他聽到嗎?”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屠子卿這會兒肯定很氣,是不能多生事端。

“與極,你說會不會是墨昭儀---”

太后眼珠子一直在轉,她打的什麼鬼主意,邵與極還是看得出一二的。

反正一直以來,梅皇后對墨昭儀都不怎麼親近,這回就算不是她,也可以從中做些手腳,說成是她就行了。

這樣一來,兩個最麻煩的女人都完蛋了,姚妃的機會就最大。

“那個女人?不像,她要除梅皇后,也不會用這麼笨的法子,不然她也脫不了干係。”

邵與極搖頭,對北堂君墨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墨昭儀那個賤人,死了纔好!”太后恨恨的,有勁無處使的樣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哀家早想除掉她乾淨!”

可惜,北堂君墨的聰明,遠勝於她的想像,居然快一步投進了屠子卿的懷抱。

她一直在找機會,可惜找不到。

“那,你有什麼打算?”

邵與極揉了揉額角,腦子有些亂。

實在是這事兒發生得太突然,他還來不及想出對策。

“這個嗎,先靜觀其變好了,”太后冷笑一聲,“我兒當不上皇帝,那就想法子讓荷兒當皇后!”

她說的,自然就是姚荷姚德妃,是她表妹家的女兒,也算是自己人。

倒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機會。

邵與極眼睛亮了亮,滿意地點了點頭。

問題是,這個你說了算嗎?

古井國天牢之中,王騰等人正被鎖鏈加身,顫慄等待。

程據驗過梅皇后的屍身,說她是中毒而死。

此結果一出,朝野震驚,屠子卿更是勃然大怒,誓要找出真兇不可。

堂堂皇宮之中,居然有這等下三濫之事,他絕不可以姑息!

而這些在嘉福宮侍侯的人,理所當然地成了最應該被懷疑的人。

可是,他們真的很冤枉。

“冤枉!皇上明鑑,老

奴沒有害死梅皇后,皇上明鑑!”

王騰倒還算鎮定,眼睛直視着坐在面前的屠子卿。

他沒做過虧心事,就沒理由害怕。

“路遺,把他放開。”

屠子卿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不用問也知道,不關王騰的事。

“謝皇上!”

王騰驚喜莫名,鎖鏈解開後,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一定要找出兇手,爲皇后娘娘報仇!”

梅皇后死得那麼慘,他到現在都不敢再回想當時的情景。

“王騰,你服侍瀟兒已這麼多年,朕相信你不會害她,朕只想知道,瀟兒身邊的人,你瞭解多少?”

屠子卿伸手扶起他,皺緊了眉。

按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的,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回皇上,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大多都是從景瀾宮過來,能親近皇后娘娘的,也不過老奴,還有云袖。”

說着話,王騰已向雲袖看過去。

她過來服侍梅皇后沒多久,難道---

“奴婢什麼都沒做。”

雲袖倒是很平靜,目光坦誠。

是屠子卿親自把她派到嘉福宮的,若是她都會背叛屠子卿,那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會是她,她從小進宮,在朕身邊十幾年了,路遺,把她放開。”

屠子卿只淡然看了她一眼,隨即揮手。

他當時是氣糊塗了,纔會叫人把他們全都鎖起來。

“謝皇上。”

雲袖揉着手腕,站到一邊去。

既然他們兩個沒有可疑,那就只有御膳房那些廚子婢女們最有可疑。

“冤枉,冤枉啊!”

屠子卿目光不過才往那邊一移,所有人都嚇得面無人色,慘聲叫冤。

“皇上,老奴斗膽,想到一人。”

王騰卻突然想到什麼,目光閃爍。

“誰?”

屠子卿一驚,本能地站起來。

“墨昭儀。”

對的,就是她。

那會兒所有人都在裡屋,只有北堂君墨自己去外間看梅皇后的銀耳粥好了沒。

而且她剛剛跟梅皇后有過節,然後就……

“她?”

屠子卿臉色一變,條地握緊了拳。

表面聽起來,這事兒相當順理成章。

“是與不是,皇上問過她,自然清楚。”

路遺冷笑,他一向對北堂君墨沒有好感,巴不得兇手就是她。

屠子卿咬牙,臉色數變,終於咬着牙吩咐:

“把北堂君墨關入天絕牢,朕會親自向她問個明白!”

天絕牢?

這回連路遺都變了臉色,說不出話來。

古井國之天牢,是分等級的。

罪行越重,越沒可能生還的,被關的就越深。

而最深的一間,莫過於天絕牢。

換句話說,屠子卿還沒有問過,就已經確定兇手是北堂君墨了?

“遵旨。”

路遺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從來不懷疑屠子卿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跟這樣的人相處,永遠不會多費脣舌。

暉音宮裡,北堂君墨渾然不知大禍將至,猶自爲梅皇后的突然逝去而悲傷莫名。

“離人,走吧。”

梅皇后的靈堂已設立,她得過去上柱香,送人一程。

“是,娘娘。”

離人暗中嘆息一聲,隨後跟上。

誰料她兩個纔出門,就與路遺走了個面對,“昭儀娘娘這是要畏罪潛逃?”

路遺滿臉嘲諷,眼神卻銳利得可怕。

“你……說什麼?”

北堂君墨呆了呆,一時回不過神。

她一直記得小唐是怎麼死的,所以她對路遺,是有怨恨的。

但現在這情形,她也不能對路遺怎樣,彼此之間就算偶然見了面,也只當是路人。

路遺這話,她相當不明白。

“娘娘還真是會裝無辜,有什麼話,到天絕牢再說吧!”

路遺冷笑,手一揮,身後那兩名侍衛便一言不發地上前去,嘩啦嘩啦一陣響,等北堂君墨再回過神來時,已被鎖了個結實。

“你們大膽,敢鎖昭儀娘娘?!”

離人大吃一驚,厲聲斥責。

可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得了皇上旨意,誰敢造次。

路遺看都不看離人一眼,拉了人就走。

“是不是皇后娘娘死的蹊蹺?”

經過亡國之恥、侍寢之痛,北堂君墨已經修煉到處變不驚的地步。

雖說現下事出突然,然她前前後後一想,已約略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昭儀娘娘以爲呢?人都被你毒死了,你還假裝不知道?”

路遺微感訝異,因爲北堂君墨的聰慧,也因爲她的冷靜。

這麼看來,她應該不是兇手吧?

“毒?

”北堂君墨眼睛亮了亮,隨即淡然一笑,“皇上以爲是我下的手?”

她的心猛地一沉,本能地動了動脖頸,別說,這枷鎖還挺沉。

路遺卻緊緊閉上了脣,拉了人就走。

“娘娘!娘娘!”

離人傻了眼,纔要追上去,侍衛長槍一揮,她就乖乖停了下來。

怎麼辦?

“皇上怎麼可能會懷疑娘娘?不行,去求見皇上,問個明白!”

直到把北堂君墨押到天絕牢,到離開,路遺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皇上啊皇上,你爲什麼不來問我,就直接定我的罪,難道你真的相信,是我害死了梅皇后?”

打量着黑漆漆的四壁,北堂君墨苦笑,慢慢坐了下去。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唯有靜觀其變。

反正,她什麼都沒做。

“梅皇后真的死了?!”

嚴禧祥驚喜莫名,差點一把抱住嚴妃。

“當然,叔叔難道沒看到,這宮裡很不尋常嗎?”

嚴妃好整以暇地挑了挑衣袖,對於這樣的結果,她絲毫不感到意外,反而很興奮。

其實,這樣的結果,她早已知道。

不止是她,還有嚴禧祥,也正等着這一天。

“倒是看出來,對了,”嚴禧祥纔要高興,突然省及一事,“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嚴禧祥此時雖不至於在朝中呼風喚雨,但想要依附於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其中不乏一些江湖術士,手段毒辣之徒。

梅皇后還是二皇子妃之時,嚴禧祥就對她一家得勢很是不滿,也預料到她必是未來的皇后,便開始着手除掉她。

爲免引人懷疑,他從某個門客那裡弄到一種毒藥,可神不知鬼不覺置人於死地。

於是,這毒便每天被人下在梅皇后必吃的銀耳粥裡,結果……

他自問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萬一誰手腳不利索,讓人逮到把柄,一樣是麻煩。

嚴妃倒是自信滿滿的,“叔叔放心吧,沒有人懷疑到我們,再說,不是有北堂君墨那個替死鬼嗎?”

這纔是最讓嚴妃感到振奮的事。

除掉梅皇后,是早晚的事,可北堂君墨就有點兒麻煩。

因她很少出暉音宮,身邊又有離人操辦所有事,還不曾找到機會除掉她。

如今好了,一箭雙鵰,倒是省了一番手腳。

“說的是!”嚴禧祥一下高興起來,“最好連墨昭儀一併除了,那纔好!不過,纖華,那個婢女,你可要處理好了。”

就是那個被他們收買、每日給梅皇后下毒的婢女,只要她不開口,這事兒就沒人知道。

“叔叔放心,我心中有數。”

嚴妃冷笑,其實不用嚴禧祥提醒,她早已知道該怎麼做。

入夜,兩名太監匆匆擡了一具女屍出去,說是不知道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沒有救過來,死了。

死得真叫人省心。

離人去求見屠子卿,沒可能見到人的。

一來屠子卿絕不可能見她一個婢女,二來,他這會兒正去了天絕牢,兩下里也碰不上。

北堂君墨並沒有像屠子卿想像的那樣,哀哀哭泣,或者狼狽不堪,相反的,她很冷靜,很鎮定。

“皇上。”

她矮身施禮,並不急着爲自己辯解。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屠子卿咬牙,眼裡有跳動的怒火。

他真不敢想像,北堂君墨的心腸會這麼狠,梅皇后懷着龍胎,她怎麼下得去手。

“皇上真的相信是臣妾做的?”

北堂君墨淺笑,不驚不懼。

如果屠子卿真的相信是她,她說什麼都沒用。

“除了你,還會有誰?!”屠子卿低聲怒吼,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你說,你還想害誰?!”

他一定是太傷心於梅皇后的死,所以失去理智了。

不然,但凡稍稍想一想,就該知道,北堂君墨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陷自己於絕境。

“臣妾誰都不想害,皇、皇上,臣妾沒、沒有害皇后娘娘!”

北堂君墨慘白了臉,眼裡有了哀色。

她以爲,她什麼都不用說,屠子卿也會明白她、相信她的。

現在看來,她高估了自己在屠子卿心中的份量。

“沒有?那天只有你動過瀟兒的銀耳粥,難道還會是別人?你做了什麼,瞞不過朕,朕自有法子對你!”

屠子卿語聲雖冰冷,眼神卻並不兇惡,相反他眼神裡有某種東西,令北堂君墨有剎那的迷茫。

皇上,你是想說---

“什麼都不必說,只管待在這天絕牢就是!”

屠子卿冷冷鬆手,轉身出去,吩咐侍衛,“好好看着她,朕會詳加審問,若有半點差池,提頭來見!”

“遵旨!”

侍衛不敢怠慢,立刻鎖緊了牢門。

(本章完)

55、黨同伐異,親人要反108、誰不卑鄙,她強吻他100、昭儀受寵,嚴家失勢112、障礙已去,大事可成6、遍尋不獲,逼他現身19、鞭鞭見血,逼她就範19、鞭鞭見血,逼她就範114、十年之後,什麼在變4、人間絕色,不染纖塵103、有敵來犯,英雄末路114、十年之後,什麼在變114、十年之後,什麼在變75、伉儷情深,奸人得意19、鞭鞭見血,逼她就範37、走投無路,死亦何懼120、宮廷政變,防不勝防83、他要成親,如此好戲98、誓言無情,一劍穿心75、伉儷情深,奸人得意97、偷人出宮,無情背叛80、殘忍折磨,無休無止74、三皇子反,天下大亂37、走投無路,死亦何懼120、宮廷政變,防不勝防73、畜牲選後,鬧劇一場116、恩人弄權,危機逼近33、守身如玉,他們不配11、忍無可忍,要毀了她104、是你救我,我要兵符40、凶神惡煞,步步危機67、一屍兩命,兇手是誰19、鞭鞭見血,逼她就範43、暗施援手,心甘情願15、階下之囚,受制於人39、計劃開始,浣衣女奴48、劫後餘生,進退兩難50、自此天涯,各走各路40、凶神惡煞,步步危機34、心在身外,難做鴛鴦48、劫後餘生,進退兩難66、賠情道歉,香消玉殞117、昭儀嫵媚,太后大怒19、鞭鞭見血,逼她就範82、求你成全,騎虎難下3、四面楚歌,棄妹護君50、自此天涯,各走各路73、畜牲選後,鬧劇一場113、鋪路搭橋,垂簾聽政32、親人相見,反遭懷疑124、暗夜定計,爲何害我1、封后大典,兵臨城下114、十年之後,什麼在變120、宮廷政變,防不勝防3、四面楚歌,棄妹護君27、誰臥龍牀,誰爲太子54、楚楚可憐,顏面盡失3、四面楚歌,棄妹護君55、黨同伐異,親人要反27、誰臥龍牀,誰爲太子75、伉儷情深,奸人得意2、心有不甘,無力迴天82、求你成全,騎虎難下6、遍尋不獲,逼他現身51、風景正好,榮耀後宮85、他的新婚,她已瘋狂117、昭儀嫵媚,太后大怒100、昭儀受寵,嚴家失勢67、一屍兩命,兇手是誰37、走投無路,死亦何懼104、是你救我,我要兵符48、劫後餘生,進退兩難9、孰輕孰重,千萬忍耐44、撞破好事,兄弟猜疑26、遊戲開始,佳人出浴54、楚楚可憐,顏面盡失15、階下之囚,受制於人81、絕情絕義,嫣笑公主5、心生貪念,攻心爲上124、暗夜定計,爲何害我14、兩下相見,李代桃僵98、誓言無情,一劍穿心117、昭儀嫵媚,太后大怒46、舊皇駕崩,新皇登基24、各懷心事,王爺有情70、兄弟反目,他要報仇122、得見故人,原爲復仇64、姐妹相見,她非良人41、寧死不屈,遍體鱗傷9、孰輕孰重,千萬忍耐26、遊戲開始,佳人出浴103、有敵來犯,英雄末路119、親政風波,國將不國117、昭儀嫵媚,太后大怒80、殘忍折磨,無休無止71、誰做皇后,誰做小人113、鋪路搭橋,垂簾聽政29、我是爲你,以血爲誓78、被他逮着,無話可說15、階下之囚,受制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