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倏地站起來,退到牆邊,看着他們幾個,厲聲說:“流氓,滾開”
“哎這小妞在罵我們呢,罵我們是流氓呢……小妞,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流氓的呢?哈哈,來呀,到哥這裡來,跟哥走,哥讓你嚐嚐流氓的味道。”三個小混混圍成半圓把我和夏雨包圍起來,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眼睛只盯着夏雨。
“二爺,你快起來,來流氓啦”夏雨急促地說着,聲音提起來卻似乎並不害怕,她似乎知道有我在這幾個流氓不足以在乎。
“哈哈,還二爺,她在叫這個流浪漢二爺呢……別找你二爺了,來大爺這邊吧,我們都是你大爺……大爺今晚爽死你……”一個混混的手慢慢伸向夏雨的臉:“來,大爺先摸摸你的臉蛋,看看嫩不嫩。”
話音剛落,那混混突然就往後飛了出去,飛出去好幾米,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我蹲在地上依託牆壁直接衝他的小腹踢出了第一腳,藉助這一腳的力量,我站了起來。
我出腳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那混混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
另外兩個小流氓吃了一驚,看看趴在地上的同伴,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就拔出刀子,擺開架勢對着我衝來
夏雨哈哈笑起來,接着喊道:“二爺,小心”
我站在哪裡,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似乎沒有看到衝我而來的刀子,就在刀子就要接觸到我的時候,我的身體突然往旁邊一閃,接着兩手已經分別抓住了兩個混混拿刀子的手,然後,我的雙手往外一擰,用力一捏他們的手腕
“啊哎呀”隨着兩聲慘叫,刀子掉到了地上,我順勢繼續擰他們的手臂:“咔哧咔嚓”兩聲,兩人的胳膊被我擰拖了臼,接着我鬆開手,兩人哎喲哎喲叫着蹲下了身子。
“哈哈,二爺威武。”夏雨在旁邊拍着手高興地叫喚。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對夏雨說:“走吧”
“走”夏雨說。
剛要走,我又站住了,彎腰低頭把地上施主們給我的錢撿起來,包括夏雨給我的那張老人頭。
“二爺,你可真是個財迷,這時候還不忘記這點錢!”夏雨說。
“都是我掙的,不能對不住施主們的好心……你這一百也歸我了。”我邊說邊將錢裝進口袋。
“嘻嘻……真有你的。”夏雨邊說邊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二爺,我們走吧,今晚發財了,賺了不少,等什麼時候我跟着你一起到大街上去乞討……看我們誰賺的多。”
我們看也不看正在哼哼唧唧的三個混混一眼,直接衝夏雨的車走過去,上了夏雨的寶馬。
上車後,我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夏雨發動車子:“去哪裡,二爺!”
“送我回去”我邊告訴夏雨地址邊將腦袋往後一靠,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頭還在疼。
“好吧。”夏雨沒有再說別的,發動車子就走。
車裡暖烘烘的,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我的腦袋很疲倦,身子也很疲倦,酒還沒醒過來。
“二爺,眯會眼吧,到了我會叫你的。”夏雨邊開車邊柔聲說。
我沒有做聲,將座椅放平,不由自主閉上眼,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知不覺我真的睡着了……
做了個夢,夢見了海珠。她正在獨自往山頂走。
“阿珠,阿珠,你怎麼你一個走了,到那裡去做什麼啊,你回來吧,快回來吧”!我竭盡全力,拼命呼喚着海珠的名字,卻怎麼都從嘴裡發不出喊聲來,感覺喉嚨有什麼東西被堵住似的,我想過去追趕海珠,身體卻怎麼也無法動彈,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們都在看着我,可是,誰都沒有理會我,只見海珠一步步攀上了懸崖頂。
海珠一個人獨單的身影一步步邁向了一座懸崖陡壁,頭也不回的靜靜地走着,雖然身邊也有許多來來往往的人羣,可誰也不搭理誰,海珠一個人獨自走在最後,任憑我站在對面的山峰怎麼呼喊,就是不回頭,我急得渾身大汗淋漓。
人們聽到了我的呼叫,終於有人肯幫忙呼喊:“海珠,你男朋友在那裡,喊你快快回到他的身邊來”,海珠在人們的呼喊下轉過身來,感覺她就在離我不遠處,卻又好遠好遠。
海珠看見我不在她的身邊,兩隻淒冷的眼裡流出了淚水““哥,你怎麼不和我一塊來啊,你幹嘛不和我一起走呢?留下我一個人好孤單,連一個人都不認識,你好狠心啊……”
看着海珠着急的樣子,我呼喊着海珠的名字:“阿珠,我一直都在尋找你,你爲什麼你不在我的身邊?爲什麼一個人走哪裡去,我發現你沒有在我身邊時,我都要瘋了,你知道不?阿珠快快下山來吧,我在山下等你,快回來吧。”
海珠聽見了我的呼喊,慢慢的下山,一邊走着還一邊痛苦,我心如刀割般疼痛,也不在意山高路陡,連跑帶跳的下山。
當海珠來到山下時,我卻卡在半山腰不能夠下去了,看着海珠站在空曠的荒涼的山腳時,我快要發瘋了,拼命呼喊着海珠“阿珠,阿珠,快快來我這吧,我好擔心你,快來吧。”
“哥,我也好想你,可是我過不來,哥,你爲什麼不要我了,爲什麼讓我一個人走,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好想回到你的身邊。”
看着海珠的哭訴,聽着海珠的呼喊,我淚流滿面,想一下子跳到海珠的身邊,可卻怎麼也跳不起來,感覺腳下有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着我似的……
我愈發着急,突然醒了,猛地睜開眼。
周圍很靜,遠處路燈的光弱弱地照着車裡,車子停住了,不知停在何處。
原來剛纔是一場夢,我做了一個噩夢。
我舔舔嘴角,有鹹味。
突然發覺身邊有個熱乎乎的東西,一摸,是一個人,一看,是夏雨,像只小貓一般和我擠在一起,身子傾斜着偎依在我身邊,似乎也睡着了,一隻手放在我的左手裡。
我伸出右手擦擦臉上的淚痕,怔怔地看着汽車頂部發呆,想着剛纔夢裡的情景,心裡很難受。
突然想到海珠現在是不是到海南了?於是伸手去找手機,找了半天,口袋裡沒有。
正在摸索着,夏雨醒了,揉揉眼睛,擡頭看着我:“二爺,你醒了。”
“我的手機呢?”我邊說邊坐起來,將夏雨的小手擺脫,在身上摸索。
夏雨坐正身子,伸手到駕駛臺前一摸,接着遞給我:“呶在這裡,剛纔你睡着了,我聽到有短信的聲音,就摸了出來,然後就放在這裡了。”
我調整好座椅,接過手機,忙打開看短信,果然有海珠發來的短信,是12點多發來的。”哥,我已經帶着團平安抵達三亞,勿念……好夢。”
還好夢,我剛纔可是噩夢。
我看完了短信,接着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凌晨2點了。
靠,我竟然在夏雨的車裡睡了這麼久。
“大奶原來不在家,帶團去海南了啊……”夏雨說。
我看着夏雨:“你剛纔看到了?”
“是啊,我代替你先看了。”夏雨一歪腦袋。
“幹嘛看我的短信?”我說。
“二奶看二爺的短信,難道有什麼不合適嗎?”夏雨說。
我不想和夏雨鬥嘴,看看車窗外:“這裡是哪裡?”
“你家小區附近的樹林啊……”夏雨說:“到了這裡,我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擾你,就把車開到這裡停下了……然後,我也困了,也睡了。”
“你該把我叫醒的。”我說了一句,看看外面的夜色,又說:“好了,走吧,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說完,我要打開車門。
“哎不行!”夏雨撲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怎麼了?”我說。
夏雨眼巴巴地看着我:“這麼晚了,我自己回去害怕。”
“開車怕什麼?怕打劫啊!”我說:“這個理由不成立,老老實實回家去!”
“可是……可是……”夏雨又說。
“可是什麼?”
“可是我忘記帶家裡的鑰匙,這麼晚回去敲門,會打擾家人休息的……說不定,還會捱罵的。”夏雨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哦……”這個理由似乎成立,我看着夏雨:“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啊。”夏雨看着我。
“那要不到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吧,你在那裡睡。”我說。
“酒店開房間……那你呢?”夏雨說。
“我回去睡啊……”我說。
“可是……可是我沒帶身份證。”夏雨說。
“我去給你開,我送你過去!”我說。
“那也不行!”夏雨說。
“怎麼不行?”我說。
“我自己一個人害怕,萬一要是有色狼進來。”夏雨做害怕的樣子說。
“那你想怎麼樣?”我說。
“我看,不如到你家去吧……我在你家借宿一宿。”夏雨說。
“不行!”我果斷地說。
“怎麼不行?小氣鬼,我一個孤苦伶仃的獨身女子深夜無處歸宿,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呢?”夏雨委屈地說。
“好了,不要廢話,開車,去附近的酒店!”我不容置疑地說。
夏雨沒辦法了,無精打采地開車出了小樹林,我指揮着她開到了小區對過的一家酒店,然後我進去開房,到了前臺一問,客滿。
我出來,又指揮着夏雨開車去了附近幾家酒店,一連走了8家,都是客滿。
我靠,怎麼都客滿啊。
回到車上,我有些喪氣。
夏雨臉上喜滋滋的,卻帶着遺憾的口氣說:“二爺,我看別折騰了,這麼冷的天,開着車跑來跑去,車都快沒油了,這附近有沒有加油站……要是半路上拋錨,我倆在車裡還不凍死啊……再折騰半天,天都亮了……我看還是去你家吧,我只是借宿哦,你不要多想,我對你都這麼信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天亮俺睡醒就走人,保證不給你添麻煩,好不好?做做好事,可憐可憐無家可歸的二奶,好不好啊,二爺,二奶求你了。”
夏雨邊說邊搖晃着我的手,滿臉懇求的神色。
我猶豫了半天,說:“好了,走吧。”
夏雨臉上一陣喜色,忙開車往小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