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田珊珊就提拔爲黨辦副主任,辦公桌也搬到了我的辦公室,和我對桌辦公。
田珊珊很興奮,看着我:“易哥,師兄,以後多幫助多指導多提攜,嘻嘻……”
我微笑着看着田珊珊:“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加油,繼續努力,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坐在我的位置上了。”
“哎,那可不敢想,當然,要是易哥進黨委班子的話,我還是樂意接易哥的班的。”田珊珊說。
“這和我提拔不提拔木有關係哈。”我說。
“那可不成,你不提拔,我可不敢坐你的位子。”田珊珊半真半假地說。
正說着,曹麗進來了,耷拉着臉。
“曹總來了。”田珊珊忙站起來。
曹麗看看我,又看看田珊珊,不冷不熱地說:“我有點事和易主任說。”
“那好,你們說,我正好有點事出去下。”田珊珊很識趣,忙出去了。
我看着曹麗,曹麗一屁股坐在田珊珊的座位上看着我:“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我說。
曹麗冷笑一聲:“你小師妹提拔地夠快啊,不但提拔了副主任,竟然和你對桌辦公了。你心裡是不是很爽啊?”
我哈哈笑起來:“這和我什麼關係,小田是我師妹,她能提拔,是自己努力工作的結果,也是黨委的決定,孫書記的決定,提拔誰做副主任,對我來說無所謂啊,和我對桌辦公,這又怎麼了?有個美女一起對桌,豈不是很美妙的事情?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
曹麗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可以說和你無關,我就奇怪了,這個田珊珊到底使了什麼手法,讓孫書記這麼快提拔她,這個小妮子,我看是個騷狐狸,你說是不是?”
我說:“曹總,不要這麼說人家,你有什麼證據污衊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嘴巴放乾淨點。”
“喲,你還護着她了,看來到底是師兄妹的感情深,是不是?”曹麗不滿地說。
“我是站在公平的立場說話,倒不是護着她。”我說。
“你是不是在打她什麼主意?”曹麗說。
“臥槽了,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我說。
“我吃醋了,不行嗎?”曹麗說。
“哈哈……”我笑起來。
“你他媽笑什麼?”曹麗說。
“我笑你神經病,操!”
“我警告你,別讓我抓住你們的什麼腌臢事,不然,哼……”曹麗哼了一聲,“你是我男人,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碰。”
“少他媽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是你的男人了?”
“早晚會是。”曹麗瞪了我一眼,“我問你,你說孫書記爲嘛要提拔田珊珊?是不是田珊珊和他睡了?”
我正色道:“曹總,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你大小是個集團領導,要對自己的話負責,要對自己說出的話把個門,不要什麼話都亂說。”
看得出,因爲田珊珊的提拔,曹麗打翻了醋罈子。
曹麗恨恨地說:“媽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這是多麼經典的一句話。
曹麗走後,我沉思着,琢磨着曹麗的話。
其實,關於田珊珊和孫東凱的關係,我不是沒有過想法,孫東凱的一些作爲早就讓我有些感覺,但是,我什麼證據也沒有,而且,面對我的小師妹,我也不願意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我不希望田珊珊是爲了提拔而喪失女人底線的人。
我和秋桐交流過田珊珊提拔的事,秋桐對此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表示出多大的異常。在黨委會上,孫東凱提出提拔田珊珊的事情時,分管人事的秋桐並沒有表示反對。
“年輕人的進步畢竟是好事,而且,小田的工作確實也不錯,和同事的關係也很好,她的能力是可以勝任黨辦副主任的職位的。”秋桐說。
“這就是你沒有反對的原因?”我說。
“對,”秋桐點點頭,“當然,孫書記提出來的事情,我也不能逢孫必反啊,只要合理,當然是可以的嘛。”
曹麗在黨委會上沒有表示反對,我知道她是沒有辦法反對,因爲大家都同意,她跳出來反對也太明顯了,會招致孫東凱的極大反感。孫東凱現在對曹麗的信任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深信無疑,雖然共同的利益讓他們做事還是一致,雖然曹麗給了孫東凱很多肉體上的歡愉,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已經讓孫東凱開始對曹麗的信任有些動搖了。
“只是有一點我覺得奇怪。”秋桐說。
“哪一點?”我說。
“就是讓田珊珊搬到你辦公室和你對桌辦公。”
“爲什麼?”
“黨辦的大辦公室確實人多擁擠,但是,這層樓的辦公室還沒有擁擠到非要和你一起辦公的地步,大辦公室旁邊的那間屋,堆放的都是黨辦的一些雜物,完全可以騰出來給田珊珊啊,爲何非要和你擠在一起呢?”秋桐皺皺眉頭。
秋桐的話提醒了我,我意識到這是孫東凱有意的安排。那麼,孫東凱是何意圖呢?安排田珊珊和我一起辦公的背後,又有些什麼其他的背景呢?
我一時不得而知。
隨着田珊珊的到來,我的心裡暗暗築起了一道防火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一般不輕易接打其他的私人電話。
和方愛國他們聯繫,儘量用手機短信。
這天下午,我到孫東凱辦公室有事,將手機放在辦公桌上沒有帶。
剛到孫東凱辦公室一會兒,田珊珊就拿着手機進來了,手機正在振鈴。
“易主任,你剛走就來電話了。”田珊珊把手機遞給我,然後回去了。
我接過電話一看,海珠打來的。
接完海珠電話,孫東凱笑着說:“小田和你一個辦公室,等於是給你配了個服務內勤嘛。”
我笑了笑。
“一個人單獨辦公習慣了,現在兩個人,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孫東凱問我。
“挺好的,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我說。
孫東凱笑了笑,我覺得他笑地頗有些意味深長。
回到辦公室,爲向田珊珊表示感謝。
田珊珊笑起來:“小事,易哥不必客氣。”
我然後開始忙事情。
一會兒田珊珊問我:“易哥,那個關部長的夫人,謝非,是咱師姐,是不是?”
我擡起頭看着她:“是。”
“那個,我聽說你上黨校青幹班的時候,咱師姐是你老師,對吧?”田珊珊又說。
“嗯。”我點點頭。
“那,你和咱師姐一定很熟悉了?”田珊珊的眼神有些閃爍。
我內心警惕起來,說:“只是學生和老師的關係,只是師姐和師弟的關係,算不上熟悉。”
“哦,但認識是一定的嘍。”田珊珊有些不甘心。
“當然認識。”我說。
“那,能不能什麼時候帶我引見下師姐啊?”田珊珊說。
我看了一眼田珊珊:“你見她幹嘛?”
“嘻嘻,師姐嘛,認識下不是很正常?”
“如果她不是部長夫人,你還會對她如此感興趣想見她嗎?”我反問田珊珊。
“這個和她是不是部長夫人肯定沒有關係的。”田珊珊反應很快。
我看着田珊珊的眼睛,我直覺田珊珊說的不是真心話。
我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反感。
“我和謝師姐平時沒有聯繫,我也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如果你感興趣,那你自己去打聽去聯繫吧。”我說。
“我自己去有什麼意思,你和我一起啊,大家聚聚多熱鬧。”田珊珊說。
我看着田珊珊,無聲地笑了笑:“姍姍,田主任,你很有意思。”
“易哥這話我怎麼聽不懂?”田珊珊說。
“聽不懂你就慢慢琢磨。”我說。
此時我的意識裡就是田珊珊想借助我來認識謝非,和謝非攀上師姐妹關係。如果謝非不是關部長太太,恐怕她是不會如此的。
這是讓我感到不快的行爲,我不喜歡田珊珊如此實用主義。
後來我才知道,我此時的想法太簡單了,我太低估我這位小師妹了。
週五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正在看一份文件,田珊珊在搞一個孫東凱的講話稿。
這時內線電話響了,我剛要接,田珊珊手快,拿起了話筒,聲音甜甜地:“喂,您好”
我低頭繼續看文件。
“哦,秋書記啊,您找易主任啊,好的……”田珊珊接着對我說,“易哥,秋書記讓你到她辦公室去一趟。”
我點點頭,然後起身去了秋桐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我有意將我的手機放在了電腦鍵盤上,特意看了下手機頂部的位置。
進了秋桐辦公室,秋桐看起來很開心。
“什麼事這麼開心?”我說。
“告訴你個事,許晴到星海了。”秋桐說。
“什麼?許晴來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晴竟然來了,上週剛見過江峰和柳月,許晴竟然從加拿大來了星海。
在江峰和柳月的故事裡,許晴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重要角色,也是江峰和柳月無法抹去的掛念。
我的心裡一時有些激動:“許晴在哪裡?”
“剛下飛機,住在賓館裡,剛給我打了電話,下班後,我們去見她,和她一起吃飯,好不好?”秋桐快樂地說。
“好啊,好,太好了。”我也快樂地叫起來。
“那你抓緊忙完手裡的活,下班後我們一起去。”秋桐說。
“好,好。”我答應着,快步回了辦公室。
我的心情此時被快樂所洋溢,許晴啊許晴,這次你來星海,到底會意味着什麼呢?
進了辦公室,我壓抑住自己的歡快,坐到辦公桌前,不動聲色看了下電腦鍵盤上我的手機。
手機裡的短信早就被我全部刪除。
手機還放在那裡,但我敏銳地看到位置有了極小的變化。
我的心倏地有些發冷,一陣巨大的失落和失望涌上心頭。
我擡起頭,怔怔地看着田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