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弟,這年也過完了,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吧,怎麼還沒見到你回星海呢?”皇者說。
“怎麼,想我了?”我說。
“說對了,幾日不見老弟,我是牽掛地很哪。”皇者說。
“放心,我很快會回去的,想見我,我很快能滿足你的要求的。”我說。
“嗯,我是很想和老弟抽空當面好好聊聊的。”皇者說。
“想和我聊什麼?”我說。
“你說呢?”皇者說。
“我在問你……”我說。
“嘿嘿……聽說老弟年前得了個全國先進,到北京去領獎,遇見同學,喝得大醉,一塌糊塗,被同學架回酒店的,是有這事嗎?”皇者說。
我的心一跳,說:“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這你都知道。”
“我對老弟的一切消息都很感興趣的哦……”皇者說。
“其實我怎麼被灌醉的想必你更清楚更明白吧?”我說。
“這個不好說,嘿嘿,我發現不光我對老弟很感興趣,老弟對我其實也很感興趣啊……”皇者說。
“彼此彼此。”我說。
“不過老弟的手法好像不大高明哦……”皇者帶着嘲諷的口吻說。
“呵呵……”我笑起來:“皇者,你不用給我繞彎子,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法到底高明不高明。”
“好,我等着那一天。”皇者說。
“還有屁要放沒?”我說。
“沒了!”皇者說。
我當即掛了電話,然後去餐廳吃飯。李順章梅老秦都在那等着了。
吃飯的時候要了兩瓶酒,李順喝了兩杯就不喝了,章梅喝了一杯,剩下的我和老秦對半喝。
李順喝完兩杯酒就開始吃飯,很快吃完就上樓回房間了。
李順一走,章梅也坐不住了,草草吃了兩口也走了。
我和老秦把剩下的酒都喝光,邊喝邊隨意聊天。
酒足飯飽,我上樓,老秦要在樓下散步。
回房間的時候,正好經過李順的房間門口,走到門口,看到房間的門虛掩着,有說話聲傳出來。
我放輕放緩腳步,裡面傳出李順和章梅的對話聲。
我不由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側耳傾聽。
“他媽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聽到章梅的聲音,似乎帶着怨氣。
“你他媽的能不能別罵我媽,狗日的!”李順的聲音。
“你他媽的不讓我罵你媽你怎麼罵我媽?”章梅說。
“操好吧,我他媽的不罵你媽了,你也不許罵我媽。”李順說。
“狗日的,你還在罵。”章梅說。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有些想笑,強行忍住。
“你說的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李順繼續說。
“你說呢?”章梅帶着質問的口氣:“自從我從星海跟你到了金三角,你就把我撇在一邊不管不問,你說你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對你不管不問了?我哪天沒和你見面沒和你說話,這次出來玩都帶着你,我這是對你不管不問嗎?”李順不服氣地說。
“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再給我裝逼?”
“我怎麼裝逼了?”
“我問你,爲什麼你到現在都不和我一起住?在金三角你說要避要顧及影響,到了這曼谷,只有老秦和易克這幾個人跟着,你還不和我一個房間住,你說你到底想幹嘛?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他媽都給你生過孩子了,我們又不是沒有過以前,你現在這吊樣到底想幹嘛?”章梅爆了粗口,聲音裡帶着深深的幽怨。
“我……”李順似乎被章梅問住了。
“你什麼你?你給我說清楚這事。”
“我……這……梅子……這個……”李順有些語無倫次。
“說清楚,說不清楚今晚我就不走了,我就住你這裡!”章梅說。
“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回你房間住。”李順斷然拒絕。
“給我個理由,說”章梅毫不退讓。
“理由……你他媽要什麼理由,分開住不是很好,幹嘛非要住在一起?”
“你覺得我們的關係,分開住是合適的嗎?分開住是正常的嗎?你認爲這是合理的嗎?”
“合適,正常,合理!”
“狗屁”章梅說:“我年前就是你的人了,孩子都給你生過了,到現在你倒給我裝逼了,我問你,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了?”
“我心裡有沒有你這你不知道嗎?你說我有別的女人了,你整天都和我在一起,你看我找哪個女人了?你沒長眼嗎?”
“這倒也是,我確實沒看到你和任何女人有過任何接觸,這麼說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了?是不是?”章梅的口氣有些緩和。
李順不吭聲。
“但是,如果你心裡有我,那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你從來連碰都不碰我一次?我們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關係,爲什麼你現在對我是這個樣子?”章梅繼續發問。
“兩個人在一起,非得幹那事不行嗎?你他媽是不是不幹那事就不能活了?”李順的聲音有些惱火,聽起來還有些發虛。
“我倒不是說不幹那事就不能活了,沒有你在身邊,我不也活着,但現在在一起了,就不能是這個活法,這很不正常,我看你就是討厭我了,厭煩我了,是不是?”章梅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梅子……我到底對你怎麼樣,我到底有沒有厭煩你,你心裡該清楚,我要是真的厭煩你,我怎麼會把你帶到金三角來?”李順的口氣有些變軟。
“你把我帶到金三角就是讓我來守活寡的嗎?你不厭煩我爲什麼不願意和我一起睡覺?”章梅說。
李順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嘆息一聲:“梅子……你何苦要逼我呢。”
“我沒逼你,我就是想問你要個說法。”章梅的聲音也軟了,帶着幾分淒涼:“我知道當年孩子的事情我對不住你,我自己也知道我罪不可恕,可是,那能完全怨我嗎?要不是你爸媽從中作梗,那死鬼會找來醫院嗎?那孩子能生下來就被拋棄嗎?
“哪個女人不疼不愛自己的孩子,何況那是我們倆愛情的結晶,你以爲我願意眼睜睜看着孩子被從身邊抱走扔掉?你那時候幹什麼去了?我生孩子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在我身邊保護我保護孩子?
“我……我……我到現在都不能原諒我自己,都不能原諒你,我那可憐的孩子……我現在最對不住的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到死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說到這裡,章梅的生意哽咽了,說不下去了。
“梅子……孩子的事……孩子……的事……是的,不錯,我曾經怨過你,我甚至曾經恨過你,可是,後來我知道我不該怨你,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他們,是我的父母不對,他們不該那樣去做,錯的是我,我不該在那樣的時候聽信父母的話到外地去辦事,最大的錯誤在我,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孩子。”
李順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麼多年,每每想起那時候的場景,我的心都像針扎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仍然不能原諒自己,我知道自己是個混蛋。”
“阿順,你不要這麼說了……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現在能活着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知足了。我知道你父母是不會接受我這樣身份的人進入你們家的,我知道在他們眼裡我是個下賤的女人,我這樣的女人是永遠也不可能在你們這樣高貴的家庭裡有任何名分和位置的,我不配,我會辱沒了你們家的聲譽……
“我現在也不怨他們了,我理解他們了,我最怨的就是自己……或許當初我們的認識就是個錯誤,我們當初就不該認識就不該走在一起的……
“當然這個時候再說當初是沒用的,我現在其實心裡很明白,你阻止我見你父母是爲了我好,也是爲了大家好,我現在已經放棄了當初的一切美好幻想和願望,我已經不再圖任何名分,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不管天涯海角,我都願意追隨你,不管生生死死,我這輩子都不要和你再分開了。”
章梅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悲涼和悽苦。
“梅子……”李順的聲音似乎有些感動,還有些酸楚。
“其實,現在的我該很知足的,我其實不該再向你提更高的要求了,我們此生還能夠再見面,我還能和你在一起,我實在該知足的,我對你的要求或許是過分了。”章梅幽幽地說。
“梅子,對不起……我知道現在我對你這樣對你是不公的,可是,我心裡實在是有很大的心理障礙,我無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我無法戰勝自己讓自己去做一些事,對不起。”李順說。
“心理障礙?你到底有什麼心理障礙?難道你……你不喜歡和女人做那事了?難道你性冷淡了?難道你從心裡懼怕和女人做那事?”章梅說。
“不,不,不不是!”李順一連串地否定了。
“那是什麼?那到底是爲什麼?”章梅的聲音充滿了困惑。
我此時心裡斷然認爲,那是因爲有秋桐的存在,秋桐是李順的未婚妻,李順不願意做對不住秋桐的事,這一定是他無法對章梅說的心理障礙。
我自以爲是地分析着,不由感覺李順真是個專一的人,他從來沒有和秋桐發生過那種關係但還是要爲秋桐守身,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相比之下,我不由感到了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