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纔這一幕,我絲毫不感到意外,我早就知道這二位的關係很曖昧。當然,我分析,他們能在一起,很大程度是各取所需,也算是一種交易。
我不感到奇怪,但秋桐卻不是如此。
我回頭看了下秋桐,她的眼裡裡發出驚疑驚異驚詫的目光,嘴巴半張。
顯然,她自己驚呆了,不包括她的小夥伴。
我衝着秋桐嘿嘿一笑:“怎麼?很意外?很驚奇?很不可思議?”
“額……”秋桐收回看着咖啡廳方向的視線,看着我:“他們……他們……怎麼?”
“我早就覺察到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我不以爲然地說。
“他們怎麼能這樣……關部長……他……”秋桐似乎還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
“關部長怎麼了?關部長也是人啊,也是男人啊,再大的官也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就有生理需求,越大的官越會朝三暮四,越會妻妾成羣,領導找個情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這年頭,你自己看看,那個領導沒有情人啊?”我說。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關部長在你眼裡的形象很高大,你無法想象是不是?可是秦璐和你是熟人,你覺得竟然她就是關部長的情人很不可思議是不是?可是謝非師姐如此優雅美麗,關部長在外找情人不合理對謝非不公平是不是?”我發出一連串的反問。
秋桐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看着我說:“或許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是我自己苑囿了自己的視野和思維。”
我說:“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找情人做情人似乎會覺得離自己太遙遠,無所謂,但自己身邊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多少會覺得有些不能接受,是不是?”
“或許……是……”秋桐說。
“特別是關部長謝非秦璐你都認識,特別是關部長是你的領導,你會覺得這更加難以接受。”我說。
秋桐點了點頭,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我說:“幸虧他們沒有看到我們,不然,大家都會很尷尬,老關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在外國也能輕易而居遇到熟人啊……不然,他不會那麼放肆的……秦璐也同樣沒有想到。”
秋桐說:“是的,幸虧他們沒有看到我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大家彼此都會多尷尬啊……這世界很大,卻又如此之小,我們這麼巧竟然就會在這裡遇到他們……這會兒他們沒看到我們,可是,如果上了飛機,飛機上遇到怎麼辦呢?”
秋桐突然有些焦慮起來。
我呵呵笑起來:“傻丫頭,他們這會兒還能到咖啡廳去,肯定和我們不是一個航班……你沒看到他們走過來的方向,他們是從候機廳入口直接進來的,這會兒甚至連登機牌都沒換呢……他們一定是要坐下一個航班的,再說了,他們也未必直飛星海,說不定是飛北京。”
聽我這麼一說,秋桐鬆了口氣,點點頭:“嗯……你分析的有道理,應該是這樣的,但願是如此。”
“什麼應該但願,肯定是……”我說。
“那好,那就肯定是,但願肯定是!”秋桐說。
“木有但願!”我說。
“好,木有但願!但願木有但願!”秋桐說。
我呵呵笑起來,秋桐也笑了起來,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你信不?”我問秋桐。
“信,我信,必須要信!”秋桐點點頭,看着我:“你怎麼知道關部長和秦璐的事情的。”
我說:“觀察分析判斷出來的。”
“你……知道多久了?”秋桐說。
“有些日子了。”我說。
“那……你那個師姐,謝非,她知道嗎?”秋桐說。
我搖搖頭:“應該……不知道。”
“你沒有告訴她?”秋桐說。
“是的,木有!”我說。
“謝非可是你師姐啊,你這樣做,感覺對得住師姐嗎?”秋桐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
“老關可是我領導啊,我這樣做,又如何對得住領導呢?”我同樣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
“看來,你是爲了仕途不惜讓自己的良心感到不安了。”秋桐說。
“呵呵,那倒也不是……”我說。
“我看就是!”秋桐佯作認真的樣子說。
“真的不是!”我說。
“爲什麼這麼說呢?”秋桐說。
我說:“第一,這年頭領導有情人是正常的事情,沒有才是反常的,作爲部長夫人,謝非在嫁給老關的時候應該是明白這一點的,應該是早有心理準備的;
“第二,目前來看,似乎老關和秦璐的關係還沒有走到要動搖謝非地位的地步,也就是說秦璐還沒有想扶正沒有要求老關和謝非離婚的地步,還沒有到他們三者鬧得不可開交的地步,在這樣的時候,我覺得沒必要攙和進去,這對我對大家都不好;
“第三,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老關在外彩旗飄飄,但只要家中紅旗不倒,也算是可以了,只要老關對家庭繼續承擔責任,只要謝非不知道,就不會對她構成傷害,沒有傷害,就沒有不安。”
聽我說完,秋桐沉思了片刻,說:“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我說。
“這國慶七天假,關部長找了什麼理由不和謝非一起度過而和秦璐跑到韓國來的呢?”秋桐說。
我說:“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或許是謝非利用假期回南方老家探親去了,老關找了個藉口沒一起去;或許是謝非外出講學考察去了,國慶節回不來,老關正好撈着個絕佳的機會;或許是老關對謝非說學習班要在國慶期間組織出國考察,然後就……總之,有很多或許很多可能,總之,老關和秦璐還是一起出來了,在韓國度過了一個銷魂的國慶假期。”
秋桐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看來,這男人官當大了不是好事,男人有權有錢就會變壞,這規律看來是沒人可以打破的。”
我嘿嘿一笑:“錯,我就能打破!”
秋桐看着我,抿嘴一笑:“能不能打破要看行動,光憑嘴巴上說是不行的。”
一聽秋桐說要看行動,我心裡突然有些發虛,我此時還沒有權也沒有錢,卻似乎已經開始變壞了,從雲朵到冬兒,從冬兒到海珠,從海珠到夏雨,從夏雨到秋桐,從秋桐到不知到底有沒有做了的師姐,我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和5個半女人發生了那種關係,那半個是謝非。
五個半啊,這麼多啊,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呢?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呢?雖然我自己心裡很明白,但還是裝逼般地在心裡讓自己驚詫疑問了一下。
面對秋桐明亮的眼睛和清澈的目光,我突然有些不敢直視了……
似乎,在這一點上,秋桐對我缺乏信心啊。
她似乎知道或者覺察我花事不少的。
一想到這一點,我的心不由一沉,不由泛起一縷遊離不定的陰影……
“怎麼?沒信心了?”秋桐的目光緊盯住我。
我一咧嘴:“有啊,怎麼沒有呢!”
“怎麼聽起來好像沒底氣呢?”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怎麼沒底氣呢?你要我怎麼說纔算是有底氣呢?”我提高了幾個分貝的聲音。
“有理不在聲高,有底氣也不在於聲音大,其實,有時候,聲音越大,越顯得沒底氣。”說完,秋桐說。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嘛。”我有些急了,衝秋桐揮舞了一下拳頭。
秋桐看我這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怎麼?文鬥不行要武鬥?”
“怎麼?你不服氣?”我嘿嘿一笑。
“當然。”秋桐說。
“當然什麼?”我湊近秋桐,作勢要摟抱她。
“當然……服氣啦。”秋桐有些緊張,趕緊改口,接着笑着往後退了幾步。
我得意地晃了下腦袋。
這時,雲朵帶着小雪回來了,大家開始進安檢口。
安檢完,我們直奔登機口,快到登機口的時候,雲朵眼尖,突然一個愣神,對我和秋桐說:“哥,秋姐,我看到冬兒姐了。”
我心裡一怔,順着雲朵的視線方向看去,果然在登機口的椅子上,看到了冬兒,正坐在那裡低頭玩手機。
在旁邊候機的乘客大多也都在低頭玩手機。
這年頭,候車候機候船的人,除了小嬰兒或者老人,沒事都愛玩手機,有的還玩倆手機。
秋桐這時也看到了冬兒。
無疑,冬兒和我們是一個航班,她先於我們安檢完來到了登機口。
無疑,冬兒也來了韓國,要和我們一個航班回去。
冬兒來韓國幹嘛?她什麼時候來的?和誰一起來的?我涌起一連串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