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三吸了一口煙,在我面前來回走了兩步,然後站住,看着我:“告訴我,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
我說:“什麼案子?”
白老三說:“廢話,當然是我被抓捕的這個案子!我從來就不認識那個什麼北京來的人,我根本就沒安排人去傷害他,他是什麼來頭,他和李順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來星海,又爲何要到我的夜總會去鬧事,爲何他被閹割了卻嫁禍到我身上,你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和我說一遍,從頭到尾詳細說一遍。”
說着,白老三衝阿來一使眼色,阿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微型錄音機,按了一下錄音鍵,然後放在我面前的地面上。
顯然,白老三是要錄口供了,要我說出李順的整個計謀,要我說出李順嫁禍於他的整個過程,然後,他就可以將這個口供提交給警方,作爲他無罪的有力證據,藉以洗清自己的冤屈。
這是白老三今晚把我綁架來的直接原因,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被李順操了,但是苦於找不到確鑿的證據,又找不到李順,就暗中安排人跟蹤我,安排人假裝出租車司機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讓阿來趁機出手把我綁架來。
白老三是要從我身上打開突破口,先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開始反擊李順。
我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件事,從頭到尾我一無所知,難道那個北京的人真不是你搞的?那個人還是北京很又來頭的人物?那個人和李老闆認識?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啊?”
白老三的臉拉了下來,看着我:“老弟,我剛纔說了那麼多,道理我都講清楚了,擺在你面前的路都給你指明瞭,難道你非要執迷不悟,非要一條道走到黑,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你在李順那邊是什麼位置你以爲我不清楚?李順做這種事會少了你?會不讓你參與?我再勸你一句,不要死到臨頭還裝逼,裝逼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你現在沒有別的路可走,除了和我合作,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說:“我是真不知道,你非要我說,我說什麼?我從來就沒聽李老闆提過什麼北京的人,我從來就不知道這事,你非要逼我說,我怎麼說?我一直還以爲這事真的是你乾的呢,原來你是冤枉的?不會吧,你是冤枉的,怎麼警方會抓捕你通緝你呢?”
白老三說:“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不要逼我發火!”
我說:“你發火我也不知道啊,你說你好好的發的什麼火呢?發火傷身,你還是消消氣不要發火的好,你認爲你是冤枉的,那你可以去自首啊,和警方說明白,警方是不會冤枉好人的,你姐夫是政法委書記,有他在給你撐腰,你去找警方怕什麼。或者,你可以去找李老闆問個清楚啊,你不去找李老闆找我有什麼用?”
白老三說:“老子要是能找到李順就不會找你了,再說,你讓老子現在主動去找李順,你以爲老子傻,李順狗日的說不定就會要了老子的命,然後說老子畏罪自殺……你在這裡給我裝憨賣傻,老子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我要生氣了,老子一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我說:“白老闆,你不要發怒,也不要逼我,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哎,你說你大晚上的把我弄到這裡,我暈頭暈腦的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才明白過來,你搞錯了,找錯人了啊……”
щшш● тt kān● ℃ O 白老三終於怒了,大吼一聲:“馬爾戈壁,易克,你狗日的看來是真想找死了……你真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正在這時,保鏢的手機響了下,似乎是短信提示音。
保鏢拿出手機看了下,接着對白老三說:“她來了……”
白老三點點頭:“出去帶她進來吧。”
保鏢接着出去。
白老三接着恨恨地看着我,狠狠地說:“易克,陽關有道你不走,地府無門你非要進,看來今晚我不成全你是不行了,今晚你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這時,保鏢又進來了,身後跟着一個人,是冬兒!
我睜大眼睛看着冬兒,冬兒卻看都不看我一眼,徑自走到白老三跟前,點了點頭,說:“白老闆,我來了!這裡可真不好找,找了老半天才找到。”
白老三衝冬兒點了點頭,然後說:“辛苦你了……本來我今晚是不打算讓你來的,但是……你看看這個人。”
冬兒冷眼看了我一下,說:“這不是易克嗎,白老闆,你把他弄到這裡來幹嘛?”
白老三說:“我把他弄過來,是想挽救他,想成全他和你!”
冬兒帶着厭惡的眼神看了看我,說:“我和他早就情斷義絕,我和他有什麼好成全的。”
白老三說:“哎冬兒,不要這麼說,畢竟,你們是初戀情人嘛,雖然當初是你甩了他,但是他對你還是畢竟念念不忘的嘛……當初你帥他是對的,誰讓他身無分文呢,可是,下一步就不一樣了,只要易克答應和我合作,我就會給他一大筆錢,他有錢了,你也就有錢了,念在他和你昔日的情分上,念在他對你一直不肯捨棄的情分上,我看你還是可以和他重歸於好的。”
冬兒眼神一亮,看着白老三:“白老闆的意思是……只要我和他和好,你就會給我們一大筆錢。”
白老三笑了:“當然……這個絕對沒問題,我做事的風格你還不瞭解?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易克必須要和我合作,合作好了,我成全他,你聽我的,跟他和好,我給你們一大筆錢……我想我的話你是不會拒絕的吧?”
冬兒說:“既然白老闆發話了,既然能有一大筆錢,那我雖然對這個人沒什麼留戀,但是我看在錢的份上,還是會成全他的……不過我要先說明白,我不是看在他對我不捨的面子上,我是給白老闆面子……爲了白老闆的大局,我犧牲自己也無所謂。”
白老三繼續笑:“哎冬兒這麼說我愛聽,你到底是我的人,到底還是很聽我的話的,不枉我厚待你一場,不枉我對你的信任和栽培……只是現易剋死活不肯合作,剛惹我要發怒,我看這個人,還是你來勸勸他吧。”
冬兒點點頭,然後看着我,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說:“易克,剛纔白老闆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只要你肯和白老闆合作,我就會回到你身邊,我知道當初是我先甩了你,但是當時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知道你一直捨不得我,不管我現在對你是喜歡還是厭惡,既然白老闆發話了,那我聽白老闆的,白老闆做事向來講義氣,說到做到,而且白老闆這麼做也是爲你好,你不要腦筋不轉彎……
“我早就勸你不要跟着李順幹,跟着他幹是死路一條,絕對沒有好下場,你就是不聽……不過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現在回頭也還來得及,往前走,是萬丈深淵,回頭是岸……你要是真的愛我喜歡我,那你就和白老闆好好合作,我答應你,只要你肯合作,我就回到你身邊,到時候白老闆會給我們一大筆錢,我保證不會再離開你,會跟着你好好過日子。”
我做沮喪狀低下頭:“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從來就沒聽說過什麼北京的人,最近我一直沒見到李老闆,也沒和他聯繫過,我怎麼合作?我合作什麼?”
冬兒提高了嗓音:“易克,我再勸你一遍,你不要對抗到底,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再繼續不配合,我也救不了你了!”
我低頭不說話了。
冬兒走到我跟前,冷漠地說:“擡起頭來!”
我擡起頭。
冬兒直直地看着我,眼神裡露出疼惜的目光,接着就消失了。
突然,冬兒擡起手,在我臉上“啪”打了一巴掌,接着就轉過身走到白老三旁邊,冷冷地說:“這個人無可救藥了!”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冬兒這一巴掌是真打的,出手不輕。但我知道冬兒是做給白老三看的,她心裡很明白,我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的,說出來,不光李順完了,我也完了。
白老三是個惡棍,我今天如果說了,絕對不會有活路,白老三要麼殺了我,要麼把我交給警方。把我交給警方,有人證有口供,他就徹底解脫了。白老三絕對不會兌換他所謂的諾言,既然不能兌現,那麼冬兒甚至也會有危險。冬兒一定是知道這一點的。
還有,我不能出賣李順,出賣李順就等於出賣了老秦和我,另外,我即使不爲李順不爲老秦,也要爲自己爲秋桐爲海珠。一旦我和李順老秦都完蛋,那誰來保護白老三一直圖謀不軌的海珠秋桐?
我打定主意,今晚就是死了也絕對不能說。
白老三終於惱羞成怒了,往前走了兩步,走到我跟前,怒氣衝衝地說:“狗日的,好歹不知的東西,老子今晚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盡然不識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老子馬上就把你丟到坑裡喂老鼠……不,在把你喂老鼠之前,老子要先廢了你……
“既然李順和你嫁禍於我說我閹割了北京的那個人,那老子就先閹割了你,先把你的老二丟進老鼠坑裡,然後再把你丟進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來人,捂住他的嘴巴,先給我把他閹割了!”
白老三話音剛落,阿來和保鏢就走到我跟前,保鏢稍微一猶豫,接着就面無表情地伸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將一塊破抹布一把塞到我嘴裡,接着就牢牢摁住了我的身體。
阿來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我眼前揮舞了一下,接着就衝我兩腿間慢慢伸過來,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壞笑。
他似乎現在很放心,知道即使對我下手我也沒辦法開口說出他和我私下交易的事情。
我不由真的緊張了,媽的,白老三要閹割老子,老子要變成第二個大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