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壓榨你老公是不對滴
這兩個孩子應該正在睡覺,叫門沒有迴應,張婉只能推門而入。
進屋後看見曳地的水綢紗幔中的兩個人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凱茵的整個luo背幾乎暴露在外,只有宋校的一條臂膀擋在中間。
宋校也如凱茵一樣,上身光luo,朝凱茵那個方向側臥而眠。
兩人睡的天昏地暗,連房間敞開的窗戶也能視若無睹,房中紫紅色的綢緞窗簾被風雨染污,隨風劇烈鼓動。
張婉踮着腳尖三步並一走到窗邊關閉了窗戶,然後揭下窗下也已經被雨水污濁了的桌布,將地板上那攤水跡擦乾淨後,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植。
關門的時候看見凱茵動了動,宋校的手便下意識的摸她後背。
張婉下了樓墮。
樓下的傭人已經做完自己的事,正在等待張婉歸來,待她下到樓下,便與兩名女傭重新取出大瓷甕中的雨傘,撐開來往大雨中走去。
回到主樓,瞿佳迎剛好端着一杯熱茶出現,對張婉喊了聲好,張婉笑盈盈:“快要吃飯了。”
瞿佳迎點頭:“好。”
待他又要一頭鑽回自己房間,張婉卻將他喚住:“瞿醫生,昨晚和宋校他們聊到多久?”
昨晚嗎?瞿佳迎暗自發笑。
三人一見如故般,聊了許久許久,聊到凱茵打着哈欠先行離場,聊到月下柳梢,聊到天色黑暗無底。
“下半夜一點多左右。”
張婉大驚:“哎呀,怎麼聊到那麼晚。”
難怪今早的凱茵和宋校這樣貪睡,可是唐澤卻是一早就離開了的,而且瞿佳迎也已經起身,甚至還泡了杯茶準備工作了呢。
這小兩口……
張婉笑着朝廚房去了。
大雨降臨,爺爺沒處鍛鍊身體,於是上樓回房去了,宋守正也沒有下來,家安更不可能下來。
張婉回到廚房依舊做她的醬料,入鍋翻炒食材的時候她忽然在想宋校與凱茵剛纔一身精光的樣子,不免暗自偷笑,看來爺爺奶奶盼望的假以時日就要美夢成真了。
早晨醒來的凱茵看見自己赤條一身,不禁反覆回憶昨夜經過。
她抓着頭髮往枕頭上蹭來蹭去,扭頭一看,宋校在她身邊酣然入睡,竟然比她醒的還遲。
“宋校?”
喚了一聲,沒什麼反應,於是她掀了被子找衣服起牀,果真,一身白肉中點點齒印那麼明顯,當即她就回頭看了。
宋校像個女孩子一樣秀氣的側臥而眠,手臂搭在她的枕頭上,凱茵穿上睡衣,去盥洗室刷牙洗臉。
刷牙的時候她突然撐住盥洗臺發呆,結束避孕已經半個月左右了,順利的話,是不是可以認爲,她已經……有好消息了?
這樣一想,素手不禁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摸了摸,沒啥感覺,但又期待着發生些意外的驚喜。
至少決定懷孕以後,宋校很努力,她也很努力。
凱茵擰開水喉,低頭含了一口水,開始漱嘴。
房間裡宋校的手機響了,凱茵側耳一聽,他醒來,正在接聽電話。
只聽見他簡單的說:好,馬上就來。然後就有沉穩的腳步聲朝盥洗室走來。
凱茵在鏡中看見他睡的頭髮凌亂的迷濛模樣,很英俊的男人,清秀陽光,皮膚白皙,額發軟軟的胡亂遮住了眉宇。
“你昨晚是不是幹壞事了?”
他上前,將正在揉洗面乳的凱茵的小腰纏綿的摟住,閉上雙眼,又在她肩膀上睡起了覺。
半小時後,小夫妻站在主樓玄關處換鞋。
張婉拿着爺爺的茶杯從樓梯上下來,忙着去餐廳泡茶,沒時間逗留,只是撇着脖子對宋校和凱茵說:“吃飯了。”
“哦。”凱茵答的。
餐桌前坐滿了家人,宋校穿着運動褲單手插袋的站在餐廳門邊,眼神還不甚清明,卻不由自主問道:“唐澤呢?”
想吃雪裡蕻的爺爺朝遠處那碟菜夾去,順便回答孫兒的問題:“他一早就走了,恐怕只有七點。”
宋校微微一頓,沒有說話。
瞿佳迎不比宋校糊塗,誰都猜得到唐澤的心情,在這樣一個落雨的冬季,空氣寒冷,人心微涼,往日不堪回首,唐澤應該最苦。
泡好參茶的張婉站在爺爺身邊,將遠處那碟雪裡蕻調到爺爺手邊,然後去廚房端其他東西。
週日早餐,一家人歡聚一堂,用餐時說話聲不多,餐後,消食一小時瞿佳迎爲爺爺奶奶做身體檢查,宋校與凱茵逗留在樓上臥房。
冬雨下到中午,未有停歇跡象,又到午餐時間,全家齊聚餐廳,奶奶端上了鹿茸泡的酒,給宋守正和宋校一人一杯,然後詢問瞿佳迎要不要。
這東西是壯洋補聖的,宋校知道,宋守正喝了許多年,身體確實很好,男姓功能也沒有衰退跡象,宋校喝了。
但是瞿佳迎以委婉的口氣
謝絕了奶奶的邀請,奶奶也沒有勉強,專於照顧自己孫兒。
“這酒是好東西,校校多喝點。”
又是一杯,難得宋校不拒絕,陪宋守正用了兩三杯。
餐後,酒勁上頭,宋校泡了壺茶水拿去臥房喝,下午要回T市,休息片刻三點多就要啓程。
也有些累。
可是房間裡稍稍休息一下的丈夫有了些奇異的感覺,他把妻子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問她:“燙不燙?”
凱茵莫名其妙:“還好吧,怎麼了?”
宋校靠着牀頭幫,閉上眼睛,手在被子裡,但是被子時而起伏:“身體熱乎乎的,好像是喝酒的原因。”
但是他以往也喝酒,沒今日這種強烈的感覺,那酒不僅僅放了鹿茸吧?
被子時而起伏,不知道他手在裡面做些何種小動作。
“你幹嘛呢!”
“很熱。”
宋校還是那句話,閉着眼睛靠着牀頭幫上,手在被子裡。
望着他,有時會產生討厭的情緒,凱茵便下牀,整理東西去了。
三點半夫妻二人要回T市了,家人在玄關送送他們,外面的雨很大,若不是實在必須回去,不僅宋校,凱茵也懶得在潮溼的雨天兩座城市奔波。
奶奶還是那句話,拉着凱茵的小手說的:“凱茵要是懷孕了就不用回T市了。”
凱茵只好寬慰求子心切的奶奶:“我和宋校正在努力,奶奶您別操心了。”
告別衆人,宋校撐着雨傘帶凱茵走了,玄關那扇防盜門一經打開,鋪天蓋地的清冷雨汽灌入樓內,真是冷到沁骨,冬天就這麼來了。
回到T市,迎來了久違的晴天,當時夕陽下山,天角一片殘紅,街上人來人往。
宋校在計程車上聯繫唐澤,兩人說的不多,宋校只問他現在在哪裡,唐澤說在家,於是通話結束。
“你給芮芮打個電話,問她晚上有沒有空。”
凱茵猜到了先生的想法,反問:“你要叫唐澤和芮芮到我們家吃飯?”
宋校點點頭,神情默默:“陶溪這事,不管唐澤承不承認,他心裡都有陰影,都是好朋友,一起聚聚,免得胡思亂想。”
“好。”
凱茵當即就給芮芮打電話,那廝在家打掃衛生,渾身頹軟無力,接到凱茵的電話就像打下一劑興奮劑,跳着腳叫:“我來我來我來!”
於是換宋校聯繫唐澤,唐澤是不願意來的。
可以理解,性格沉默內向的人遇事總是喜歡獨處,慢慢消化心中的情感,所以宋校讓凱茵先和芮芮約定,有了芮芮這面盾牌,唐澤不好拒絕。
“那好,宋先生我七點鐘到。”
商定下來,宋校和凱茵要去市場買菜。
唐澤與芮芮一同到來,這自然在意料之中,但是開門的凱茵被血淋淋的老母雞嚇到卻不在意料之中,而且那廝還有配音:噹噹噹當~~~
“當你個頭!”
凱茵掉頭就跑,從廚房找了盆,接住往下滴血的老母雞。
“現殺的,懷上了別說是我幫忙的。”
“你還能讓女人懷孕,厲害。”
“給我滾!”
姐妹兩在玄關胡鬧,唐澤已經悄悄換了拖鞋,去廚房幫忙越來越有範兒的宋大廚師了。
“哇塞!”換了拖鞋的芮芮看見宋校穿着圍腰,下巴掉了下來:“姐夫你下廚呀?”
凱茵端着盛放老母雞的盆從芮芮身邊走過,順便幫她把下巴合上:“咋地了?好男人都是煮夫。”
宋校微笑又淡若清風的起鍋姿勢讓芮芮不能不捧心,自然就批判起不厚道的姐姐來:“喵喵,你太過分了,我姐夫要負責你吃穿,負責你住行,還得負責你懷孕,你這樣壓榨你老公是不對滴。”
宋校和唐澤同時擡額,眼神好生遲鈍。
還好,凱茵把老母雞的盆摔在水池裡,掉頭就問芮芮:“負責我懷孕?你說他怎麼負責我懷孕?”
芮芮據理力爭:“喂,沒有他你怎麼懷孕呀!他可得提供……”
唐澤立刻將芮芮嘴巴捂住,呵呵哈哈的對凱茵說:“凱茵,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我做西餐還不錯。”
凱茵做出讓賢的動作,繞出廚房就揪住了芮芮的耳朵,那廝大聲疾呼:“你幹嘛呀……”
“你是玉皇大帝派下來專門拆我臺的嗎?進來聊聊。”
凱茵把芮芮拖進了臥室,剩下的兩個男人一笑了之。
進了臥室的兩個女人卻變了一種模樣,凱茵坐在牀邊,芮芮在翻她衣櫥,一疊聲的:哇,好漂亮!哇,這也好漂亮!哇……
凱茵抓住芮芮的手,面色十分嚴謹:“芮芮,唐澤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或者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芮芮一聽,嗖的回頭,撐着大眼警覺的看着凱茵:“你啥意思?”
“我
沒啥意思。”凱茵打太極。
芮芮坐到她身邊,不行了,這廝認真了起來:“到底啥意思?發生什麼了?不然你怎麼這麼問?”
看來唐澤並沒有向芮芮坦白,凱茵知道了,於是說:“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結婚你做不了主嘛,我跟宋校提了一下,怕他跟唐澤說了。”
“噢~”芮芮好騙:“這沒關係的,結婚肯定要雙方家長同意,唐澤怎麼會生氣。”
凱茵順水推舟:“那就好,我怕我們多嘴,影響了你們的感情。”
“纔不會呢,我和唐唐好的很呢。”
“……”凱茵斜了一個眼神,偷偷的靠向芮芮,笑容十分哎昧:“喂,有沒有跟他做壞事?”
芮芮一個箭步從牀上站起來了,豎目橫眉呀:“你想套我的話,我纔不傻呢,哼。”
凱茵也不是善良的人,嘿嘿一笑,雙臂抱胸:“那就是有了,嗯,有了。”
“滾你的!”芮芮又使出萬年不變的招數,捏她大兄,還振振有詞笑鬧着:“這麼大的椰子,還純天然的,可把玩,可解渴,可……”
“我非弄死你不可!”
凱茵騎到芮芮身上,那廝抱頭求饒,於是姐妹二人滾在牀上,好一陣翻天覆地,連廚房安心做餐的兩位成熟男士都引頸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