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公,想你,想你,想你…… 5000+
往褲兜裡掏出手機,給葉守禮打電.話,葉守禮說,她和男朋友去市中心的“迅浪”網吧包夜打網遊,現在在計程車上,沒辦法給她回去送鑰匙,讓凱茵找宿舍另外兩個人瑪。
凱茵一聽,頭皮酥麻,平日沒和那兩位學姐打過一聲招呼,傲嬌的讓兩位學姐討厭,現在有求於人,人家會肯幫忙嗎?
凱茵對葉守禮說:“學姐,你幫我聯繫一下她們行嗎?”
態度恭謙,坐在計程車上的葉守禮聽出來了,但笑不語,將通話掐斷,旋即聯繫了寢室另外兩名今晚也在網吧下載專業課資料的室友。
凱茵從帆布書包裡找了一袋碳烤鯡魚,靠着自己寢室的門吃了起來,碰到兩位上晚自習回來的學姐,不打招呼,冷麪示人,學姐從她面前走過時,她靠着門板眼神亂瞟的吃着烤魚。
四樓是大二年級組的,學姐們都知道她是插房的大一新生,也沒人想要搭理她,恰好凱茵也不想搭理她們,樂個安靜。
那兩名晚自習回來的學姐進去自己寢室關上門後,葉守禮給凱茵回電了,葉守禮說:“她們兩個現在在網吧下載專業課資料,還要有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先去你妹妹寢室等一等。”
凱茵“噢”了一聲把通話掐斷了。
握着手機又靠着門板吃了幾口烤魚,然後纔將散漫的身形站直了些,空寂的走廊上想了一想,最後決定到325歇歇腳。
325已經打烊了,門縫下連微弱的光帶都沒有了,凱茵剛要敲門,聽見裡面有人說話,是另外兩個同學其中一個。
“秦嶺,你姐姐爲什麼不能跟葉學姐那個寢室好好相處?葉學姐成績那麼好,男朋友更牛掰,最關鍵的葉學姐也是新聞系的,跟她在一個寢室多幸運啊,可以多學許多東西,要是我,我肯定跟葉學姐處好關係,不說專業課知識她能輔導,就說她學生會副主席的身份,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澉”
秦嶺回答:“我姐和我和芮芮都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到哪裡都沒分開過,連上廁所都一起,現在讓她一個人待在別人寢室,她肯定難受,要是你,你願意嗎?”
換了另外一名室友說話:“其實也沒什麼的,人跟人都需要相處,幾天下來人就熟悉了,都是女孩子,還能玩不到一塊兒嗎?”
相比秦嶺左右逢源的回答,芮芮顯得護姐心切:“別站着說話不腰疼行不行?你們要是覺得無所謂,你們搬過去啊,跟我姐換一個牀鋪,我家給你們錢,行不?說的容易,都是女孩子,幾天下來也就熟悉了,可是你們想一想,我姐在葉守禮的寢室,她們三個肯定經常聊班級的事情,我姐什麼感覺?插不上話題是不是有種被人孤立的感覺?別總是說的容易,那你們怎麼也不願意搬到不認識的寢室去?”
另外兩名議論凱茵的室友不說話了。
站在空寂走廊上將寢室內的對話聽見了的凱茵,默默的低下頭默立一陣子,然後灰心喪氣的抿着嘴巴,離開了。
公寓樓十一點上鎖,凱茵跟宿管阿姨說明了情況,宿管阿姨讓她儘早回來,她便去了。
小小的影子往大學校門口跑。
初秋的晚風其實有一點冷,凱茵跑到校門處站了一會兒便感覺身體有些發涼,她便踩着地面原地蹦跳,蹦跳好幾下身上熱了些,她就停下來朝校外張望。
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回來,葉學姐的電.話中並沒有給出明確時間,凱茵等的有些心煩意亂。
校門電動閘門左側便是修建出的自行車與私家車停車帶,對面是典藏室圖書館,那裡面的書只能閱讀,不能外借。
凱茵站的腳累,走到私家車停車格附近,隨便找了一輛車,半靠半坐的等着人,無聊之餘,掏出褲兜裡的手機上網玩了一會兒,打發打發時間。
半個小時過去,凱茵的脾氣有些惹不起了,她惱着,從私家車車頭跳下來,往校外走。
路過一輛她曾見到過的黑色奧迪,但是這輛車並沒有引起凱茵的注意。
車裡的人靜止般坐在駕駛位上,送完守禮昨天丟在蔣家大宅的朗誦稿他早該走了,明天便要返回部隊,可是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在這裡等待了半個多小時。
不知道等的是誰。
守禮和她男朋友去市中心包夜上網了,那麼,是寢室沒有人還是跟寢室的人吵架了?這麼晚了爲什麼站在校門口吹風?
他沒走,留在車裡看着她。
凱茵在校外那條道路上走來走去,望來望去,時而原地蹦跳兩次,許是外面冷,他想下車去問問她出了什麼情況。
雨絲突如其來的落在了凱茵臉上,她沒反應過來,仰面望天,然後許多雨絲落在了臉上,她齜着牙從校門跑回來,跑到典藏室圖書館的臺階下避雨。
這場雨來的非常突然,雨勢一瞬間便能發展成瓢潑之勢,凱茵跺着腳氣急敗壞的往校外張望。
停車格里的一輛車打開了駕駛位車門,走下來一道雨夜下你完全分辨不出五官的黑
tang色身影來,朝她的方向,凱茵心裡提防起來,立刻掏出褲兜裡的手機,也沒再麻煩葉守禮,直接撥給了寢室另外的室友。
那道穿着黑色衛衣拉着衛衣連帽的黑色身影,雙手兜袋,悶頭跑上了圖書館前的臺階。
凱茵心裡警鈴大作,他有車,幹嘛在大雨突如其來的時候從車裡跑出來?
她攥着掌心,一心戒備的往遠離這個人影的地方挪動,然後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余光中的黑色身影上。
電.話被對方接聽。
凱茵勒着脾氣對對方說:“你們回來了沒有?我在校門口圖書館這裡。”
對方是一把滿不在乎的輕慢嗓音,無所謂的隨便一答:“我們暫時回不去,還有很多資料沒有查,你今晚去你妹妹寢室睡覺吧。”
風雨瓢潑,孤身一人,心情壓抑,錯綜複雜的情緒令凱茵對電.話嚴厲的叱責起來:“你們怎麼這樣!”
對方原本也看凱茵不爽,現在聽她這樣囂張的指責她,自然火冒三丈,回敬道:“我們哪樣了?你算什麼?我們憑什麼要回去給你送鑰匙?再說了,你不是不願意住在我們寢室嗎?不是成天泡在325嗎?那你幹嘛又要回來?你當我們寢室是收.容所還是回收站?”
凱茵憤怒的說道:“可是你們答應了回來現在卻又改變主意!”
對方的回答是:“我樂意!”
凱茵把通話掐了。
對着電.話咆哮的時候哭了,到底是富着養的,一大家子長輩將三個女孩護的太好,沒經歷過任何風雨,當風雨來襲,幼小的樹苗自然沒有抵抗力。
通話時已經將鬼鬼祟祟的那個身影遺忘了,現在她拿着手背擦掉了臉上的眼淚,朝站在臺階另一邊的黑色長影看了一眼,便衝進大雨裡了。
漆黑陰濃的深夜大雨中,她小小的影子很快隱沒了,又像被從天而降的大雨衝的掉進了地底。
沉默的站在圖書館前臺階上的這個男人凝重的蹙了一次眉,繼而他冷酷的往下拉了拉額角上的帽檐,數秒後悶着長軀沉默的衝進了大雨中。
之後停車帶裡的一輛私家車離開,第二天,他便要離開T市,返回部隊基地,或許很長一段時間,再也見不到她。
凱茵的這一夜,終於還是去325投宿的,儘管她心氣高,聽見寢室那兩個女孩背後議論她她就決定以後不去325了。
這一夜,她清洗乾淨跟芮芮睡的,第二天,兩個女孩腰痠背痛的起來,早晨早課,點名不到扣學分,不能不去。
三姐妹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晃完了一上午。
中午從食堂吃過午飯回來寢室睡覺,凱茵不想去325,她告訴秦嶺和芮芮,與其一直這樣排斥425,不如試着慢慢接受,把那兒當成自己的寢室。
秦嶺和芮芮在三樓過道處看着踏上四樓的凱茵,凱茵沉默的消失在樓道上了。
等凱茵回到425,三位室友都在,跟凱茵處不好關係的那兩個人坐在一張椅子上,葉守禮坐在一張椅子上,三個人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下個月全省的大學生朗誦比賽,有個人賽,也有團隊賽。
凱茵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冷着一張臉,把包扔在自己椅子上,就要換了鞋子和衣服,上.牀睡覺。
葉守禮捏着厚厚一疊朗誦稿,擡頭笑着對凱茵說:“收拾東西吧,校方幫你換去325了。”
“……”
凱茵猛的掉頭,吃驚的看着把着椅背反向而坐的葉守禮。
葉守禮挑眉一笑。
凱茵繫上鞋帶,健步如飛的衝出了寢室。
三樓走廊上,秦嶺和芮芮目瞪口呆的看着寢室裡調換牀鋪的校工,然後凱茵的腳步聲啪啪啪的從樓道飛衝過來。
“秦嶺芮芮!”
凱茵一口氣兒從425衝到325,秦嶺和芮芮站在寢室門口,芮芮攔腹接住快要撞上來的凱茵,凱茵捂着心口心臟怦怦的跳,氣喘吁吁的呼了一口,旋即寢室內的那四名工人已經換好了上下鋪,將芮芮原來的那張單人鋪擡了出來。
挪動的時間有些漫長,抵着門頭的,並不輕巧。
凱茵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這一幕,然後帶着急躁的心情詢問搬運牀鋪的工人:“請問請問,這是內務處讓你們換的嗎?”
工人擡頭看了看凱茵,一邊小心翼翼的將牀鋪挪出門,一邊簡單的回答凱茵,說,是的。
凱茵的世界……迸開了煙花。
“耶!”
她大叫,高興的手舞足蹈,三個小女孩不顧其他寢室的女生,站在走廊上又蹦又跳。
這一天以後,凱茵便從425搬回了325,與芮芮住上下鋪,兩人共用一張寫字檯,三姐妹又可以形影不離了。
薛玉珍笑着合上黑色日記本,時間不早了,該讓凱茵睡覺了。
凱茵的腿因爲手術的原因很痛,但是她的注意力被突然變成宋校表妹的葉守禮驚
到,薛玉珍倒是笑盈盈的,早就將宋校的日記看過一遍,不會爲此驚訝。
薛玉珍坐在牀邊椅中詢問凱茵:“葉守禮現在怎麼樣?”
凱茵的表情陷入了沉思,她百般糾結的看着媽媽:“葉學姐大四畢業後出了國,和他男朋友一起讀研,現在在英國吧,這個我也不清楚。”
薛玉珍點了女兒的臉蛋,樂呵呵的:“以後都是妯娌了,看你還敢不重視人家。”
“……”
凱茵一懵,還沒有從這件事中消化出來,卻被老媽拉了拉被頭,輕聲說道:“好啦,睡覺了。”
薛玉珍滅了凱茵牀頭畔的暈黃小燈,旋即去衛生間洗漱,等她出來後,看見自己的睡椅已經支好了,褥子、被子與枕頭全部放好,另一張睡椅上的蕭俊峰對薛玉珍笑了笑。
薛玉珍關了吊頂的洞燈,一夜,靜悄悄的過去。
凱茵的手術成功進行,這一次固定手術後即將進入恢復階段,家中輪班的親人每天帶煲的湯汁粘稠的骨頭湯給凱茵喝,醫生也爲凱茵開了營養鈣片,都是有助復原的,兩個月後拆除石膏,開始康復訓練。
已經八月底了,午後窗外的蛐蛐鳴叫不停,聽起來卻也不煩,凱茵吃光了薛玉珍餵給她的骨頭湯泡飯,拿來牀頭櫃邊宋校的日記本,這是她的精神食糧,每一個難熬的日子都靠宋校的筆跡耐心的堅持下去。
薛玉珍洗淨碗勺放回桌子上,拿起零錢包對凱茵說:“我去外面小賣部買點水果和牛奶。”
“嗯。”
凱茵翻開了宋校的日記本,眼睛專注於那些清秀利落的筆跡,卻無心回答老媽的話。
薛玉珍出去了。
這一離去,一個多小時沒有回來,凱茵一個人待在病房中,重讀幾篇宋校的日記,讀完後心情會略感抑鬱,將日記本宛如珍寶般呵護在自己心間,安靜再安靜,沉心再沉心。
無聲的午後病房傳來蛐蛐的叫聲,凱茵往整間病房環顧一圈。
薛玉珍的包放在沙發上,沙發距離病牀有十幾步遠,凱茵突然想拿薛玉珍的手機!
她想拿薛玉珍包裡的手機,所以膽大妄爲的拿起牀頭櫃邊的柺杖,掀開被子,拄着柺杖,先讓自己完好無損的那條腿站起來,撐住身體自重,然後才一點一點的,讓還未完全康復的那條腿垂向了地面。
凱茵拄着柺杖瘸瘸倒倒的走到沙發那邊,彎腰拿起薛玉珍的包,找出她的手機,撥出了宋校的號碼。
媽媽那天晚上告訴她有關宋校的近況後凱茵再也沒吵再也沒鬧,以往對於康復秉持的散漫態度也在一夜之間徹底改變,她積極的聽隨醫生的話,對於艱難的康復訓練一次也沒有落下過。
宋校也在積極好轉中,薛玉珍每隔兩三天就會與張婉打一通電.話,將宋校與凱茵的近況告知對方,凱茵也就得知了宋校的情況,後來他退燒消炎,令家人歡喜的離開了ICU監護室。
關於宋校的點滴,是從張婉那兒聽來的,後來薛玉珍讓凱茵自己與張婉聯繫,凱茵問張婉宋校能不能講電.話,張婉說還不行。
既然離開了ICU,就沒有道理還在昏迷當中,既然醒了,爲什麼不能聽電.話呢?
所以凱茵現在趁薛玉珍不在,偷偷拄着柺杖跑到沙發這兒來,拿起薛玉珍的手機給宋校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宋校的手機傳來乾淨有力的女聲,凱茵一瞬間默然,擰眉沉吟片刻,問電.話中的女孩:“你是家安?”
家安愣怔後聲音抑揚頓挫起來,反問:“你是嫂子?”
凱茵點頭,情緒便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家安,你哥哥呢?讓他接電.話。”
家安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跟凱茵怎麼說明這件事情,凱茵從家安的反應中猜測宋校是否發生不好的事情了,她急出了眼淚,眼淚飛快的擦過顴骨,掉在了病號服上面。
“家安。”
這一道自電波逸入耳膜的、熟悉又親切的男音依舊和往日一般深沉低啞,凱茵的心嗖的一下躥到了嗓眼那兒……
PS:明天萬字更,大帥哥和小女孩見面嘍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