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安要我去自首,他把前因後果以及對應的話都跟我說了,讓我牢牢的背下來,不然會穿幫,我說你當警察是吃軟飯的嗎?他笑了,城府頗深的對我說,警方那邊接應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不然他沒這個把握找我去定罪。
我至今都清楚的記得,顧少安打開門走時,顧少澤在門外滿臉掛彩看我的眼神,恨我,又愛我,糾結,矛盾,一臉的蒼白,他轉身走了,一句話沒跟我說,他看到顧少安臉上得意的表情自然想到了我的答案。
我也真的夠可惡,爲什麼偏偏對顧少澤這麼不公平。
第二天我將喬橋叫來,我將秦華託付給她,她只是眉毛皺起的問我,小可,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兩年,且不說秦華兩年見不到你什麼樣子,就說你有坐牢的這個污點,你出來之後,你能做什麼工作,你有前科了,很多人都是看這個的,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我仍舊相信顧少安對我說過的話,我認爲他作爲一個男人,讓我去頂罪,知道我做了多大的犧牲,當然不會騙我。
最後喬橋咬着嘴脣,直說真正爲愛瘋狂的人是我,我去看了秦華,我說姐姐要出差,這段時間由喬橋姐姐照顧你,兩年後我就會回來,華子要聽話。
他很鎮定,只說了一句:“姐,你不是不要我了吧?”
“當然不是,姐只有你這個親弟弟,華子等着我回來就是了,要聽話,聽喬橋姐姐的話,聽老師的話,秦華,姐姐永遠愛你。”我將秦華摟在懷裡,跟他做臨行前的道別,直到我去公安局,我都沒和顧少澤告別,我沒跟四哥說,是怕他攔着我,我沒去見顧少澤,是我自己心虛。
說實話可能大家不信,我還有三天就滿十八歲,沒法現在判我刑,只能將我暫時收監,可能人走黴運喝涼水都塞牙縫,他們就像是要等到我過完生日纔給我最終的審判。
有人想知道在警察局關禁閉是什麼感覺嗎?我
被關進了小黑屋,呵,地上當然沒有電視劇裡的茅草和耗子,裡面很黑,地板上什麼都沒有,有點陰冷的潮氣,我不是自己一間,裡面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我只能聽見他們緘默的呼吸聲,我覺得很冗雜,這麼簡單,警察給我做筆錄只是問我事發經過地點之類的,就將我逮了起來。
真的像是顧少安說的,裡面已經打通了關係,找我這個替罪羊進去就能了事。
這幾天警察沒有找茬審問我,跟我一起關進來的那兩個人都被保釋放了出去,第三天,那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到了零點,我對我自己說,秦可,十八歲生日快樂,今年的願望就是,和顧少安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要說少女純情,我覺得自己真的是這個詞彙的代言人,我是不是已經把純情這個詞發揮的淋漓盡致,沒有生日祝福,沒有生日蛋糕,跟我往年一樣,一如既往地冷冷清清,可是今年不同的是,我愛上了叫顧少安的男人,他可以不嫌棄我的出身,不在乎我在暮色工作過,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我被判了兩年,當警察讓我換上統一的囚服,讓我在一張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就要將我轉送至柳城市監獄的時候,我還是狠下心來拿着圓珠筆寫上秦可。
當我下了車,將腿買進黑色的門檻,我最後看了一眼外界,大鐵門緊緊的關上。
“秦可,你在監獄裡的編號是0378,在裡面好好反省,爭取減刑早日出去。”
管教給我一個紅色塑料盆,裡面有一個帶編號的陶瓷茶缸,牙刷,毛巾,再無其他,我腳上穿着一雙深黃色的拖鞋,在管教前面走,通道是筆直的,我從中這些牢房旁經過,我知道那些女人好奇的目光正在審視我。
“這是新來的,你們互相熟悉下,一點的時候要聽法制課,不許給我惹事。”
管家說完將我推進一間牢房鎖上門就離開了。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她們似乎是在等管教走遠,我將盆和牙缸放好,看了看牀鋪,並沒有我的位置,有個染着黃毛的女人走過來,問我:“新人,我們這裡的規矩是新來的必須洗馬池一個月,睡覺在地板上,表現好我們給你一牀被子,不許去跟管教打小報告,不然,你看看牢裡這些姐妹,個個都是犯事進來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拍了拍我的臉,問我聽清楚了沒有啊,小妹妹。
我一把拍掉她的手,這個舉動成功的引起牢裡其他人的注意力,我不知道這些裡面誰是牢頭,我想我也許不懂規矩,來的時候以爲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喂,新來的,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一個短髮女人倚着牆壁,一邊搔着頭髮一邊擡眸問我。
“我把人撞死了。”
“那你這樣最可惡,有錢買車了不起啊,惡意撞人是不是,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女,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切。”黃毛女對我嗤之以鼻,我不以爲然。
“老二,說什麼呢,備不住人家把碰瓷的撞死了呢,那不是世界上又少了一個禍害。”
“對,大姐你說的對,新來的,還不快去洗馬池,大家要上廁所了,把裡面的屎尿都弄乾淨了。”黃毛女見我不動,擡手又削了一下我的腦袋,呲着牙問我:“耳朵聾啊!”
我要忍,初來乍到,這是人家的地盤,我只是個外來戶。
我拿着毛巾去擦馬池,然後她們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一個接一個的來拉尿,都弄到了邊上,特意來噁心我,最後更過分的是黃毛女竟然趁我在擦馬池,一腳不偏不倚的踩在我手背上,麻痹的,真當我是個軟柿子!
我驀地站起來,將站着屎尿的髒毛巾抹在黃毛女的臉上,然後她一張嘴喊人過來幫忙,我就順手將毛巾塞進她嘴裡,你不是喜歡吃,我讓你一次吃個夠!
“怎麼樣,米田共的味道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