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古天揚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以簡忻的個性,即使他們願意爲了她當這件事不曾發生過,讓她不必承擔可能有的危險,她也不可能會放棄,即使簡忻最後沒辦法要顧慮大局,答應,可是沁夢公主也是不可能答應的,這是一個大圈,無論怎麼轉都不是好的大圈,如今,或許也只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再說了。
想到此,古天揚突然對着王欽遠小聲說道……
柳大人和吳大人回到衙門卻是兩種風情,一個是滿臉微笑春風得意,一個是眼露兇光眉毛揚起。
“柳大人,我們雖然政見不和,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皇甫大人這一系的人,若是我們內鬥,皇甫大人會怎麼想,袞州是皇甫家的發源之地,也可以算是對皇甫家來說最牢靠的一個地方,也是皇甫家在朝廷之中的後方,若是我們因爲政見不和,最終鬧起來想來我們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柳大人你覺得呢?”
在屋中坐定,吳大人似乎是想了許久纔看着柳大人說道,公主的表現已經非常明朗,可這種明朗對於吳太守來說卻是一件大大的壞事,他可能將吳家唯一的香火給斷掉,也就等於將吳家給完全毀掉,就憑着這一點,吳太守也不得不讓自己下決心,反正無論如何都是毀掉,那還不如拼上一拼說不定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吳大人現在在下並不曾同你鬥,只是領着你去見了一下公主,我們做臣子的總不能說公主來了也不去迎見不是。”柳大人看着吳太守平靜的說道,他知道今日這位公主已經觸及吳太守的心底,回來後會說一些話正常,只是這些話會給他選擇,暫時來說,他還沒想好做哪個選擇。
“柳大人難道就認定這位公主便是真的公主?”吳太守在柳大人說完後看着柳大人問道。
吳太守的問話卻是讓柳大人的臉色一變,因爲他已經從吳太守的話中知道吳太守準備做什麼了,他是想否認沁夢公主的身份,指真爲假,爲的怕就是他在牢中的孩子的性命,這吳大人果真是大膽到極點,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了。
“吳太守,有些話還是不要隨便亂說的好,以免禍從口出。”過了好一會,柳大人才臉色難看的對着吳太守說道。
“柳大人,只要柳大人幫助吳某度過這一關,以後袞州地域一切事情皆由柳大人說了算。”見柳大人的表情,吳太守加上價碼說道,他是一次性給出最大的價碼,要知道只要有吳太守支持,柳大人完全可以再袞州隻手遮天,原來因爲政經分開,而經濟全部在吳太守手中,所以所有人都對吳太守沒辦法,而如今卻是他主動將這個權利依附到柳大人身上,這是一個很大的利益,這個利益大到柳大人都忍不住遲疑答應。
吳太守和柳大人商議的最終結果誰也不知道,可這對簡忻來說是一個危機,一個很大的,可能威脅到生命的危機。
不過每件事情總是會有轉機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每一個州都有一個統軍之人,這軍權自然也是個可怕的東西,袞州的軍隊在全國都是可以排上名次的,偏偏這樣的軍隊卻是一個在袞州的名聲很差之人帶領的,據說這個統軍之人從不管袞州地面的事情,整天只是知道窩在家中。
袞州的軍府姓王,名首暉。這位將軍雖然姓王卻不是大宋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人,這是一個真正從最低級的官兵做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人,可如今這隻老虎的牙齒已經掉了,而沒有牙齒的老虎又怎麼能稱之爲老虎,所以所有人提到王首暉時全部都是帶着淡淡的不削,當然普通百姓是不可能有人知道誰是軍府大人的。
“夫人,這花園你可喜歡?這我爲夫這段時間專門找人給夫人你建造的。”王首暉滿臉的溫柔笑容說道。
王家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王首暉,卻並不怎麼搭理王首暉,沒有如同一般女子說花園漂亮歡喜,也沒有嫌棄刁蠻耍性子,只是淡淡的掃視着,神情裡落寞明顯的讓人忽視不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還被這個不愛的男人剝奪了所有的自由,這樣的生活可能快樂嗎?
芙蓉扯着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這弧度都透露着苦澀的味道,她只是一隻金絲籠雀,而這王首暉就是這隻金絲籠雀的主人,他不斷的爲金絲雀打造漂亮的鳥籠,卻不知道一隻鳥最嚮往的是什麼東西——鳥兒只有飛出去,在天空之中自由自在的翱翔纔可能快樂,而在鳥籠之中,即使賦予她的鳥籠再漂亮,對於鳥兒來說也是悲哀的。
“老爺,老爺,外面有兩個人求見,分別自稱是京都古家和京都王家的人。”一個討好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什麼古家王家的,你沒看見老爺我正忙嗎?現在什麼人都不見,不見知道嗎?”王首暉見自己替心愛之人如此辛苦建造的東西都不能讓其爲之微笑,心底怒氣慢慢的升起,可及時如此對芙蓉他還是不捨得發火,所以當下人通報的聲音傳來時,他滿滿的不耐煩,說出的話甚至帶上了火藥味。
王家夫人柔眉微微一顰,古家?就是那個有着一個爲了女子立下誓言再不站立朝堂上的家主的古家嗎?
那個家族之人是整個大宋之中最自由的吧,每一代都只爲自己而活,上一代爲了女子退出朝政,可惜那女子終究還是去了,或許太驚才絕豔,又或許這驚才絕豔連老天都妒忌了,所以讓她早早的隕了性命,就如王明月一般。這個世界也就只有像她這般沒有靈魂的人才在這個世界上如此苟活着吧!
南芙蓉,北明月。芙蓉一笑傾人城,明月才情勝文姬。
思緒飄遠,佳人嘴角微啓,帶着絲絲嘲諷點點傷感念出這十年之前的民謠,手不自覺的爬上自己的臉。
十年了,這張容顏竟然還會讓別人如此迷戀,迷戀到用盡方法將自己藏在一個黑夾子中,若是沒有這相貌自己便能自由,她真的好想試試看毀了它。
手漸漸的收攏,在臉上弄出刺痛,閉上眼睛,她比不上明月,所以她只是一個美麗的失去了靈魂的花瓶,沒有那份毀去自己容顏的決絕性情。
“既然是京都王家來的,老爺還是見上一見吧!”芙蓉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