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煥長劍向前一刺,便聽對面一聲悶哼,卻是顧志秋的聲音,葉煥心中一驚:“志秋?”
“我沒事!”顧志秋雖然如此回答,聲音中卻是有些吃痛。
一聽顧志秋的聲音,葉煥就知道自己傷了自己人,葉煥心底一亂,二人聯合攻擊福伯的招式也就變的凌亂不開。
卻說福伯聽到葉煥的話,心中也是大驚!正要開口說話,便見一絲火光出現在這後院之中。卻是前院之人已經到了後院。
“福伯?!”當葉煥和顧志秋看到和自己對手之人都不禁驚呼一聲。
這一夜不安穩,卻也總算是過去了。只是也在幾個人心中沉澱一絲絲的憂傷。古天揚的行爲不能說是傷害了簡忻的心,卻也讓他們之間多了更多的距離,人和人或許便是如此,誰都不是有心的去做什麼,可偏偏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不願做,你就能做到的。有些時候,偏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的。
至於簡忻半夜審判公孫奉之的案子,或許更讓人覺得悲哀。
就着蕊兒的證明,簡忻將公孫奉之的罪名洗去,判了無罪。可也因爲這證明,因爲蕊兒將一切說出,傷了公孫奉之。
之於公孫奉之來說,洗脫罪名本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可若是洗脫罪名的代價是發現自己所愛之人,並非愛自己,不僅騙了自己,還是陷害自己的那個人呢?
之於蕊兒或許更加可悲吧,當她陷害公孫奉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公孫奉之,也因爲這一點,才從張公子處逃離,這中間若不是遇上順民,若不是遇上紫顏,或許她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可到了公堂之上,說完所有的一切,看到的,卻只能是一雙受傷的,不敢置信的眼神。,
公孫奉之的模樣,簡忻看了自然是不忍心,可即使不忍心,簡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到這個世界後,唯一能算的上感情的便是古天揚,卻也不曾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戀,自然不能懂得別人的感情,到了這時間,於是看到公孫奉之傷心的模樣,唯一的方式自然是讓人將公孫奉之送回公孫府。
在派人送公孫奉之送回公孫府後,簡忻纔看着地上的蕊兒,對於這個在這個時代中身不由己的女子,其實她想做些什麼幫忙的,雖然蕊兒這次算是幫兇,可畢竟是被逼的,而且蕊兒也已經受了懲罰。
可簡忻也無奈,律法就是律法,法便是容不得感情的存在的。更何況,蕊兒陷害的是朝廷命官,怎麼都不是一件小事情,雖然簡忻算了對方是主動出來證明,又屬於從犯,可這件事情卻是太大了,大的皇上知道後,絕對都會稍稍的問一番,這件事情的最終結局。
所以簡忻只得狠下心,判蕊兒發配邊疆。
雖然事情如此處理了,不過並不說明這件事情就可以這麼完結了。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張府被血洗,二十幾人被人殺,放在京都那也是一件大案要案,還正好發生在簡忻任期之下,和簡忻辦的案子有關,若是搞不好,絕對會讓簡忻被撤職查辦。
若是一般時候,簡忻自當上朝,將這件事情詳詳細細的上報朝廷,可偏偏身體異變的問題讓她去不得。最終簡忻選擇了折中的一個辦法,便是將一系列事情寫成一個摺子,並且將這要上交的摺子遞給了範仲楠的外公彭遠之,彭大人,讓其代爲上交,如此也算給了皇上一個交代,至於後面的事情,卻是和簡忻無關了。
簡忻身體上的問題不僅因爲她自己,也因爲沁夢傳到了皇上耳中,如此一來,算是讓她逃過了追查這件事情的局,也讓這責任和她糾纏的關係縮至最小。
本來準備這事情了結後帶着順民去一趟皇甫府上,以拉近自己和皇甫家的關係,可如今看來卻是無望了。簡忻身體的事情本就是個秘密,這會去皇甫家不是專門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至於芊芊,現在則正留於簡府之中。當她知道簡忻身上發生問題,雖然不能度測出具體的內容,也茫茫然的從別人口中知道簡忻得了疫病,可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想到簡忻身體的異變,自然知道這中間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問題,疫病這種情況,她絕不相信。
如此猜想,她卻是更加內疚,若不是她,簡忻便不會如此,所以便打發了自家丫鬟去上晴緣樓,同那晴緣樓的老鴇告上假,卻是堅決留下要照顧簡忻。
說來如今的芊芊,身份早已不同當日。揚州花魁賽可謂是成就了她,揚州四大花魁之首的名聲一般人哪當的上,再加上她在花魁賽上的一套高明的歌舞,短短半年時間,卻是讓這芊芊二字豔名遠播。當然,這中間其也是她自己努力,青樓女子自也有自視甚高的,芊芊雖然表現冰冷,卻只要是有利於她名聲的事情,她都去做,不爲別的,只願這殘敗的身子,能替自己一家五十二口報上仇。
至於這次芊芊會來京都,也是因爲晴緣樓相請。而芊芊也想到這京都之地,看看仇人如何,於是說通了慕蘭苑的老鴇,纔出來的。
只是不想一出來,便聽到簡忻投靠皇甫家的消息,如此消息對於芊芊來說,是何等的震驚,這纔會有夜下質問的事情。
若是芊芊能靜心,先找簡忻好好先談上一番,不曾這般激動,也許,也許簡忻這病變也就不會出現。這世間的事情,太過沖動總是錯事,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多少事情因爲衝動搞砸,多少感情因爲衝動失和。也或許這一切本就是天意,誰也阻攔不得。
其實簡忻身體上的問題本就源於那AR藥水的問題,之前身體一直在變弱,就是因爲這藥水在作怪,這藥水看似一直不曾有明顯的變化,實則它就像一條毒蛇,潛藏着,待得時機成熟之時,卻是一擊出手。
簡忻出事後,古老爺子每過半日便會替簡忻把脈,這會還給簡忻吃了那些能夠改變膚色的藥物,那藥物雖然不可能永久讓簡忻保持着正常的膚色,卻還是有些效果的,比如漸漸的改變簡忻的膚色,使之慢慢的恢復正常。唯一可怕的卻是簡忻的脈象,簡忻的脈象越來越奇怪,若以前說是在變弱,古老爺子有信心診出簡忻還能活多久的話,現如今他卻是已經看不出簡忻的身體如何了。
因爲簡忻的脈象顯示越來越旺盛,一個女子,行脈如同男子,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若是按照古籍記載那便是壞事,因爲古籍上說,女子行脈如同男子則會有血崩之禍,除非一輩子不生子,且不受大傷,可如此之事,特別是放在簡忻如此身份特殊的人身上,誰又敢保證。
如此一來,簡忻這邊卻是看似安靜,實則亂成一套!
“彭愛卿覺得摺子上事情如何處理纔好?”明宗看着彭遠之問道,京都之界,皇城之下,向來都是安穩,如今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若是按照以往的例子,自然是追究開封府府尹的責任,並限定時間,讓其查出這件事情。
可如今這件案子牽扯上了公孫家,皇室如今也還想要聯合三大世家對付皇甫家,又如何好處理這件事情,偏偏引出這件事情的人,如今還病了,想到趙溫勇堅決反對沁夢的婚事,而沁夢絕食非簡濟生不嫁,明宗就頭痛非常。
皇家的姑娘,怎麼能嫁給一個病危之人,可惜沁夢這孩子偏偏不懂,如此行爲只會害她自己一生,他這個做兄長的要做惡人,又怕害了自家妹妹的身體,因爲疼愛,所以也瞭解沁夢的性子,沁夢可是決定了一件事情,便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這卻是讓他這個當皇上的揪心。
“皇上,臣以爲這案子查也是查不清楚!不如藉着機會交給那劉府丞!也好好好的敲打敲打這劉府丞。”彭遠之低頭想了一會纔看着皇上答道。
要說這彭遠之也是厲害之人,短短的一句話,卻是一箭雙鵰之舉,如今這朝廷對於皇甫家的抗衡之力,卻是勢弱,這一切都是當年三王之亂的後遺症,也怪明宗這十多年來太過信任皇甫家,才落的如此後果。
而彭遠之這一句話,卻是替皇上拉攏了公孫家,由上面交給劉府丞去辦這件事情,劉府丞自然要猜測上面的事情,聰明之人自然知道皇上不親自辦如此大的事情,自然是爲了不將這件事情鬧大,不將這件事情鬧大,追根究底當然是爲了公孫奉之將來的名聲,如此一來公孫家便呈了明宗的情,心底要感激明宗。至於交給劉府丞則是更有深意!自然是爲了公孫奉之的將來
聽到彭遠之的話,明宗微微沉吟,便對着彭遠之說道:“這件事情便交給彭愛卿吧。”交代完公事,明宗看着彭遠之突然開口問道:“朕還有一件煩心之事。”
“皇上說的可是沁夢公主?”彭遠之看着皇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