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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瀲清聞言急忙拉住紅繡,道:“大人不可,皇宮中戒備嚴,皇上身邊又有京畿衛和暗衛,應當無大礙,你去了反而要將自己陷入危險中。( ·~ ) )??”
紅繡蹙眉,說不關心皇帝的死活那是假的,畢竟他若是有個萬一,南楚國的天就要變了,觀的說,李天啓是一個好皇帝。他可以壽終正寢,但是不要死於非命。
見紅繡沒再嚷着要去,葉瀲清鬆了口氣,拉着她往相反方向走了幾步,穿過月洞門,在一間小院裡尋了個涼凳讓紅繡坐下。身畔兩名宮女和兩名太監都提着燈籠垂着頭,手忍不住的發抖。葉瀲清則是站在紅繡身前守着她,提高警覺,準備應付隨時到來的危機。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御房那邊的叫喊聲再也聽不見了,紅繡才站起身,道:“瀲清,咱們快去看看吧。”
“也好。”
葉瀲清跟在紅繡身旁,宮女和太監提着燈籠開路,一行人快步趕往御房,才進了跨院,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六七名禁衛軍的屍首。還有許多傷病相互攙扶着齜牙咧嘴的往外走。
紅繡大驚失色,在皇宮裡都能造成這樣的傷亡,刺到底來了多少?!
急匆匆跑進屋,也忘了讓李德全通傳,氣喘吁吁的進了裡間,正瞧見皇帝安然無恙的坐在羅漢牀上。紅繡長吁了一口氣,確認道:“皇上沒事吧?”
藉着燈光,李天啓看到紅繡跑的鬢鬆釵池,小臉煞白,心中柔軟的那處像是被碰觸到,感動一笑,“朕沒事,只是······”
話沒說完,紅繡這廂已經發現了受傷的兩人。
三皇躺在牀上,孫太醫正在爲他裹傷·肩膀上的血似乎如何都制不住,迅速的溼透了繃帶。
姬尋洛則是蹙着眉捂着手臂,端坐在桌旁臉色發白。
“洛尋!”紅繡提着裙襬跑過去,“你受傷了!天啊·怎麼辦!”
見了血,紅繡臉色由白轉青。【葉*】【*】 )??聞到血腥味胃裡更是一陣翻攪。
姬尋洛見狀連忙安撫一笑,道:“我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
“皇上!”孫太醫急道:“箭上有毒,傷口不合血流不止啊!”
李天啓聞言也變了顏色,纔剛若不是三皇用身爲他擋住,恐怕現在躺在那裡的就是他自己了!
“姬尋洛·你可有辦法?!”皇帝急切的問。
姬尋洛胳膊上也是一樣的傷口,血也流個不止,因着流血過多,反應有些遲鈍。
見他這樣,皇帝越發的着急,“李德全,去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給朕傳來,快去!”
“是·奴才馬上去,馬上去!”
經歷了剛纔的刺殺場面,李德全顯然也嚇得不輕·走路時腿都是抖的。
紅繡顧不得那麼多,扯了裙襬幫姬尋洛包紮傷口,“洛尋,你看看這是什麼毒藥,怎麼解啊。這麼大的傷口,一直流血可怎麼是好。”
“別哭,死不了的。”姬尋洛最看不得紅繡掉淚,如今她在自己面前哭成個淚人,他又是心酸又是欣喜。就算娶不到她,她也是關心他的。這輩已經值了。
“你······”紅繡本想說你怎麼這麼傻·幹嘛讓自己受傷,可那句話若說了,不是明擺着她寧可讓皇帝自己去死麼。所以話在口中轉了一圈,又被她嚥了下去。
李天啓看着急的掉眼淚的紅繡,心中很不是滋味。竟然莫名的希望那個受傷的人是自己。三皇躺在羅漢牀上已經精神恍惚,孫太醫也急的滿頭的汗。
不多時·太醫院的六七名太醫一同趕來,會診之後開了方,好在那方起了作用,傷口的血止住了。 ~姬尋洛受傷輕些,只是臉色煞白。三皇失血過多,昏迷不醒。
待到兵荒馬亂的折騰完已經到了三更天。 #樓??
“紅繡,今日就留在宮中吧,朕命人給你預備寢宮。”
“多謝皇上美意,只是臣認牀,住在宮裡恐怕休息不好。”紅繡秀眉緊鎖,道:“皇上,那行刺的人,您可有眉目?”
李天啓見她岔開話題,就知道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住在宮中,便不再糾纏,轉而道:“此時你不要操心,朕會好生處理。”
看向姬尋洛,道:“姬尋洛,今日多謝你捨身相救。”
姬尋洛不卑不亢的道:“那是草民應該做的。皇上,草民告退。”
“嗯,李德全,備車,送姬公和諸葛大人回去。”
“遵旨。”
紅繡和姬尋洛乘一輛馬車面對面坐着,一路上並不說話,顛顛簸簸不多時便回了商府。
府門前,商少行正揹着手來回踱步,門房兩人提着燈籠呵欠連天。遠遠的有馬車過來,商少行面上一喜,連忙迎了上去。
“紅繡。”
“修遠,洛尋受傷了。你快搭把手扶他一下。”
商少行面容一整,忙仲手扶了姬尋洛一把。隨後又將紅繡抱下馬車。
“李公公,今日多勞您了。”紅繡從袖中拿出一個金錠塞給李德全,道:“這點小錢李公公拿去喝一盅壓壓驚。”
“多謝諸葛大人。”李德全的確嚇的不輕,纔剛他身上也險些被此刻戳出個血窟窿來。禮數週全的謝過紅繡,便回身吩咐馬車回宮。
待人走遠了,商少行扶着紅繡,低聲問:“怎麼回事?你們不回來,我一直心神不寧的,誰料想果真是宮裡出了事。繡兒,你沒傷到吧?”
“我沒事,事發的時候我不在場。”紅繡擔憂的望向一言不發的姬尋洛:“洛尋,你沒事吧?”
“血止住了,便是沒事了。倒是你,緊着回去歇息,你的身禁不起折騰。”
商少行贊同的點頭,道:“姬兄,我送紅繡回去,待會去你屋裡。”
“嗯。”
得到姬尋洛的回答,商少行不顧紅繡反對的抱起她便往裡頭快步走
紅繡靠着商少行的肩膀,仍擔憂的回頭看姬尋洛。
姬尋洛見狀對她安撫一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直到商少行的背影走遠了,他才捂着胳膊抿着脣緩步走向繡中園。血雖然止住了,可傷口卻比尋常的傷要疼上許多。
紅酒心裡雖然掛着姬尋洛的傷勢,可耐不住倦意,幾乎是沾上枕頭她便睡着了。
商少行幫她掖好被,俯身在她額頭印上一吻,這才起身去了繡中園第一進的廂房。
“姬兄,你的傷無大礙吧?”
姬尋洛此刻已經脫了長袍,換了件中衣,端坐在圈椅上。聞言搖頭:“不礙事,她睡了?”
“嗯,還嚷着擔心你的傷,可一將她放在牀上她就睡了。”
似乎想象得到紅繡當時的可愛模樣,姬尋洛莞爾一笑,道:“她現在身重,是比較嗜睡的。”
見姬尋洛露出那樣的表情,商少行心裡略微有些不是滋味,可他無法仇視他,只能轉移話題,道:“今日宮裡到底怎麼回事?”
姬尋洛眉頭緊鎖,道:“我正在御房給皇上請脈,突然從天而降五個黑衣人,功夫路數甚是精妙-,用的寶劍上也餵了使傷口血流不止的毒藥。皇上身邊的京畿衛折損三人,普通侍衛死傷多人。”
商少行面色凝重,道:“這五人竟能在宮中如履平地,着實不簡單。武功高是一個因素,可他們是如何不驚動任何人,一路摸到御房的?就算他們輕功絕佳,也不可能沒有任何一人發現他們啊。”
姬尋洛一怔:“商兄,你是說……”
“當時除了你,還有誰在?”
“三殿下與紅繡一同去拜見太皇太后。刺來的時候,正趕上三殿下回來,急匆匆的趕來,還爲了皇上擋了一劍。”
商少行站起身,蹙眉來回踱步。半晌方道:“此時蹊蹺的很。姬兄,或許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不過,若我是三皇,我就故意受傷。唯有如此才能加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你是說,那些刺是三皇的人?”
“那倒也未必,我只是猜測。”
商少行道:“那些人可留下活口了?”
“五名刺都是死士。皆服毒自盡了。”
“那就是了,既然是死士,都豁出性命入了宮,爲何不在寶劍上塗見血封喉的毒藥,卻要塗那勞什讓血流不止的毒?這種毒看似兇險,可如今不是也解了?”
商少行已經說的如此明白,姬尋洛哪裡還聽不懂,疲憊的靠着圈椅揉着眉心,突然嘆息了一聲。
“紅繡在朝中,真夠艱難了,這些年也難爲她了。”
“是啊。”商少行也頗爲感慨。
姬尋洛道:“宮裡的事件件都複雜,我接觸的不多,尚且覺得頭大如鬥,更何況紅繡一個柔弱的小女,宮中注意她的人又多,各個都虎視眈眈。今日還有人針對他,請了孫太醫去給她診脈,好在我去的趕巧,當時紅繡的臉都嚇白了。”
商少行聽的一陣心疼,宮裡姬尋洛好歹以神醫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他在這方面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姬兄,往後若可以的,就多幫幫她吧。”商少行嘆了口氣,在姬尋洛對面坐下。
“那是自然的。”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