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一切都是因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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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想解釋,但是這件事她要從何解釋?難道與商少行全盤托出?那樣他是不是會接受不了?可他那麼沉得住氣的一個人都忍不住問出了口,不再顧及她得知他看了她櫃子裡的畫是什麼反應,就證明在他心中,得知真相遠遠要比她生氣與否重要的多,這件事對他的確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見紅繡不動,梅妝也上前拉着紅繡的手道:“小姐,奴婢將浴湯準備好了,您先去泡個澡暖暖身子吧。”

無法回答他的疑問,她還站在這裡做什麼?紅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小廚房,丹煙在她身旁撐着傘,梅妝扶着她的手臂,緩步向月洞門而去。

商少行看着紅繡的背影,此刻已經是懊悔非常。她的腳步沉重,肩上彷彿一下子壓了千金重的擔子。每日於朝中斡旋,她早就筋疲力竭,他何苦還要再給她增加心理上的負擔?可是疑惑和恐懼,卻如同毒瘤在他心中滋長,自打看到那些畫開始,他的心裡就沒有半刻的安寧過。

那個有着紅繡神韻的女子是誰?那對下筆時傾注了濃濃思念的夫婦是誰?還有那個長相威嚴目光慈愛的老人。他們都穿着奇裝異服,背景上的圖畫也是千奇百怪,更別提她單獨畫的那些奇怪的東西,除了他剛纔問的,還有許多,都是他不識得也根本猜不出用途的東西。

他一直覺得紅繡與衆不同,她待人的觀念一開始似乎就沒有尊卑的概念,對身份高的人不那麼懼怕,對下人也沒有主子該有的架子,她雖然禮數週全,可即便行禮,也從來沒讓人覺得她低了誰一等,對待皇帝,她恐怕都沒有真正的害怕過。

所有的事情到了她那裡似乎都能尋到合理的解釋,她腦海中層出不窮的新點子更是讓人歎爲觀止,她所知所學,遠比南楚國任何一個大儒都要廣博的多,偏偏這樣一個寫得出《明月曲》、《送別詞》的才女,卻寫不好字,總是丟筆少劃的,更別提音律,她能哼唱出絕佳的妙曲,卻不會彈琴。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這裡,商少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種想法他早就有過。可他相信她之前說過的話——她在諸葛府裡,遇到一個神尼,暗中傳授了她許多,她所知所學都是打那兒來的。

但是他查過,諸葛府外院的人,沒有一個人對此事有一丁點的印象,就連與紅繡最爲親密的伏武他都問過,伏武也說從沒發現過任何紅繡癡傻是裝傻的蛛絲馬跡,更別提什麼神尼。當年紅繡是被柳姨娘的女兒命人打破了頭,血流了一地,大家都以爲紅繡活不成了的時候,她突然醒了,醒來之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他馬上想到的一個詞,就是“借屍還魂”。

鬼神之事沒有人知道真僞,但是雜書上這樣的故事層出不窮。難道紅繡真的是仙女下凡?那些物件,都是天上的神仙用的?可仙女被貶下凡,爲何要半路進入一個癡兒的身子,而不是重新投胎?她會不會突然就回天庭去了,然後她的身體,繼續做一個沒有靈魂的癡兒?到那時他該怎麼辦?是繼續抱着她的軀殼,還是追隨她而去?他還能追的上她的步伐嗎?

冷汗幾乎浸透了商少行的裡衣,連面是怎麼煮好的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失去她,害怕失去她。他承認他很自私,若是可以,他想找到紅繡藏起的羽衣藏起來,一輩子都不讓她找到,讓她一輩子都回不了天庭,只跟他在一起,長相廝守。

臥房裡,紅繡跨出浴桶,丹煙和梅妝立即拿了浴巾來圍住她的身體。扶着她在梳妝檯前坐下,將她挽起的長髮放散梳順。

“小姐,您別生氣了,三少爺與您從來都是不分你我的,他就是當您是自己人,纔會不經您允許進了您的書房,看了您的畫。三少爺對您的心思,您還不知道嗎?”。

紅繡眼睛發直,呆呆的看着妝奩匣子,喃喃道:“我早該知道的,之前尋辰就看到過,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忍着沒有問。”

丹煙和梅妝對視一眼,根本不懂紅繡在說什麼。

“小姐,您就放寬心,您看,這世上還有幾個男子肯爲女子洗手作羹湯的呢?更何況三少爺生在大富之家,起初他爲您下廚,可是連竈火都點不燃,被薰的灰頭土臉的。他也可以讓廚娘去做,但是他沒有。親手去做,就是想讓您知道他的心意。小姐,三少爺這麼疼惜您,這些小事,您就別放在心上了。”

紅繡點頭,這些道理她何嘗不懂?她愁的,是如何與商少行解釋,若是真的實話實說,他會是什麼反應?許仙看到白娘子變成蛇,當場就嚇死了。她又不是白娘子,去哪弄靈芝來救商少行的命?

“繡兒,面好了。”

門被吱嘎一聲推開。商少行雙手端着托盤邁進門檻。

梅妝連忙抓了件褙子披在紅繡肩頭。小姐連兜衣都沒穿呢,身上就纏着一條浴巾,這可怎麼好?若是平時,紅繡早就出言讓商少行在外間候着,自己迅速穿衣裳了,可今日她卻如丟了魂兒一樣,只知道坐着發呆。

沒有紅繡的阻攔,商少行徑直繞過屏風進了裡間,對丹煙和梅妝道:“你們下去吧。”

丹煙和梅妝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紅繡,又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應是退了下去。

商少行放下托盤,走到紅繡身後,看着銅鏡中映出的出浴美人,拿起象牙梳,一下下的順着她的長髮,又拿了玉簪,爲她將長髮挽起,挽成她畫中畫的那個簡單的髮型。

打從心底裡說,她們真的很像。就像是一個人。

“繡兒,別惱我了。我知錯了。”商少行蹲在她身旁,轉過她的身子讓她看着自己,“我不該好奇,看了你的畫,那是你師父傳授你的吧?不少字畫上的東西,是不是都是你師父傳授了你的?”

紅繡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這個理由好啊,爲什麼剛纔她就沒想到?

商少行又道:“我一直以爲,你師父應當是位老人家,想不到她竟然那樣年輕,畫中那個女子就是你師父吧?不少字她是不是南疆人?那種服裝,應當只有南疆的女子才穿。那位老人家是你的師尊吧?不少字”

紅繡高懸的心一下子落回原處,心裡直誇商少行聰明,這麼好的理由他都想得到。

可是對上他那雙真誠的鳳眼,紅繡點頭的動作怎麼都做不出來。回答與否是一回事,欺騙與否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想說的可以不說,但是絕對不願意隨便編造謊言來欺騙他。

商少行抓住她的雙手搖晃,“好繡兒,那些東西我不會與旁人說,你不用擔心你師門的秘密泄露。你就原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

“修遠……”紅繡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她何德何能,能讓商少行這樣一個高傲的人蹲在自己身前祈求撒嬌?一把摟住他的脖頸,肩上的褙子掉落在地也顧不上,紅繡哽咽的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沒辦法,我不想騙你,我不想騙你的,這件事,我們以後不要提了好嗎,永遠不再提,我們就當從沒發生過這件事,好嗎?”。

商少行的心沉入谷底,紅繡的反應,證實了他的想法,他的猜測是對的,她果真不屬於這個世界。

沒有回答,商少行瘋了一般吻住她的脣,這個吻帶着濃濃的擔憂、深深的恐懼、以及霸道的佔有,點燃她身上的火焰。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只有佔有她,進入她,他才能得到安全感,才能確定她不會離開。

事畢,紅繡氣喘吁吁的趴在牀上,商少行單手撐着頭側躺在她身側,右手撫摸她如凝脂的背部肌膚上青紫的吻痕。輕鬆的道:“罰也罰過了,看在我伺候的還算認真的份兒上,繡兒就別再惱我了,好不好?”

紅繡翻了個身,抓了被子遮住自己,氣惱的道:“是我罰你還是你罰我啊?”

“當然是你罰我。一直在做‘苦勞力’的可是我啊。”

“你……”紅繡羞紅了雙頰,使勁捶了他一拳,“我餓了。”

“對了,面還在外頭呢,我去給你熱一熱。”商少行翻身起來,自行穿衣。紅繡也忍着腰腿的痠疼,穿了居家常穿的青色褙子,將牀重新鋪整齊。

不多時,商少行將熱好的面端進來,有些懊惱的道:“面都糊了,口感一定很差。”

“沒事,我嚐嚐。”紅繡接過銀筷子吃了一口,臉色一僵,沒怎麼嚼就吞了下去,趕忙灌了一杯水。

“很難吃?”商少行覺得奇怪,那一鍋的麪湯可不是簡單的白水,是他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熬出的雞湯。味道鮮美的很。拿了紅繡的筷子嚐了一口,商少行連嚼都沒嚼,直接吐進痰盂。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鹹的面

二人對視了一眼,看着彼此齜牙咧嘴的樣子,突然同時笑了起來。紅繡靠進商少行懷裡,無論如何,他們還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商少行也是同樣的想法,她來自哪裡,是誰,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是她,還呆在他的身邊。

“快,快往外舀水。”

“不行啊,來不及,沙袋要被沖垮了。”

“大人,您站在高處,千萬別下來”

……

紅繡站在院中的石桌上,透過敞開的大門,看着外頭的奔流的“黃河”。門口堵了五層的沙袋被沖垮,及膝深的泥水一下子涌進院落。雪球滿身的黃泥,儼然成了“泥球”,躲在杜鵑的懷裡瑟瑟發抖。泥水直接涌進屋子,即便有三層臺階高的地基,也仍舊能沒過腳踝。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啊。這雨連着下了七日了,這麼瞧着仍舊沒有停歇的意思。怎麼辦,怎麼辦啊。”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流水聲,水流湍急,暴雨傾盆,任何人都會有恐懼。偏偏在她害怕的時候,商少行還出門談生意去了。也不知他那裡是不是也跟聖京城一個樣。

葉瀲清、宋祥虎和關靖三人,帶着六名京畿衛,終究還是沒能阻止水衝進院子,各自蹚着及腰深的泥水到了紅繡跟前,在巨大的水聲下,只能大聲叫道:“大人,這水位怕是還要再漲,皇上有旨,情況緊急,卑職可以即刻帶您進宮。”

紅繡苦笑,也同樣吼道:“宮裡就不怕被水淹嗎?在天災面前,哪裡不都一樣。”

“宮中早就有防範,預備了飲用水。咱們聖京城地勢高,且地下的水道也很是堅固,只是雨水來的急,一下子無法完全排淨罷了,相信只要雨小一些,不出一日街道上的水就能幹淨。”

這時候,紅繡萬分慶幸她在乎的人都會功夫。商少行聰明絕頂,自會自保。丹煙和梅妝與他們的夫婿在一起,也應當無恙。姬尋洛輕功一流,身旁又有見死不救,他們一家也安全無虞。看了看身後的杜鵑,紅繡問:“我的婢女也可以帶進宮嗎?”。

葉瀲清猶豫了一下,點頭喊道:“特殊時期,只能特殊對待。大人,委屈您了。”葉瀲清背過身去,示意紅繡爬上他的背。

紅繡收了紙傘,這時候也顧不得淋溼與否,衣裳乾淨與否,活命纔是要緊。小心翼翼的爬到繼葉瀲清背上,小腿以下立即浸溼。杜鵑也揹着包袱,爬在關靖的背上。宋祥虎則是抱着雪球。

葉瀲清將紅繡向上顛了顛,大聲道:“大人抓穩了。”

“好。”

紅繡話音剛落,葉瀲清便揹着她蹚水出了院子,門前的兩棵桃樹已經被衝的歪歪斜斜。對面的莫來求,夥計們正忙着往院外舀水。顯然用沙袋也擋不住水勢。

看到葉瀲清揹着紅繡出來,姬尋洛放下水舀子,一個縱身到了葉瀲清跟前,大聲喊:“去哪?”

紅繡這時已經被雨水淋的渾身溼透,頭髮黏在臉頰上,顯得臉色有些蒼白:“皇上旨意,讓我入宮去。洛尋,修遠若是回來了,你告訴他一聲,讓他不要擔心。”

“放心吧,他估計也要幾日才能回到聖京城。”

紅繡點了點頭,“你自己保重。”

“嗯。”

葉瀲清對姬尋洛點了下頭,揹着紅繡施展輕功上了一旁的房頂,紅繡只覺得自己坐雲霄飛車似的,嚇得閉上雙眼,葉瀲清的輕功雖不如姬尋洛,但也是高來高去,紅繡的心隨着他的縱躍一下子高,一下子低,就在她快要吐出來的時候葉瀲清已經將她放在平地上。

皇宮的地基高,水還沒有淹上來。

“哎呦諸葛大人,快跟奴才來,皇上猜到您今兒個定會進宮的,特特吩咐奴才在宮門口候着。”

李德全身上穿着蓑衣,忙將手裡的油紙傘撐開爲紅繡遮雨。

紅繡行了個禮:“多謝李公公,只是事出緊急,紅繡的婢女和寵物都跟着一塊兒來了,會不會壞了宮裡的規矩?”

“無礙的,奴才待會兒就給他們安排個妥當住處。皇上吩咐大人直接去太皇太后的永慈宮。請。”

紅繡回頭對杜鵑點了下頭,示意她不用害怕,讓她聽從宮裡人的安排。得到杜鵑的迴應,這纔跟在李德全身後往旁邊代步的小馬車走去。

太皇太后的宮裡擺着一橫排的大缸,接了滿滿的雨水,宮女盛了雨水燒熱了服侍紅繡洗了個熱水澡,又爲她找了乾淨的衣裳換了,端上了薑湯。

紅繡捧着碗,盤腿坐在榻上發抖,喝了一整碗湯也沒暖和過來。

“諸葛大人。”門簾一挑,貼身侍奉太皇太后的宮女詠梅走了進來,行禮道:“您歇的如何了?”

“沒什麼大礙,就是鼻子有點囊。”

“大人淋了雨,又是蹚了冷水過來的,怕是惹了風寒,待會兒宣太醫瞧瞧就沒事了。”

“無礙的,詠梅姐姐,可是太皇太后傳見下官?”

“諸葛大人客氣了,太皇太后那兒剛說要吃粳米粥,請您一塊兒去用呢。”

紅繡連忙對着太皇太后寢宮方向行禮,“多謝太皇太后聖恩。”

詠梅一笑,道:“大人,奴婢給您梳頭。”

梳妝完畢,紅繡又問詠梅要了件棉斗篷披着,這才撐着傘踏着溼淋淋的石磚一路往太皇太后寢殿走去。

進門謝了恩,太皇太后打量一番紅繡的神色,道:“可憐見的,冷的小臉兒煞白,快到哀家這兒來暖和暖和,詠梅,暖爐呢?還不給諸葛大人端上來。”

“奴婢一早就預備下了。”詠梅扶着紅繡在下手方坐定,往她腿上鋪了塊錦緞帕子,然後端了黃銅鏤空雕月季花的手爐放在紅繡腿上。

紅繡雙手捂在上頭,立刻覺得暖和了許多,舒服的微笑起來。

太皇太后吩咐傳膳,外頭就有宮女擡着紅木雕花的食幾進了屋,將幾樣精緻的小菜和熱氣騰騰的粳米粥擺上來。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這幾日鬧腸胃,倒是累得你跟着一塊兒吃粥了。”

紅繡連忙起身行禮:“太皇太后折煞微臣了。”

“哎,別行禮了,快坐下,安生吃頓飯,再與哀家講講,如今外頭已經什麼樣兒了。”

“臣遵旨。”

一餐飯吃的極慢,用罷了飯上了熱茶,紅繡便與太皇太后說起如今外頭的情形。太皇太后聽的眉頭緊鎖,“聖京城地界兒高,還給淹成了這個樣兒,南方還指不定什麼樣了,楚江可別決口啊,否則楚江中下游的老百姓,可該如何生存。才遭了旱災,如今又遭水災,莊稼纔剛種上,這不是要顆粒無收了?”說着,太皇太后已經哽咽了,忙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詠梅見狀,笑着勸道:“太皇太后多慮了。皇上乃是真龍天子,南楚國有蒼天庇佑,自會給百姓賜福的。”

“但願如此啊。”太皇太后閉目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請佛祖憐惜蒼生,降福於黎明百姓……”

世間事往往讓人無奈又無力。聖京城的街道恢復如常,已經是兩日後的事,城中一片狼藉,傢俬物品被衝的到處都是。紅繡本想立即出宮,卻被太皇太后挽留了,說是外頭不安全,讓她在永慈宮好生住着。紅繡擔心杜鵑,太皇太后便降了恩旨,允杜鵑帶着雪球也一同來永慈宮伺候。這前所未有的大恩,又叫宮女太監們再一次見識了諸葛大人的受寵程度,對待紅繡越發的小心翼翼,就連杜鵑也被禮待。

紅繡無奈,只能請葉瀲清幫他傳信,得知商少行已經回府,商府並沒有人員傷亡,這才安了心,不過商家庫裡存的料子,可不如韓氏和繡妍樓的料子那樣走運,被暴雨溼了大半。

無論如何,只要人沒事就好。紅繡也就放下心來,繼續遵太皇太后懿旨住在永慈宮中。張府是不再去了,張府中的資料,一應全搬來永慈宮,她就安心的將永慈宮當做了臨時辦公室。

然而最令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災區的奏報快馬加鞭到了皇帝手中,已經是十日後。

金鑾殿上,紅繡頭戴珠翠慶雲冠,身着雀翎金絲羽翟衣,披着“雪鳳凰”,站在文班衆位大人之中顯得鶴立雞羣,垂着頭,只顧聽着奏報。卻不擡頭看龍椅上那個人,因爲她猜得出,此刻皇帝若是能撇的開臉,早就大哭一場發泄發泄了。

“皇上,楚江決堤,中下游地區五省遭災,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亟待糧草恭迎啊”

“皇上,西北的鷹軍譁變,全因着已經斷了糧餉兩個月,主帥連斬了三名校尉,又打了包票說是糧餉月餘就到,纔算是將譁變鎮壓住了。”

糧食,又是糧食李天啓愁眉不展,經過去年的大旱災,國庫空虛已是必然。南楚也並非沒有糧食,然而糧食都在糧商手中,並不在國家手中,想要糧,那須得用銀子買纔是,可是,目前的南楚國根本拿不出一大筆錢來,既賑了南方五省的洪災,又解決西北將士的糧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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