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
商少行眼見紅繡被突然而來的場面“嚇得”呆愣當場,連逃跑都忘了,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武功,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飛身形離開窗前。
“轟——”
纔剛閃開,不知從那個方向飛來的“手榴彈”就投在聚緣樓牆上,將木質的牆壁炸出一個窟窿,纔剛他們所坐的那一桌也被炸的七零八落。爆炸的力量從背後襲來,即便商少行武功卓絕,也抗拒不了這股推力,和紅繡一同摔倒在地。
紅繡的手肘磕在地板上,疼得她齜牙咧嘴,從方纔的呆愣中回神,向着窗口方向看去,若不是商少行反應的快,她現在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商少行滿身狼狽,臉上還染着灰塵。從地上爬起來先來到紅繡身旁,不敢碰她,語氣焦急的問:“沒事吧?可曾受傷?”
“沒,沒事。”
“你動一動,看看筋骨可曾傷到。”
紅繡擡了擡胳膊,動了動腿,發覺行動無礙,道:“沒事,真沒事。”
“那就好,咱們得快些離開。”
確定紅繡無恙,商少行緊忙雙手將她攙起,快步出了包間的門。
這時聚緣樓中已經亂作一團,樓中賓客奔走逃命,互相推擠。商少行只得用身子護着紅繡,並未離開聚緣樓,而是帶着她去了後院,遠離纔剛遊行的街市。
後院之中躲着不少的百姓,這個時代的人哪層見過那樣恐怖的爆破場面,早已經有婦女和孩子嚶嚶哭泣,有與家人失散的慌忙在人羣中尋找呼喊着,更有人在議論,這是否就是天罰,不然怎會火光連天,聲震大地……
商少行一直緊緊摟着紅繡的肩頭,過了一會,再沒聽到爆炸聲響,這才鬆了口氣。
紅繡蹙眉,擔憂的道:“也不知皇上怎麼樣了。”
“有京畿衛護着,應當無礙的。”商少行心中有些異樣,低頭看着臉色蒼白染塵的紅繡,不經意似的問:“你很擔心皇上?”
紅繡老實的點頭,用袖子擦臉,道:“若是皇上有個什麼,南楚國的天就變了,到時候遭殃的還是百姓。”說罷看着左右的人羣,嘆了一聲。
雖然皇帝愛征戰,對北方契闊的心思一直沒斷過,對她也多有算計,可這些並不能抹煞的是他的確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的事實。天下安定,百姓有好日子過,她做商人的纔有生意做,否則,苦的就是天下人了。
商少行心中的異樣變作敬佩,小女子心中尚且有家國之心,有悲憫天下之義,他在這一刻卻只顧着兒女私情,真真是小家子氣了。
“城中百姓應當有不少炸傷的,我想此次,也是一個讓韓氏得民心的機會。”紅繡在商少行身旁低聲說。
“你的意思是?”
“咱們去莫來求,找一下洛尋商量商量。”紅繡主動拉了商少行的手,在人羣中往莫來求的方向擠去。
二人花了好些功夫才擠出人羣,一路疾行,在混亂的街市上花了些功夫纔到了莫來求門前。還沒等敲門,就瞧見蘇青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布衣在門前焦急的來回踱步。
“蘇青。”
“紅繡姑娘!”蘇青聞聲看了過來,見是紅繡與商少行,面上帶了喜色,“我就說姑娘定會沒事的,師父偏偏不聽,你看,這不是沒事!”
“怎麼了?你師父呢?”
“纔剛聽見巨響,又聽見百姓的傳言,師父怕姑娘跟三少爺有事,急匆匆的往聚緣樓去了!”
紅繡一愣,感動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也沒去細想姬尋洛爲何知道她與商少行去了聚緣樓。
商少行道:“當下還是想法子傳訊給他,免得他乾着急。7Z小說?”
蘇青急忙點頭:“是,我這就讓店裡的活計去一趟。姑娘和三少爺先進來整理一下吧。”
蘇青這麼一說,紅繡才低頭看看自己,果真是一身的狼狽,身旁的商少行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髮髻鬆散,臉上都是黑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蘇青,有勞你了。”
“姑娘多禮了,請進來吧。”
紅繡盥洗之後,換上了蘇青送來的女裝,又自行將長髮用絲帶挽了個髮髻,這纔來到前廳。才一邁進門檻,眼前青影一閃,手已經被姬尋洛抓住。
“紅繡,你沒事吧!”關切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紅繡笑着搖頭:“沒事,多虧三少爺反應敏捷,護着我躲了開。”
姬尋洛確定她沒受傷,又抓着她的手腕爲她診脈,確定她的確無恙,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這一放鬆,才發現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事就好,剛纔聽說聚緣樓的牆壁都被炸出個窟窿,我真是,真是……好在你們都沒事。”若紅繡有個三長兩短的,姬尋洛都不知未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紅繡感動的垂眸,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背:“你瞧,我這不是沒事麼。往後就算我有個什麼,你也不用擔心,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死的人。”
“亂說什麼!”她身上的毒他解不了,正是焦頭爛額之時,她還說這種話,姬尋洛心頭似被人剜了一刀,滿心的痛楚。
商少行看着雙手交握的兩人,難得的沒有生出醋意,僅是在一旁坐了下來。
蘇青這時端着茶盞進來,紅繡忙抽出手,笑着接過茶盞道謝。
喝了半盞茶,紅繡覺着沒那麼尷尬了,才道:“洛尋,城中百姓此番多有受傷之人,我想與你商議個事。”
姬尋洛挑起嘴角,邪魅一笑:“你是想讓我開義診吧。”
“知我者洛尋也,韓氏綢緞莊的老闆決定提供經費,莫來求只需供人力即可,”說到此處,紅繡揶揄的瞧着姬尋洛,“你開了醫館,旁日卻不看病,這個來了不治,那個來了也不治的,要是再繼續犯懶不看病,那麼一大家子人你拿什麼養活?”
其實紅繡心裡明白,姬尋洛要想賺銀子,有的是達官貴人排着隊請她,她也只是爲了活躍氣氛罷了。
姬尋洛裝作受教的點頭,道:“紅繡說的極是,那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物盡其用,韓氏提供銀子,莫來求出人力,我想城中出了這麼大的事,莫來求與韓氏的義舉定會博得百姓的讚許,朝廷也不會幹看着,銀子說不定花不了多少,還能得人心,何樂而不爲呢。”
姬尋洛點點頭,轉而問道:“你說的韓氏,莫非是你的手筆?”韓氏最近在城中興起,風頭直逼商府,他只能往紅繡身上聯想,除了她,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當然不是。”紅繡笑着搖了搖頭,只是靜靜看着商少行。
雖然紅繡從一開始便沒有與他商議,但商少行卻明白她此番作爲都是爲了自己好。如若不然,她只需讓繡妍樓與莫來求合作了,還何須帶上他?
“姬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商少行話一出口,姬尋洛已經徹底瞭然,笑着用手指點了點商少行,道:“原來是你,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京城二公子之一的三少爺,不會被人奪了家產還默不吭聲的,原來是這樣。”
站起身,姬尋洛揹着手踱了幾步,道:“雖然我不耐煩診那些小病,可這次的炸傷,似乎還挺有意思的。”
紅繡和商少行對視一眼,皆笑了起來。7Z小說?
“既然如此,就這麼說定了,三少,你還不派人去準備。”
商少行笑道:“是是,我這就去。”揚聲剛要吩咐商福全,發現那小猴兒一早就讓他放了假,再一想,自己怎麼如此聽紅繡的話,一時間有些呆愣的回頭看着笑顏如花的她。
紅繡也驚覺自己的語氣過於曖昧,轉開頭不去看商少行的臉,端起茶盞佯作淡然的自行喝茶。
姬尋洛看了看兩人,自嘲的牽起嘴角,坐下來低頭道:“我纔剛已經遣了人去商府給你們報平安了。不過三少若是要做什麼,也得回去再說,我這可再沒多的人手去跑腿了。”話說的不客氣,但也是實話。
紅繡正覺着氣氛不對,放下茶盞道:“既然如此,三少爺先回府吧,我在去繡妍樓看一看。”
“也好。”
“我送你去。路上現在亂着,你一個人不安全。”姬尋洛走到紅繡跟前。
商少行點點頭,紅繡跟着姬尋洛,最起碼安全上有保證,他也不用太擔心,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城中鬧出如此大事,繡妍樓裡也是人心惶惶。好在遊行隊伍並未到得繡妍樓門前,紅繡的產業並未受波及。可聚緣樓就慘了些,重建工作也要商少行去佈置,有的他忙的。
將樓中事物安排妥當,紅繡隨姬尋洛一道回了商府,才一進馨苑的門,梅妝、丹煙和杜鵑便圍了上來。
“小姐,您沒事吧?”
“小姐您有沒有傷到?纔剛奴婢在街市上,聽說聚緣樓都被炸出個窟窿來,嚇的魂都丟了。”
紅繡拉着丫頭們的手,道:“你們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放心,我福大命大,向來逢凶化吉。”
“就是,小姐福大命大,定不會有事,姬公子藥師佛下凡,有姬公子護着,小姐怎麼可能有事呢!”
衆人圍在一處,你一言我一語正說着話,門外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即一個面生的小廝道:“紅繡姑娘,宮裡來了公公,說是傳皇上口諭來的!老太太請您立刻到外院正廳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紅繡聞言驚訝的眨了眨眼。城中才剛出了事,皇上就有口諭傳給她,他不會懷疑這次那些黑衣人與她有關吧?
心裡雖然亂作一團,但紅繡笑容仍舊沒變,淡淡的道:“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打發走了小廝,紅繡吩咐梅妝緊着幫她重新梳了頭,換了身月白緞子的襖裙,儘量打扮的不失禮數又不出挑,這才快步往前院趕去。
進了院門,老太太等人也都在,紅繡頷首行禮,隨即來到院當中,對着身着青灰色太監常服的中年公公行禮。
“民女諸葛紅繡,見過公公。”
“諸葛姑娘多禮了。皇上口諭,請姑娘歲咱家即刻進宮,不得有誤。”
“民女遵旨。”
商府的人都快忘了紅繡與皇上和太皇太后也不只一次見面,這下子望着紅繡的背影,老太太皺起了眉,若是進了宮,紅繡又得到皇上的賞識,她豈不是越發的抖起來了?到時候再想讓她繡月夕比評的繡活來對付趙姬,更是難上加難。
“璐蘭啊,吩咐下去,預備上酒菜,等紅繡回府立馬請到蘭思院來,我有事要與她商議。”
老太太的意思商金氏怎會不明白?雖然覺着自己的外甥女被扒拉下來有些掉面子,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誰叫她自己不爭氣,繡活不如人,連個夫君都掙不到?
思及此處,商金氏笑着道:“母親,媳婦兒這就去張羅,保管您滿意。”
“我滿不滿意是次要,主要是哄得紅繡開懷。”
說罷看向金藝嵐,安慰道:“藝嵐也莫急,我定會幫你想法子,勸說紅繡讓她容下你的。”
金藝嵐本來毫無反應一直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兒,仿若他們的談話與她全然沒有關係似的。一聽老太太提起納妾一事,她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慘白着臉連連擺手:
“不,不用了,老太太,藝嵐不想嫁給三少爺了!”
“不想?可你的名節……”
“藝嵐,真不想嫁給三少爺,求老太太不要再提起此事。”金藝嵐語氣堅定,目光中帶着懇求。
老太太不悅的皺着眉,之前哭着鬧着尋死覓活的是她,如今要她別再提及此事的也是她,她這輩子掌着偌大的商府,不說呼風喚雨也是差不離兒,何時任人如此白布,當下沉着臉轉身上了轎子,再沒搭理金藝嵐。
商金氏氣的跺腳,外甥女好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威信這下都沒了,恨鐵不成鋼的推了下她的額頭,這才上了自己的轎子。
紅繡這邊坐在馬車上,一路顛簸的往皇宮裡去。前幾次入宮,馬車走的都是又慢又穩,可這次駿馬只差撒蹄如飛了,紅繡不得不用手扶着木質的馬車壁才能穩住身子,她知道,宮裡定時出了大事了。
一路入了宮門,換乘四人擡的轎子,就連擡轎子的小太監也是被纔剛那位公公催的一路小跑。
紅繡被顛簸的身上環佩叮噹作響,不多時,轎子便停了下來。
“諸葛姑娘,咱們到了。”
下了轎子,紅繡來不及欣賞院中景物,就快步跟在中年公公的身後轉了個彎,過了一個迴廊又入了一個院子。院中建築華麗,檐牙高啄。朱漆的紅牆陰沉着琉璃瓦,顯得喜氣又肅穆。緊閉的雕花門上房正中,碩大的匾額上用金漆龍飛鳳舞的寫着“御書房”三個大字。兩側,多名侍衛左右林立,目不斜視。
“皇上,諸葛紅繡覲見。“
中年公公站在門前躬身稟報。
“宣!”
屋裡傳來低沉的聲音紅繡身上就是一凜,想起那個讓人頭疼的皇帝,她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邁入門檻,紅繡垂着頭,目不斜視的緩緩進了屋子。依她目前的角度,只看得到身旁站了不少的人,約莫七八個。
來到龍書案跟前,盈盈下拜,規矩行禮。
“民女諸葛紅繡,參見皇上。”
“免禮平身,賜坐!”皇帝的聲音中帶着些疲憊,語速照比往常略快,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
紅繡這才起身,與身旁的衆位大臣一一行禮致意,原來今日在場的大多是她的熟人,除了丞相許國昌之外,還有工部尚書曾其修,工部侍郎劉大人,以及纔剛升爲郎中令的張析昊。
文東武西站立,紅繡的位置卻很尷尬,她並非文臣,也非武將,連搬着交椅的小太監都不知該將紅繡的座兒放在何處。
皇帝方正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不耐之色,擺手指了下自己龍書案下方,“就坐這兒。”
“民女遵旨,謝過皇上。”
紅繡謝了恩,入座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身後站着丞相許國昌,其餘諸位大人也都是站着的,這屋子裡,除了皇帝李天啓,就只有她坐着。
聖意難違,紅繡偏着身子搭了個邊,垂眸等着皇帝發話。
李天啓劍眉緊蹙,虛目瞧了紅繡一眼,不耐煩繞圈子,直接問道:“諸葛姑娘可知朕爲何宣你入宮?”
紅繡站起來行禮回話:“回皇上,民女不知。”
“嗯。”皇帝也站起身,揹着雙手,踱步繞過龍書案,下臺階來到紅繡跟前,低頭看着面前白皙清泠的美人,聲音也不由得放緩了些:“纔剛城中發生的大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民女知道。”
“你擡起頭來回話。”
沒想到皇帝會有此一言,紅繡一怔,不敢抗旨,只能乖乖擡頭,恰好對上皇帝那雙點漆般的星眸。
久居上位的帝王周身氣勢如虹,霸氣凜然,被他犀利的眼神一掃,紅繡心裡莫名一緊,好似在這樣的目光下自己的一切都是透明的,說不得半句謊話。稍微有異狀,都會被拆穿。
皇帝一笑,從身後的小太監手中接過一物,拿到紅繡面前道:“紅繡,你可識得此物。”
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紅繡看了看,黑色的油脂包裹着一個拳頭大小的球狀紙包,外頭有引線,顯然是當時混亂中黑衣人掉落的。這原來就是最早的手榴彈啊。
紅繡面色不變,眉峰一抽。若是她說不識得呢?皇帝大張旗鼓找了她來,還紆尊降貴的下了龍書案在她跟前問話。其實在他心中,已經肯定她必然知道了吧?
思及此處,紅繡嘆了口氣,道:“此物名曰‘震天雷’,其實裡頭放着的與咱們逢年過節燃放的煙火裡裝着的是同樣的火藥。”
“震天雷?”皇帝喃喃自語,旋即笑道:“還真是震天雷。震的我南楚百姓傷的傷亡的亡,好好的大慶都給毀了!!”
皇帝說罷,險些將手中的物事給砸了。
“皇上息怒!!”
兩旁文武大臣行禮,齊聲道。
皇帝卻沒理會,看着紅繡道:“你既然知道此物,這麼說,這東西也是你研製出來的?”
紅繡心驚,難道皇帝懷疑她與刺殺之人是一夥的?
“皇上太擡舉紅繡了,民女知道,但不代表要去研製吧?我研究這種東西有何用?”
紅繡毫不畏懼的直視着皇帝的眼睛,她沒有說謊,她從未想過要研製出這樣打破平衡且損人不利己的東西。
皇帝定定的望着她半晌,突然展顏笑了起來,由起初的低笑,變作朗聲大笑。
紅繡詫異的看着他,皇帝不會是氣瘋了吧?
李天啓半晌才停下了大笑,語氣中帶着一些玩味和欣悅。
“看來我南楚國有了你,還真是有了個寶呢。”語氣低柔,曖昧十足!
紅繡一驚,瞠目結舌的望着年過中年的俊朗帝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皇帝轉過身,一面走向御書房大門一面問:“百官都到齊了吧?”
“回皇上話,羣臣都到齊了,此刻正候着。”
“嗯,準備上朝。”停住腳步擺手,“你們都跟着來。”
衆臣皆行禮,“遵旨。”
紅繡呆愣愣的望着跟在皇帝身後走出御書房的羣臣,奇怪的皺着眉頭,皇帝剛纔那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丞相許國昌面上帶着笑意,見紅繡還呆立着,輕輕推了她一下,道:“走啊。還愣着做什麼?”
“走?去哪?”
“上朝啊,你沒聽見皇上纔剛說‘你們都跟着來’麼。”
“那,那是說你們,諸位大人……”
丞相捋順着鬍鬚,笑道:“裡頭也包括你,來吧,諸葛姑娘,隨老夫來。”
紅繡聞言,只得跟在丞相的身後,一同出了御書房,穿回廊過院落,到了金鑾殿外。入了門,她也只是低頭垂眸,所以將地上打磨的光可鑑人的漆黑大理石地面瞧了個清楚。
如今大殿之上文東武西,羣臣已經井然有序的站好班。突然看到一個窈窕的月白色身影,與丞相大人並肩走了進來,羣臣皆是驚訝。南楚國開國至今,還從未有女子上朝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