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日,商少行本還擔心紅繡會被下人欺負。可如今一看,他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紅繡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軟弱可欺?怎麼可能甘於人下?
扶着紅繡站起身來,商少行並未做決定,而是將皮球踢給了商金氏。
“二嬸您瞧該如何是好?”
商金氏心中大罵商少行毒辣,她吩咐下人爲難紅繡,紅繡打罰他們,她無法出面護着也就罷了,商少行如今又讓她拿主意,豈不是讓她自己動手打罰自己的人?
可是這個悶虧她只能吃了。若有半句反駁,恐怕面前這兩個人精都會抓着自己的反應不放,指不定就能揪出自己就是那個“指使者”來。到時候老太太面前一說,她即便不會有什麼事也會讓老太太對她的印象變壞。
商金氏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道:“如此刁奴,商府要不起,枚兒,待會去管家那處說了,給他們結清銀,每人在額外支些買藥錢,攆了出去”
丫鬟枚兒福身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商金氏又瞧了眼圍觀的府中下人,朗聲道:“今兒個這幾個刁奴的下場你們都瞧見了,往後不論是誰,若再有這種事定會重罰,紅繡姑娘是咱們府上貴客,更是主,要是還有人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奴才,商府裡也用不上這等渾人。你們想出府的便有樣學樣吧”
衆人嚇得不輕,均行禮齊聲答道:“謹遵二夫人教誨。”
商金氏又來到紅繡跟前,笑着拉了她的手道:“好了,紅繡姑娘也莫生氣了。都是我管教不嚴,才叫奴才們慣出這樣的惡習來,等會就打發他們出府去了。”
紅繡感激的笑着:“多謝二嬸了,若沒有您的明察秋毫,這府裡紅繡還真呆不下去了。”
商金氏嘴角抽了抽,你呆不下去?沒人管着你你都能上房揭瓦了
即便心中在多不滿,商金氏這會也做不得自打嘴巴的事,笑着說道:“往後若是再有哪個不長眼的膽敢衝撞你,你就只管告訴二嬸,二嬸幫你出氣。”
紅繡笑着福身行了一禮:“多謝二嬸。”
“既然事情結束,咱們緊着回去吧。稍後晚宴就要開始了。免得祖母等的着急。”商少行一直以一步遠的距離護在紅繡身後,好似怕她走路會磕到碰到一樣,珍惜之意溢於言表。
商金氏看的不滿,他家二老爺三妻四妾,頭些日還聽說他最近與西月樓的詩媛姑娘打得火熱。而紅繡這樣出身低微的人,憑什麼就能遇到一個寧可爲她放棄萬貫家財也要獨寵她的男人?
一行人先後入了大門,早已有管事的吩咐人將轎預備下來。商少行扶着紅繡來到藍色的轎前,親手爲她掀起轎簾,待紅繡坐定,商少行笑問:“先回馨苑去更衣?”
紅繡點頭:“嗯,時間還來得及吧?不少字”
“無礙的,祖母不會計較那許多,你一切預備妥當再來便是,記着帶上要服用的藥丸。”
“我知道了。對了,頭些日我去找過洛尋,又配了些藥丸,特意給你帶了一副養身的,一會我給你帶過去。”
商少行一怔,他先天體弱,雖然神醫就在身邊,可因着同樣喜歡紅繡的關係,他從未想過要跟姬尋洛張口,雖然他的弱症在他的手中基本上就不算是病。
紅繡笑了一笑,自行合上了轎簾。兩日前商福全偷偷來求她,她才知道商少行這些日身上一直不爽利,動輒盜汗且手腳冰涼,需要常常裹着大氅還要抱着手爐暖着才行,否則拿筆的時候手都是冰涼麻木的。
商少行於她有恩有義,他自己抹不開臉,她幫他張口也是應當的。
梅妝與丹煙看的眉開眼笑,三少爺這樣疼寵他們家小姐,這是讓多少人羨慕的眼珠發紅的事啊,那些人越是眼紅,他們心裡頭就越爲了小姐開心。
轎顫巍巍,一路穿過儀門進了內院。商少行等人的轎便於紅繡的在岔路分道揚鑣,紅繡一路往馨苑去,而商少行、商金氏和商少靖等則是去往老太太的蘭思院。
商少靖的轎簾掀開了那麼一條小縫隙,一雙銳利的眸含着迫切與灼熱,盯着紅繡的轎不放。
梅妝被推了那一下,尾椎骨還疼得緊,沒心思瞧旁的地方,可向來細心的丹煙卻若有所覺。下意識的回頭,只瞧見去往蘭思院的最後一臺轎的窗簾被掀起一角,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注視,簾又落了下來,丹煙蹙眉,她知道那是商少靖的轎。
回到馨苑,沐浴更衣。一切打理的妥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吩咐梅妝在院裡靜養,讓丹煙帶上了要給商少行的藥丸,主僕二人出了院。
“咱們的轎呢?”紅繡覺得奇怪,剛纔她們回來的時候明明吩咐轎伕在此處等着怎麼盞茶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丹煙蹙眉道:“小姐,要不我再去備轎來。這商府裡的人也太不知好歹了,纔剛二夫人才下了令不得怠慢您,這些人馬上就又犯。”
紅繡搖搖頭,道:“打罰他們的事也只有做一次立威便罷了,這會先不急着應對着事,先去老太太房裡纔是要緊的,去晚了,二夫人指不定編排我什麼。”
“小姐擔心什麼,有三少爺在,他會幫您說話的。”
紅繡想到商少行今天將皮球扔給商金氏,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咱們快些走吧。走路還能快一些。免得老太太問起來讓三少爺爲難。”
“是,小姐。”
丹煙恭順的應是,心裡卻在偷笑,別看他們家小姐看起來似乎不怎麼關心三少爺,對三少爺的一往情深也沒有什麼迴應,但她心底裡還是記掛他的。
她有些不理解小姐的心思,做女人的有時候依靠一下男人也並沒什麼,三少爺對她的心思現在瞎都看得出來,她若是有事依靠着他,他必然也是歡喜的吧?不少字可小姐就是不,萬事都要自己解決,剛纔的事情是一件,凡巧的事情又是一件。
主僕二人皆想着心事,一路去往老太太的院。
正月十五,府裡到處掛着花燈,各院的下人們忙出忙進,目標都是奔着老太太的院。路過後花園。紅繡下意識的瞧了一眼蓮花池。漆黑夜色中,結了薄冰的水面泛着幽暗的光。想到凡巧,她心裡又是一陣堵得慌。
正當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高瘦挺拔的身影。他揹着光,所以看不清面容,暗色的錦衣在燈光下泛着幽光。
紅繡與丹煙停住腳步,蹙眉望着前頭。待那人走近了,一張英俊卻陰翳的臉龐呈現在面前,正是商少靖。
紅繡微笑招呼:“大堂兄。”
丹煙行禮:“見過堂少爺。”她是從商少行的長房一脈來論輩分叫人的。
商少靖瞧了一眼丹煙,擺擺手道:“你先下去,我與你們小姐有幾句話說。”
丹煙猶豫了一下,剛纔回程的路上她明明瞧見商少靖在轎中直盯着他們家小姐瞧,這會他會不會還有旁的意圖?
“你在後頭遠遠的跟着就是。”紅繡吩咐了一聲,隨即對商少靖說:“咱們一路慢慢走去祖母房裡吧,我怕讓大家等的久了。”
“也好。”
二人並肩而行,商少行本就瘦高的個,商少靖與他的身高差不多,卻比他生的健碩,站在紅繡的身旁,給她一種無形的壓力。
前幾次用飯商少靖對自己大獻殷勤她不是無所覺,今日下午他盯着她的目光她也有所感應。不過紅繡倒是不怕,如今在府中,旁邊僕婢來來回回,多少隻眼睛瞧着呢,她也不怕商少靖做出什麼事來。略微思索,紅繡出言打破了沉默。
“大堂兄有何吩咐,儘管說就是。”
商少靖一笑,道:“紅繡,如今商府已經完全在我們父的掌握之內,你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跟着堂弟是沒有什麼好日過的。你聰慧絕倫,下午瞧見你打罰下人,便知道你是有手段有城府的。也只有你這樣的女才配得上做我的正妻,往後幫我打理偌大的商府。”
紅繡想不到商少靖竟然會開誠佈公的與自己說起這些,當下停住了腳步詫異的望着他。
“大堂兄,你說這些話莫不是在戲弄紅繡玩的?我與三少爺早有婚約你也是知道的,你如今來未來的堂弟妹面前說這許多,不怕讓外人知道了落了話柄?老太太那裡知道了還不動雷霆之怒?”我配得上你?我還覺得你配不上我呢
商少靖哼了一聲,“祖母素來對我疼愛有加,不然你以爲從前我對你那些個好,她怎的都不聞不問?紅繡,你要看清形勢,將來你跟了我,錦衣玉食一生,榮華富貴一世那是必然的了,我知道,你也是有權利的女,往後不論我娶幾房妻妾,家中的正妻還是你,等老太太蹬了腿,宅裡就是你說了算。總好過跟着不得寵的病鬼一輩,你是得不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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