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巧的鈴鐺。
一手可以掌握那種。
鈴鐺的撞鐘上生滿了銅鏽,就連鈴鐺的表層上,也有很多的銅鏽。
我知道,那不是銅鏽,那是血跡。
青銅鈴之所以會成爲靈器,是因爲它是上古之物,並且用童女、陰女的血浸泡而成,屬於極陰的魂器。
在看到青銅鈴之後,我很是激動,往前跑了幾步。
李碩白警惕地看着我,把青銅鈴收了起來,往後倒退了幾步,和我形成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我焦急地說道:“你……你不是說,他成爲了你們的載體,已經……已經不在了……”
“呵呵,當然,那個小鬼頭堅信着這個故事。”李碩白仰着頭冷哼的樣子,能夠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煩李家本家的人,特別是那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鬼頭李凌白。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收起青銅鈴的口袋。
青銅鈴看起來還是那個青銅鈴,只不過我在附近沒有找到夜的蹤影,大概是在青銅鈴裡躲着。
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形態,是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還是在拍賣會上的樣子?
況且拍賣會上的那個到底是不是青銅鈴,我還沒有得到證實。
只不過在李碩白收起那個青銅鈴的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在青銅鈴的周圍,有一圈隱隱的黑色光圈,和在拍賣會上的時候,纏繞在那個小孩子身上的是一樣的。
黑色的好像文字的光圈,束縛着那個青銅鈴。
也就是說,起碼李碩白沒有騙我,他拿出來的是在拍賣會上,花了大價錢買到的青銅鈴。
只是李碩白說,就連李凌白都堅信着的那個故事,爲什麼會出現紕漏?
青銅鈴這不是在好好的活着嗎?
“既然你揹着李凌白來見我,說明你想要跟我談條件。”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跟李碩白談判起來。
李碩白倒是沒理我,他徑直的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慢悠悠地走向了那個寶座,然後坐下了。
寶座靠背是漢白玉,椅座大概是鍍金的,爲了保持莊嚴的原樣,沒有鋪任何的東西,再加上李碩白那麼的瘦弱,我總覺得他坐下去會咯得慌。
李碩白坐下之後,靠在椅背上,左腿疊着右腿,身子往右傾斜着,手肘放在了扶手上,支撐着下巴,冷冷地說道:“你知道,這裡原來是什麼地方嗎?”
我不知道,更懶得知道,我只想知道青銅鈴怎麼樣了,並且覺得李碩白那麼的瘦弱,我乾脆用搶的算了。
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爲什麼我的想法大家都那麼容易的看出來,難道我一切表情都表現在臉上?
他冷冷一笑,擡起了另外一隻手,伸出了食指,在半空中劃拉了一下子。
一道黑色的如同絲綢的線,從他的手中延伸了出來,慢慢地漂浮在了空中,特別像是水鰻。
那黑色的線衝着我漂浮了過來,並且越來越膨脹,我下意識地擡手一摸。
喝!
電得我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不是說李家的爐鼎是不允許學習任何靈力法術的,以此來保持他們的純淨度和靈力值嘛!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再說他的手法也和李家的道術不太一樣啊。
“呵呵。”李碩白冷笑一聲,說道:“這只是小小的警告,如果你下次再露出殺機的話,不僅是這個靈器,連你都不會存在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微微嚥了咽口水,這個李碩白似乎不怎麼好對付。
“這裡是陰陽交界的地方,是一座有着豐富靈力的靈山。不過你就沒有想過,靈山上應該都是靈獸纔對,爲什麼會有精怪在呢?”李碩白見我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動彈了,就再次開口問道。
我當然不知道。
“因爲是陰陽相隔,有陽面肯定有陰面,靈獸和精怪共同存在,不是正常的嗎?”我反問道。
說出口之後,看到李碩白那一臉的望着小傻子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應該閉嘴,根本不應該和他搭話的。
他一手託着下巴,我感覺他那瘦到幾乎沒有肉的臉,下巴在手掌心上戳得不疼嗎?
“這座大殿,本是鬼王的地盤。”李碩白不經意地說着,手指無聊地在半空中劃拉着,越來越多的黑色絲線從他的手指尖變化了出來,並沒有全部向我飄過來,那些東西在向着大殿之上擴散。
李碩白似乎感覺非常的無趣,雖然我知道鬼王是祁文,可誰知道我們說得是不是一個鬼王呢?
萬一在祁文之前還有別的鬼王呢?
畢竟他現在那個位子,還有好幾個人窺視着呢。
但是現在,李碩白百般無聊的在這大殿之上製造着駭人的東西,我總覺得他的氣質比較像鬼王。
在大家的心目中,鬼王一直是破壞性的存在,不是嗎?像祁文那般溫柔的人,怎麼都想象不到,他竟然是鬼王啊。
“看來你不算是特別的吃驚。”李碩白打了個哈欠,接着說道:“鬼王說白了,之前也是人類的。而這座山是陰陽兩界的交界,對於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修煉場所了。他在這裡修煉了百年,當然這座山也在他的存在之下,變幻成了這幅德行。”
李碩白把靈山上存在的黑暗屬性的物質,全部歸結到了鬼王的身上,說得就好像他自己多麼的純潔無暇似的。
我望了望這大殿,真的不想承認那特別不入流的寶座,竟然是鬼王坐過的。
“鬼王消失後,李家佔領了這個山頭,把這裡弄成了宗祠,還設置了屏障,搶佔了資源。本來這個大殿沒有這麼大的,被李家的人擴充了。在被那個小屁孩得到了之後,放了這麼一個寶座。”李碩白繼續說着。
嘛,這麼說來倒是解釋得通了。
這個惡趣味的寶座果然出自李凌白,那個自傲的小鬼之手。
李碩白翻了個身,拍了拍寶座的扶手,滿意地說道:“我倒是還蠻喜歡這個寶座的,坐在這裡讓人覺得特別的心曠神怡。”
喝,要不然說你們兩個能在一起呢,真是臭味相投啊。
李碩白看向了我,不屑地問道:“知道我爲什麼和你說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