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辦呢。”
一雙冰涼溫潤的大手撫摸過我的臉頰,聲音很陌生,像是小丑故意捏尖的嗓子。
我不由地擰了擰眉頭。
“喏,看來是搭救的還算及時呢,哼哼。”
莫離……
花、泉、悠……
柏哲源,虞夜……
葉秋墨……
陳說……
一幕幕從我眼前閃過,讓我非常的惶恐。
我把虞夜的血吸乾了?
猛然記起之前在小島上,我就有了嗜血的前兆,可我沒敢跟大家說,只是稍稍提了提,不讓他們擔心。
現在好了,我一下子爆發出來了,成了正統的吸血鬼。
我開始和那些精怪一樣了,要補充血液生存了。
李央說這叫什麼來着?那些圖方便,找近路修煉的黑暗系靈力,就是這麼來的。我馬上要和他們走不同的路子了?
想起來還是有些恐怖的,我並不想要和他們站到對立的那一方去,那我豈不是和葉幼怡她們成了一夥的?
越想越覺得頭大,在黑暗中尤其煩躁,我乾脆的睜開了眼睛。
在我面前是一個白色的面具。
面具是白色的狐狸面罩,甚至在嘴巴那裡還有凸起的部分。
面具的嘴巴是彎彎笑着的,眼睛也格外的彎,在眼睛中央的部分,上下兩道血紅色的細痕。
除此之外,面具上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由於面具的眼睛部分是笑着的,不僅讓戴着面具的那個人顯得非常之賤,也看不到他本身的樣子。
而戴着面具的那個人,穿着藏藍色的大袍子,白色的薄紗外裡,連鞋子都是古代的樣子。
在戴着面具的腦袋上,綁着一個不大不小的髻子,橫戳着一根黑色的簪子,簪子下面還掛着一條細細的白色橫條。
不過橫條連接在了他的頭髮裡,在那髻子下面,還綁着一條細細的辮子,那根白色的橫條就纏在辮子裡。
奇怪的男人。
他的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讓人特別的安神,我都想要翻個身繼續睡了。
他的手很白嫩,白嫩的有些過分了。
從他的身材骨架上不難看得出來是個男人,如果一個女人肩膀那麼寬,還身高一米八幾的話,那我……就算是看走眼了吧。
可是他的手上,沒怎麼有男人應該有的骨骼感,反而柔柔弱弱的,還留着指甲,粉粉嫩嫩的。
我下意識的抓住了那雙在我臉蛋上揉來揉去的手,因爲那雙手從剛纔開始就在毫不客氣地捏着我的臉蛋,我的口水都被快捏出來了,臉腫得老高。
“看來是恢復意識了,都知道帥流氓了。”
這人的聲音尖尖的,真的非常像一隻狐狸精。
我瞪着有些空洞的眼睛,他的大腦袋從我的視線中挪開之後,我纔看到了周圍的情況。
柏哲源和虞夜焦慮的看着我,虞夜的脖子上纏着厚厚的繃帶。
我張了張乾澀的嘴巴,沒說出話來。
再次抿了抿嘴脣,最終還是對虞夜說道:“對……對不起……”
“笨啊你!”聽到我這句話,虞夜差點哭出來,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我怎麼會怪你啊!你是我養大的,你還那麼小的時候我就看着你了,怎麼可能怪你呢!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過錯。”
虞夜一邊說一邊比劃着,樣子非常之豪爽。
見她似乎沒受多大的傷,我這才呼了一口氣。
“你是在想,我怎麼沒受傷呢吧?”虞夜捏了捏我的鼻子說道:“這個男人出來橫着插了一槓,阻止了你。不過你放心,他沒對你做什麼,我和你源哥哥都盯着呢。”
“他是……”虞夜的話讓我不得不再次面對了面前那個戴着狐狸奸笑面具的男人。
“看來這位小主恢復的不錯,那我就能放心的收費了。”他捏着尖嗓子對我說道:“我並不關心你們的死活,我只想知道,誰付錢呢?”
我躺在那個未建成的花池邊上,他坐在了我的旁邊,寬大的袍子拂過了我的臉。
那袍子的料子很不錯,軟軟的。
“多……少錢?”我壯着膽子問了問。
其實我不太想問,反正下面的劇情肯定是某隻狐狸學獅子,嘴巴開得太大了。
果然,他那本來就奸笑着的臉,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得意的對我說道:“鄙人出場費一般都是五萬起,這次事關重要,鄙人就收……”
他說着,揚起了手,擺出了“八”的手勢。
哎,我怎麼那麼想裝看不到呢。
我默默地扭過了腦袋,心想着快閉上眼睛,說不定這是一場夢呢。
可是那雙大手沒給我任何的機會,捏着我的腮把我拽了回來,陰森森的說道:“看來這位小主想賴賬啊。”
“我沒……沒錢……要命……不……不能給……”我被他捏得嘴巴鼓鼓的,噴着口水對他說道。
他倒是不嫌棄我髒,冷冷地把我的腦袋甩到了一邊,煩躁的說道:“剛剛讓你死了算了。”
“哎,我說,你不能這麼說啊,是你自己主動出手的,反正錢我們不給。”虞夜仰着脖子掐着腰的站了出來,那麼多年的開小店經營,她可不願意讓步。
男人轉頭看到了她的方向,冷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有的是錢。”
“呸,有錢也不給你,你個坑貨。”從虞夜的口吻來聽,他們好像認識的。
柏哲源趁機走到了我的跟前,把手放在我的腦袋上,試了試我的體溫,溫柔關懷的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我不好意思說,我只是想喝口水,渴死我了。
虞夜還在那邊和男人對罵呢,柏哲源選擇了無視,對我說道:“老朋友了。嗯……也不能算朋友吧……這個人的性格,比較古怪,你不用擔心。”
“古怪?鄙人怎麼古怪了?倒是你們想要賴賬呢。”男人的聲音尖尖的,我相當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東方不敗啊。
我聽柏哲源的,假裝看不到他的存在,順道乜眼看了看周圍,竟然沒有發覺到葉秋墨的身影。
“那個土財主呢?”我問道:“剛剛不是還在這裡嗎?難道……他被我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