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反應了過來,這個冒充商冉合夥人的黑衣人,他之所以費勁地去模仿,去調查他們的事情,甚至他一直躲在暗處看着他們行動,僅僅是因爲他想要看我和祁文的好戲。
他是在恨我,還是在恨祁文?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樹下站着的祁文。
答案不難得出,這個人的目標是祁文,他討厭祁文,他不想讓祁文活着。
如果他真的是葉秋墨的話,倒是也合情合理。
不過我冒出了一個想法,眼前的黑衣人,應該不是葉秋墨。
他雖然說話沒有語調,變音的厲害,厚重的面具和盔甲又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了什麼。
記得在二樓的時候,我猛得被拽入了冰窟之中,極寒的環境差點讓我凍僵、凍死,若不是欣戚在的話,我一定會變成凍屍的。
那次出現在我夢中的男人,就是戴着一個巨大的面具。
他的肢體語言和動作,明顯還是那個一直出現在我夢中的男人,可他的狂躁讓我覺得不對勁。
之前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男人,起碼還是溫柔的,他讓我等着他。
而最後那次出現的男人,他沒有很好的脾氣來跟我講一些事情,他想要事情快點兒發生,而我又對他充滿了不信任。
那個男人的玩弄心態特別明顯,他不想我得到什麼好結果。可那種不好的結果,又不是針對我的。
眼前這個黑衣男人,給了我相同的感覺。
既然發現他是針對祁文的,那麼一切就都好說了。
問題就是,他真的是我夢中出現的男人,還是說最後那次出現在我夢中的男人,又是他模仿的?
這點不得而知。
因爲這個黑衣的男人,太會僞裝了。從一開始就對我僞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開始有的是時間,他可以僞裝成任何性格,任何身份的人來接近我,對我說一些有的沒的,博得我的信任,以此來控制我對付祁文。
從現在來看的話,時間起碼是不足的。我記得夢中的那個人說過這樣的話:時間不多了,我馬上就能去找你了。
黑衣人揚起了手,他的手上戴着黑色的厚重手套,他把自己重重的包裹了起來,企圖不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就讓我們來看看,商冉的隱藏技能到底多厲害吧。”黑衣人冷冷地說道:“一定是一場好戲,這個位置真是頭等席。”
按照他的說法,我豈不是故意鬧出動靜來,讓他發現我在這裡,更甚發覺這裡是看戲的最佳地點?
商冉最後的掙扎讓祁文和霧雲都有些吃力了,倘若真有什麼隱藏技能,他們兩個必然是吃不消的。
在黑衣人準備動手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墊了墊腳。
就在他的手要放下來的同時,我猛得往上一跳,抱住了他的雙腿腳踝!
說實話我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的靈活過。
我也不胖吧,身材也挺好的,身高更是有,偏偏就是每每行動上,如同一隻小笨熊。體育從來不是我的強項,好吧,腦子……也不是。
我曾經想過,如果抱不住他的腿會怎麼樣。可事實證明,有些事情,一閉眼一蹬腿的,趕鴨子上架就去做了,得到的結果並不糟糕。
很多時候,人就是得迫自己一把。
我是抱住了黑衣人的腳踝,可我的腦袋也差點碰到樹枝上,嘴巴硬是在樹枝上啃了一口,一嘴巴的樹幹碎屑也就算了,大門牙差點交代了。
不知道黑衣人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做,他站在樹枝上還挺穩當的。
我對我的體重還是有那麼點自信的,竟然沒有把他在第一時間裡拽下來?這不科學!
我仰頭看着黑衣人,哪怕是捱得這麼近,從下往上看過去,他的腦袋和脖子中間,都沒有面具的空隙,他用黑色的圍巾把那裡圍了起來,連個下巴和脖頸都不打算露出來。
他的全身到底是多麼的有特色,能夠讓人看看下巴就猜到是誰?
我不知道在這個空檔裡,黑衣人到底有沒有放出他的加持,讓商冉變成超級人,不過我現在只能抱着他的腳踝,和他捆綁在一起。
他淡然的站在樹枝上,看着我冷冷說道:“愚蠢。”
“你是……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青衫男人對不對?”我拽着他的腳踝問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跟剛開始的設定不一樣。”
“呵呵。”黑衣男人笑了,他的笑容是那麼的不屑,彷彿我問的是多麼可笑的問題。
我趁機緊緊抓住了他的腳,猛得往後一翻身子,如同玩雜耍的空中飛人翻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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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把他從高處拽下去了,他起碼在一段時間內無法向商冉提供加持和狀態了,爲祁文和霧雲他們能爭取一秒是一秒吧。
我利用自身的全部重量,準備和黑衣人來到雙宿雙飛。
再怎麼強悍的人,都不可能站得穩如泰山的,哪怕我怎麼折騰都掉不下去的。
可在前一秒還怎麼都不動彈的黑衣人,在下一秒突然就衝着我飛撲過來。
我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在摔下去的瞬間,他明顯的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我猛然察覺到,他是故意摔倒的!
黑衣男人佯裝被我拽得從樹枝上摔了下去,我們經過的樹葉發出了“嘩嘩啦啦”的聲響,再加上黑衣人身上厚重的盔甲,我們兩個被樹枝打到的聲響,在附近的小山上都帶着回聲的。
樹枝打在身上,其實是非常痛的。黑衣男人又是在我的上方的,他故意地壓着我,他身上的盔甲就幾十斤,我被他壓着幾乎幫他開通了所有的道路,那些樹枝都是我先撞過去的。
用我的身子和我的臉。
這讓我下意識的發出了慘叫的聲音。
即便我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就我們兩個墜落的聲音,足夠引起祁文和霧雲的注意了。
果然在下墜的過程中,我感覺一股熟悉的味道衝着我撲了過來。
是祁文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