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夠說我是經得住試探的。
只是我真的不會騰雲駕霧的功夫,不能夠跟他們一樣,如同猴子一樣在樹林中來回的竄。距離地面還有幾米的時候,我抓住了最後一根樹枝,幾乎是倒掛在樹枝上。
而那樹枝並不是非常的堅固,我聽到了隱隱傳來的“咔咔”聲。
雖說以這個距離摔到地上,不會像從樹頂上摔下去一樣必死無疑,可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雨下得那麼大,樹幹很滑,我儘量地死死抓着樹幹,心裡咒罵了葉雲飛一萬遍。
我的體力和樹幹的溼滑程度完全成正比,大顆大顆的雨滴落在我的腦袋上,最終我再也不能抵抗離心力,一點一點的鬆開了手,迅速地往樹下落去。
就在我距離樹下還有半米的時候,看到了由於雨勢太大,在樹下被堆積着的亂石子和樹枝,這要是落在上面,摔不着也得被那些東西劃破臉。
哼,倘若我的臉真的因此被劃傷的不像樣,我就賴上葉雲飛,不用他幫他兒子來追我,分分鐘就嫁了!
後悔死他,虧死他!
可能是我的詛咒應驗了,在我快要落到地上,緊緊閉上眼睛不忍直視的時候,有人攔腰把我抱了起來。
我幾乎是被他用扛着的姿勢,一路往前飛奔着。
我感覺有很大的強勁的風,不斷地在我的臉上吹着,吹着我的臉皮都快要被剝離了,嘴巴里的口水已經不受控制了。
我如同一尊木偶被運回了別墅裡,用時不到五分鐘。
這五分鐘真是讓我一生難忘,當那個人把我放在地上的時候,我的腿根本就是軟的,站都站不住。
腦袋由於充血,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我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隨時都會趴在地上。
“哎呀,未來兒媳婦,真是不好意思啊,雨大手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差點毀了我兒媳婦的臉,真是罪過罪過呢。”扛我回來的,不是葉雲飛又是誰!
他一臉抱歉的站在我的身邊,乾燥的衣服早就再一次溼掉了。託他的福,我也是一處乾的地方都沒有,頭髮絲上都滴落着雨水,還混雜着淡淡的血的顏色。
不知道是我受傷了,還是之前身上弄的血水。
“你……”我剛一開口就差點吐出來,手捂在嘴巴上,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能夠接着說道:“別……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吶雲飛拍了拍手掌,轉頭對着趙管家說道:“我說過吧,我的未來兒媳婦真的是冰雪聰明呢,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這次打賭你輸了,記賬上。”
“好的,老爺。”趙管家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葉雲飛是想看看,我到底有什麼能力。我是不知道他的兒子是哪路的神仙,不過之前我們兩個並沒有接觸過。
哪怕他再幫他的兒子追求我,也是不會完全信任我的。
他口頭上說,我是不可能殺害薛冰冰的,可出了d口,他還是忍不住的試探我,到底會不會飛檐走壁。
在知道我發覺到他的意圖之後,就把事情推到了趙管家的身上,說什麼他們兩個打了個賭。
哼,什麼賭,不過是在敷衍我罷了。
別墅很靜,我們是從右邊的大門進來的,也就是說,從葉家的人經常走的大門。
沒有一點動靜,一樓的大廳燈都是關着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比如某位多事的大小姐,故意讓大家把剛剛發生的一幕記起來,趙管家及時的做了調整,晚宴取消了,變成了私人小聚會。
這會兒劇組的大夥兒都在副導演的房間裡,喝酒聊天,打牌玩樂呢。這是他們不多的清閒時光,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他們玩得也很高興。
剩下的人,就都在各自的房間裡三三兩兩的呆着了。
我不在,他們也沒辦法做什麼。
葉雲飛回自己的房間裡換洗衣服,趙管家把我帶回了我之前住着的房間,他巧妙的帶着我走了很多近路,我們沒有碰上一個人。
“我已經幫您準備好了熱水,您可以馬上去泡澡驅寒。旁邊放着幾個牌子的泡泡浴,如果您有興趣可以嘗試一下。有熱茶,有酒,有熱咖啡隨意您挑選。我先出去了。”趙管家站在我房間的浴室門口,爲我打點好了一切之後,恭敬地低頭,一隻手放在腹部,彎了彎身子轉身就要走。
就在上樓的時候,經過了兩個人的房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房間的門都很厚重,很難聽到裡面人的對話和聲音,我更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否有人。
不過這還是在提醒着我一件事情。
“管家先生您等一等。”我喊住了他。
趙管家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疑惑地停頓住了,轉頭看着我,可臉上隨即掛上了微笑,是那種平易近人的慈祥笑容。
經過這一天的接觸,我可是知道了,他的行事手段果敢毒辣,纔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溫順。
“還有什麼事情嗎?蘇離小姐。”趙管家溫柔地回答我。
“有……是有那麼一件事情。”我往他的跟前湊了湊,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盯着他由於微笑,眯縫起來的眼睛問道:“在山d裡的時候,你說尹尋和商冉並沒有被你給催眠……啊,不是,是沒有受你靈力的影響,對吧?”
“的確是這樣的。”趙管家點頭說道,臉上的笑容不減。
我嚥了咽口水,接着問道:“你又說,同樣沒受影響的,除了葉家的人,還有我的幾個朋友,包括意志力比較堅定的奚笑、雷非和肖琰。”
趙管家的臉上露出了疑惑地表情,不過他還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我的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把我的疑問、問了出來:“從頭到尾的,你都沒提及王水森和卞阡陌,他們兩個的狀況是怎麼樣的?同樣身爲劇組的人,他們的記憶……”
趙管家的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抿了抿嘴脣,費力的揚了揚嘴角,停頓了幾秒鐘之後,對我笑着說道:“哦,是這樣的,我把他們歸結到了劇組的人員裡面,他們當然是忘記了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