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
我和薛冰冰的對手戲是隻有兩場,和卞阡陌卻是也有幾場戲的。
這位幫我影印的工作人員,對我是真心的好,對手戲的臺詞一句沒有,單單把我的戲份臺詞截了出來。
怪不得只有兩頁紙,我還以爲我的配角戲份很簡單,現在看來一點都不簡單好麼
最重要的是,我還不知道他們要對我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應該開口講下一句臺詞。萬一我說的這句臺詞,對方根本就沒有臺詞,等着我往下說呢
我相當懷疑劇本是薛冰冰提供的,她想看我熱鬧呢。
雖然只有兩頁紙,可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臺詞,我趁着他們在拍戲,或者在休息的時候,抓緊了時間去背。
沒一會兒就發生了大家背書都會發生的悲劇,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並且以在背臺詞的效率,我睡得這一會兒還挺香的。
我是被燈光師喊起來的,他現在順道充當着導演助理的職務,他把我喊了起來,告訴我第一幕準備好了,讓我儘快的進入角色。
好麼,他們說了那麼多的專業術語,我完全沒聽懂是幾個意思。只是明白了他讓我趕緊準備,要開拍了。
我弱弱的從原地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手中的劇本被我在睡着的時候捏皺了,我平整了一下劇本,吧唧着嘴巴衝着人羣走了過去。
李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對面,一臉不屑的看着我,撓頭說道:“嘖嘖,你瞧瞧你,怎麼就一點女人該有的姿色都沒有呢我看着你,都感覺咱們兩個真是親兄弟呢。”
我衝着他翻了個白眼,化妝師急忙過來往我臉上噴了一層水,又補了補妝。
剛剛燈光師說的第一幕,我完全不知道是啥,迷迷糊糊的來到了人羣中,他們讓我去二樓。
卞阡陌不在,薛冰冰坐在一樓的角落裡,商冉幫她端了一杯熱茶,她一本正經的翹着腿看着劇本,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我弱弱的踏着高跟鞋來到了二樓,這雙高跟鞋穿着很難受,是那種短短的尖頭高跟鞋,我的腳都快被裹成三寸金蓮了。
二樓只有寥寥幾個人,我被這架勢嚇着了。
尷尬的站在門口,看着裡面幾個人正在緊張的佈置着什麼,我有種想要掉頭就走的意願。
剛巧導演轉頭看到了我,淡定的說道:“蘇離來了進來吧,準備的差不多了。”
“哦,好。”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要問問現在是要拍哪一場,乜眼就看到卞阡陌已經躺在了房間的牀上。
喝這又是什麼情況
從他露出來的脖頸和鎖骨來看,起碼是沒有穿上衣的。
“導演這個”副導演正在和燈光師討論着什麼,聽到我的問話之後,他轉頭看着我。
他上下打量着我,最後對着我說道:“把口紅擦掉,衣服,脫。”
說完這短短几個字,他再次拿出了對講機,衝着裡面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去統籌大局了。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接過了燈光師給我的一片紙巾,默默的來回擦了幾遍嘴巴,這才反應了過來,抓住了燈光師的手腕問道:“脫脫脫什麼”
“衣服啊。”燈光師嫌棄的看着我,好像我不懂中文似的:“第一幕是牀、戲,這張牀是很有寓意的,在劇本里出現了好幾次,剛巧這別墅裡有現成的,據說是慈禧太后睡過的古董牀呢,你們兩個在牀上小心一些。”
嗯慈禧太后睡過的牀。
嗯我們兩個要在牀上小心一些。
小心一些小心什麼應該小心什麼啊
我擡頭看向了卞阡陌,他倒是很的,已經躺在了牀上,枕頭是長條狀的,看起來硬邦邦的不太舒服,可是他已經要暈暈欲睡的樣子了。
我嚥了咽口水,總覺得是上了什麼賊船
怪不得二樓的人那麼少呢,這是傳說中的清場嗎
我快瘋了,在門口來回走了兩步,垂着腦殼後悔當初怎麼就把這件事情給答應下來了。
還有那個葉秋墨,不是號稱喜歡我麼,不是號稱要娶我麼,這就是他對待未婚妻的手段哈
我在心裡想了一萬種方式逃走,最後決定先付出行動再說。
結果轉身的功夫,導演從門口進來了。
李央跟在他的旁邊,導演畢恭畢敬的對臭道士說道:“這個接下來要拍攝的這場戲,您不太方便在這裡,我們不會對蘇離小姐怎麼樣的,還請您在外面等候一下。”
他們對李央真是太客氣了。
哎,對呀
既然是這樣,我就利用一下好了。
我瞬間滿眼含淚的往門口看着,對臭道士眨巴着眼睛,低聲說道:“這場戲要我脫衣服”
李央本來只是好奇,爲什麼在二樓的人那麼少,他一直說我有血光之災,大概是害怕我出什麼意外。
結果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明顯的看到他舒了口氣,衝着我擺手說道:“嗨,我還以爲什麼事兒呢,看你們都這麼兢兢業業的,我也就放心了。”
他說完剛轉身,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突然再次轉身對着我們,一隻手放在下巴上,手指塞進了嘴巴里,看着我們,猛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蘇離要蘇離脫哈哈哈哈哈還真是你們劇組也太窮了哈哈哈哈,什麼路人都能夠抓來演戲呢我看樓下那個負責人張斐揚脫了,都比她有看點吧哈哈哈哈哈,哎喲喂,笑死我了,我肚子都痛了,哈哈哈哈你們隨便,我可不在這裡了,我怕我看見了,長針眼,哈哈哈哈哈”
說完,李央仰着腦袋,大笑着跑下了樓梯,笑聲迴盪在樓梯口。
而導演和燈光師對視了一眼,他們是崇拜李道士不假,可是對他的性格還是有些避諱的,在他們的眼中,大概李央是一位爲了修道腦殼有點問題的人。
修道是真的,腦袋有問題也是真的。
導演淡然的伸手,把房間的門給鎖上了。
現在是沒人能救我了。
我嚥了咽口水,這賊船,得硬着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