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能夠遇到這麼一隻有變態收集癖的女鬼也算是奇特了。
哪怕我現在正在忍受皮肉之苦,她這麼說的時候,我也忍不住的想要嘔吐出來了。
倘若之前還對她的悲慘遭遇有些同情的話,現在只覺得她是個臭變態,活該命運如此的捉弄。
女鬼滿足的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行屍走肉,他們身上的腐肉幾乎是一片一片貼合上去的,我算是明白爲什麼他們身上的腐肉一戳就掉了,根本就是這隻女鬼的惡趣味!
她再次飄回了半空中,對着那些東西揚了揚手,他們就歪歪扭扭的衝着我和雷非爬行了過來!
我面前的七八隻夠我受的了,再來七八隻,估計我馬上就會成爲這隻女鬼的下一個收藏品了——說不定是下十幾個收藏品,除了那個男人,剩下的她都喜歡分解開來收藏。
女鬼說她追了那一男一女好幾生好幾世,那麼估計他們這幾生幾世的屍骨都在這裡了。她不僅想讓他們生不如死,就算死後都讓他們不得安生。
這個女人真是……我見過的最陰毒的女人了。
有幾隻趴在地上的東西衝着雷非圍了過去,其中包括那隻女鬼剛剛捨不得出場的完整情人屍骸。
他們撕咬着雷非的頭髮和血肉,對於這種怎麼戳,怎麼打都不傷不死,不會停下的東西來說,我們真的毫無辦法。
並且在女鬼的操控下,他們可以變得速度奇快,亦或者攻擊力很強。
現在有點這題無解的意思,我和雷非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我們兩個都離得女鬼很遠,她也故意的和我們保持着距離,身邊圍繞着的這些東西,和正常人的身高差不多,有些男的甚至比我還要高大,我根本無力一甩胳膊腿的把所有東西全部彈開,更不用說受了重傷的雷非了。
“哈哈哈哈……這放棄了的眼神,是我最喜歡看到的了。”女鬼在我們兩個中間的半空中飄蕩着,觀察着我們兩個的神情。
我們越是無助,她越是開心,在半空中飛速的轉了兩個圈,她低頭攤開雙手瞧着,擡了擡左手說道:“是馬上折磨死他們呢……”
又擡了擡右手說道:“還是折磨他們個三天三夜,讓他們精疲力竭痛苦而死呢?”
一秒鐘之後,她大笑了出聲,自言自語的仰頭笑着說道:“當然是慢慢的折磨死他們了!這樣的標本我更是喜歡啊!啊,啊,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們渾身沒有一絲血肉的樣子了!讓你們感受一下我站在那裡一個月,活活餓死的痛苦!”
“你……是自願的。”我咬着嘴脣憤恨的說道:“你喜歡那個男人是自願的,你嫁給他是自願的,你等他是自願的,你明知道他不會來,還站在那裡一個月也是自願的。你想要救贖的根本是你自己,你一次次的折磨別人只會增加你的罪孽!你明明知道,放不下的是你……”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在我說了這些話之後,女鬼異常生氣的看着我,她那毫無神采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她不允許我說這樣的話。
她揚了揚手,一隻爬行屍就衝到了我的脖子間,在我的脖頸上狠狠的撕咬了一口。
我不知道我的大動脈有沒有斷裂,可是我現在難受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喘氣都變得困難多了。
我張開了嘴巴,新鮮的空氣卻怎麼都無法疏通,我的鼻尖變得熾熱熾熱的,我感覺眼睛都在往外冒着熱氣。
我心裡明白,如果身體裡的氣都釋放出去的話,我就會死掉了。
臭道士說過,鬼弒只會幫我解毒,這種物理性的攻擊它們也沒有辦法,即便能夠幫我止一止血,也是在有限範圍內的,像這種泉水一樣的往外噴血,它們又不能用身體幫我堵住。
我用力的吸着氣,可胸腔還是感覺悶悶的,有什麼東西堵住了氣管,再也無法好好的呼吸。
我第一次感到平常無意識的呼吸行爲,此刻是多麼的珍貴。
女鬼再次失笑出聲,她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能說會道嗎?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你再說啊!哈哈哈哈……本想留你們多玩一會兒,你們竟然都這麼趕着去死,那麼我就成全你們好了!不過你的血倒是很特殊,我會好好的保存下來一些的。”
“哼,我相信對我有作用的血,肯定會對那個人也有作用的,怪不得他讓我來消滅了你,你還真是一個大障礙呢。哈哈哈哈……立功?不,不,不,這絕對不是立功,他又不是我的主人!沒有誰可以當我的主人,我就是我!我想要的,想要得到的東西,誰都無法阻止我!哪怕是他想要跟我搶,我也會毫不客氣的!”
女鬼飄在半空中自說自話,而我的意識在逐漸消失。
我感覺身體越來越輕,好似馬上要飄到半空中,變得和她一樣了。
我望了望雷非的方向,他的手中無力的握着手槍,身上血肉模糊,大概也是不行了吧。
哎,我是萬萬沒有想過,最後竟然和雷非“雙宿雙飛”了,但是起碼有個人陪伴着,那些電視劇上都怎麼說的來着,哦,對了,黃泉路上不孤單。
嘛,以雷非這種悶、騷的,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說出來的話都那麼直白不好聽的大男人性格,我還是孤單着吧。
“噼……啪!”
眼前閃過一道亮光,似乎是打雷了。
從早上開始下着的傾盆大雨,就那麼直接的傾瀉着,沒有打雷打閃的跡象,卻在這時打了個雷。
我半眯縫着眼睛瞧着,似乎這些事情跟我毫無關係。
女鬼倒是尖叫了一聲,樣子還挺痛苦的,她抓着頭髮大聲的叫道:“是誰!”
是誰?什麼意思?
我往旁邊挪動了一下眼珠子,我的身子已經無法動彈了,就連晃晃腦袋都吃力。
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和女鬼一樣的飄蕩着,不過她是白色的。由於太過於巨大,身上罩着的裙子彷彿幕布一般。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