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着急,祁文和霧雲只跟我相距不過五六米的距離而已,可我總覺得這就是天涯海角。
不管他們在說什麼,在做什麼,我都聽不到看不清,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幫不上什麼忙。
我不由的對着祁文的方向,呼喚出了聲響。
之前他都在無視我,可這次他卻微微睜開了眼睛,明顯的看向了我的方向。他衝我搖了搖頭,嘴脣微起,薄薄的脣片一張一合的,用脣語對我說道:“快、走。”
我站在原地有些發怔,看到他們處在危險之中,我怎麼可能不顧一切的自己跑呢?
霧雲順着那大傢伙的手臂,跑到了它的腦袋上,圓刃一揮,在它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口子很小,對那個大傢伙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反而霧雲好像落在它臉上的一隻小蒼蠅,它擡手抓住了她,大手一揮把她扔在了地上。霧雲好像案板上的青魚,落地之後蜷縮着身子不斷折騰着,應該是很痛苦。
祁文收起了手勢,他身邊圍繞着的光圈也越來越淡了。他再次衝着我的方向說道:“快走。”
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連自己都顧不上,更可況我這個添亂的還在這裡,我走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是正確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躺在地上的霧雲,中間的溝壑我又跳不過去,祁文略帶怒氣的眼神盯着我,最後的我也只能選擇……逃跑。
我看着他們的方向,橫向的從我這邊跑向了前方的黑暗中,動作如同螃蟹。
或許我能夠在前面找着路到他們那邊去,說不定我能夠再次召喚出什麼地獄火呢。心裡一邊強迫自己陽光一些,一邊步履艱難的“逃跑”着。
我跑得不快,他們過了好久也還在我的視線中。所以我可以看到他們是如何被那隻龐然大物虐來虐去的。
記得第一次見閔悅靈的時候,她就說過祁文的身體很弱,又爲了去弄那碗湯傷了元氣。
倘若他真的是我在八耳那裡的幻境中見到的祁文,倘若八耳的幻境是真實存在過的事情,那麼他的確是很虛弱的。
可現在他面前的是個多麼大的怪物,他只能去面對。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懸崖峽谷之中,明明葉秋墨他們都逃命去了,鍾離家的人到底在想什麼?我是被葉錦青一巴掌拽下來的,那麼他們呢?
我正“依依不捨”的一步一步遠離他們,突然身子猛力的抽離了地面,整個人飄在了半空中。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死了。
那種無力的失重感和看到的那些鬼魂差不多的狀態,我想站立起來也沒有辦法,想要落在地面上更是沒有辦法,我呈三十度斜角的往前快速的衝着。
我往周圍找了找,沒有任何的東西。我甚至沒有感覺到身下是有什麼重量的,我就莫名其妙的衝着某個方向能飛了。
我的速度並不慢,往外飛了大概一二百米,我和祁文、霧雲中間的那道溝壑還在,不過間隔沒有五六米了,小了許多。
我利用游泳的狗刨姿勢,拼命的往旁邊划動着手臂,想着改變一下行動的軌跡。可身子彷彿被定住了一樣,雖然還能夠自由的活動,方向卻怎麼都改變不了。
我只能拼命的揉搓着眼睛,瞪大了眼珠子往地上和周圍看着,以此來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眼瞎了。
然而什麼都沒有。
我就是飄在半空中,如同鬼魅。
我探着脖子回頭看着,是不是我的躺在地上呢,我現在無法控制自己難道是因爲要去往地獄的大門?
可惜我已經出來了好大的一段距離,什麼都隱藏在黑暗中了,就連祁文和霧雲也看不到了。
“砰!”
身後突然響起了大爆炸的聲音,一股熱流馬上襲涌而來。
那聲音聽着很遠,沒一會兒功夫,我卻明顯的感覺自己像是坐上了發射器,往前飛速的飛了一小段距離。
再回頭的時候,祁文和霧雲的方向有很刺眼的光芒傳來,我心裡一驚,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我轉頭回來看向前方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條甬道的附近,甬道很黑,我的眼睛完全失去了功效。
我明明睜着眼睛,卻體驗了一次失明。
這一下就感覺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眼前出現了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感知不到任何的東西,連時間都覺得過得很慢很慢。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類似拍賣會圓臺的地方,有鎖鏈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拖着一個大大的石頭圓臺。
鎖鏈有四根,比一般的鎖鏈粗壯很多。
因爲鎖鏈並不多的緣故,感覺那圓臺一直在搖晃着。
圓臺比甬道要高一些,離得又近,所以我看不到圓臺上面的一切。
身子就在這時候猛然上升了,估計那些飛昇的人也就這感受。
我好不容易豎起了身子,不管不顧的立即拔腿就跑。可動作彷彿在跑步機上,怎麼都無法往前往後,我就維持着跑步的姿勢登上了圓臺。
在圓臺邊上我又被猛力的下降,雖說終於感受到了重力,可下一秒就被拋在了地上跪下了。
圓臺很平整,在中央站在一個穿着斗篷的男人,他的面前有張桌子,桌子上放着那個碎成了渣渣的鬼璽。
我揉着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前走了一小步憤恨的問道:“你是葉錦青?”
男人聽到了聲音回頭,斗篷上的大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張臉,我只能看到他的鼻尖和嘴巴。
見到我之後,他的嘴角上揚着彎成了好看的弧度,笑着說道:“你來了。”
這說話的口吻好像我只是出門買了個菜一樣,他之前不是還不認識我?
“這裡是哪?你在做什麼?”我接着問道。
葉錦青的臉依舊隱藏在斗篷的帽子之下,他也依舊彎着嘴角,只是稍稍搖了搖頭說道:“聽說你生了氣的要找我,可是一見面就問這麼多問題是不是不太妥當。”
看着他那拽得二五八萬的態度,我轉身就想要走。
剛剛我是不能控制自己,現在我恢復了,總可以想去哪去哪了吧?
可一轉身,面臨着的是好幾米的高度,腳下根本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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