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接連幾道雷劈了下來,蛇精堪堪躲過。眼看我一個火球就要丟向她的時候,月老出現了。他一下子把我的手打歪,而我此時完全沒有理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想不起來他是誰,更分不清敵友,眼前只有一團紅影。
我二話沒說就和他打了起來,出手又快又狠,他接得十分吃力。
“丫頭,你給我醒一醒!”他邊接邊說。
而我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見蛇精血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便一腳將他踢開,立刻向蛇精消失的方向丟了好幾個火球,砸開了一條道路,蛇精尾巴出現了。
月老氣得沒法,取了一張紅符,唸了一句咒語,扔向天空,轉身回去救火。
火很大,並且根本滅不了。然而此時天上開始下雨了,雨明明很大,砸在身上像珠子一樣,但是依舊滅不了。
月老氣得拍腦袋,自言自語地抱怨道:“我個老糊塗!”說完,又立刻追了回去。
我追着蛇精一路飄飛,火球一個接一個扔過去,不是被躲過,就是被金色屏障彈開。氣得我身上的火焰燃燒得更旺了。這時我接住落下的一道雷,合着火球一道扔了過去,剛好砸中她,她被彈向樹身,直接撞倒一排樹,而她的金色屏障直接裂開了紋。
我飄向她,火紅的眼睛沒有感情地盯着她。
她退了幾步,祈求道:“放過我吧!我把他還給你!”接着她扭了兩下,一下子將趙澈吐了出來。
我看着躺在地上淡紅色的人影,僵硬地歪着頭望着他,茫然而又冷漠。接着又僵硬地正立了頭,變出火球向正要逃跑的蛇精扔了過去。
恰逢月老飛了過來,一下子在半路將它給打
偏了,有砸倒一棵樹。
“混賬丫頭!快給我醒過來!沒有天庭指令,你殺了她,又要揹負罪名。”月老氣急罵到。
我咬了咬牙,對於火球打偏很不高興,接着接連扔了好幾個火球給月老。月老立刻閃躲,我一路追尋,他一路逃,嘴裡喊着:“你個死丫頭呀!”“早知道這麼白眼狼,就不救你了!”“啊啊啊,混賬呀!”。
眼看我的火球就要砸向他了,突然一道雷飛了過來,直接將我砸到了地上,形成一個大坑。
我爬了起來,扭頭一看,空中站了一個黑衣服的人,他手中拿了個巴掌大的盒子,盒上支了個屏障遮雨,盒下壓了一張紅符,是剛剛月老放出去的那種。我氣得咬緊牙齒,猛地衝向天空,那人打開手中的盒子,抓起盒中的粉末向我撒來。我立刻放火燒它,它立刻燃了起來,就在我以爲它會化成灰的時候,它居然附在了我的身上,無論怎麼逃都逃不掉。
我突然感覺像被火燒一般疼痛,一下子身上的火滅了,眼睛開始清明,接着又慢慢陷入昏迷,我一下子自半空沒有支撐地向下掉,月老用長鬍子勾住我,讓我落入他的懷裡。而樹林裡滅不掉的火一下子自動滅掉了。
月老朝黑衣服的人點點頭,黑衣服的人立刻將那張紅符扔了出去,紅符自動變大,裹着趙澈來到了樹林口最爲顯眼而又避雨的一棵樹下。接着月老抱着我和黑衣服的人離開了。
天上的雷還在落。昇仙劫有九九八十一劫,也就是八十一道雷,一道比一道狠。儘管剛剛撐過了七十九道,現在最後兩道,最猛了。
沒有趙澈仙氣的庇護,第八十道才被險險扛下,而到第八十一道雷時,天空的雲都開始扭曲,變成一個黑色的漩渦,接着從中落下一道巨大的雷,直接將蛇妖劈了個粉碎。天空歸於寧靜。
我被放在天庭月老殿中自己牀上,一直昏睡,睡夢中,我的記憶開始恢復。
我的本體不是紅線,是崑崙山上一直火鳳凰棲息了差不多幾千年的樹枝,大概一直吸收着火鳳凰的靈氣,所以自己也是身價翻倍的那種。
天庭新任了的天帝,所以因爲政治聯姻的帝后自然是作威作福了。帝后是隻冰鳳凰,與火鳳凰自然是水火不容的敵對關係。
不過在很久以前,冰鳳凰還沒有嫁給還是太子的天帝的時候,她們兩個打了一場架,打得老悽慘了。冰鳳凰保養得十分靚亮的羽毛被燒得個焦黑,但是火鳳凰沒有半點屁事,於是乎冰鳳凰儘管將仇恨銘記在心,不過也再也不敢惹她了。
就這樣過了幾百年,冰鳳凰成了帝后,而火鳳凰大概是參與了神魔大戰受重傷,又剛好到了浴火重生的階段,所以重生失敗了,化爲了焦炭。
帝后是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人,不,的鳥,所以他派白蟻將軍去腐蝕火鳳凰棲息的這顆樹。然而天界築兵器的墨珏神君見我靈氣十足並且堅硬無比,認爲我是把築兵器的好料,就將我帶回去打算把我削成一把木劍。
就在這個時候,新上任的文官東澤神君,也就是趙澈的本體,來找他想要一把合適的兵器。但是文官負責天庭的文書一類的事,帶把刀或者劍什麼的並不合適,所以墨珏思前想後將我削成了拂塵柄,再用金屬和靈石練成的白絲作爲拂塵須。
就在操作的時候,墨珏發現我不僅靈氣十足,全身的戾氣也是繼承了火鳳凰,所以將削下的廢料磨成了粉收藏了起來。
在東澤接手的那一天,墨珏問他:“這兵器戾氣十足,雖然我用靈石鎮壓,不過恐怕也難以駕馭!”
東澤估摸着拂塵,看着手指上的溢出的血珠,他淡淡一笑,回答道:“這兵器是件寶物,若是落入賊人手裡怕是個禍患,我認爲我有能力和義務來馴服他!”
“這……”墨珏有點猶豫。
“若我沒有馴服它,那我定會毀了它。”看着東澤堅定的眼神,墨珏答應了。
後來東澤去哪都把我帶着,並且偶爾把我放在去三清界舀來的淨水裡泡着。
然後又過了幾百年,我終於化成了人形,可惜還是個孩童,長相據說是和那之火鳳凰有幾分相似。
他有些吃驚,飛鴿傳書給墨珏問他怎麼回事。墨珏回信給他說我吸收了太多靈氣化成人形,這是正常現象。不過也讓他小心,如果我出現不可控制的狀態要及時聯繫他。
後來他又問墨珏能不能退貨,墨珏斬釘截鐵的回答到:不可以。
於是乎他只好收我爲徒弟,整日教我一些四書五經理論知識。
師傅愛穿白衣,所以我整天也是白衣飄飄。
一天,月老老頭來找師傅討師傅釀的桃花醉喝,看到我只誇我這個娃娃長得很是可愛。
“東澤,你說我就忙了幾個月沒見你,怎麼娃娃都這麼大了?”
師傅一邊埋頭寫着奏章,一邊回答道:“荒渝,你說今年的桃花醉應該送給誰呢?”
“誒,你這人……好了我不開玩笑了,這拂塵化成人形這麼久,倒也沒惹出什麼事端。會不會墨珏的擔心是多餘的?”月老端正態度,降低音量小聲詢問。
師傅停了一下筆,望着正在抄書的我一眼回答道:“或許是吧,接下來的還是要看造化。”
月老捋捋鬍子,突然問我師傅:“這女娃娃叫什麼名字呀?”
“……”師傅手中的筆頓了一下,又斂袖去挑了挑墨。
“什麼?”月老突然跳了起來,“這麼久了,你居然連名字都沒給她取!”
師傅重新鋪了一張紙在案臺上:“她與我有緣分,就叫緣吧,取名白緣。”說着在紙的正中央寫下一個“緣”字。
“什麼白緣白緣,白白的緣分,聽起來多不吉利,要我看就叫紅緣。紅紅火火的緣分,多好。”月老自顧自的誇着。
於是師傅就在“緣”的前面落下一個“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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