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陳東一直處在八位大符候,沒完沒了地追殺之中。
他在不住逃避的同時,做一件事,就是爲每頭巨狼,畫符胎。
巨狼在幽冥獒王的強制下,畏縮在陳東的身邊,讓他將一道符胎,畫入體內。
不光給巨狼畫,他漫山搜尋,將遇到的獸羣,將每個獸羣裡的獸王,都畫上符胎。
甚至,一些蟲蟻蛇蛙之類的王者,也隨手一個符胎過去。
這些獸王們,帶着他的族羣,就一直跟隨在陳東的後面。
兩個人從雪龍山,一直逃到了武炎山,再深入到茫茫龍虎山內。
一路逃亡,速度並不快。一連四十多天裡,輾轉千里,最後,八個人越追越是心驚,不得不停了下來。
再回頭看時,就在他們的身後,獸羣如蟻,鋪天蓋地一般地跟在後面。
任誰看到這副場景,也會心驚膽戰。
彥下山,人人看得清清楚楚,陳東利用符胎,將所有的獸類,都控制在自己手裡。
再這樣下去,用不着他出手,幾個人就會深陷入獸羣,想活着逃出來,就很難了。
幾個人大驚之下,停止了追蹤,想逃出獸羣去。
這時,陳東就反追了上去,一直墜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不離不棄。陰魂不散一樣。
而在陳東的身後,每天,獸羣,都在壯大中。
幾個人有些害怕,商量之下,決定出手,解除掉陳東對獸王的控制。
一試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陳東的符胎,直達獸王魂魄深入,那道符,有個簡單的名字,叫攝魂符,只是一個星辰級的符紋。
可是,這星辰級的符胎,卻神奇無比,任他們動用各種手段,都毫無辦法。
入蕃籬界第五十五天,陳東停了下來,他的面前,已經到了龍城。
他緩步登上龍城,立在城頭上,隨手劃了一道符。
攝魂符!
符光瞬間沒入空氣中,一股氣息,如水波一樣,在原野上擴散開去。
獸羣瞬間沸騰起來,一地衝向那八位大符候。
戰鬥一觸即發。
原野上,大符候們瘋狂斬殺着獸羣,符光如波浪翻滾,巨獸們的血肉在荒野裡,漫延開去,到處是碎屍血海。
一汪汪的血液,凝聚成河,在原野上流淌着。
陳東與遲知雪立在城頭,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微微皺眉。
這一戰,一直持續了兩天兩夜,巨狼與獸羣,最後還是被八位大符候都殺散,殺盡了。
可是,到得此時此刻,八個人修爲已經耗費得乾乾淨淨,連站立都處在搖晃之中。
陳東提着天傾,從城頭奔了下去,來到八個人的面前,目光逐一從他們的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出現在陳東的臉上。
“呵呵,幾位大符候,我也不要你們的性命,只是蕃籬之戰,我已經贏了。”
他手中的天傾轟鳴了起來,向雲澤斬了過去。
雲澤舉臂相抗,血光崩現,被斬了一臂,又將他的靈海擊碎!
幾人轉身就逃,被陳東趕了上去,每人斬去一臂,破了靈海。
這才放他們離開。
蕃籬之戰至此而止。
陳東與遲知訓回到了玉橋上時,時間還早,陳東又修煉了一陣子《吞龍》功法,玉橋大開,兩人兩獸,縱獸出界。
彥山上,一片歡騰之聲,歡騰歡笑的,都是雪部落的族人,而其它幾個部落的民衆,大都下山去了,幾隻有幾位核心長老,等着他們的公主與衛士歸來。
陳東受在幾十位長老的包圍之中,他們就差抱着陳東,親上一口了。
這場不被他們看好的蕃籬之戰,讓陳東毫無懸念地戰勝了,而且是大勝。
皇宮中,大慶了三天。
雪神殿,重歸遲知雪掌控之中,文書也飛鳥傳到了大昌王朝,遲知雪的聖女之位,算是保住了。
天闌國主,當即請國師出面,向陳東提起與遲知雪成親一事。
陳東一驚:“什麼,第一衛士,都是註定要與聖女成親的……我事先怎麼不知道?”
長老一怔。
“這種事情,全零域,除去鄉野之人,無人不知吧,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陳東愣了半天,嘆氣說道:“我就是那個鄉野之人,這決不可以,我與驕陽公主,已經有約在先,我是要回去,完成約定的,怎麼可能在這裡成親,開什麼玩笑。”
“我們沒有開玩笑,倒是你,年青人,你想悔婚的話,事情就有些大了,恐怕會引起帝國之戰!”
這就是裸的威脅了。
帝國之戰,誰敢引動帝國之戰,這份威脅可就大了。
陳東笑了,搖頭說道:“用不着相逼,我不會答應的。”
“陳東,我們天闌國之富,零域聞名,你爲名國婿,名望四海,富可敵國,我們都會將一生的所得,傾囊相授,你會成爲整個零域,最了不起的大符師,大符候,甚至大符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遲知焉是美若天仙。”
陳東搖頭說道:“我答應過驕陽公主了,之前,已經失約了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再失約了,長老,不必再說,我這就離開。”
說着,毫不遲疑,起身向外走去。
長老急忙相留,陳東大怒,轟然驅出靈力,手中天傾一擺,直盯着大長老、
“讓開,老狗,敢算計我……”
大長老雪滿天,一生也沒有人敢稱一聲老狗,一張臉,脹成了茄子。
他怒極,正要發作,忽然感覺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意,快將房間都掀翻了。
再擡頭時,陳東全身騰起層層的殺氣,目光已經冷若冰霜。
雪滿天無奈,只得退出房去。
陳東舉步出門,釋放出儲物手環中的幽冥獒王,跳上巨獸,就向宮向奔去。
幾十位大長老,一齊相攔,陳東手中天傾,就轟鳴了起來。
這時,一道聲音說道:“讓他走吧。”
衆人擡頭看去,說話的正是雪神殿殿主,聖女遲知雪。
遲知雪白着小臉,神情可憐。
她來到陳東身邊,拉着他的手,沒有說話,眼淚卻落了下來。
“你一定要娶驕陽麼?”
“廢話,我已經答應她了,失言一次,已經讓我很後悔,這一次決不能再失言,小雪,你如果有事,我一定相幫,但是結婚這種事,不要逼我。”
“我……在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我麼……”
“怎麼會,我心裡當然有你,也很喜歡,你就象我家關月月一樣,我們一起修煉,一起戰鬥,一起吃苦,一起歡笑,你就象我的親妹妹一樣,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蕃籬之戰,明知道很艱難,我們不是一樣戰過來麼,小雪,驕陽之約,不能再違,至於我們,將來再說,好不好。”
遲知雪想起這些天來的夜夜,眼淚還是忍不住,笑着說道:“好,我們將來再說,答應我,做我一生的衛士。”
陳東遲疑了下。
他已經知道第一衛士,對於雪神殿聖女的意義,就有些猶豫。
遲知豔道:“你不願意麼,要不要我死在你眼前……”
陳東嘆氣說道:“我當然願意,我會一生守護你,只是眼前,我要回大商去,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遲知雪重重點頭,讓開了身軀。
陳東一摧座下的幽冥獒王,轟隆隆,直衝出宮外。
他也沒有走天闌南門,乾脆摧動巨獸,從城牆上,直縱而下。
幽冥獒王最近的蕃籬之行,竟然不知不覺間,直入了二品靈獸之境,奔行起來,全身騰起層層紫焰,如同一道流火。
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奔行了五六天,才奔入了大商國境。
又奔行了兩天,大商國都盛京,已經就在眼前了。
陳東的巨獸太過於招搖,陳東就下了巨獸,將幽冥獒王收入儲物手環之內,步入了帝都。
離家前後幾個月的時間,帝都有了些變化,街道兩側,多出一些陳氏的名號商鋪,而陳氏一族,已經濟身到了一等家族之列了。
陳東直接回到家門。
陳家大院,已經經過一次大修,兼併了幾個鄰居,面積擴張了幾倍,巨大的門面,也雄壯起來,斗大的陳府兩個字,顯得氣勢十足。
陳東看了兩眼,心頭高興,邁步向門前走去。
院門口的護衛,一眼看到是他,歡叫了一聲,連忙入內稟報。
片刻之間,陳家大院就炸開了鍋,所有的陳東上層人物,都迎了出來,陳長生現在是陳氏的第一大管家,他的地位,隱隱與陳四海相齊。
有些事情,陳四海要問過他,纔敢做主。
這時陳長生,陳長富,都奔了出來,拉着陳東看了不停。
關月月又上眼淚長流,扎到他的懷裡,就不肯出來。
當晚,陳家大宴。
宴上,陳四海問起陳東今後的打算。陳東笑道:“先準備幾車聘禮,我明天到公主府提親!”
“什麼……”
宴上諸人,頓時一呆,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陳東一怔:“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關月月淡淡說道:“驕陽公主不在帝都……”
“什麼,她去遊獵去了,還是幹什麼去了?”陳東問道。
“她去了星雲宗,進入外門,成爲一名外門弟子,發誓要苦修有成,親手……”
“什麼……她說什麼?”
“她說,她要親手,殺了你……”
陳東頓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