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風波(靜十三)
……
“爲什麼要哭？”他窘迫伸出手。
“誰要你管！”雖然淚流滿面，她還是倔強的轉過頭，微微擡起頭，好象想讓淚水不要再流出。
“……”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只是有點不解的看着她。
不想再這個人面前這樣丟臉，她不甘心的想要跑開，卻被他伸手抓住。
“不要哭……”好象對待什麼工藝品一樣，扶住了她的額頭，小心的用手帕爲她擦盡了淚水。
然而這種好象安慰小孩子的話語讓她有點火大。
對待心愛的小姐明明有很多說法，在自己面前就要一副笨拙的樣子嗎？
索性把頭完全埋在他的懷裡，把自己的眼淚鼻涕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
他好象很驚訝，但還是接受了她這樣的舉動，只是輕輕摟着自己……
“不要再哭了……”
“笨蛋！你只會說這麼一句話嗎？”
“……”
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哥哥的家裡。從他一臉嚴肅的訓斥自己最喜歡哥哥的時候，自己就討厭上了這個神經質的前太子殿下。
雖然臉長的很好看，但是性格確實非常的差勁——不僅如此，還在自己暗戀對象的面前裝作一付溫柔好男人的假象。
“我最討厭這樣兩面三刀的男人了！”完全不顧形象的藍家千金一臉鄙視，怒氣衝衝的瞪着對方。
對方沒有生氣，反而好象笑了一下，“你討不討厭關我什麼事情？難道你已經自戀到認爲我會在意你的想法？”
無比優雅的轉過頭，赦宣武官茈靜蘭如此表示。
被氣到不行，仔細想想這件事情實在有點莫名其妙，原本對方是來找自己較量釣魚的，但是靜蘭似乎沒有太多釣魚的天賦——毫無懸念的又是一條沒有。
怎麼樣被氣的跳腳的應該是對方纔對，不過爲什麼……
自己對他這種無視自己的表情覺得分外討厭。
氣鼓鼓的十三姬忿忿不平的收起魚竿。
“不釣了？”彷彿意猶未盡的靜蘭微微皺起眉。
“再釣的話，雪那哥哥下個月也要吃鯉魚了……”板着臉，十三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這個傢伙惹到這個地步，好象古往今來可以讓自己氣到發瘋的也只有那麼一個人而已……
是啊……只有一個人。
淡淡的惆悵涌上心頭，十三姬出神的望着池塘裡的魚。
“發什麼呆？”好象隨口問出的話語，靜蘭甚至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關你什麼事情！”原本打算大聲呵斥他一頓，但是話到了口邊卻是充滿了憂傷。
“……”沒有多問什麼，好象事不關己的等待着魚兒上鉤。
十三姬雖然猜到了會是這樣，但是心裡多少有點失落……那天，好象做夢一樣……不，那個人一定不是他……
瞥了他一眼，十三姬沉默着轉過身。
“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釣吧。”
“……”
十三姬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這裡是藍家……絳攸已經和秀麗成婚了，沒有多久，自己就會被帶回藍州吧。
雖然昏昏欲睡……然而那個人的身影彷彿揮之不去的在她的腦海中徘徊……好象又聽到那充滿愛憐的聲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就叫螢好了……你是一個像螢火蟲一樣的女人……
微微仰起頭，好讓淚水不要再次落下。
迅……
眼前變的模糊，好象什麼都看不見了。
只是感覺到自己被什麼人摟在懷裡，輕輕的拍着自己的背……
本想推開，但這溫柔的氣息讓她感官全部懈怠下來……深吸一口氣，迷迷糊糊的把頭靠在對方的肩上……
對方好象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柔的扶着十三姬的身體，儘可能的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迅……”她低聲道，然後淚水慢慢的流了下來。
抓住了對方的衣襟，十三姬輕輕抽泣着。
對方彷彿有點尷尬，但還是任由她抱着……
……
睜開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
“真是作了一個奇怪的夢呢……”她嘟囔了一句，伸了個懶腰，滿意的站起來。
原來只是打算小睡一會，一不小心，就睡的太多了啊~~~
冒失的跑出門，卻迎頭撞在對方的懷裡。
似曾相識的氣息讓她訝然擡起頭。
“想就這樣跑掉嗎？”對方一臉不悅，“還沒有分出勝負吧？”
這樣冷淡的口氣讓十三姬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感到了些許落寞……原本以爲，兩人再見的時候也許會尷尬莫名，但是結果顯然不是這樣。
“跑掉？就算我在那裡坐上一萬年你也釣不上一條吧？果然，連這裡的魚也討厭你呢！”
“……”
對方顯然倍受打擊，她好象得逞一樣的笑起來，“最近都不怎麼去紅家了……怎麼？被心愛的小姐甩了是這麼傷心的事情嗎？”
他的表情變了，沉默的看着她，眉宇間滿是陰沉……還有悲傷。
看到高傲的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十三姬有了小小的後悔。
他比自己高很多，十三姬有點吃力的踮起腳，咚咚的拍着他的背。
這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以前，即使哥哥傷心的時候，十三姬也這麼做過。
他卻很驚訝的揚起眉，一臉詫異。
“好啦，好啦，又不是小孩子……只是一次失敗的戀愛而已，下次一定找到好女人的。”
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她看來。
“是不是好一點了？是我不好，說了過分的話，對不起啦。”她微微一笑。
他凝視着她，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一點奇怪，“怎麼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自己已經被他抵在牆上。
誒？
脣上一陣溫暖……怎麼回事？
好象春風一樣輕柔的動作，讓她忘記了思考這件事情……
大腦還沒有來得及進一步短路，一把劍分開了兩個人。
“你在做什麼？”楸瑛擋在妹妹的前面，眼睛裡寫滿了憤怒。
“……”靜蘭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十三姬，然後緩緩的道，“對不起……”
“對不起？”楸瑛大吼，“在別人家裡對人家的妹妹動手動腳……你這個傢伙！”
十三姬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抓住哥哥的手，“沒什麼大事情吧，你想要殺了他嗎？”
“喂，你……”
“……”靜蘭轉過身，默默的離去，甚至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我說，十三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惜放棄去後宮的楸瑛嚴肅的道，“你和茈靜蘭是怎麼回事？”
十三姬心裡也亂糟糟的，靜蘭今天的舉動讓她覺得難受異常，好象放棄了什麼長久以來堅持的東西……然而楸瑛的話讓她的心更加煩亂。
“什麼怎麼回事啊？我也搞不明白啊，他居然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啊啊啊啊啊，哥哥你不要再問了，我自己也受不了了。”
楸瑛退後一步，“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話說在前面，我可不會認可這種人的！”
“哈！我要選什麼人也用不着楸瑛哥哥你認可吧。”還沒多想什麼，這樣的話語已經脫口而出。
“……你不會真的……”楸瑛不可置信的道。
“沒有啦！哥哥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廢話？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人？哥哥你真的想多啦！”
“……”楸瑛用懷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妹妹，“那樣最好了，我看，那傢伙十有八九是把你當成秀麗了……你們兩個本來就很像呢。”
“不要這麼好象老太婆一樣羅嗦啦！白癡哥哥！”
惡魔之宴。
聽說是爲了慶祝某個白癡晉升……
本來是去想把自己的哥哥領回來，但是領回來的卻是另外一位。
……
爲什麼自己要管這個傢伙啊！
但是看到他一臉沮喪的倒在那裡，就這麼不管似乎也不太好。
哥哥已經離開，自己只帶回來一隻臉上畫滿圓圈和鬍鬚的生物。
真是出忽意料的合適呢……雖說平時是一張傲慢到極點的臉孔，但是此刻看來也是十分的搞笑。
看來真的沒有什麼人可以贏過黑、白兩位將軍呢。
把他拖進了家門，把毛巾在水中打溼，輕輕的擦拭着他的臉。
……
“……把你當成秀麗了……”
……
這句話在她的腦中徘徊，不知爲什麼，產生了一種悵悵的失落感。瞥了一眼那張堪稱完美的臉，心情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粗魯的掄起毛巾，好象在洗衣服一樣用力搓着。
發泄一番之後，她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子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
——是你……
掙扎着坐起來，抓着對方的手……
她好象在看着自己，眼神充滿了溫柔與憐惜。
這……
是夢嗎？
用力把她摟在懷裡，卻也知道，夢醒的時候，她也會再次離去。
——你現在很幸福吧？爲什麼……爲什麼給你這一切的不是我呢？
原本以爲自己可以微笑着放手，好象當初約定的一樣，把她交給另外一個人保護……卻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內心會是如此的傷痛和不安。
對方想要逃走……這讓他加中了手臂上的力道，彷彿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不要走……再給我一點時間……求你……
悲傷的低喃，讓對方停止了動作，只是默默的看着。
“……不要走……”沉沉睡去前，他如此請求。
十三姬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
“好討厭……幾乎什麼都被哥哥說中了呢。”隨手弄亂自己的劉海，十三姬低頭走了出去。
心情異常煩亂，不知道是因爲那個人的音信全無；還是因爲“他”錯誤的告白……十三姬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某位哥哥總是想要逃避的心理。
“哥哥……不在家嗎？”
嘆了一口氣，十三姬沮喪的獨自呆在家裡。
以前都沒有去想過那麼複雜的事情，無論情況變的多麼糟糕，她都可以堅定自己的心，然而這一次……卻動搖了。
他的話語久久的縈繞在她的耳邊，不僅是心絃的扣動，一種莫名的傷感也讓她覺得很難受……自己什麼時候變的和楸瑛哥哥一樣搖擺不定了？
索性去把話說清楚……自己不是秀麗，讓他腦袋稍微清醒一點。
但是覺得自己這樣做也許會破壞掉什麼……不管怎麼說，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釣魚也好，鬥嘴什麼的也好……十三姬都覺得很開心，如果摻入了多餘的東西，會把彼此都帶進煩惱中去。
但事情往往就是那麼意外……
好象走進自己家一樣，坐在了池塘邊……
“喂，鯉魚，今天也跟你的同伴打個招呼吧。”一口滿不在乎的語氣，和平時一樣。
這樣的話語讓她愣在了當場，明明，他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的……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藍家，他的話應該會想到……然而……
“怎麼了？傻掉了？今天再看看吧，也許我的運氣就這麼來了呢。”
近乎虛張聲勢的大叫大嚷……十三姬忍不住笑了起來，難怪他一直都釣不到魚呢。
“你還真是頑固呢，神經質先生，每一次找我釣魚可都是在踐踏你自己那所剩無幾的自尊心哦……不過，還是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自然界的殘酷吧。”
“哼……”很不符合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傳說中的貴公子很不爽的道，“一條鯉魚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
“什麼鯉魚！爲什麼要叫我鯉魚啊！你這個神經質的白癡！”
“白、白癡！你竟然叫我白癡！”
“你釣了多少次魚啦？從來沒有釣上過一條吧？白癡也學會啦，有這麼長的時間的話！”
“……我今天一定……”
“這種宣言還是等你釣上魚了再說吧。”
……
“……”
對他那種偷偷摸摸的眼神，十三姬終於忍無可忍了，“我說啊，你如果想說什麼的話，就說好了，這種表情算是什麼意思啊？”
“……”
“喂！！！！！！”
“……那個，我想問你一下……那天，你爲什麼要哭？”微微轉過頭，好象小孩子一樣小聲嘀咕着。
“……”對方的發問顯然讓十三姬有點措手不及，她只好強作冷靜，“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而已……”
“過去的事情……嗎？”他當然知道她所謂的“過去”。
“怎麼了？感興趣嗎？你可不像是個喜歡打探人家隱私的傢伙。”她冷冷的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你是男人吧？”
“誒？”這種沒頭沒味的發問讓他詫異的揚起眉。
“……是男人的話就不要這麼偷偷摸摸的，我……我可不是你那個‘小姐’，你用不着這麼小心我的感受……”
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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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乎的不是自己，卻還那麼溫柔……明明看到的只是心愛之人的影子，還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心……根本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混蛋！
“……我昨天，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嗎？”沉默之後，他緩緩的開口。
“你是白癡啊，你對我做的失禮的事情還少嗎？你還強吻我啊！你究竟算個什麼東西，做出這樣的事！我是你的‘小姐替代品’嗎？少自作多情了！你這個下三濫的白癡混蛋！”罵出完全不符形象的話語，想要說的理直氣壯，身心卻都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好象對這一番怒罵有一點吃驚，他還是淡淡的道，“對不起，我做了過分的事情……”
“閉上你的臭嘴！”她轉過頭，不想再看到他的眼睛，“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超級可憐的樣子來博取同情……你難道是街上的乞丐啊！”
說的內容實在是奇怪……靜蘭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笑個鬼啊！”藍家千金氣憤的表示。
“對、對不起啊……我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而已……”
“……”
“正如你現在看到的，她很幸福……我以爲……這個世界上可以讓她幸福的只會有我一個人而已，但是……犯了不小的錯誤呢。”自嘲的一笑，也許自己的心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豁達。
“……”
“但是啊……我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很開心，雖然你很羅嗦……但是，覺得好象可以忘記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看到你哭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難受……所以，”靜蘭認真的表示，“可以答應我，不要再爲那個人哭泣嗎？”
如此認真的請求讓十三姬恨恨的轉過頭去，“我哭不哭關你什麼事情！這麼多廢話！”
“……我只是覺得……覺得你笑的樣子會更可愛一些吧。”
誒？他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十三姬一臉奇怪的表情讓靜蘭更加無地自容，視線也開始遊弋起來，“那個，我只是不想女孩子哭啊，什麼的，麻煩的要死，所以……”
看着靜蘭手忙腳亂的說這說那，十三姬也笑了，“你什麼時候這麼靦腆了？”
“……”
“喂……”十三姬躲開他的眼神，“我是小秀麗的替身嗎？”
“……”
“不要用這種沉默來回答我吧？像或不像你不會說嗎？”本想表現的更有風度一點，但，話到了嘴邊也變的急噪起來。
“氣質上是有一點，但是內在完全不一樣啊……”
“還是……很像吧。”
“……小姐的堅定是源於自己的理想，爲了理想，她可以捨棄很多……即使很重要的東西，有的時候也可以放棄；然而你的話……”輕輕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表面上似乎很堅強，但是，也只是執著於自己重要的人而已……可以犧牲自己，可以和自己重要的人分開，也僅僅是不想失去罷了。”
自信到骨子裡的分析讓她一陣火大，儘管他也許每一句說的都是對的，也不想就這麼被他看穿。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你們，完全不一樣呢……至少再我看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許比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更加自在吧……”
堂目的睜大眼睛，不知爲什麼，內心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所包圍。
伸出手，從後面摟住她。
“想看你微笑着的樣子……所以，不要哭……至少不要再爲那個人哭了……”
下意識的拉着他的衣袖，“恩……我們約定好了，我……不會再哭了。”
“……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嗎？”
有點撒嬌的聲音讓她一陣眩暈，過於男性化的思考方式讓她對這種情況最沒有免疫力了。
“不管你在意的是誰……我想陪着你，可以嗎？”
“……你是在跟我表白嗎？”
靜蘭顰起好看的眉毛，“你很介意嗎？”
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道，“我還是喜歡迅的哦，雖然你的臉比他好看，但是……我還是不會忘記那個傢伙的！”
對方得意的笑了，“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方式是藍家的特色嗎？還是你不想拒絕我？”
我爲什麼會對這個白癡心跳加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中好象打鼓一樣，十三姬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可沒有叫你忘記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靜蘭鬆開了手，“我知道你不會忘記司馬迅……正如我不會忘記她一樣……”
那個名字扣動了她的心絃，美麗的眸子裡充滿了憂傷……留給自己太多的回憶與愛戀，最後只是揮手遠去，連一點影子也不留下……完全的磨滅了。
低着頭，一言不發。
“我不想讓你再哭了……雖然只是一條鯉魚，但是……也是微笑着活下去會比較好啊。”
……
——喂喂，不要那麼一副寂寞的表情嘛，來，笑一個。
——我說……
……
“……誰要你管啊！”低下頭，她的肩膀微微顫動着。
靜蘭笑了，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我可是很任性的一個人哦，這麼就算你答應了……”
雖然愣了一下，但她還是緊緊抓着他的衣服，好象夢囈一樣，“……你這個白癡真是不講道理……”
輕輕拍着她的背，好象對待秀麗一樣的溫柔……
“……不過，你不要想着我會喜歡你哦……”
“恩。”
“……只是臉好看的人，一般來說都很差勁的……”
“……恩。”
“還有……”
“……”
“……謝謝……”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後緩緩的落下……低下身子……臉埋在她的頸項間……
“……恩……”
“還有……”
“……”
“……不要叫我鯉魚……”
……
“……不要叫我鯉魚！！！！！！！！”
“爲什麼……我倒是覺得很適合你呢……”對方以勝者姿態微笑着道。
“你想找死嗎？你這個不會釣魚的神經質！”
“……什麼不會釣魚！我很快就會釣上來的！你這個鯉魚！”
“告訴你了不準叫我鯉魚！你這個老太婆一樣的羅嗦男人！”
“你……你說我像老太婆！你這個鯉魚又懂什麼了！可惡！還沒有人敢說我像老太婆呢！”
“隱藏年齡，每天猥瑣的生活……哼，說你是老太婆還是客氣的了！”
“什麼！！！！不過就是一條很會釣魚的鯉魚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都是你的同伴咯。”
“……你你你你你你這個白癡變態！！！快給我去死吧！！！！！”
……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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