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重大的話題,李磐輕而易舉地決定,讓吳玉章和徐特立等極爲震驚,急忙詢問原因,李磐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歷史脈絡向西地講解,比如武昌起義,四川保路運動等等,當然也注意講話的方式,說武昌一帶,才最適合革命,說四川一代,能夠開革命風氣之先,無論如何,這兩個地方不首先起來,革命斷然不能成功,他又問起廣州紅花崗是否發生起義,最後一句話,“滿清真的到了時節了,不過,你們要注意北洋軍,袁世凱,那是一個妖孽傢伙,他好像跟天機門正統派的傢伙有勾結。”
吳玉章和徐特立都高興起來了,天機門兩大派別的爭端,普通人都有耳聞,李磐身爲其中門人,已經斷言了滿清的傾覆,讓三人增強了信心。
正說話間,忽然李磐感到了道法力量的波動,急忙注意傾聽,又跳出了門外關注,兩個黑色的影子滑翔而來,立刻提醒吳玉章等人注意,自己也做好了伏擊的準備,不過,當兩個黑影來到了跟前時,做出了夜鶯的啼鳴聲,吳玉章也迴應三聲,就興奮地迎接上前:“黃大哥辛苦了。”
“辛苦什麼?你們纔是最辛苦的!”一個魁偉大漢閃進了屋子,拍拍身上的灰塵,徐特立趕緊端上來熱水,他大口地牛飲,然後放到桌子上:“怎麼樣了?”
“還好,不過,英國人也開始盯着鳳眼了。”吳玉章將李磐的情況介紹了。
那位黃大哥三十餘歲,精明幹練,身體極爲健壯,好像現役軍人,虎虎生風:“多謝這位先生了,李磐,哈哈哈,我認識的!”
李磐笑了:“這位大哥,敢問對您如何稱呼?”
中年大漢將手一拱:“鄙人黃克強。”
黃克強?不是辛亥革命的功臣黃興嗎?
李磐急忙拱手,“原來是黃大哥,將來辛亥革命成功,黃大哥等同盟會元勳就是革命的元勳,也是民國的元勳。”
黃興吃了一驚,趕緊詢問什麼是辛亥革命,怎麼回事兒,李磐就講了國家氣運,滿清必然滅亡在辛亥年的事情。吳玉章再次強調李磐的天機門人身份。
“好!如此甚好!我黃克強就更有反清的幹勁了,哦,我來介紹一下,此人爲上海光復會的魁首之一蔡元培,浙江紹興人。”
李磐和蔡元培見面,發現蔡元培已經四十餘歲,不過精神抖擻,頗爲精幹,不象想象中後來當了北大校長的儒雅模樣,“蔡先生現在是革命家,將來又是教育家,非常了得的人物。”
李磐激動,將現代所知的事情,毫不猶豫地托出,讓這幾個人都很震撼,不過,對於天機門測算預知能力的欽佩,他們也沒有懷疑,黃興甚至要吳玉章搞些酒菜來慶祝一番。
李磐出去,點了酒菜,自以爲東道主請大家吃喝,吃喝完畢,黃興才告訴李磐,他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爲,他的師傅經常給他講。
“師傅?黃大哥的師傅是誰?怎麼了解我?”李磐很感興趣。
“師傅說,他的外號是太平天師,至於真實姓名,無論如何,不願意透漏。”黃興遺憾地說。邊上,蔡元培承認,他也在太平天師的麾下學習過幾天道法,不過,他沒有耐心,只學習了皮毛。只有黃興纔算得上是太平天師的真正弟子,正式拜了師傅的。
李磐想到,十年前,北京一戰以後,太平天師在龍虎山宣佈仙逝,原來都是障眼法,看法,這個天師的本領實在修煉得太高深了。
李磐藉口和太平天師關係密切,一再詢問事情,黃興支離破碎講了一些,模糊知道,太平天師極爲神秘,只是指點道法,不再親自演示,想想當年血戰三位大師受傷嚴重,也是必然的。
關於滿清氣運國脈的拔除,黃興等人也是聽從太平天師的指揮。
李磐頗爲矛盾,自己和水柳王的關係,非同一般,一旦正面對抗,將撕開臉皮,如果不予革命黨人幫助,於理不合……想了想,決定先驅趕了英國魔法師們再說,就跟黃興等人講述了。
“這樣啊?對,先得趕走西洋鬼子。”黃興滿口答應。
半夜,李磐返回了自己的客棧睡了,第二天才起來,這一次,和黃興等人一起商議,其他人爲援兵,自己直接挑釁,反正,絕對不可能和西洋鬼子魔法師有什麼媾和之處的。
白天,李磐向極爲妻妾交代了主要的事情,她們不敢幹涉,爲了她們的安全,李磐乾脆將她們全部收進了戒指空間裡,自己來到了英國教堂門口。十多年不見,英國教堂又修繕了多次,全然不似夜間的觀感,門牌什麼的尤其冠冕堂皇,聽過往的行人說,現在的洋教堂,簡直就是金鑾殿,一般的百姓,誰也不敢再來門前光顧,只有教民們,才充滿虔誠的走上來朝拜禮儀。
臨清城的教民不少,要不,白天都這麼多,還很虔誠,李磐混雜在教民中間,裝模作樣,用法術遮掩了自己的行蹤,特別是道法高手的痕跡,直接進了教堂裡面,門口的一個西洋牧師一箇中國教民,都很熱忱地歡迎着教民,沒有想象中的凶神惡煞。
進了教堂裡面,有幾個洋人牧師,幾個華人牧師,穿着很端莊,很嚴肅的樣子,也不知道玩什麼把戲,做什麼禮儀,李磐在數百個椅子中間做了一個,觀察動靜。主要是觀察牧師們的神情,揣測的他們的身手。不錯,其中有一位是伯爵級別的魔法師,還有一位修女,竟然是侯爵級別的,不,也許比侯爵更爲強大的級別,太可怕了,這麼強勁的實力啊。
不過,當那名修女轉身虔誠地拿着聖器祈禱的時候,李磐目瞪口呆。
那不是十六年前,在這人教堂,他潛伏進去的房間裡,後來劫持的西洋美女嗎?她被詹森成爲邦妮修女……
修女?當時就覺得她的氣質非同一般,後來在教堂裡,她施展魔法遮蔽了同外部的空間,可以知道,她的魔法能力,非常厲害,爲什麼,她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修女身份?是僞裝嗎?一個修女都這樣厲害的教堂,正常嗎?
更讓李磐驚訝的是,在這位修女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女人,也是修女的打扮,可是,她俊美窈窕的身軀,有着令人震撼的熟悉感,當她雪白的面龐從側翼的角度稍稍轉移了一些以後,李磐趕緊捂住了嘴巴。
這個人竟然是當年在玉香閣出沒的玉面觀音!
仔細看,玉面觀音和邦妮修女有相當多的共同之處,非常神似,不同的地方,主要是皮膚,邦妮雪白透明,玉面觀音白裡透紅,還有臉龐的骨相,玉面觀音更有一種白種人和黃種人之間過度的類型。
讓李磐震撼的事情還有,玉面觀音和邦妮修女都先後注意到了他,而且,愣了很久。
彌撒,狗屁的彌撒,不是李磐要褻瀆基督教,反正,基督教在自己的國家發揚光大還可以,跑到華夏文明圈兒裡來宣揚一種迥然不同的東西,不是文化的滲透和侵擾是什麼?要中國人都學習教徒的犧牲精神忍耐不反抗?去你媽的煞筆,你們想怎樣宰殺就怎樣宰殺?自己先把所有的武器什麼都銷燬了再扯淡。
終於,彌撒結束了,牧師的佈道一場接着一場,把人弄得昏昏欲睡,李磐只有自己起來,瞬移,到了房間外面。
一陣香風,一個修女來到了李磐的身邊,用漢語問:“您好,萬能的主讓我們有了神聖的信仰,給了我們生命的陽光,先生,您是?”
李磐看着她的臉,嘿嘿一笑:“玉面觀音?”
“對不起,先生,我是雪黛兒修女。我也好像對您有印象。要不,到前面的小樹旁邊說話?”玉面觀音輕聲地說。
“嗯。”李磐答應了,他很想知道,這個神秘的女人,爲什麼在這兒出現了,還是十六年前的風韻,盪漾加清純,成熟,令人髮指的優美。
兩人來到了教堂裡面偏僻的一個角落,玉面觀音悄悄地說道:“你現在哪裡?”
李磐正要答話,忽然感到空氣中有一些扯裂的罡氣,回頭,身邊就有另外一個修女:“雪黛兒姐姐,您又什麼事情需要求教這位先生?”
李磐看見了邦妮修女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立刻用英語說:“邦妮美女,你好,我今天是來找你的,想不到十六年以後,你依然如此美麗,這個修女也是我的朋友。你吃醋了嗎?”
邦妮的臉上驟然一變,看着玉面觀音,玉面觀音急忙低着頭回避了。然後,邦妮修女的眼神看着李磐犀利起來:“請問,你今天來這兒,不會是閒逛的吧?”
“不是啊,我是來找您的,我很想你。想了十六年了!嘿嘿。”李磐故意邪惡地說。
邦妮修女的臉上一陣羞澀,也夾雜着惱怒:“先生,不要開玩笑,趕緊離開,否則,您的處境就大大不利了。”
李磐看着她的臉龐,那精緻絕倫的弧線,肌膚的鮮嫩顏色,挑釁地突然出手,捏住了她的臉蛋兒:“可以,但是,我得帶着您離開,”
一道罡風,從身後襲來,力量之大,讓李磐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驚懼,於是,身體一擰,抱住了邦妮修女,驟然瞬移。
不過,即使同樣有心理準備,李磐還是沒有想到,懷裡的邦妮修女,突然出手,重重的撞擊了他的胸膛,使他脫離了擁抱一直彈射到了數丈高的空中。
如果不是遮蔽法帖,李磐非死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