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2章
費利克斯親自帶人對抓獲的匪徒進行審問。
第一個被帶上來的匪徒,是個留着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聽到費利克斯的問題後,把下巴一擡,擺出了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費利克斯也不慣他的壞毛病,擡手就給他的腦袋來了一槍。
接着,又帶來了第二名匪徒。這名匪徒的膽子太小,看到不久前還和自己關在一起的同伴,居然橫屍在地,頓時被嚇得渾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費利克斯見從此人這裡無法問出任何消息,也賞了他一顆子彈。
第三個被打過來的匪徒,來之前就聽到了槍聲,此刻看到自己的兩個同伴倒在地上,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自然是對方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匪巢所在的位置。
審訊完畢之後,費利克斯親自前來向索科夫報告說:“我們已經知道了匪巢的所在位置,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向那裡發起進攻。”瓦謝里果夫對費利克斯說完這話後,轉身向索科夫請示道:“將軍同志,我願意隨空降兵一起去清剿匪巢,希望您能同意。”
但索科夫並沒有答應瓦謝里果夫的請求,而是轉身對費利克斯說:“少校同志,我是這樣考慮的。另外一支來增援的部隊,也差不多有一個營的兵力,另外還有坦克和裝甲車,不如將進攻匪巢的任務交給他們,你派梅洛林大尉帶一連去配合他們作戰。”
聽到索科夫的安排,費利克斯的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索科夫這樣部署也有一定的道理,光是靠一個營的兵力去進攻,拿下匪巢可能有點吃力,但兩個營都去,不但削弱了這裡的防禦力量,同時由誰來指揮部隊,也是一個問題。如今只讓自己的副手帶部隊去配合作戰,就說明索科夫想將進攻作戰的指揮權,交給另一支部隊的指揮員。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費利克斯連忙響亮地回答說:“是,司令員同志,我堅決服從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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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支部隊的指揮員就被叫到索科夫的面前。
當索科夫向他佈置完任務後,指揮員看了一眼站在索科夫身邊的費利克斯和瓦謝里果夫,試探地問:“將軍同志,我想問一下,進攻匪巢的行動,由誰來負責?”
“當然是有你負責,少校同志。”索科夫知道這位指揮員心裡在擔心什麼,除了他之外,自己的身邊還有兩名少校,如果不明確誰來指揮這場戰鬥,到最後會在協同上出現問題:“空降兵營的副營長梅洛林大尉,將帶一個連的兵力,配合你們作戰。”
搞清楚這次的進攻,由自己的部隊來負責之後,指揮員顯得格外高興,他連忙立正,向索科夫表態說:“將軍同志,您放心,只要我的部隊一出擊,就肯定能摧毀匪巢,將裡面殘餘的敵人都消滅掉。”
“少校同志,”看到對方表現得如此自信,索科夫的心裡隱隱涌起一種不詳的預感:“雖然我們在兵力和裝備上佔據優勢,但在進攻匪巢時卻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免得遭受不必要的損失。明白嗎?”
“明白了,將軍同志。”指揮員響亮地回答說:“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等部隊出發之後,費利克斯提醒索科夫:“司令員同志,我覺得那位少校似乎對消滅匪巢很有自信,不過就是自信有點過於了。您把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不怕他出問題嗎?”
“嗯,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索科夫說道:“不過匪巢裡剩下的敵人只剩下一兩百人,而且缺乏重武器。我們派出的部隊,不管是在兵力上還是裝備上,都佔據絕對優勢。只要指揮員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徹底消滅匪幫應該沒有問題。”
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費利克斯少校佈置的觀察哨通過電臺向他報告說:“少校,我發現了一支裝甲部隊正朝着我們這裡推進。”
費利克斯當時正站在索科夫的身邊,聽到部下的報告,不免有些慌亂地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志,我的觀察哨報告,有一支裝甲部隊正朝着我們所在的區域推進。”
“少校,別擔心。”索科夫見到費利克斯一臉慌亂的樣子,連忙安慰他說:“你不要忘記了,戰爭已經結束,在歐洲的土地上,除了少數殘餘的匪幫外,是找不到任何成建制的敵對裝甲部隊。向你報告的觀察哨,是部署在什麼位置的?”
“在這裡,”費利克斯指着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道:“他們是負責監視布達佩斯方向的。”
“這麼說來,應該是從布達佩斯方向來的第27集團軍的部隊。”索科夫繼續說道:“他們的指揮員到達之後,請他到我這裡來一趟,我要向他表示感謝。”
半個小時後,一名穿着坦克兵制服的中校出現在索科夫的面前,他擡手敬禮後,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您好,司令員同志,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
索科夫望着面前這位陌生的坦克兵中校,有些納悶地問:“中校同志,我們以前見過嗎?”
“見過,司令員同志。”坦克兵中校聲音洪亮地回答說:“我是第27集團軍獨立坦克第85營的營長尤里中校。”
“中校軍銜怎麼纔是營長,我覺得至少應該是旅長。”索科夫繼續追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們什麼時候曾經見過?”
“當然是您在擔任集團軍司令員職務的時候。”尤里中校說道:“當時我不過是坦克營裡的一名下士,您不是認識我很正常,但我肯定認識您這位曾經的司令員。”
“你好,尤里中校。”索科夫向對方伸出手,熱情地說:“謝謝你帶部隊趕來救援我。”
“司令員同志,我接到上級命令之後,立即召集部隊,趕過來救援您。”索科夫還沒有開口詢問呢,尤里就主動向索科夫解釋說:“由於戰爭已經結束,平時的訓練工作也基本停止。所以在接到上級的增援命令之後,我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部隊和裝備集結起來。
正準備出發時,又有部分坦克和裝甲車發生了故障,不得不緊急組織人手進行搶修。就這樣一來二去,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直拖到現在才趕到這裡。”
“沒事,尤里中校,你不必自責。”索科夫客氣地說:“自從戰爭結束後,繼續訓練的部隊很少,如果真的遇到什麼事情,能快速拉出去的部隊是少之又少。可能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最高統帥部打算搞一次大規模的實兵軍事演習,也檢驗部隊現有的戰鬥力如何。”
雖然索科夫知道這次演習的目的,是爲了震懾西方,但這些事情當着級別和自己相當的人可以說,對於下面的部隊,就要換一種大家都能接受的說法,免得出現泄密的情況。
尤里對索科夫的說法深信不疑:“您說的沒錯,司令員同志。長期不訓練,不少坦克的炮管都生鏽了,甚至還有一輛坦克的炮管裡,都成爲了鳥兒築巢的地方。”
謝廖沙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說道:“幸好現在不打仗了,否則這樣的部隊拖上去,就是敵人的靶子。”
尤里剛剛沒有注意到謝廖沙,此刻聽到他說話,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盯着謝廖沙看了好一陣,才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您是謝廖沙大尉?”
“沒錯,我就是謝廖沙。”謝廖沙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我已經退出了軍隊,不再有任何軍銜。”
“謝廖沙大尉,”雖然謝廖沙已經說自己退出了軍隊,但尤里還是習慣性地把他的名字和軍銜連在一起稱呼:“我聽說您在戰鬥中犧牲了。但您如今卻活的好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尤里中校,這其實就是一個誤會。”謝廖沙向尤里解釋說:“我當時在戰場上,只是負傷昏迷了。但衛生員卻以爲我犧牲了,就放棄了對我的救治。結果在戰鬥結束後,我不幸成爲了德國人的俘虜,並在戰俘營裡被關押了半年,直到我軍部隊把我解救出來爲止。”
“然後你就脫離了部隊嗎?”
謝廖沙遲疑了一下,沒有說出自己被送往西伯利亞的事情,而是躊躇地說道:“但是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繼續留在軍隊,便選擇退出了軍隊。”
“哦,原來是這樣。”尤里中校聽後,一臉恍然的樣子:“不知你這次來歐洲,是爲了什麼?”
“尤里中校,”索科夫擔心尤里繼續問下去,會讓謝廖沙感到難堪,便搶先說道:“我這次奉命去維也納擔任近衛第4集團軍司令員的職務,由於身邊沒有得力的人手,正好又遇到了謝廖沙,便帶着他一起過來了。”
尤里本想提醒索科夫,說謝廖沙已經不是軍人了。但轉念一想,索科夫即將重新擔任司令員的職務,讓一名退伍兵重新入伍,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司令員同志,”尤里關切地問:“我來的路上,看到鐵路兩邊放了不少的屍體,看他們的穿着,應該都是車上的乘客,想必當時一定兇險萬分吧?”
“沒錯,匪徒從車頭和車尾兩個方向,對我所在的包廂位置發起了進攻。”索科夫說這話時,眼睛盯着瓦謝里果夫和謝廖沙等人,嘴裡說道:“好在我身邊還有幾名忠誠、軍事素養又高的警衛人員,才確保我在匪徒的圍攻下倖存了下來。”
尤里聽索科夫說完之後,想了想,隨即提出了自己想法:“司令員同志,既然匪徒選擇在這一地區展開襲擊,說明他們的巢穴距離這裡不遠。”
“尤里中校,你說的沒錯,距離這兒不遠,的確有匪徒的巢穴在。”索科夫擡手看了一下時間,繼續說道:“我已經派出了一支部隊去清剿,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凱旋而歸。”
“司令員同志,”尤里得知索科夫已經派出部隊,去清剿匪徒的巢穴,不免有些按捺不住,便主動請纓道:“我這次帶來20輛坦克和18輛裝甲車,如果您能派嚮導引路的話,我可以去增援友軍,協助他們快點踏平匪徒的巢穴。”
進攻巢穴的部隊出發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到現在沒有任何的消息,索科夫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擔心。如今既然尤里中校主動請戰,那索科夫自然是求之不得。就算匪徒的巢穴易守難攻,但隨着這20輛坦克投入戰鬥,他們的負隅頑抗將變成一個笑話。
想到這裡,他扭頭對瓦謝里果夫說:“少校,你不是一直想去參加攻打匪巢的任務麼。現在,我讓你給尤里中校擔任嚮導,引導他們前往匪徒的巢穴參加戰鬥。”
瓦謝里果夫沒想到索科夫居然會給自己安排這樣一個任務,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連忙響亮地回答:“將軍同志,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尤里中校和他的部隊,儘快帶到匪徒的巢穴,配合先期出發的部隊,消滅所有的匪徒。”
很快,新趕來的裝甲部隊,在瓦謝里果夫等人的帶領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匪徒的巢穴所在,準備配合友軍儘快消滅參與的匪徒。
謝廖沙站在車窗前,望着遠去的部隊,感慨地說:“米沙,我以前擔任你的警衛營長時,就經常站在指揮部的門口,望着接受作戰命令的部隊,朝着作戰區域開拔。當時我做夢都在想,不知你什麼時候安排我到基層部隊任職,這樣我也能有機會帶着部隊,趕往戰場與德國人面對面地打一場。”
“謝廖沙,你應該早點把你的真實想法告訴我。”索科夫望着謝廖沙說道:“我們不但是鄰居,而且還是一起參軍入伍的戰友。當初在希姆基鎮裡與德軍先遣部隊作戰的守備班,就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我也想讓你活到勝利的一天,所以在擔任更高的職務之後,就想方設法把你留在我的身邊,這樣你存活的機率能更高一些。”
“米沙,如果沒有你的庇護,我也許早就不在世上了。”謝廖沙表情嚴肅地說:“別的不說,就說說斯大林格勒戰役吧。我後來看過有關方面的統計數據,進入城市的部隊,戰士的存活時間是24小時,軍官是72小時。在整個戰役中,你先後負傷兩次,而我作爲你的警衛人員,連根毫毛都沒有傷到。我能活到如今,都是你的功勞。米沙,爲了這件事,我要向你表示感謝。”